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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赢者通吃

    姬开一马当先开始前进!整个翼军军阵随着姬开压向了敌人。

    但是姬开故意压住马速,不使自己冲得太快,脱离队伍太远,自己今世这具身体才九岁,就算一年来吃好喝好、锻炼好,姬开的生物极限也就那么高,比不过唐飞力大砖飞,能真的“飞”。

    关键的是,姬开其实还在等“大招”就位。

    谁呢?当然是虎比呀,等这个自己手下仅次唐飞的“双花红棍”从侧面发起进攻呀!

    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这个虎孩一年前就能和唐飞那个挂壁掰头,这一年来姬开和唐飞,一个招揽,一个训练,虽然不能让虎比在智慧和力量这两方面的上限有所突破——智慧上,姬开无奈地放弃了,这只野兽基本也就这样了,不指望了。但是他力量上限天生就高呀,姬开也不理解是老虎奶水能加buff,还是从小在大自然中搞荒野求生,真能获得神力。

    总之唐飞测试的结果就是,虎比的力量一拳得有500公斤,打死一头牛不可能,但是一头牛犊是可能的,因为这他么就是虎比以前单独狩猎时的捕猎方式,姬开数次亲眼所见,这家伙学着老虎一样埋伏在野牛群附近,瞅准机会冲出来,赶着盯上的小牛离群,然后就穷追不舍,直到逮到机会上去就砸,捡石头也好,拿木棍也罢,徒手也不是没试过,倒不是每次成功,但是能有成功不就很离谱了吗?

    不过对虎比开晚间故事会扫盲班,也不是一无所获,姬开成功的点在于,姬开教会了虎比使用工具,这小子自陈,以前之所以天生神力还混得那么惨,那就是卑鄙的外乡人会一拥而上,用什么长短兵器、渔网石灰一起招呼,让虎比屡次受伤,逐渐觉得杀人越货,性价比不高。

    直到姬开提醒他,你为什么不用用兵器铠甲试试呢?虎比当时的表情差点没笑死姬开,他当时听完此问,马上就走开了,据说沉思了很久,中午走的,晚上爬回姬开房里,等姬开说故事的时候才回答道,“对哦,我之前有想学,但是忘了!也没人教我呀!”

    “怪物呀!救命!”、“敌袭!抓住他!”、“他杀了翟曲部的候倍!”

    被姬开主动挑战的洹南军,匆忙相向而来,在两军还隔着两百米的位置,埋伏的虎比从敌军较为薄弱的左翼往中军杀去。

    一时间,披坚执锐的虎比,快速搅浑了敌军本就散乱的阵型,而虎比似乎天生就带着敏锐的战场嗅觉,姬开看着他多次游走在敌阵中,每当一片的敌人,想要包围压缩他的空间时,他总能突入联军各部的连接处,利用敌人各部间明显缺乏配合的破绽逃脱,然后成功复制之前的操作,持续输出恐慌,周而复始,像一头丛林中觅食的花豹那样滑不溜手。

    “敌军阵型已乱,收弓,全军冲击!”姬开勒住坐骑,挥矛指天。

    顿时,一直快步行进的士卒们,这下也都意识到了战机,直接跳过两军可能的站桩互射阶段,一齐发力狂冲。

    看着被自己又一次鼓舞起来的队伍,姬开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意气风发,而是涌起一种难言的愧疚。

    说句心里话,姬开如今的计较已经说不清了,到底是长期相处中,被唐飞极端利己主义的思想带偏了?还是自己本身就有什么不好的一面,被出兵以来糟糕的一切,逼迫了出来?

    姬开其实早在开战前,就深知如今若想取胜,一方面是赌对面拉跨,明明占据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但是却放任自己列阵整军完毕,之前谷中的内讧,不仅让姬开下决心支援本可以作为弃子的第一戎;更让姬开下了决心,来碰一碰人员组成更复杂的联军。

    另一方面姬开其实没有那么高尚,他深知古往今来,任何想要以少胜多的将领,不凝聚手下、激发战士的死志,是做不到大胜的。所以即使兵力已经捉襟见肘,但是他还是决定通过调离“四无”人员的手段,来肉眼可见地提振军心。

    事实上,满足四项条件的人,御甲百来号人有多少,姬开早就心中有数,就可能的胜负而言,多那么二十几人区别不大,但是如果少这二十几人能激发起全军的士气,那绝对大赚,殊不知,“一人投命,足惧千夫”。

    为了赢,为了证明自己,姬开只能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哪怕是欺骗别人,甚至欺骗自己、赌上性命,姬开在所不惜!

    但是,也不能说姬开没有真情流露,一年来,自己也会受伤,自己也有失算,原本寄托希望的金手指、似乎无所不能的源气,一年来却总像结了婚的懒汉,经常打死都不带动的,失灵时不灵,交公粮根本不积极,更多时候姬开不得不去“有钱人家”化缘,但是唐飞口中“他想跪还没这门子”的憋屈日子,绝不是姬开一个“长在红旗下,生在春风里”的伟大事业接班人能长期忍受的,为了生活忍一次两次还好,啊,就天天跪着,还要被一个土著女的天天指着鼻子骂“小赤佬”,虽然她没有真的这么骂,但道理是一样的。

    姬开能再忍吗?不能呀!

    这次自己学吴起舔疮,能被源气救一命,纯属是姬开又一次冒险成功,之前数次故意造成危险局面时,源气可没有什么要保护宿主的意思...

    姬开还在这边胡思乱想缓解紧张的同时,孰不知自以为精心算计的战场上,还有别人也在算计着自己,姬开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上了战场就如同上了赌桌,任何一方获胜的变数都不能说没有。

    比如说,现在躲藏在两翼的余犀、余鹿兄弟,正紧盯着姬开呢!

    两人本以为不用耗费珍贵的毒箭,跟着大队就能抵近目标,然后找个位置,用只普通的骨箭,就足以射死那个在翼军阵前踱马而行的敌首。

    可是不出意外,意外发生了——先是左翼箭术较差的弟弟,余鹿所在的位置,被一个满身鲜血的怪物杀透了,好几次余鹿都直面那个身高八尺的人形野兽,猎人的第六感促使着他,每次都下意识地搭弓,准备射杀他,可是每一次都被那人躲闪之间逃开了。

    接着每次等余鹿横下心专注于任务,那人又会游荡回附近,搞得余鹿原本想省一下的心思泡汤了,他抽出毒箭,看向目标,还隔着一百五十步。余鹿又只得暂时稳下心,留神那个翼军的怪物。

    而余犀这边的问题和弟弟不同,他挑的位置是在右翼靠近中军,正对着目标人物,但是本来人数众多的右翼,见原本要一齐包抄的左翼行进迟缓,同时中军人少,加上坐镇的交口部首领甲方又怕死,行进速度比左翼还慢。

    这下子,导致突进过猛的右翼,突然发现自己成了斜着挡住中军行进路线的突出部了,本来右翼的众人,战场之上,仓促之间是看不出自己处境的,可拉跨的左翼和中军表现太“耀眼”了,而翼军首领抓的时机也太好了。左翼本来人就较右翼少,统率又繁杂,被虎比在内部开无双,又被冲起来的翼军气势吓到,顿时连基本的前进都做不到了,顿在原地没有溃退已经是暂时的极限了。

    但这样一来,原本不知情的右翼,独自拉开其他两部将近一百步,也就是一百多米,这就是右翼的傻子,也看出来自家阵线状态不对。

    原本想侧击翼军的联军右翼,是以中军行进方向为轴线参照,走的本来就是斜线,即联军右翼靠外的部队走得快,靠中军的走得慢,想以人数优势一接触就半包围兜住翼军。

    结果现在,联军右翼反而因为脱节,被翼军上下注意到这点。

    翼军已经把原本面对中军、左翼的部队调转方向,准备反过来迂回到联军右翼的两侧侧击了!而联军中军呢?还在隔着一百多步慢吞吞地爬呢,那谁还不慌?右翼部队还没接战,就在各级头人的喝令中,紧急调转接敌位置。

    这直接导致了,余犀跟目标是只差不到八十步了,但是余犀被临阵走位的众人裹挟,实在难以站定方位。

    与此同时,发现敌军又一破绽的姬开却无能为力,他可是全军压上,除了身边的亲兵伍,毫无预备队呀!自己又不是唐飞那样能像项羽一样,单人成军,但姬开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他领着一直背着上弦的腰引弩的石雀阵前游走,试图在最后的接战时刻之前,找到有价值的目标。

    于是,姬开鬼使神差地奔向敌人中军方向,看向对面那面交口部鱼龙旗,但姬开虽然隐约看见了重重骑马卫士遮护下的一辆战车,但是上面的人却被挡的严严实实的,姬开好不遗憾。

    又此时,越过姬开不远的自家前锋,已经只差二十几米就要“刺刀见红“了,姬开只得准备调转马头,回去“加油助威”。

    但是就是这么一刻,姬开总感觉心神不宁,马刚起跑,姬开下意识把头一低,顿时头顶被异物一撞、头皮一凉,兜带受力,差点往后勒得姬开摔下马,但也就是姬开这么一仰,又一只箭被错开角度,直直平行射穿了姬开头盔上部。

    说时迟那时快,这两箭真的是又快又猛,一直骑马持盾,护卫姬开的亲兵伍加石雀六人,根本没反应过来。

    姬开刚从发懵状态中反应过来,伸手往脸上一摸,满手的血,取下头盔,被带出一片肉,疼得姬开冷汗直冒。

    原来姬开定睛一看,一支箭头乌黑的箭矢,平行射穿头盔侧面,幸好上面没血,应该没中,另一只多亏自己稍微躲了下,从正面斜上方射穿头盔正面,偏下来射散了姬开的头巾,但是看拔下来的箭矢,只是带倒钩的骨箭,箭头已经破碎。

    由于姬开骑马于阵前,四周无论敌我都看的一清二楚,原本姬开连中两箭,对于看到这一幕的翼军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而气势上落入下风的洹南军简直是一下子气势如虹,忍不住欢呼起来,连联军中军都突然加快速度推上来,老乌龟似的甲方更是暂时脱离了骑马卫士的防护,驱车扬旗,想上来一看究竟。

    但是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在阎王殿前走了个来回后,姬开一下子丧失了理智,把脸一抹,把破兜鍪狠狠掷在地上,披头散发、中气十足地骂道,“贼子敢尔!暗箭伤人,还箭法这么差,射乱了本公子的发型!还不如射乃公的小脚趾,看老子教你们怎么射箭!”

    姬开夺过左边亲兵背的蹶张弩,隔着两百米,也不看刻度,对着敌军中军冲在前方的兵车,一射,人没射死一个,但是车前绑的甲字小令旗,被箭矢带得钉在车上的甲方面前;然后姬开随手把弩一丢,又抄起石雀背上上好弦的腰引弩,瞄准战车前,被人撑住的、高高悬挂的交口部鱼龙大纛,就又是一箭,这下的弩矢更快、更强、更准,原本姬开没上头前,认为不可能射中的大纛的系绳,被姬开一箭射断,大纛瞬间跌落到地上。

    姬开射出两箭的间隔不过几息,战果斐然!见机快的石雀首先反应过来,大叫道,“敌军的贼首被射死啦!主上威武!主上神射!”

    而感觉到第二箭一射出,就带走了两份源气的姬开,也知道此时大有可为,他用力勒马,使其稍稍人立,然后举弩高呼道,“敌将已被我讨取!全军突击!”

    喊罢,姬开把弩扔给石雀,夺过石雀手中的骑矛,从腰间摸出一个青铜饕餮纹半脸面具,气犹未消地策马撞向敌阵。

    一时间,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的洹南联军绷不住了,哪怕前排举矛的士卒,只要稍稍配合,就能把速度完全没有跑起来的姬开,刺落马下,但是姬开之前的表现实在是犹如天神下凡,不认识弩的土豹子们,还以为姬开只是用奇怪的拉弓姿势,射出那惊天动地的两箭的呢?

    那有这么恐怖臂力和准头的姬开,能是好惹的吗?其实后世常有的一个误区是,弓手近战弱,那其实百分之九十九不准,能正经拉满弓的弓手,那臂力腰力能弱了?

    弓手战场挂壁好吧,只不过有些时候不近战的原因很可能是,战局很顺,弓手们不用近战,要知道能射准的弓手除了力气大,还要准头基本合格,那是以年为单位训练出来的,那些填线的炮灰工作干嘛要浪费这样的高级兵种?

    换句话说,姬开哪怕是用弩蒙中两箭,也是他小子侯一脉九代祖坟冒青烟了,姬开自己都知道是逼急做出来的,估计没下次了,也不想有下次了!

    姬开现在头上还疼着呢,要是明显带毒的那只箭射中了,姬开现在早就躺板板了。

    转回战场,姬开策马一路冲进敌阵,如入无人之境,是真的无人之境,TM全吓跑了!前排抗线的全吓跑了,敌军靠前迎敌的右翼一下子莫名其妙地崩溃了,不止姬开当面,所有翼军当面之敌都是撒丫子就跑,这下先跑的带动后跑的,即使中军此时大纛重新挂起来了,也于事无补了,姬开几乎是骑着马行军,边跑边喊,“滚开!滚到一边去!挡我者死!”

    而前线的其他指挥官,如石川等步兵都在边砍边喊,“投降者不杀,不弃兵皆诛!“

    接着,远处山谷应时响起“一长三短”的进兵号声,有点上头的姬开这才对追上来的石雀说道,“去后面让擂鼓的鼓班打起最响的进兵鼓点,你再去通知监军的羽林郎,让他们去谷口调兵传令,全部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在看俘虏的,就全给我压上来兜败兵!”

    然后,姬开转过头看向战场,发现第一戎的唐山,带着七八个人围住了敌人中军那辆兵车,估计是慌不择路陷进了路坑,战车左侧歪了下去。

    姬开啐了一口,心想活该,这种路都没整修的地形敢开车,姬开走马都要怕,洹南赤狄好的没学到,学中原诸侯国装逼,坑死你!

    但是,此时主力部队不能浪费时间抓俘虏,哪怕那俘虏可能是联军首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的交口寨!

    现在又不是日后集权的大一统时代,现在各地区不管春秋各诸侯国也好,戎狄部落也好,政治结构天然有多中心化趋势,楚国那种国君战败,都不得回归国都的传统,在其他地区都存在,只是程度大小,万一浪费时间了,交口寨有其他人组织起来了,闭门自守,姬开人少,拿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和最初姬开和唐飞计划的夜袭偷城相去甚远,那就更不能拘泥常规了。

    别到时候姬开真的掳了个“叫门天子”,那恐怕不要期望城上新管事的不敢射死人质了。

    总之,想到这里的姬开奔马上前,刚好看见唐山率人已经杀死兵车的车右和御者,团团围住一个持剑老者准备生擒。

    唐山见姬开上来,刚想邀功,姬开就骂道,“这种丧师败犬管他干嘛?老子没时间看你们俘虏他,跟上前面的队伍,逼着败兵倒卷山寨,老子日落前要在交口寨安歇,给老子滚到前面去告诉所有人,老子要整个交口寨!交口寨没拿下,所有拿着其他缴获的,老子全TM一人一箭射死算逑!滚!!!!!”

    飞一般逃跑的唐山和第一戎,连个屁都不敢放。

    而同样吓傻的,还有准备负隅顽抗的甲方,待唐山等人走后,甲方自己就弃甲落剑,滚下车哭道,“我乃是交口部的候娄匐勒,甲方,求将军放过我族,我愿意率全族上下为将军的鹰犬。”

    远处交口寨升起一道黑烟,姬开顾不上回答甲方,这时,有一骑由远处奔来,已经知道己方再无骑兵编制的亲兵伍围住姬开,生怕来的是敌人,但是来人在远处就勒马下拜,然后一路小跑过来。

    姬开一看,乃是唐山第一戎第四伍伍长唐因,这时他隔着马首还有七八步的距离就喊道,“主上,我军已经突破交口寨门,整座寨城乃是一座空城,我部第一戎第六伍已经攻入城主住所,石戎长正率御甲各部在肃清各处残敌!”

    满耳的祝贺声,吵得姬开有些不舒服,他头上的伤口又有些痛了,心里也在犯嘀咕,万一得了破伤风怎么办?

    于是,姬开转头看向了得知城破消息,而呆在原地的甲方,没好气地说,“您也听见了,好教甲族长知晓,在下正是翼氏家主,姬开,今日与君一战,感慨良多,然份属敌国,甲族长也应知,您手上有孤父祖的鲜血,姬开不可能放过洹南洹北任何大族,这是血海深仇,姬开绝不敢忘,但是孤也知道战阵之上,生死难料,姬开不愿多做折辱,请甲族长体面上路吧!”

    姬开话音刚落,原本还抱有希望的甲方顿时像疯了一样的磕头,口里念叨着,“请公子绕在下老狗一命,只求远走,不敢再与公子为敌。”

    受不了的姬开,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如果战胜的都是这样不堪的对手,自己算计唐飞,算计手下,甚至算计自己,是为了哪般,用自己的生命,和所珍视的人的生命做赌注,却只赢了废物吗?

    虽然姬开能理解甲方平时肯定不会如此失态,今天的刺激,别说输了的甲方,就是自己也是如坠梦中,现在甲方也许只是心灰意冷,不过求生本能罢了。

    但是,姬开还是别过头去,喝道,“石雀!帮甲族长体面一下,这实在是有失风度!”

    可就在这时,原本还求饶如捣蒜的甲方瞅准时机,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作势欲掷,可是还没完成发力,一柄剑就透胸而过,正是唐因。

    甲方无力地跌坐在地,箕坐(两腿张开坐着)笑道,“若是我年轻十岁,竖子就得陪我去见鬼伯了,那就算今日一败再败,犹可再胜,这难道是天命吗?”

    劫后余生的姬开,仿佛间从甲方身上,看到了某些时候的自己,不自觉地感伤起来,回道,“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孤的井不过比您的大些,怎么敢在您面前妄称天数呢?”

    “败于公子之手,无怨矣!”甲方欣慰地回道,“老朽只望公子留我族一支血脉即可,我有一女,孀居在齐国临淄,您只要带着我寝室的竹枕作为信物,去临淄鹿门附近的甲南会馆,自有千金奉上,也算酬谢公子,还能告知我这将死之人,这般天下难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