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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大师

    城隍庙——

    薛尘静静坐着,看着还未醒来的二人。

    外面十余稳健急促的步伐,薛尘起身,视线从虚掩的木门探出。

    “雷霆?他怎么来了?”薛尘心中暗道。

    雷百户示意十余锦衣卫在门口警戒,只带两个手下进入。三人轻轻抽出手中的绣春刀,以三角之势慢慢进入,到了门前。雷霆比了一个一个薛尘看不懂的手势,右侧男子轻步到了木门前,雷霆和另一人脚下微蹬,准备攻入。

    “雷霆!”薛尘开口。

    雷霆十分细心,能做到百户一职,绝不是等闲之辈,他听出这是薛尘的声音。

    “停!”雷霆知道是薛尘,连忙喝止住手下,收起自己刀,示意两个手下守在门口,推开门进去后又将门虚掩上。

    “属下雷霆见过薛大人。”

    薛尘示意其起身,问道:“雷大人,你为何来了这城隍庙。”

    “大人,我等奉命在太白山脚等您,一老妇告知手下小卫您城隍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带了手下来这里。”

    老妇?薛尘连是谁救得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那个老妇是谁。雷霆告诉了薛尘太白雪山上的现状,说要全程护送薛尘上山,可是被拒绝了。

    原因也很简单,薛尘此次来太白是因为晚沧,并不是以锦衣卫镇抚使和指挥同知的身份,他是来报恩的。至于帮助后面那位成事,她一直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会选择自己,一个武宗中期,八大门派、十一世家哪一家里面都会有这种翘楚,甚至不止一两个。他也考虑过会不会知道自己复苏觉醒了一些东西,可是很快他就否决了,因为到现在自己都还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命令,你走吧!”

    薛尘以镇抚使的身份命令,雷霆无法抗命,所以只能悻悻转身离去。

    “雷霆!”薛尘忽然叫住了已经到城隍大门的雷霆,众人虽不识薛尘,但眼见着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唯一能判断的就是敢直呼百户大人名字的,肯定不是善茬。多以没有一个人轻举妄动。而忽然被叫停的雷霆自然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抱拳:“大人,有何吩咐?”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大的不止一级。薛尘开口:“多谢上一次雷大人借给在下的衣服!”

    雷霆听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确实上一次雷霆身为锦衣卫百户,在薛尘一个光着身子的少年面前,行事是有些嚣张跋扈的。但说到底,他只是把锦衣卫应该有的行事作风表现出来了,却没想到现在薛尘竟然来报那天的“一刀”之仇,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可是又能如何,有些道理并非讲不通,而是不能讲。有些事情都是一清二楚,可是却不需要是非对错。

    雷霆单膝跪地,抱拳低头。

    “大人。”

    在场的锦衣卫,自然也有跟着雷霆到过汉阳府的,也想起了汉阳府那个少年。可怜雷霆如今都是跪地,他们这些小卫怎敢站直,单膝跪地。

    薛尘只是忽然想起那天的事,他真的只是想道一声谢。却不料对方会错了意。以为自己想报那天的一刀之仇。他想解释,但是那天那一刀对自己造成了伤害。已经误会了,那就误会吧!

    他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薛尘坐在昏迷的两人身边,这时候冷耀也醒了过来,刚醒来视线还有些模糊,头脑还不是很清醒,但却在一瞬间惊醒,浑身燥热,从地上一窜而起。

    惊得坐在一旁的薛尘瞪大双眼在侧边的看着他,下巴落得牙床都露出。随后向后一倒,捧腹大笑。冷耀看到一旁的薛尘无恙,半跪在地:“薛陵枫,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

    薛陵枫还在笑,笑的弓着身子,就差在地上打滚儿了。冷耀白了他一眼,又问:“那是谁救了我们?”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这也是实话,薛尘是最早醒来的,说迷茫的是他才对。可是在冷耀看来,却像是薛尘故意不告诉他。

    满脸黑线,差不离下一刻冷耀就该拔刀了。而这时俩人都听到了一个声音,薛尘也是满脸黑线。循声而去,这周天葵居然鼾声都出来了,等了半天,原来这货不是昏迷不醒感情是睡过去了。

    正找不到地方撒气,冷耀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又是一个瞬间坐起来的,满脸没睡醒的模样的货。跟刚刚的冷耀动作如出一辙,让人忍俊不禁。冷耀也是先一笑,然后憋了回去,因为他想起刚刚的自己也似乎是这样的。两人对视一眼,薛尘见冷耀看了自己,马上憋了回去。不知道安静了多久,也没多久,可能只是眨眼的时间。城隍庙里面传来了肆意妄为的笑声,屋檐羁留住的雪似乎也是想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少年,才会有这肆意的笑声,所以决定落往了地面。

    近幕。

    地平没过一半曜日,将大地勾勒成一幅金色的图画。来不及欣赏的风景,正在赶路的少年。

    三人到了那个师门去信给两位师兄约定碰面的客栈。人还未到,薛尘决定独自先上山,留下两人在客栈等待。

    雪是白色的,他在行路上特别显眼,黑色的衣装斗篷。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黑影,原来是他走远了。

    地平线也已经完全盖住了光芒,那曜日落下去了。

    少年正走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月光从厚厚的云层刺出了些许光亮,他踩着自己的影子走着。进了太白山步步危机,他杵着自己的长刀走着。自己身后传来了声音。

    “前面的小兄弟,等等贫僧。”

    转身看去,原来是一僧人,僧袍破破烂烂,在这秦川雪地里估计里面都会漏风吧。

    “大师。”薛尘持剑抱拳:“不知大师叫停晚辈何事?”

    这“大师”拖着重重的步伐,把地上将要没过膝盖的雪踩得噗噗噗的。似是没习过武一般,可是如今太白山上危机重重,江湖上也闹得沸沸扬扬的,这夜里怎么会有一个没有习过武的和尚敢独上太白。

    到薛尘面前,这大师已经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了。让薛尘背脊发凉的是,这和尚长着一对三角眼,虽然是个和尚,却能感觉到他的威胁。但他还是将自己腰间的葫芦递给了大师,因为好像也对自己没什么敌意。还不等开口,那大师便喘着粗气问:“是酒还是水。”

    出家人自是该戒酒的,薛尘又怎会将酒递给一个和尚,那便是对人的不尊敬。大师得知里面是水,却是摆了摆手。

    “小兄弟,上太白吗?贫僧可与同行吗?”

    薛尘拿着葫芦却是愣了愣,也是爽朗的笑出了声:“那是晚辈的荣幸。”

    “小兄弟,你说你大雪的天儿。别个葫芦你装一壶水有什么用,要是满满的一壶烈酒,啧啧,那感觉。”似乎是已经将酒喝进了肚子,浑身暖了起来一般。

    与大师同行,行进的速度也是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