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求助
伍志强决定做皮鞋，自然要奔着最赚钱的做。
而这一行最符合要求的无异于女人的鞋子，特别是那些所谓的时尚高档货色，定价都不用多费劲，看齐吉利数字就行。
毕竟潮流时尚几个字的价格不太好估计，有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当然，要做好这一切并不容易，首先重中之重是好看。
一双鞋子好不好看，鞋底占据一半的分数，马糊不得。
以伍志强现在的位置和能量，想要找合适的鞋底货源显然不可能，只能出去寻找帮助。
“哈哈，我们乌兰最年轻的厂长今天咋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在乌兰市长办公室等了一个多小时，市长巴特尔才开会结束回来，看见伍志强，爽朗地笑道。
巴特尔，五十多岁的样子，身高方面明显在水平线之上，非常挺拔。
伍志强也不是第一次见巴特尔，之前有过两次见面。
特别是第一次，伍志强成为厂长之前被叫去谈话，谈话间巴特尔毫不避讳地表现出对伍志强的赏识，颇有培养后生晚辈的意思。
伍志强以临时工的身份成为被服厂厂长，甚至各种条约协议之后被服厂基本等于一个挂靠企业都能通过，巴特尔应该没少给说好话。
第二次见面是在被服厂开业剪彩庆祝会上，当时的市代表就是巴特尔本人，给足了被服厂面子，也有给伍志强撑腰的意思。
两人关系不错，伍志强又有新世纪的灵魂，见到巴特尔倒是没有什么拘谨，半开玩笑道：“巴特尔叔叔，我这不是专门来看看您么。”
这称呼……
无奈之举。
作为后生晚辈直接叫人家名字，那是非常没礼貌的行为。
叫市长吧，显得生分，都对不起人家的提携之情。
巴叔叔？
抱歉，人家不姓巴。
巴特尔是音译，真正的意思是英雄，坚韧。
巴特尔不在意称呼问题，也不信伍志强这一套，示意伍志强坐下说：“我特意看过你们被服厂的报表，做的不错。咋么，现在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额！”伍志强有些尴尬，不过人家都直奔主题了，只能实话实话：“我想做一种新鞋子，鞋底最好使用合成塑料加铁芯的，实在不行橡胶的也可以，不过橡胶的不太好，效果会大打折扣。可不论哪一种，我都弄不来，想让巴特尔叔叔帮帮忙。”
巴特尔微微皱眉：“塑料或者橡胶鞋底？细细说来听听。”
有图有真相，伍志强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图纸，一边说着要求，一边讲述设计理念以及市场前景等等。
想要得到巴特尔的支持首先的打动他才行，最少也的感觉值得一帮，不是在做无用功。
现在国家穷，资源有限，可不能浪费。
“你是说这些鞋子要卖到外国去？”沉默半天的巴特尔很敏锐地抓住关键，向伍志强确认道。
70年代中后期，是出口创汇口号最响亮的年代。
不止是口号，全国上下一条心，以出口创汇为荣。
为了鼓励出口创汇，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比如开绿灯，各方给予支持，享有出口补贴，即出口津贴补助等等。
国家的外汇储备实在是太少。
1976年国家外汇储备只有1.67亿美元，出口贸易额占世界的0.76%，。
出口产品方面主要有农产品，矿石产品，石油，煤炭，纺织品等一些原材料或不可再生资源。
这对于一个泱泱大国来说，远远不够。
蒙省作为一个大省，自然要想方设法出一份力，由不得巴特尔不上心。
伍志强抖了抖眼皮，感情前面说了一大堆，还不如一句卖到外国去有杀伤力“恩，我打算把它们卖到外国去，而且是短时间内主要针对外国的产品。”
“出口创汇是好事，可这鞋子是不是太那个啥了？”巴特尔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眉头紧皱，也在认真思索这件事的可能性。
在巴特尔看来，伍志强的想法很好，很多细节方面也很到位，但具体到产品上，就有点儿拿捏不准了。
欣赏不了！
作为市领导二把手，巴特尔是有见识的，见过很多别人没见过的东西，包括各种各样的鞋子，其中不乏一些有跟的皮鞋。
可那些鞋跟只有一两公分左右高的样子，而且上下基本一样大，巴特尔自己就有一双这样的皮鞋撑门面。
伍志强设计的这些可好，最低的都有五公分那么高，最高的居然有14公分（厘米）！
所谓的鞋跟细的可怕，最细的地方就和筷头差不多粗。
巴特尔怀疑女同志们穿上这么高的鞋子脚尖能不能挨着地面，能不能站起来。
就算男同志脚后跟踮起脚14公分，也就脚尖挨着地面了，要知道女同志的脚普遍比男同志的小很多。
脑子里闪过穿这么高的鞋子只有扶墙才能站起的身影，或者干脆戳一根拐杖才行，巴特尔就感觉不靠谱。
还有，个别鞋子是不是用料太省了？
皮子是贵，但也不能这样省啊，都遮不住脚丫子三分之一，比拖鞋还露的多。
感觉归感觉，巴特尔凭借敏锐的眼光还是能看出伍志强的设计有可取之处，比如好看。
他一个男同志仅仅看着手工图纸就感觉眼前一亮，能感觉到高跟鞋有其它鞋子不具有的魅力，那女同志呢？
一时间，巴特尔有些不好下决断。
“咱们整个蒙省没有一家厂子能达到你说的这些要求，别的地方就算有也不好弄。”又吞云吐雾了一会儿，巴特尔缓缓说道。
伍志强摊了摊手：“所以我才请您老人家帮帮忙嘛。”
“你小子真以为我是万能的了？”巴特尔破防，笑骂道，不过很快恢复严肃“你确定你设计的这些什么高跟鞋会被外国人喜欢？有几成把握？”
伍志强一听，有戏！
看来巴特尔真有这方面的干系，但不到一定情况下不太好动用，现在就看伍志强加的筹码多大了。
“不敢说百分百受欢迎，但出口创汇几十上百万肯定没问题，而且弄好了还是长久生意！”
“你小子要上天，能卖出个几万美元就不错了，还上百万，你当外汇是大白菜？”巴特尔再次笑骂道，显然认为伍志强在吹牛“不过今天凭着你的冲劲儿，我把老脸豁出去也要帮你一把，我有位老首长在京工业部任副部长，他那里应该有你想要的东西。
当然，东西也不是我老首长的，他只能给你穿针引线一下，最后能不能弄到你想要的东西，还的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还真有！
“谢谢巴特尔叔叔！”伍志强有些喜出望外，同时真诚的感谢道。
为了自己巴特尔找老首长帮忙，这面子给的可不小。
正常情况一般人是不会因为别人的事儿麻烦老首长的，你一个下属不给领导排忧解难就算了，还反过来麻烦领导，什么事儿……
“好了，等会儿让小张带你去办理介绍信，我今天抽个时间给老首长打电话。”
巴特尔有些下逐客令的意思，他马上有个会要开，能抽出这么长时间给伍志强已经十分难了。
怀揣介绍信，伍志强离开市委，没急着前往京城，而是打算先回被服厂一趟。
当然，在这之前回家打个卡还是很有必要的，上次火急火燎的离开老妈伍怡清颇有微词，这次要出远门不回去打报告，以后耳根子别想清静。
而这一行最符合要求的无异于女人的鞋子，特别是那些所谓的时尚高档货色，定价都不用多费劲，看齐吉利数字就行。
毕竟潮流时尚几个字的价格不太好估计，有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当然，要做好这一切并不容易，首先重中之重是好看。
一双鞋子好不好看，鞋底占据一半的分数，马糊不得。
以伍志强现在的位置和能量，想要找合适的鞋底货源显然不可能，只能出去寻找帮助。
“哈哈，我们乌兰最年轻的厂长今天咋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在乌兰市长办公室等了一个多小时，市长巴特尔才开会结束回来，看见伍志强，爽朗地笑道。
巴特尔，五十多岁的样子，身高方面明显在水平线之上，非常挺拔。
伍志强也不是第一次见巴特尔，之前有过两次见面。
特别是第一次，伍志强成为厂长之前被叫去谈话，谈话间巴特尔毫不避讳地表现出对伍志强的赏识，颇有培养后生晚辈的意思。
伍志强以临时工的身份成为被服厂厂长，甚至各种条约协议之后被服厂基本等于一个挂靠企业都能通过，巴特尔应该没少给说好话。
第二次见面是在被服厂开业剪彩庆祝会上，当时的市代表就是巴特尔本人，给足了被服厂面子，也有给伍志强撑腰的意思。
两人关系不错，伍志强又有新世纪的灵魂，见到巴特尔倒是没有什么拘谨，半开玩笑道：“巴特尔叔叔，我这不是专门来看看您么。”
这称呼……
无奈之举。
作为后生晚辈直接叫人家名字，那是非常没礼貌的行为。
叫市长吧，显得生分，都对不起人家的提携之情。
巴叔叔？
抱歉，人家不姓巴。
巴特尔是音译，真正的意思是英雄，坚韧。
巴特尔不在意称呼问题，也不信伍志强这一套，示意伍志强坐下说：“我特意看过你们被服厂的报表，做的不错。咋么，现在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额！”伍志强有些尴尬，不过人家都直奔主题了，只能实话实话：“我想做一种新鞋子，鞋底最好使用合成塑料加铁芯的，实在不行橡胶的也可以，不过橡胶的不太好，效果会大打折扣。可不论哪一种，我都弄不来，想让巴特尔叔叔帮帮忙。”
巴特尔微微皱眉：“塑料或者橡胶鞋底？细细说来听听。”
有图有真相，伍志强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图纸，一边说着要求，一边讲述设计理念以及市场前景等等。
想要得到巴特尔的支持首先的打动他才行，最少也的感觉值得一帮，不是在做无用功。
现在国家穷，资源有限，可不能浪费。
“你是说这些鞋子要卖到外国去？”沉默半天的巴特尔很敏锐地抓住关键，向伍志强确认道。
70年代中后期，是出口创汇口号最响亮的年代。
不止是口号，全国上下一条心，以出口创汇为荣。
为了鼓励出口创汇，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比如开绿灯，各方给予支持，享有出口补贴，即出口津贴补助等等。
国家的外汇储备实在是太少。
1976年国家外汇储备只有1.67亿美元，出口贸易额占世界的0.76%，。
出口产品方面主要有农产品，矿石产品，石油，煤炭，纺织品等一些原材料或不可再生资源。
这对于一个泱泱大国来说，远远不够。
蒙省作为一个大省，自然要想方设法出一份力，由不得巴特尔不上心。
伍志强抖了抖眼皮，感情前面说了一大堆，还不如一句卖到外国去有杀伤力“恩，我打算把它们卖到外国去，而且是短时间内主要针对外国的产品。”
“出口创汇是好事，可这鞋子是不是太那个啥了？”巴特尔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眉头紧皱，也在认真思索这件事的可能性。
在巴特尔看来，伍志强的想法很好，很多细节方面也很到位，但具体到产品上，就有点儿拿捏不准了。
欣赏不了！
作为市领导二把手，巴特尔是有见识的，见过很多别人没见过的东西，包括各种各样的鞋子，其中不乏一些有跟的皮鞋。
可那些鞋跟只有一两公分左右高的样子，而且上下基本一样大，巴特尔自己就有一双这样的皮鞋撑门面。
伍志强设计的这些可好，最低的都有五公分那么高，最高的居然有14公分（厘米）！
所谓的鞋跟细的可怕，最细的地方就和筷头差不多粗。
巴特尔怀疑女同志们穿上这么高的鞋子脚尖能不能挨着地面，能不能站起来。
就算男同志脚后跟踮起脚14公分，也就脚尖挨着地面了，要知道女同志的脚普遍比男同志的小很多。
脑子里闪过穿这么高的鞋子只有扶墙才能站起的身影，或者干脆戳一根拐杖才行，巴特尔就感觉不靠谱。
还有，个别鞋子是不是用料太省了？
皮子是贵，但也不能这样省啊，都遮不住脚丫子三分之一，比拖鞋还露的多。
感觉归感觉，巴特尔凭借敏锐的眼光还是能看出伍志强的设计有可取之处，比如好看。
他一个男同志仅仅看着手工图纸就感觉眼前一亮，能感觉到高跟鞋有其它鞋子不具有的魅力，那女同志呢？
一时间，巴特尔有些不好下决断。
“咱们整个蒙省没有一家厂子能达到你说的这些要求，别的地方就算有也不好弄。”又吞云吐雾了一会儿，巴特尔缓缓说道。
伍志强摊了摊手：“所以我才请您老人家帮帮忙嘛。”
“你小子真以为我是万能的了？”巴特尔破防，笑骂道，不过很快恢复严肃“你确定你设计的这些什么高跟鞋会被外国人喜欢？有几成把握？”
伍志强一听，有戏！
看来巴特尔真有这方面的干系，但不到一定情况下不太好动用，现在就看伍志强加的筹码多大了。
“不敢说百分百受欢迎，但出口创汇几十上百万肯定没问题，而且弄好了还是长久生意！”
“你小子要上天，能卖出个几万美元就不错了，还上百万，你当外汇是大白菜？”巴特尔再次笑骂道，显然认为伍志强在吹牛“不过今天凭着你的冲劲儿，我把老脸豁出去也要帮你一把，我有位老首长在京工业部任副部长，他那里应该有你想要的东西。
当然，东西也不是我老首长的，他只能给你穿针引线一下，最后能不能弄到你想要的东西，还的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还真有！
“谢谢巴特尔叔叔！”伍志强有些喜出望外，同时真诚的感谢道。
为了自己巴特尔找老首长帮忙，这面子给的可不小。
正常情况一般人是不会因为别人的事儿麻烦老首长的，你一个下属不给领导排忧解难就算了，还反过来麻烦领导，什么事儿……
“好了，等会儿让小张带你去办理介绍信，我今天抽个时间给老首长打电话。”
巴特尔有些下逐客令的意思，他马上有个会要开，能抽出这么长时间给伍志强已经十分难了。
怀揣介绍信，伍志强离开市委，没急着前往京城，而是打算先回被服厂一趟。
当然，在这之前回家打个卡还是很有必要的，上次火急火燎的离开老妈伍怡清颇有微词，这次要出远门不回去打报告，以后耳根子别想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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