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柴米油盐
北市。
气温骤降，一夜入秋
五六点中的样子，天渐黑。
在路灯的照耀下，街边的银杏树都挂上了金灿灿的颜色。
街道慢慢的人流渐密。一部分，身着职业装，神色疲惫脚步匆匆。
一部分，身着休闲带着小孩或者宠物在街边公园晃悠。一部分，衣着光鲜，神色淡漠的看着手机。
还有一部分，打扮时髦，举着手机，神色兴奋。
周野也在人流之中，身上的穿着都是从网上网购的，廉价却舒服。
社畜的上班族，悠闲的主妇，成功人士，网红。
繁华的城市中心，他看着来往的人流，像是每天上映的电影，每个人都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他在其中也扮演着一种角色，嗯......混吃等死的打工仔，连社畜的上班族都比不上。
古有士农工商，三六九等。他在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属于最下等吧。
本该周野可能会成为高楼大厦里面的一名上班族。但是在高考那年早恋，发挥失常。没有考上本科大学，便成为了一名厨子。
嗯，早恋是个笑话......
说起来他成为厨子，算是继承了家族职业。他的外公也是厨子，传闻祖上还是御厨来着，小时候去外公家里玩，杂物间一堆厨房用具。那时候还用捞钩去钩过泥鳅，结果带了一顿暴揍。
周野脑海中闪过乱七八糟的荒诞念头，慢悠悠的朝着上班的地点走去。那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主营川湘粤菜，也做西餐。
现在的酒店，除了本土菜系，好像没有了西餐就评不了等级一样。很怪异。
晃晃悠悠来到了酒店的衣帽间，他在这里干了三年了，终于从打杂的晋升为湘菜系“掌勺师傅”，虽然说是尾锅。
什么叫尾锅，顾名思义，站在最后位置的炒菜。闲暇时候可以上去给大师傅不愿意加工的简单食材，或者简单的菜品。忙起来的时候，还得给大师傅让位置。也叫小锅。
不过比起打杂来说可算太好了，而且这还是看在湘菜老大的面子上。谁让他是外公的徒弟呢。
厨师这个行业其实也非常讲究传承，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是你要没点关系，指不定打杂打多少年。
资本的气息，哪哪都能闻到啊。
更衣间里面有个小个子在刷手机，叫王志伟，我和他关系不错，岭南人。粤菜系那边处理海鲜的，我们叫他海鲜佬。
手机里面传来某专家的声音“今晚十一点左右，将有月全食奇观，月全食每隔几年就有，但这次不一样，间隔......”
“呵呵，你说，怎么这些几百年难得一遇的。怎么就全让我们这一代给遇见了。”我边换衣服边笑着对着小个子道
“哈哈哈哈.....谁知道呢，咱又不懂。话说，今天就是你作为师傅上班的第一天，感觉怎么样？”王志伟笑嘻嘻的收起手机问道
“感觉我离人生的巅峰又进了一步，工作也更加的有动力了！......”我把衣服整理好一本正经朝他说，然后朝着厨房方向走去
他愣了愣，像是被我一番话给惊讶到了，一时间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骚话。
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涨了点工资，该打杂还是得打杂。只不过从称呼上，从小弟变成了“师傅”。
“走了，上班迟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涨了点工资，其实干活的内容还是没有变多少，不一样是混吃等死嘛”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突然转性呢。你这种咸鱼性格，学炒个菜都得刘师傅压着你才肯动一下的.......诶.....等我一下，听说前厅来了个长得挺好看的女孩子......等下要不要去看看”
他一脸兴奋的边走便说道
“........懒得去”
王志伟是个“交际狂魔”，不管是酒店经理还是后厨打杂，和他的关系都不错。他常说，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条道路。就这个说法来说，是很中肯的。但是如果要让周野去和那么多人交朋友，他做不到。
一个人生态度是混吃等死，对陌生人都懒得说话的人。你还能指望他什么。
而且周野觉得，女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谈恋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
来到厨房，王志伟意兴阑珊的和周野分别。两人没在一个菜系，湘菜有湘菜的中厨，粤菜有粤菜的中厨。平时都是在各自的岗位上工作。只有需要什么特殊用料，本菜系没有，需要去借才会互相走动。
“滴滴滴......”打荷台上打单机的声音响起，意味着有客人开始点菜了。忙碌的晚高峰就开始了。
厨师这个行业不同于其他行业，别人下班的时候，厨师正值高峰。别人放假娱乐的时候，厨师就该加班了。
可能所有的娱乐行业从业人员都是这样吧，逢年过节，别人过节，他们加班。
其实就该让这些行业的人员涨涨工资，但是又不现实。无需高学历，低门槛造就的职业，何来高收入的道理。
有人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职业没有贵贱低分。但也有人说了那是状元，而且状元也有混的好的，混的差的。有些领域一开始起点就比别人低，这其实也是现实。
周野仔细清洗完手掌，站到了他的新工作岗位上。
一灶一锅一勺，这就是他的工作家伙事。
“来咯.....小炒肉，辣呛兰花蟹......”配菜的师傅已经准备好食材。
像小炒肉这种就归我炒了，还有一些简单的菜系，湘菜炒锅入门，就是这道简单的辣椒炒肉。
我师父常说，你别看这菜简单，你把这道菜炒好了，湘菜你也能融会贯通了。
我一直以为他是胡诌的，直到，我有天打荷的时候，分别吃到了他还有其他几位师傅炒的。
我自己也尝试了一下。辣椒的煸炒，蒜的爆香，肉的口感，味道的轻重搭配，原来那么难把握。
厨房，其实很像蜂巢。分工很明确，尤其是越大的酒店，就分工越明确。
像一般的厨房分档口：中厨档口人员配置分别为，炒锅，配菜，打荷，水台。
还有凉菜档，卤菜档，面食档，西点档等等。
一般来说，湘菜炒锅需要啥都会，配菜，打荷水台。都要会。所以，一般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是炒锅。工资相对而言会高一点。川菜雷同
粤菜那边就不一定，像我认识的有些粤菜配菜老师傅，他就不喜欢烟火气。但是他脑子里面的菜品多，也能当二把手。
炒锅老大；湘菜一把手，格调搞点叫湘菜行政总厨，也就是我师傅。有自己的办公室，负责菜品更新，食材的选用，把控菜品稳定性，人员管理。其他什么也不干。
我的梦想就是坐上他那个位置，简直就是究极混吃等死的职位，工资还高。
炒锅老二，湘菜二把手。也叫副厨，负责厨房卫生管理，收集菜品问题，及时反馈给老大，也需要炒菜。但仅仅只是炒菜。
老三，炒菜，技术过硬，工资也不低。
老四就是我啦，啥也会一点。师傅不乐意干的，我得抢着去干。
配菜，主要负责食材的保存，菜品的配料，需要什么，他都给你得配过来，类似于物料员。
打荷，负责调料的存储，师傅的出品，也就是师傅菜炒好了，拿碟碗，摆盘，画盘等等。
水台，有海鲜或者河鲜的店里才会有，生鲜的处理，处理好了交由配菜。
其实厨房就是一条流水线，只不过是和柴米油盐打交道。每天做的也是重复的事情，忙忙碌碌也是一天。
“这道菜，怎么做.....呐，看好了，你小子赶紧学，学会了，我也能轻松点....”
周野站在二号炉旁边，副厨手把着锅用勺子翻炒着食材，头也没回的朝着他念叨
“好好，大佬，我知道了，先放这个再放这个.......”
副厨看着旁边说的头头是道的周野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子聪明是聪明，就是太懒了。不喊他动手炒菜，他绝对出去摸鱼。
九点半，时间在忙碌的过程中总是过得飞快，一天又过完了。又该下班了
周野换完衣服就准备下班回去宿舍。
“走啊，陪我去前厅看看那个新来的服务员......”粤菜小个子早就换完衣服在这等着他
他手叉在衣服口袋，一脸嫌弃。这货前世怕不是个泰迪。“不去不去，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回去刷两级电视剧。”说完朝着员工通道向外走去
王志伟见周野态度肯定，也不强求向着前厅部走去。
秋高那个气爽啊，才刚入秋天气就好像入了冬一样，凉飕飕的。
周野出了门，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北方有个好处就是，有暖气，这会十一月，大部分地方都已经慢慢把暖气给供应上了。
天空的月亮异常的明亮，这在一线城市很少见。尤其是这种常年被雾霾包裹的城市。
他哈出一股白气，街道上面的行人慢慢的变少了，只有上班族如释重负的拖着脚步去赶最后回家的末班车，还有一些主张夜生活的年轻人和网红拿着手机在街上晃悠。
今晚自己追的那个古装连续剧好像更新了，唉.......
赶紧回去洗洗漱然后躺被窝追剧，宿舍在酒店旁边的小区，17楼。集体宿舍，4人间。他和小个子住一起，还有两个前厅的服务员，下班比较晚。
今晚难得清净咯，周野想着加快了脚步往宿舍走去。
没错，他是个宅男。平时闲暇喜欢刷剧，写写剧评，看看弹幕。
看着新出的剧看着新鲜的弹幕，他觉得实时弹幕是21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了，里面什么人都有，而且还什么都懂。比百科全书都厉害，不明觉厉。
“你走，你快走~.....”
“不，我不走~.......”
屏幕上一男一女遭遇追兵，男的手持长剑，让女的走，女的不走。结果被人一剑刺穿胸口。然后男的也被打成重伤口吐鲜血。
“你怎么这么傻啊.....”
“下辈子，我去找你......”
说完男的抱起女的从悬崖跳下去，双双殒命。
弹幕飘过
“让你走不走，这下好了吧，本来挂一个，这下两个全挂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爱情啊！介个就是爱情~”楼下有弹幕怼道
“新来路过......这不是男女主吗？怎么挂了啊，全剧终？”
“这不是男女主，男女主怎么可能死在小虾米身上。”
“这是三号主演，用来衬托剧情的，加快故事线的。”
周野看着屏幕上面飘过的弹幕，吃着零食大呼过瘾。弹幕比剧好看，古人诚不欺我~
“你们出去看，天上好大的月亮，而且还变颜色了！！！！”
一条红颜色的弹幕飘过，这一集剧也接近尾声。
“真的诶，月亮怎么变红颜色了！~.......”
看到弹幕都在刷月亮变颜色了。
周野穿着拖鞋，拿着手机准备去阳台看下顺便拍个照，纪念下这专家说的几千年难遇的奇观。
卧槽，什么情况。
他的宿舍在17楼，视野很开阔。周围也没有多少比这建筑更高的。
天空中一轮巨大的圆月悬挂着，圆月上面像是涂抹上了一层红色的染料。
血月。
月光不像往常那样的银白色，反而像是一层红色的薄纱，很是妖异。
周野拿起手机对着天空咔嚓咔嚓两下，行了。
这也算是经历过了。以后老了拿出来，也能给儿孙后代吹吹牛。
这时屏幕上面闪过一条弹幕
“卦象显示，血月，凶兆。为至阴致寒之象，预兆人世间正气弱，邪气旺。山河动荡，火光四起。国家气尽，群星坠落。”
“.......楼上的道士？，现在太平盛世，你那卦不准啊，哈哈哈哈~”
“这可不一定，前阵子不是还说哪哪在打仗吗？指不定哪天就世界大战了”
“........”
弹幕很热闹，但周野却感觉有点不对劲。
就在他刚刚拍完照后，感觉整个人在水里一样。周围并没有水，却无法呼吸，皮肤表面像是又一层物质把他和外界给隔离开了，就像在太空。
他艰难的挪动自己的手，伸进口袋，想用手机求救。好不容易掏出手机，手指滑动，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却是刚刚拍下来的血月。
周野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越来沉重，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变得模糊。
这时手机里面那道血月散发出蒙蒙的红光，照应着天上那一轮血月。血红色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纹，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嗯.....我这是怎么了，突发心脏病？我上次检查身体都挺好的啊。”
周野的脑海中闪过最后的念头昏死了过去。
气温骤降，一夜入秋
五六点中的样子，天渐黑。
在路灯的照耀下，街边的银杏树都挂上了金灿灿的颜色。
街道慢慢的人流渐密。一部分，身着职业装，神色疲惫脚步匆匆。
一部分，身着休闲带着小孩或者宠物在街边公园晃悠。一部分，衣着光鲜，神色淡漠的看着手机。
还有一部分，打扮时髦，举着手机，神色兴奋。
周野也在人流之中，身上的穿着都是从网上网购的，廉价却舒服。
社畜的上班族，悠闲的主妇，成功人士，网红。
繁华的城市中心，他看着来往的人流，像是每天上映的电影，每个人都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他在其中也扮演着一种角色，嗯......混吃等死的打工仔，连社畜的上班族都比不上。
古有士农工商，三六九等。他在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属于最下等吧。
本该周野可能会成为高楼大厦里面的一名上班族。但是在高考那年早恋，发挥失常。没有考上本科大学，便成为了一名厨子。
嗯，早恋是个笑话......
说起来他成为厨子，算是继承了家族职业。他的外公也是厨子，传闻祖上还是御厨来着，小时候去外公家里玩，杂物间一堆厨房用具。那时候还用捞钩去钩过泥鳅，结果带了一顿暴揍。
周野脑海中闪过乱七八糟的荒诞念头，慢悠悠的朝着上班的地点走去。那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主营川湘粤菜，也做西餐。
现在的酒店，除了本土菜系，好像没有了西餐就评不了等级一样。很怪异。
晃晃悠悠来到了酒店的衣帽间，他在这里干了三年了，终于从打杂的晋升为湘菜系“掌勺师傅”，虽然说是尾锅。
什么叫尾锅，顾名思义，站在最后位置的炒菜。闲暇时候可以上去给大师傅不愿意加工的简单食材，或者简单的菜品。忙起来的时候，还得给大师傅让位置。也叫小锅。
不过比起打杂来说可算太好了，而且这还是看在湘菜老大的面子上。谁让他是外公的徒弟呢。
厨师这个行业其实也非常讲究传承，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是你要没点关系，指不定打杂打多少年。
资本的气息，哪哪都能闻到啊。
更衣间里面有个小个子在刷手机，叫王志伟，我和他关系不错，岭南人。粤菜系那边处理海鲜的，我们叫他海鲜佬。
手机里面传来某专家的声音“今晚十一点左右，将有月全食奇观，月全食每隔几年就有，但这次不一样，间隔......”
“呵呵，你说，怎么这些几百年难得一遇的。怎么就全让我们这一代给遇见了。”我边换衣服边笑着对着小个子道
“哈哈哈哈.....谁知道呢，咱又不懂。话说，今天就是你作为师傅上班的第一天，感觉怎么样？”王志伟笑嘻嘻的收起手机问道
“感觉我离人生的巅峰又进了一步，工作也更加的有动力了！......”我把衣服整理好一本正经朝他说，然后朝着厨房方向走去
他愣了愣，像是被我一番话给惊讶到了，一时间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骚话。
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涨了点工资，该打杂还是得打杂。只不过从称呼上，从小弟变成了“师傅”。
“走了，上班迟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涨了点工资，其实干活的内容还是没有变多少，不一样是混吃等死嘛”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突然转性呢。你这种咸鱼性格，学炒个菜都得刘师傅压着你才肯动一下的.......诶.....等我一下，听说前厅来了个长得挺好看的女孩子......等下要不要去看看”
他一脸兴奋的边走便说道
“........懒得去”
王志伟是个“交际狂魔”，不管是酒店经理还是后厨打杂，和他的关系都不错。他常说，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条道路。就这个说法来说，是很中肯的。但是如果要让周野去和那么多人交朋友，他做不到。
一个人生态度是混吃等死，对陌生人都懒得说话的人。你还能指望他什么。
而且周野觉得，女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谈恋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
来到厨房，王志伟意兴阑珊的和周野分别。两人没在一个菜系，湘菜有湘菜的中厨，粤菜有粤菜的中厨。平时都是在各自的岗位上工作。只有需要什么特殊用料，本菜系没有，需要去借才会互相走动。
“滴滴滴......”打荷台上打单机的声音响起，意味着有客人开始点菜了。忙碌的晚高峰就开始了。
厨师这个行业不同于其他行业，别人下班的时候，厨师正值高峰。别人放假娱乐的时候，厨师就该加班了。
可能所有的娱乐行业从业人员都是这样吧，逢年过节，别人过节，他们加班。
其实就该让这些行业的人员涨涨工资，但是又不现实。无需高学历，低门槛造就的职业，何来高收入的道理。
有人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职业没有贵贱低分。但也有人说了那是状元，而且状元也有混的好的，混的差的。有些领域一开始起点就比别人低，这其实也是现实。
周野仔细清洗完手掌，站到了他的新工作岗位上。
一灶一锅一勺，这就是他的工作家伙事。
“来咯.....小炒肉，辣呛兰花蟹......”配菜的师傅已经准备好食材。
像小炒肉这种就归我炒了，还有一些简单的菜系，湘菜炒锅入门，就是这道简单的辣椒炒肉。
我师父常说，你别看这菜简单，你把这道菜炒好了，湘菜你也能融会贯通了。
我一直以为他是胡诌的，直到，我有天打荷的时候，分别吃到了他还有其他几位师傅炒的。
我自己也尝试了一下。辣椒的煸炒，蒜的爆香，肉的口感，味道的轻重搭配，原来那么难把握。
厨房，其实很像蜂巢。分工很明确，尤其是越大的酒店，就分工越明确。
像一般的厨房分档口：中厨档口人员配置分别为，炒锅，配菜，打荷，水台。
还有凉菜档，卤菜档，面食档，西点档等等。
一般来说，湘菜炒锅需要啥都会，配菜，打荷水台。都要会。所以，一般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是炒锅。工资相对而言会高一点。川菜雷同
粤菜那边就不一定，像我认识的有些粤菜配菜老师傅，他就不喜欢烟火气。但是他脑子里面的菜品多，也能当二把手。
炒锅老大；湘菜一把手，格调搞点叫湘菜行政总厨，也就是我师傅。有自己的办公室，负责菜品更新，食材的选用，把控菜品稳定性，人员管理。其他什么也不干。
我的梦想就是坐上他那个位置，简直就是究极混吃等死的职位，工资还高。
炒锅老二，湘菜二把手。也叫副厨，负责厨房卫生管理，收集菜品问题，及时反馈给老大，也需要炒菜。但仅仅只是炒菜。
老三，炒菜，技术过硬，工资也不低。
老四就是我啦，啥也会一点。师傅不乐意干的，我得抢着去干。
配菜，主要负责食材的保存，菜品的配料，需要什么，他都给你得配过来，类似于物料员。
打荷，负责调料的存储，师傅的出品，也就是师傅菜炒好了，拿碟碗，摆盘，画盘等等。
水台，有海鲜或者河鲜的店里才会有，生鲜的处理，处理好了交由配菜。
其实厨房就是一条流水线，只不过是和柴米油盐打交道。每天做的也是重复的事情，忙忙碌碌也是一天。
“这道菜，怎么做.....呐，看好了，你小子赶紧学，学会了，我也能轻松点....”
周野站在二号炉旁边，副厨手把着锅用勺子翻炒着食材，头也没回的朝着他念叨
“好好，大佬，我知道了，先放这个再放这个.......”
副厨看着旁边说的头头是道的周野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子聪明是聪明，就是太懒了。不喊他动手炒菜，他绝对出去摸鱼。
九点半，时间在忙碌的过程中总是过得飞快，一天又过完了。又该下班了
周野换完衣服就准备下班回去宿舍。
“走啊，陪我去前厅看看那个新来的服务员......”粤菜小个子早就换完衣服在这等着他
他手叉在衣服口袋，一脸嫌弃。这货前世怕不是个泰迪。“不去不去，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回去刷两级电视剧。”说完朝着员工通道向外走去
王志伟见周野态度肯定，也不强求向着前厅部走去。
秋高那个气爽啊，才刚入秋天气就好像入了冬一样，凉飕飕的。
周野出了门，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北方有个好处就是，有暖气，这会十一月，大部分地方都已经慢慢把暖气给供应上了。
天空的月亮异常的明亮，这在一线城市很少见。尤其是这种常年被雾霾包裹的城市。
他哈出一股白气，街道上面的行人慢慢的变少了，只有上班族如释重负的拖着脚步去赶最后回家的末班车，还有一些主张夜生活的年轻人和网红拿着手机在街上晃悠。
今晚自己追的那个古装连续剧好像更新了，唉.......
赶紧回去洗洗漱然后躺被窝追剧，宿舍在酒店旁边的小区，17楼。集体宿舍，4人间。他和小个子住一起，还有两个前厅的服务员，下班比较晚。
今晚难得清净咯，周野想着加快了脚步往宿舍走去。
没错，他是个宅男。平时闲暇喜欢刷剧，写写剧评，看看弹幕。
看着新出的剧看着新鲜的弹幕，他觉得实时弹幕是21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了，里面什么人都有，而且还什么都懂。比百科全书都厉害，不明觉厉。
“你走，你快走~.....”
“不，我不走~.......”
屏幕上一男一女遭遇追兵，男的手持长剑，让女的走，女的不走。结果被人一剑刺穿胸口。然后男的也被打成重伤口吐鲜血。
“你怎么这么傻啊.....”
“下辈子，我去找你......”
说完男的抱起女的从悬崖跳下去，双双殒命。
弹幕飘过
“让你走不走，这下好了吧，本来挂一个，这下两个全挂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爱情啊！介个就是爱情~”楼下有弹幕怼道
“新来路过......这不是男女主吗？怎么挂了啊，全剧终？”
“这不是男女主，男女主怎么可能死在小虾米身上。”
“这是三号主演，用来衬托剧情的，加快故事线的。”
周野看着屏幕上面飘过的弹幕，吃着零食大呼过瘾。弹幕比剧好看，古人诚不欺我~
“你们出去看，天上好大的月亮，而且还变颜色了！！！！”
一条红颜色的弹幕飘过，这一集剧也接近尾声。
“真的诶，月亮怎么变红颜色了！~.......”
看到弹幕都在刷月亮变颜色了。
周野穿着拖鞋，拿着手机准备去阳台看下顺便拍个照，纪念下这专家说的几千年难遇的奇观。
卧槽，什么情况。
他的宿舍在17楼，视野很开阔。周围也没有多少比这建筑更高的。
天空中一轮巨大的圆月悬挂着，圆月上面像是涂抹上了一层红色的染料。
血月。
月光不像往常那样的银白色，反而像是一层红色的薄纱，很是妖异。
周野拿起手机对着天空咔嚓咔嚓两下，行了。
这也算是经历过了。以后老了拿出来，也能给儿孙后代吹吹牛。
这时屏幕上面闪过一条弹幕
“卦象显示，血月，凶兆。为至阴致寒之象，预兆人世间正气弱，邪气旺。山河动荡，火光四起。国家气尽，群星坠落。”
“.......楼上的道士？，现在太平盛世，你那卦不准啊，哈哈哈哈~”
“这可不一定，前阵子不是还说哪哪在打仗吗？指不定哪天就世界大战了”
“........”
弹幕很热闹，但周野却感觉有点不对劲。
就在他刚刚拍完照后，感觉整个人在水里一样。周围并没有水，却无法呼吸，皮肤表面像是又一层物质把他和外界给隔离开了，就像在太空。
他艰难的挪动自己的手，伸进口袋，想用手机求救。好不容易掏出手机，手指滑动，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却是刚刚拍下来的血月。
周野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越来沉重，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变得模糊。
这时手机里面那道血月散发出蒙蒙的红光，照应着天上那一轮血月。血红色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纹，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嗯.....我这是怎么了，突发心脏病？我上次检查身体都挺好的啊。”
周野的脑海中闪过最后的念头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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