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把我叫到他办公室骂的，比骂杨月月狠多了。
周到无奈地说：“你以为没骂我呀！老袁把杨月月骂了一顿之后，立刻就把我也骂了一顿，骂得比杨月月还要狠。不过他骂的时候，他都不听他的。他自己说累了，就不说了。”
“什么时候骂的你？我怎么不知道？”文明明惊讶地问。周到就在隔壁办公室，平时他们在办公室说话声音大了，大家都能听到。那天他什么都没听到呀。
周到心累地说：“老袁把我叫到他办公室骂的，比骂杨月月狠多了。身为老板，他就算是骂错了，他也不可能承认自己错了，跟杨月月道歉呀。肯定会继续往下说，鸡蛋里挑骨头，没错也能给你找出错。听到老袁骂杨月月，我就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了。”
“还有这么多事呢！现在我不怀疑你事袁老板的亲戚了。”文明明震惊地说道。他还是想简单了。
周到惊讶地说“你竟然觉得我是袁老板亲戚！想象力真丰富！你见过有谁把亲戚安排在这么忙碌的岗位的？不安排个清闲职位，亲戚能愿意？”
文明明微笑着说道：“我说实话你别生气。我是觉得你经常犯错误，袁老板还不骂你，不辞退你，肯定是你跟他有关系。”
周围委屈地说：“出错也能全怪我。袁老板他自己都知道。天天让我们加班，有些工作根本就做不完，还在一直催。我们白天经常要在外面跑，晚上回来还要工作。工作多得做不完。所以做的粗糙了点。”
“好吧，大家都挺累的。”文明明说道。
“你还年轻，你不懂。等你以后工作了，遇到我现在的情况，你就懂了。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你也会心烦意乱。亲身体会之后，你才能知道其中的痛苦。”周围有感而发地说道。
文明明点点头，说道：“我想我已经懂了。但是我不想懂。”
“年轻人，准备好迎接社会生活的重重打击吧。”周到悲伤地说道。
文明明无奈地低下了头。进入社会之后，剩下的都是残酷和冷漠。他不想变成那样，但是他不敢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变成那样。你的感受没有人会在乎。即使你没有什么错误，也可能会成为被责怪的对象。工作忙到休息都要挤时间来实现，他不知道他的精神追求如何实现。他还会有快乐吗？他还有时间去感受快乐吗？在高强度的工作之下，他也会变得冰冷麻木吗？像机器一样。
成年人的快乐很难实现，是因为成年人的痛苦太多了。痛苦和忧虑夺走了人们的快乐。一个孩子的快乐为什么那么纯粹？一块糖果就可以让他们高兴很久。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负担。他们不用担心生计，他们不用为生活操劳，他们也从未见识过生活的苦难。一块糖果赋予的意义仅仅是一块糖果。小孩子在吃糖的时候，只是单纯地在品尝甜蜜。而成人在品尝糖果的时候，想得可能是他们的生活。成年人有钱买糖果，却再也体会不到儿时那无忧无虑的甜了。
“你以后能别惹杨月月生气吗？”文明明请求道。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现在知道了周到和杨月月是冤家，不是欢喜冤家。
周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尽量吧。”他也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生他的气。他也没有和谁吵过，闹过，没有生过别人的气。但是很多人都因为他而生气。当别人生气地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和别人生气，一直都是很冷静。可是他的冷静反而更加让别人生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他已经很少说话了。
文明明掏心掏肺地说：“我真的不是偏袒杨月月啊，我是担心你。杨月月现在可是不会被你气到。我是怕你惹到了杨月月，会被杨月月吵。”
周到认同地点点头，善解人意地说道：“嗯，我知道。她被工作闹心烦嘛。我能理解。她刚来的时候还很文静。现在就找文静的影子了。”
“也不全是。绝对部分原因是因为你。”文明明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嗯？”周到疑惑地望着文明明。
文明明真诚地说：“别怀疑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周到苦笑着说：“好吧。”
“我到了，拜拜。”文明明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
“嗯，再见。”周到说着继续往前走。
文明明看着周到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哥们挺孤独的。走进周到的世界，文明明发现周到其实也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坏。了解之后，多了一份理解。
黑暗中，周到的身影渐行渐远。文明明也赶紧回去了。九点钟，巷子里的人流量已经减少了。偶尔有几辆车子和几个晚归的人经过。
楼道上因为房东疏于打扫，已经有了些灰尘和包装纸。在一路的声控灯的欢迎之下，文明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住在这种类似于学校宿舍的租房里很有生活气息。一层楼有六个房间，每个房间二十多平米，水电齐全，内部装修就像是小旅馆的客房一样，中间是过道。每个房间采光通风都很好。大家平时的生活节奏不一样。有的人要上夜班，每天早上才回来，有的人要加班，大晚上的才回来，有的人要送孩子上学，大早上就起床了……文明明经常在非饭点听到隔壁楼做饭的声音，在大晚上听到楼上小孩子哭闹的声音。大家好像都没有觉得烦，都挺理解彼此的。
躺在床上，他又听到对面房间的家长辅导功课的声音了。从声音中，他能够感受道家长的崩溃。
文明明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把自己的脏衣服清洗一下，把房间打扫一下，然后躺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就睡了。
周日，杨月月一觉睡到快中午。这一觉睡得真舒服，一周的疲惫都缓过劲来了，人感觉精神多了。
一觉醒来正好赶上中午饭。杨月月感觉一点也不觉得饿，但是还是和父母一起吃了一小碗米饭，吃了点菜。
“下去去相亲的时候穿得正式一点，不要太随意了。”李丽不放心地叮嘱道。上次杨月月去相亲穿得像是去买菜。
杨月月不情愿地说：“妈，我是去相亲还是去面试呀？”相亲干嘛？真是烦。还是自己在家里好，想干嘛就干嘛，轻松随意，舒适自在，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
“就是别太休闲就行了。你买的那些裙子呀，好看的衣服呀都可以穿呀。”李丽说道。
“这个天穿裙子有点冷吧。”杨月月反驳道。
李丽见劝说不动，于是放弃了：“行……行……你爱怎么穿这么穿吧。”
听到这话，杨月月忍不住窃喜。
不过她还是照顾老妈的想法了，穿的是平常上班穿的衣服，宽松牛仔裤配一件浅绿色的衬衫，看上去很干练又不失时尚。
磨磨蹭蹭地从家里出发，到了约定的地点已经迟到了十分钟了。杨月月走在路上就期盼着那个明叫江海的人生气走了。那她正好可以不用相亲，直接去附近的商业广场逛街了。
谁知道到了书店，那人还在。杨月月失望地走过去，看到江海在看书打发时间。
她违心地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怎么还没有走呢？”她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回去也是没事。来都来了，在这儿看看书也不错。”江海大大咧咧地说。他看出杨月月有点失望，他以为杨月月是对他不满意。
“哦……”杨月月不感兴趣地说。
店员端来了一杯奶茶。
江海解释道：“我给你点的。你们女孩子好像都挺喜欢喝奶茶的。”
杨月月语气不明地说：“谢谢。你还挺有心。”
“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和你照片里的风格不一样。现在更加成熟稳重。”江海评价道。他想通过夸赞来消除杨月月对他不好的第一印象。
杨月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就是平平常常的衣服呀。她心里立刻给江海贴了一个标签：油嘴滑舌。
“你喜欢呀？那我把我卖衣服的链接发给你。你给自己也买一身。”杨月月不按套路出牌地说道。
江海赶紧拒绝：“那倒不用。”
他喝了一口水，给自己做点心理准备。这才说两句话，他怎么感觉自己都没有说对呢。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得就是他们两个现在的情况吧。
杨月月悠然地喝着奶茶，淡然地欣赏着江海的紧张和窘迫。没想到书店的奶茶还挺好喝，一点也不业余。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料，浓浓的奶香味，清新醇厚。
“你也是二十三岁？”杨月月气势逼人地说。
“嗯。”江海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其实也不想相亲的，奈何家里一直催。他看杨月月和他同龄，就想着去见见吧，应付一下家里人，正好也能社交一下，多认识一个朋友也不错。杨月月一直工作忙，倒给他很多清净的时光。
“二十三岁就出来相亲，你这么想结婚吗？”杨月月像是大人问小孩子的语气审问道。
江海不以为然地说：“你不是也是二十三就出来相亲了吗？”
杨月月一愣，无从辩驳。
她看江海还挺单纯，于是就放下戒备，坦诚地问道：“你真的觉得相亲能够找到适合结婚的人吗？”
这一道题超出江海的预想。他无奈地说：“我怎么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妈怎么觉得。我妈觉得可以。我也没办法呀。”
杨月月无奈地感慨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呀。”果然还是和同龄人能够说道一起去。看来她刚才的反应过激了。江海是一个正常的人。和她之前遇到的相亲对象都不一样。她要是相亲遇到的都是江海这样的人，她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你也是被家人逼着过来相亲的？”江海立刻理解了杨月月的意思。
“对呀。这大周末的，我在家睡个回笼觉多好。谁会想出来相亲，面对你一个陌生的各种提问。这就是在折磨自己呀。”杨月月痛苦地说道。
“还好吧。就算是相亲不成，还可以做朋友呀。”江海说道。他理解不了杨月月的痛苦。毕竟今天是他第一次相亲。
杨月月惊讶地说：“你在开玩笑吧。还做朋友。你是不知道我之前遇到的都是什么神人呀！我相亲三次，遇到的都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对老婆要求这要求那，但是对自己特别宽容的人，才只是相亲就觉得我要和他们结婚了。然后还各种看不上我，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最后还想让我买单。”
江海同情地说：“那你是挺惨的。这次我已经买过单了。”
杨月月赶紧解释：“我不只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吐槽一下。对了，你觉得家务活都是女生做吗？”
江海为难地说：“我不太会。在家都是我妈做。”
杨月月气愤地说：“不会做，你可以学呀。又不是什么难事？凭什么都让女生做？”
江海态度很好地说道：“嗯，我学……”
杨月月欣慰地说：“这样想才对嘛！”
“你真的打算要结婚呀？”江海认真地问道。
“你不是呀？”杨月月没有说自己的想法，而是反问道。
江海认真地点点头，说道：“嗯，我不打算结婚。养老婆孩子太幸苦。我挣得钱都不够自己花。”
杨月月皱褶眉问道：“你是多能挥霍，挣得钱不够自己花？”
江海真诚地说：“我真的没挥霍。我工资才4000多，不敢挥霍。”
杨月月惊讶地说：“4000多？什么工作呀？”还有人比她的工资还低。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收银员。每天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很清闲，只有中午和晚上忙一点。”江海没有隐瞒，直接说道。他挺喜欢自己的这份工作的。不忙的时候，管他们的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玩玩手机，出去办个事都行，就是忙的时候不能偷懒。
“什么时候骂的你？我怎么不知道？”文明明惊讶地问。周到就在隔壁办公室，平时他们在办公室说话声音大了，大家都能听到。那天他什么都没听到呀。
周到心累地说：“老袁把我叫到他办公室骂的，比骂杨月月狠多了。身为老板，他就算是骂错了，他也不可能承认自己错了，跟杨月月道歉呀。肯定会继续往下说，鸡蛋里挑骨头，没错也能给你找出错。听到老袁骂杨月月，我就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了。”
“还有这么多事呢！现在我不怀疑你事袁老板的亲戚了。”文明明震惊地说道。他还是想简单了。
周到惊讶地说“你竟然觉得我是袁老板亲戚！想象力真丰富！你见过有谁把亲戚安排在这么忙碌的岗位的？不安排个清闲职位，亲戚能愿意？”
文明明微笑着说道：“我说实话你别生气。我是觉得你经常犯错误，袁老板还不骂你，不辞退你，肯定是你跟他有关系。”
周围委屈地说：“出错也能全怪我。袁老板他自己都知道。天天让我们加班，有些工作根本就做不完，还在一直催。我们白天经常要在外面跑，晚上回来还要工作。工作多得做不完。所以做的粗糙了点。”
“好吧，大家都挺累的。”文明明说道。
“你还年轻，你不懂。等你以后工作了，遇到我现在的情况，你就懂了。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你也会心烦意乱。亲身体会之后，你才能知道其中的痛苦。”周围有感而发地说道。
文明明点点头，说道：“我想我已经懂了。但是我不想懂。”
“年轻人，准备好迎接社会生活的重重打击吧。”周到悲伤地说道。
文明明无奈地低下了头。进入社会之后，剩下的都是残酷和冷漠。他不想变成那样，但是他不敢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变成那样。你的感受没有人会在乎。即使你没有什么错误，也可能会成为被责怪的对象。工作忙到休息都要挤时间来实现，他不知道他的精神追求如何实现。他还会有快乐吗？他还有时间去感受快乐吗？在高强度的工作之下，他也会变得冰冷麻木吗？像机器一样。
成年人的快乐很难实现，是因为成年人的痛苦太多了。痛苦和忧虑夺走了人们的快乐。一个孩子的快乐为什么那么纯粹？一块糖果就可以让他们高兴很久。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负担。他们不用担心生计，他们不用为生活操劳，他们也从未见识过生活的苦难。一块糖果赋予的意义仅仅是一块糖果。小孩子在吃糖的时候，只是单纯地在品尝甜蜜。而成人在品尝糖果的时候，想得可能是他们的生活。成年人有钱买糖果，却再也体会不到儿时那无忧无虑的甜了。
“你以后能别惹杨月月生气吗？”文明明请求道。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现在知道了周到和杨月月是冤家，不是欢喜冤家。
周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尽量吧。”他也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生他的气。他也没有和谁吵过，闹过，没有生过别人的气。但是很多人都因为他而生气。当别人生气地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和别人生气，一直都是很冷静。可是他的冷静反而更加让别人生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他已经很少说话了。
文明明掏心掏肺地说：“我真的不是偏袒杨月月啊，我是担心你。杨月月现在可是不会被你气到。我是怕你惹到了杨月月，会被杨月月吵。”
周到认同地点点头，善解人意地说道：“嗯，我知道。她被工作闹心烦嘛。我能理解。她刚来的时候还很文静。现在就找文静的影子了。”
“也不全是。绝对部分原因是因为你。”文明明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嗯？”周到疑惑地望着文明明。
文明明真诚地说：“别怀疑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周到苦笑着说：“好吧。”
“我到了，拜拜。”文明明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
“嗯，再见。”周到说着继续往前走。
文明明看着周到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哥们挺孤独的。走进周到的世界，文明明发现周到其实也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坏。了解之后，多了一份理解。
黑暗中，周到的身影渐行渐远。文明明也赶紧回去了。九点钟，巷子里的人流量已经减少了。偶尔有几辆车子和几个晚归的人经过。
楼道上因为房东疏于打扫，已经有了些灰尘和包装纸。在一路的声控灯的欢迎之下，文明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住在这种类似于学校宿舍的租房里很有生活气息。一层楼有六个房间，每个房间二十多平米，水电齐全，内部装修就像是小旅馆的客房一样，中间是过道。每个房间采光通风都很好。大家平时的生活节奏不一样。有的人要上夜班，每天早上才回来，有的人要加班，大晚上的才回来，有的人要送孩子上学，大早上就起床了……文明明经常在非饭点听到隔壁楼做饭的声音，在大晚上听到楼上小孩子哭闹的声音。大家好像都没有觉得烦，都挺理解彼此的。
躺在床上，他又听到对面房间的家长辅导功课的声音了。从声音中，他能够感受道家长的崩溃。
文明明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把自己的脏衣服清洗一下，把房间打扫一下，然后躺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就睡了。
周日，杨月月一觉睡到快中午。这一觉睡得真舒服，一周的疲惫都缓过劲来了，人感觉精神多了。
一觉醒来正好赶上中午饭。杨月月感觉一点也不觉得饿，但是还是和父母一起吃了一小碗米饭，吃了点菜。
“下去去相亲的时候穿得正式一点，不要太随意了。”李丽不放心地叮嘱道。上次杨月月去相亲穿得像是去买菜。
杨月月不情愿地说：“妈，我是去相亲还是去面试呀？”相亲干嘛？真是烦。还是自己在家里好，想干嘛就干嘛，轻松随意，舒适自在，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
“就是别太休闲就行了。你买的那些裙子呀，好看的衣服呀都可以穿呀。”李丽说道。
“这个天穿裙子有点冷吧。”杨月月反驳道。
李丽见劝说不动，于是放弃了：“行……行……你爱怎么穿这么穿吧。”
听到这话，杨月月忍不住窃喜。
不过她还是照顾老妈的想法了，穿的是平常上班穿的衣服，宽松牛仔裤配一件浅绿色的衬衫，看上去很干练又不失时尚。
磨磨蹭蹭地从家里出发，到了约定的地点已经迟到了十分钟了。杨月月走在路上就期盼着那个明叫江海的人生气走了。那她正好可以不用相亲，直接去附近的商业广场逛街了。
谁知道到了书店，那人还在。杨月月失望地走过去，看到江海在看书打发时间。
她违心地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怎么还没有走呢？”她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回去也是没事。来都来了，在这儿看看书也不错。”江海大大咧咧地说。他看出杨月月有点失望，他以为杨月月是对他不满意。
“哦……”杨月月不感兴趣地说。
店员端来了一杯奶茶。
江海解释道：“我给你点的。你们女孩子好像都挺喜欢喝奶茶的。”
杨月月语气不明地说：“谢谢。你还挺有心。”
“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和你照片里的风格不一样。现在更加成熟稳重。”江海评价道。他想通过夸赞来消除杨月月对他不好的第一印象。
杨月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就是平平常常的衣服呀。她心里立刻给江海贴了一个标签：油嘴滑舌。
“你喜欢呀？那我把我卖衣服的链接发给你。你给自己也买一身。”杨月月不按套路出牌地说道。
江海赶紧拒绝：“那倒不用。”
他喝了一口水，给自己做点心理准备。这才说两句话，他怎么感觉自己都没有说对呢。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得就是他们两个现在的情况吧。
杨月月悠然地喝着奶茶，淡然地欣赏着江海的紧张和窘迫。没想到书店的奶茶还挺好喝，一点也不业余。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料，浓浓的奶香味，清新醇厚。
“你也是二十三岁？”杨月月气势逼人地说。
“嗯。”江海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其实也不想相亲的，奈何家里一直催。他看杨月月和他同龄，就想着去见见吧，应付一下家里人，正好也能社交一下，多认识一个朋友也不错。杨月月一直工作忙，倒给他很多清净的时光。
“二十三岁就出来相亲，你这么想结婚吗？”杨月月像是大人问小孩子的语气审问道。
江海不以为然地说：“你不是也是二十三就出来相亲了吗？”
杨月月一愣，无从辩驳。
她看江海还挺单纯，于是就放下戒备，坦诚地问道：“你真的觉得相亲能够找到适合结婚的人吗？”
这一道题超出江海的预想。他无奈地说：“我怎么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妈怎么觉得。我妈觉得可以。我也没办法呀。”
杨月月无奈地感慨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呀。”果然还是和同龄人能够说道一起去。看来她刚才的反应过激了。江海是一个正常的人。和她之前遇到的相亲对象都不一样。她要是相亲遇到的都是江海这样的人，她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你也是被家人逼着过来相亲的？”江海立刻理解了杨月月的意思。
“对呀。这大周末的，我在家睡个回笼觉多好。谁会想出来相亲，面对你一个陌生的各种提问。这就是在折磨自己呀。”杨月月痛苦地说道。
“还好吧。就算是相亲不成，还可以做朋友呀。”江海说道。他理解不了杨月月的痛苦。毕竟今天是他第一次相亲。
杨月月惊讶地说：“你在开玩笑吧。还做朋友。你是不知道我之前遇到的都是什么神人呀！我相亲三次，遇到的都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对老婆要求这要求那，但是对自己特别宽容的人，才只是相亲就觉得我要和他们结婚了。然后还各种看不上我，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最后还想让我买单。”
江海同情地说：“那你是挺惨的。这次我已经买过单了。”
杨月月赶紧解释：“我不只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吐槽一下。对了，你觉得家务活都是女生做吗？”
江海为难地说：“我不太会。在家都是我妈做。”
杨月月气愤地说：“不会做，你可以学呀。又不是什么难事？凭什么都让女生做？”
江海态度很好地说道：“嗯，我学……”
杨月月欣慰地说：“这样想才对嘛！”
“你真的打算要结婚呀？”江海认真地问道。
“你不是呀？”杨月月没有说自己的想法，而是反问道。
江海认真地点点头，说道：“嗯，我不打算结婚。养老婆孩子太幸苦。我挣得钱都不够自己花。”
杨月月皱褶眉问道：“你是多能挥霍，挣得钱不够自己花？”
江海真诚地说：“我真的没挥霍。我工资才4000多，不敢挥霍。”
杨月月惊讶地说：“4000多？什么工作呀？”还有人比她的工资还低。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收银员。每天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很清闲，只有中午和晚上忙一点。”江海没有隐瞒，直接说道。他挺喜欢自己的这份工作的。不忙的时候，管他们的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玩玩手机，出去办个事都行，就是忙的时候不能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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