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字玉书
你丫的点的是满汉全席啊！
韩平之摸着自己余银不多的钱袋，默默唱起了一首欢快的儿歌：在那苍茫美丽的马勒戈壁，有一群活泼又调皮的小羊驼……
店小二心里打的算盘则是这年头穷文富武，家境不殷实的子弟哪里背得起两把威风八面的宝剑呢，要是这位少侠真的付不起酒账，就是把他一把宝剑扒下来抵债也是绰绰有余了。
于是这一天下午，青云客栈后厨火力全开，杀鸡宰鸭，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等到太阳西斜了，客栈伙计才把酒菜上齐。
全是山珍海味，上等佳肴，色香味俱全。
笑我道人亲手拍碎一坛陈年竹叶青的泥封，一股浓郁的醇香飘溢而出，虽不入腹，却已令人心醉神摇。
接着，他摆正了两只镶金翡翠杯，一一斟满，一杯收回，另一杯则推到了韩平之的面前，眉花眼笑道：“喝竹叶青陈酿，就应该配上镶金翡翠杯，才能于绿意盎然之中，体会到竹叶潇潇之意。”
他端起了酒杯，笑咧咧道：“来，少侠，干了这杯！”
韩平之便端起了酒杯，与笑我道人互相敬酒。
翡翠杯中，竹叶青酒水更显碧绿幽幽，果然颇有几分紫竹潇湘的韵味。
举杯一口饮入，酒水十分醇和，在五十年的时光静酿中洗尽了铅华，惟余最绵柔的香醇风味。
初时入口冰凉，但旋即化作一团流动的温火，没入他的咽喉，绵绵软软地滑落他的食道，坠入腹中，散发出一丝丝热力，滋润着他的四肢百骸。
唇齿留香间，思绪飘忽驰骋……
眼前浮现出了一幅竹海风涛的美景。
沙沙，沙沙，沙沙……
“嗯——好酒！”
笑我道人一声赞叹，把韩平之拉回了现实。
韩平之看着这满桌的盛宴，微微皱眉，脸上竭力维持着一个体面人的假笑：“道长，你那枚白玉应该可以让我过目了吧？”
笑我道人一边吃酒，一边用筷子翻江倒海，风卷残云般席卷酒桌上的美味佳肴，吃得满头大汗好不快哉。但听到韩平之这话，还是腾出了一只手摸出白玉块，丢给了韩平之。
韩平之接过白玉块，正要放到桌子底下以气机激发它时，笑我道人却瞅了他一样，轻飘飘道：
“不用背着我试探它了。它里面凝注的是一个淡金色的‘城’字。”
他也知道这是一枚带字玉书？
韩平之暂时放下疑问，左手拿着白玉块，右手捏个剑诀，一道气机打入白玉块，玉核里面果然灵光翕动，慢慢显露出了一个淡金色的“城”字。
在凝视着这枚“城”字玉书时，他的心中便仿佛有明月飞花，有江河长流，似乎无形之中可以净化掉他内心的纷扰杂念……这种感觉和那枚“京”字玉书是相差无几的。
于是，他又从内衣襟里摸出那枚“京”字玉书，以气机激发出金字。
两枚并列，玉色玉质相近，形状纹理相仿，正好组成了“京城”二字。
带着巨大的疑问，韩平之抬头看去：“你莫非知道这些金字玉书的来历？”
笑我道人嘴里含着东西，一脸无所谓：“我不知道它什么来历，但就算它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但大概又和什么欲望、什么野心脱不了关系。我可不想深陷因果泥潭中，我图的只是喝酒吃肉，图的是人世间的逍遥快活。你如果喜欢它，那我就把它送给你啰。”
“道长，那这枚‘城’字玉书你是从哪得到的？”
韩平之忍不住进一步追问。
或许从沈君山把“京”字玉书送给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与金字玉书的奇妙渊源已经开始。不到谜底揭晓的那一刻，他和这些金字玉书的羁绊就无法断绝。
笑我道人淡淡道：“我从一个小乞丐那里，花了三十文钱买来的。”
这……看来从他这里是追查不出什么线索了，或许还是得去铸剑城一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笑我道人吃饱喝足，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还剩下一坛竹叶青没有开封，二人吩咐来店小二，后者取来个漏斗，分别灌满了他们的两只黄皮葫芦。
钱掌柜看到酒桌上一副杯盘狼藉的景象，立即提着一把大算盘走来，亲自给韩平之、笑我道人算酒账。
“二一添作五……”
“三下五除二……”
一阵叮叮当当过后，钱掌柜笑嘻嘻道：“二位，这顿酒钱一共是九两三十八钱！”
韩平之的脸当时就黑了。初入江湖的他好不容易在鹧鸪村拿到了十两猎妖赏银，还没花上几天呢，这一下子就要薅完他身上的所有羊毛？
但脸黑归黑，他还是解下了腰间的钱袋子，一手丢给了钱掌柜：“你们自己拿去过秤吧，剩多少就还我多少。”
“好嘞，少侠稍等。”钱掌柜立即拿钱袋子去过秤，不一会儿把空荡荡的钱袋子还给韩平之。“少侠，我拿走了九两三十八钱，一共还剩七文钱。”
七文钱……也就只能买几个包子馒头了。
不知道为什么，韩平之突然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笑我道人打了个酒嗝，摸了摸韩平之干瘪的钱袋子，玩味地一笑：“这是你的全部身家了？”
韩平之的脸色黑如墨汁，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很想当面骂他几句，但毕竟又是自己决意要请客做东，这时反悔未免丢了风度。
只是今晚十有八九得睡大街了……
“别生气，别生气，”笑我道人拍了拍韩平之的肩膀，然后凑到后者耳畔，神秘兮兮地道：“我这有一个赚钱的好路子，如果你跟我走的话，保证你接下来能赚到的钱远不止这九两银子！”
韩平之白了他一眼：“什么路子？”
笑我道人用手指点了点他胸前的凸起物，轻笑道：“你这不是有半截龙角么？我今晚可以帮你找个好买家。”
韩平之有些警惕地倒退一步，双眼锐利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半截龙角？”
笑我道人打了个喷嚏，然后揩了揩鼻子，淡淡地道：“我好歹也是个老江湖了，你身上藏有这样的好宝贝能瞒过我的眼睛么？”
韩平之保持着警惕，心中泛起狐疑。
笑我道人道：“蛟龙的龙角虽然也是一味天材地宝，但却不能直接促进修行。只有交给炼药师、炼丹师才是它最好的归宿。听我的，把它出手吧，这玩意常年有市无价，很值钱的！”
听老道士这么一说，韩平之也有些心动了：“这附近会有人出钱买这个玩意？”
“有的，就在这灵溪镇上，而且他出的价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笑我道人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地道。
“趁太阳落山前，现在就走吧，正好今晚还能在他府上蹭宿一晚——”
韩平之摸着自己余银不多的钱袋，默默唱起了一首欢快的儿歌：在那苍茫美丽的马勒戈壁，有一群活泼又调皮的小羊驼……
店小二心里打的算盘则是这年头穷文富武，家境不殷实的子弟哪里背得起两把威风八面的宝剑呢，要是这位少侠真的付不起酒账，就是把他一把宝剑扒下来抵债也是绰绰有余了。
于是这一天下午，青云客栈后厨火力全开，杀鸡宰鸭，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等到太阳西斜了，客栈伙计才把酒菜上齐。
全是山珍海味，上等佳肴，色香味俱全。
笑我道人亲手拍碎一坛陈年竹叶青的泥封，一股浓郁的醇香飘溢而出，虽不入腹，却已令人心醉神摇。
接着，他摆正了两只镶金翡翠杯，一一斟满，一杯收回，另一杯则推到了韩平之的面前，眉花眼笑道：“喝竹叶青陈酿，就应该配上镶金翡翠杯，才能于绿意盎然之中，体会到竹叶潇潇之意。”
他端起了酒杯，笑咧咧道：“来，少侠，干了这杯！”
韩平之便端起了酒杯，与笑我道人互相敬酒。
翡翠杯中，竹叶青酒水更显碧绿幽幽，果然颇有几分紫竹潇湘的韵味。
举杯一口饮入，酒水十分醇和，在五十年的时光静酿中洗尽了铅华，惟余最绵柔的香醇风味。
初时入口冰凉，但旋即化作一团流动的温火，没入他的咽喉，绵绵软软地滑落他的食道，坠入腹中，散发出一丝丝热力，滋润着他的四肢百骸。
唇齿留香间，思绪飘忽驰骋……
眼前浮现出了一幅竹海风涛的美景。
沙沙，沙沙，沙沙……
“嗯——好酒！”
笑我道人一声赞叹，把韩平之拉回了现实。
韩平之看着这满桌的盛宴，微微皱眉，脸上竭力维持着一个体面人的假笑：“道长，你那枚白玉应该可以让我过目了吧？”
笑我道人一边吃酒，一边用筷子翻江倒海，风卷残云般席卷酒桌上的美味佳肴，吃得满头大汗好不快哉。但听到韩平之这话，还是腾出了一只手摸出白玉块，丢给了韩平之。
韩平之接过白玉块，正要放到桌子底下以气机激发它时，笑我道人却瞅了他一样，轻飘飘道：
“不用背着我试探它了。它里面凝注的是一个淡金色的‘城’字。”
他也知道这是一枚带字玉书？
韩平之暂时放下疑问，左手拿着白玉块，右手捏个剑诀，一道气机打入白玉块，玉核里面果然灵光翕动，慢慢显露出了一个淡金色的“城”字。
在凝视着这枚“城”字玉书时，他的心中便仿佛有明月飞花，有江河长流，似乎无形之中可以净化掉他内心的纷扰杂念……这种感觉和那枚“京”字玉书是相差无几的。
于是，他又从内衣襟里摸出那枚“京”字玉书，以气机激发出金字。
两枚并列，玉色玉质相近，形状纹理相仿，正好组成了“京城”二字。
带着巨大的疑问，韩平之抬头看去：“你莫非知道这些金字玉书的来历？”
笑我道人嘴里含着东西，一脸无所谓：“我不知道它什么来历，但就算它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但大概又和什么欲望、什么野心脱不了关系。我可不想深陷因果泥潭中，我图的只是喝酒吃肉，图的是人世间的逍遥快活。你如果喜欢它，那我就把它送给你啰。”
“道长，那这枚‘城’字玉书你是从哪得到的？”
韩平之忍不住进一步追问。
或许从沈君山把“京”字玉书送给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与金字玉书的奇妙渊源已经开始。不到谜底揭晓的那一刻，他和这些金字玉书的羁绊就无法断绝。
笑我道人淡淡道：“我从一个小乞丐那里，花了三十文钱买来的。”
这……看来从他这里是追查不出什么线索了，或许还是得去铸剑城一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笑我道人吃饱喝足，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还剩下一坛竹叶青没有开封，二人吩咐来店小二，后者取来个漏斗，分别灌满了他们的两只黄皮葫芦。
钱掌柜看到酒桌上一副杯盘狼藉的景象，立即提着一把大算盘走来，亲自给韩平之、笑我道人算酒账。
“二一添作五……”
“三下五除二……”
一阵叮叮当当过后，钱掌柜笑嘻嘻道：“二位，这顿酒钱一共是九两三十八钱！”
韩平之的脸当时就黑了。初入江湖的他好不容易在鹧鸪村拿到了十两猎妖赏银，还没花上几天呢，这一下子就要薅完他身上的所有羊毛？
但脸黑归黑，他还是解下了腰间的钱袋子，一手丢给了钱掌柜：“你们自己拿去过秤吧，剩多少就还我多少。”
“好嘞，少侠稍等。”钱掌柜立即拿钱袋子去过秤，不一会儿把空荡荡的钱袋子还给韩平之。“少侠，我拿走了九两三十八钱，一共还剩七文钱。”
七文钱……也就只能买几个包子馒头了。
不知道为什么，韩平之突然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笑我道人打了个酒嗝，摸了摸韩平之干瘪的钱袋子，玩味地一笑：“这是你的全部身家了？”
韩平之的脸色黑如墨汁，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很想当面骂他几句，但毕竟又是自己决意要请客做东，这时反悔未免丢了风度。
只是今晚十有八九得睡大街了……
“别生气，别生气，”笑我道人拍了拍韩平之的肩膀，然后凑到后者耳畔，神秘兮兮地道：“我这有一个赚钱的好路子，如果你跟我走的话，保证你接下来能赚到的钱远不止这九两银子！”
韩平之白了他一眼：“什么路子？”
笑我道人用手指点了点他胸前的凸起物，轻笑道：“你这不是有半截龙角么？我今晚可以帮你找个好买家。”
韩平之有些警惕地倒退一步，双眼锐利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半截龙角？”
笑我道人打了个喷嚏，然后揩了揩鼻子，淡淡地道：“我好歹也是个老江湖了，你身上藏有这样的好宝贝能瞒过我的眼睛么？”
韩平之保持着警惕，心中泛起狐疑。
笑我道人道：“蛟龙的龙角虽然也是一味天材地宝，但却不能直接促进修行。只有交给炼药师、炼丹师才是它最好的归宿。听我的，把它出手吧，这玩意常年有市无价，很值钱的！”
听老道士这么一说，韩平之也有些心动了：“这附近会有人出钱买这个玩意？”
“有的，就在这灵溪镇上，而且他出的价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笑我道人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地道。
“趁太阳落山前，现在就走吧，正好今晚还能在他府上蹭宿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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