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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针元

    山脚白家军临时驻扎地——

    燕王同道衍到了大营门口,但在他们之前都已经有人到了。太白公孙雪和五毒朵晔,但两人都被门口的将士挡在了门外。

    “燕王殿下。”两人拱手行礼。

    那两个小卫听到是燕王殿下,也是急忙下跪行礼:“拜见燕王殿下。”

    燕王显得有些着急,挥手叫士兵起身,径直要进入营地。那两个小卫连忙阻拦:“殿下恕罪,将军有令,小将军重伤,任何人不得入内。”

    “什么!”燕王身后跟着的三宝正要斥责,就被道衍拦住,连忙解释:“白施主也是为了他的儿子,情理之中,切莫动怒。”

    一旁的朵晔与公孙雪也上前说情:“听说他儿子重伤,危在旦夕,爱子心切,在情理之中。”

    燕王回头瞪了一眼三宝,怒斥:“无暇将军此战重伤,乃本王之过,便是在这雪地当中站上一夜又如何。”三宝低头不敢言语。燕王拿出那玉盒,转而和颜悦色的对门口卫兵道:“小兄弟,麻烦将这护心灵药交于白衡将军。”

    那小将接过玉盒,往大帐跑去。不一会儿,小将带着两个年轻人出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是燕王的两个儿子朱高旭和朱高穗两人。两人铠甲上都是已经干涸的血液,满脸憔悴。但是碍于是燕王的儿子,强撑着上前。

    “父王,白大哥为了救我,重伤昏迷……”说到此朱高旭已经痛哭流涕,泣不成声了。燕王见状,牙关紧咬,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三宝,带他们回去休息。”

    三宝带着两个世子和随从离开了,只剩下四人在门口等着。

    好些时间,白衡带着一众副将到了营门口,他自然知晓燕王等人已经到了门口,之所以把燕王晾在门口,是要表达他的不满。白衡知道今晚这一仗是上位者之间的博弈,他甚至也参与其中,但却没想到这次把自己的儿子搭进去了。在他看来,燕王是想借影堂和御北大军的的手,削弱白家军。

    “参见燕王殿下,犬子重伤,所以接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燕王连忙上前扶住白衡:“庆云不必多礼。”扶起白衡后他叹了一口气,连忙又问道:“无暇怎么样了?”

    “门口风雪交加,请殿下进大帐一叙。”随后又请后面几人:“公孙掌门,朵教主,戚家主,请。”

    几人进入了大营。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众将士,领头的小将,似乎是刚从战场下来的。被雪打湿的白色披风耷拉着,且上面大部分都被染上了鲜血。

    他抬腿跳下马,直接将纤绳丢给了门口的兵士,揭下头盔随手提着,满脸是血,双眼亦满是血丝,对旁边的小卫问道:“白无瑕人呢?”

    见这将军来势汹汹,小卫也连忙上前带路:“钟将军,我带您去。”

    他跟着小卫急匆匆的进了大营,路过中军大帐的时候往里面瞟了一眼,顿了一下就继续跟着小卫到了医官帐,走进大帐就被两个武将境的高手用军刀架在了脖子上。这是白衡安排保护白玉的人。暗处肯定还有比这两人更厉害的角色潜藏着的。

    “我是钟敏。”他表明了身份。

    两人顿了顿,将手中的刀收了起来。随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指向了放满药材的架子后面。

    钟敏将手中提拎的头盔丢到一旁,有些紧张的缓步走了过去,与之前急匆匆的模样截然相反。他来之前就收到汇报,白玉重伤,他怎么能不心急。可是走到这里了,却有些不敢进去了。这次战役,他也是决策者之一,所以有很大一部分责任在他。且白玉当时犹豫不决,是因为他的话,白玉才决定下来的。所以他很自责。

    撩开布帐,一老者正在给白玉探脉,那朱繇也站在一旁。不一会儿,那大夫叹了一口气,起身退后两步,道:“刚刚白衡将军强行续命三刻已是不易,从现在的脉象来看,纵有神仙手段,也无回天之术。”

    朱繇有些着急,上前一步抓住那大夫的手腕儿:“他不能死,你都不医治一番,为何说无回天之术。”朱繇虽然不懂军阵冲杀之术,但是他知道,若白玉身死,那燕王就会失去白家军这个助力。

    那大夫也是用力的挣脱,对他说道:“朱同知大人,天下之人皆死得,为何他死不得?”

    “你……”听闻此言,朱繇大怒,他为锦衣卫同知大人,怎么可能会受如此窝囊气,绣春刀瞬间出鞘。而那大夫面不改色,甚至侧着身子,撩开脖劲处的衣物:“若大人觉得杀掉我能换白玉将军一命,便动手吧!”

    还不等朱繇发作,钟敏上前拦住,拉着他的手将绣春刀归鞘,冷冷的说道:“朱北词,别太过分了。这是在白家军营,不是在你锦衣卫的诏狱。”钟敏也知道这次他跟白玉是被燕王推出的马前卒,算是被算计了。而朱繇便是之前的传令之人,现在白玉躺在床上,而朱繇好好的站在那里,钟敏十分不爽,哪怕他们之前关系很好。

    “钟白衣,你什么意思?”

    “门在那儿。”钟敏右手指着刚刚进来的位置,恶狠狠但又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朱繇在原地愣着,不知道何去何从。而钟敏看了一眼他,随后走到了那大夫旁边:“先生,无暇他是何脉象?”

    那大夫见钟敏态度极好,还对自己俯身行礼,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小将军脉象已如解索。”钟敏不知其意,那大夫也不卖关子,紧而道:“所谓解索,乃是脉在筋肉之上,乍疏乍密,散乱无序,如解乱绳之状。即脉跳忽快忽慢,节律紊乱。主肾与命门之气皆亡。老朽从军医四十余年,见此脉却无一生还,所以并非小老儿信口胡诌。”

    听闻此言,钟敏心如针扎,但还是抱拳,随后单膝跪地:“先生,还请赐予救命之法。”

    “钟将军,老朽实在是力不从心啊…!”看着钟敏跪在地上,大夫咬了咬牙又走了过去,再次坐在床边给白玉切脉。少倾,大夫又打开药箱将一包银针展开。

    见他左手捻起一支长针,右手亦拿起一支。双手凝练,针头出现浅绿色的光。

    “针源?”朱繇惊讶的开口,他身为锦衣卫,办案自然遇到过很多非同寻常的事情。而正好他见过这军医这种手段。他没想到白家军里面居然有此等高人。

    听到他说,大夫却心无旁骛的将两支针同时扎在了两个不同的穴位,一入深,一入浅。但是身为习武之人的钟敏和朱繇都愣住了,因为这两个穴位都属于“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