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葬村
2023年10月11日6时
我现在还应该笑吗？
马三统走向蒋阳，俯身晃了晃他的肩膀，见他没有一点儿反应，又伸手探他的鼻息，确认蒋阳确实死亡。
马三统感到困惑，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恐惧、悲伤、还是高兴。
但是在他想明白问题之前，他的脸上已然漏出笑容。
“哈哈哈！死了！”马三统对田浩说。
田浩自顾自的打抖，对他的话没有丝毫回应。
整片山林中，回应他的只有越来越远的徐心琳的喊声，以及从他口中发出的笑声。
“哈哈哈！死了！”
死人了应该哭还笑呢？
父母死的时候，我哭个没完，后来一想，人老了总是要死的。
他们死的时候都没有没有受到病痛的折磨，这样死去还挺好的。
于是我就笑啊！我哈哈大笑。
妻子死的时候，我也忍不住流泪，难产而死，这该是多痛苦啊！
可是，我又想，跟着我她没有享过多少福，苦倒是吃了个遍。
那就死吧，死了就不用吃苦了。
我应该为她开心，应该为她笑。
等到儿子死的时候，我整日以泪洗面。
我实在找不到借口，这还能有什么借口来笑呢？
但是，哭也没有用，我想，还是笑的好。
人就应该永远笑，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必须笑！
“哈哈哈哈！死了！蒋阳死了！哈哈哈哈！我们也都会死！我们也都会死！”
“你听见没有！”马三统冲到田浩面前，抓住他的肩膀，“笑啊！你抖什么？我们要死了！哈哈哈哈！笑吧！笑呀！”
可是田浩像是给吓呆了的小鼠，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只是自顾自发抖。
马三统将何萌萌从帐篷里拖出来，在惨白的日光下，他看见她瞪大眼，张大嘴，仰面朝天。
“你这是什么表情？
“真难看！”
他用手掰她的眼和嘴，强行给她摆出幅惊悚的笑脸。
“诶！这就对了嘛！笑！哈哈哈哈！”
他最后冲向曲婧的帐篷，她的帐篷从里面拉着，马三统一边笑一边撕扯，撕咬。
啃得满口鲜血，竟然真让他咬破了。
“你也笑！你也笑！”
曲婧抬起头，马三统看见她用指尖将脸挠下一条条血肉。透过脸颊上的敞口，甚至能够看到满是鲜血的牙齿。
“你应该把嘴角撕开！”马三统笑着建议，“这样笑的时候就更好看了。”
“哈哈哈哈哈！”
“你们怎么了？”
马三统闻声抬头，只见一个老人牵着个小男孩儿站在不远处，正呆呆的望着他们。
马三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靠近的，他隐隐觉得这些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获救吗？
是获救吗？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笑吧，笑肯定没有错。
“哈哈哈！我们没有怎么，我们在笑呢！”
“笑好呀！”小孩说，“我也跟你一起笑！哈哈哈哈！”
“地上躺着的那个呢？”老人问。
“他？哈哈哈！他死了！”
“死了？这可不太好！”
“死了？我们太慢了！”小孩子对老人说，“母亲会骂我们的！”
“母亲是会骂我们，可是没有办法，人已经死了。”
老人走到蒋阳身边，在他胸口一摸，一个鲜红的东西出现在他手中。
这东西冒着热气，在老人手中躺了一会儿，竟然又扑通通跳动起来。
“还好，死的不算太久。”
马三统等人似乎都没注意到老人和小孩儿的言语和行为，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跟我走吧！”
老人一声令下，几人情不自禁跟在他们身后。
“带你们去我们的村子。”小孩说。
2023年10月12日7时
林旭看见惨白的天空，看见孤寂的清河山，看见丛杂的山林。
山林中纵横交错着无数细线，连结成棉絮般细密的网。
这网色彩缤纷，有斑黄、腥红、幽蓝、墨绿、暗紫、灰白、油黑，看的林旭眼花缭乱。
他又看见自己，自己躺在山坡下，身上也泛着同样的光彩。
他的脸上覆盖着凝固血块似的斑黄色，头顶则冒着星星点点、莹莹火焰似的暗紫，猩红如烟雾团团萦绕在左胸口。另有四色则都分布背腹处，幽蓝如水流，墨绿如冰晶、灰白如尘沙、深黑如油墨。
七种颜色，莫非对应着七情？
这座山果然有蹊跷。
他收回思索，任由梦思牵着自己继续飘荡。
葬村？
他看到一块扎在土中的石碑，上面雕刻着葬村二字。
这不是传说中，清河村的古名吗？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突然看见远处腾起遮天蔽日的烟雾，一个庞大的影子透雾而出，重重摔在地上。
“蜘蛛！”
是个小山丘般的蜘蛛！
它的腿断了五条，身体也遍布创口，流出粘稠的绿色体液，不一会儿就在身下汇聚成小泊。
嗷！
它仰天长啸，口中的音波将烟雾击散，从中浮现出两道浮于空中的身影。
一个身穿杏黄道袍，手拿拂尘，银发银须洁白如雪，面泛红光。
一个身穿红衣红裙，脚踩红鞋，长发流淌如血注。
前者飘飘若仙，不染纤尘，。
后者气势虽盛，遍体鳞伤。
“你！你以为自己在替天行道吗！可是我问你，我当初受苦受难的时候你又在何处呢？”
“唉……世间疾苦无数，老夫我又怎可能处处皆顾呢？”
“呸！你说的倒是轻巧，可我的苦有谁能替！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村中之人几乎已经让你杀尽了，这还不够吗？”
“不！我要杀尽天下人！你！我也要杀了你！”
“唉……”
道士见红衣女子再次冲上来，一声长叹，拂尘轻抖。
白色尘束骤然变长，直至遮天蔽日。
倒在绿色血泊中的蜘蛛和女子都被卷进尘束中。
道士轻摆拂尘，一红一黑两道光芒飞向清河山。
“老夫并不想伤害你们，也不愿你们伤害其他人，至于没能阻止他们伤害你们，实在是老夫无能。
“好大世界，无遮无碍，死去生来，有何替代，要走便走，岂不爽快！”
“老夫将你们封印在此！你们好好想想吧！”
道长语罢化作白光冲天而去。
但没过多久，白光又骤然落下。
道长身形再显，他轻捻白须，似乎在沉思。
“这位同道！”道长转头看向林旭，“你好呀！”
“啊！”
林旭猛然惊醒，梦中道长的言语在他耳边久久回荡，道长的脸也萦绕在眼前。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穿越了？还是说他透过岁月和梦境直接看到了我？
“你醒了！”
看到徐心琳的面孔，林旭一阵恍惚，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醒了吗？莫不是还在梦中？
我记得自己被蒋阳推下山坡，在这之前我见了马三统，安慰何萌萌，被曲婧、徐心琳和田浩接连吵醒。
莫非，一直从徐心琳来找我到刚才都只是梦。
不，不对！
身上很痛，太痛了，蒋阳害我是真的！
这一切不是梦！
“你还好吗？”徐心琳关切的问。
“不太好，但是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林旭想起身，但几次挣扎都没能成功，“这里，是不是在山坡下面。”
“不，是在半山坡上。你是怎么掉下来的，是不是蒋阳推你？”
“是，咳咳。”
“他真是个禽兽，竟然敢害你。幸好有棵树把你拦住，不然你就危险了。”
“我们现在，仍旧很危险，咳咳。”
结合着他的梦和所见所闻，林旭推断道：
“这座山里面封印者两个妖精，一个蜘蛛精，一个红衣女鬼。
“山里面的蛛网，会放大人的情绪，蒋阳杀害我很可能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被控制了。”
“啊……”徐心琳听的一头雾水，“你饿不饿，我身上有巧克力。”
“不。”林旭忧心忡忡，身上又止不住的疼，没有心思吃东西，“你自己吃吧。”
“我，我也不饿，等你饿了告诉我，我喂你吃。”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看到坡上面有痕迹，就顺着痕迹爬下来。”
“……”林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受伤了没？”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我……我只是有点害怕。”
“\ufffd\ufffd用怕，我会把你带出去的。过一会儿，等我能站起来了，我们就去找其他人，我会把你们所有人都带出去的。”
“不！我不是怕这个，就算出不去，我和你都死在这里，那也没有什么。
“我是怕等你好了，就会又抛弃我。”
“什么？”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怎么也找不到你，我心中多么绝望啊！
“我想，昨天晚上应该把你杀掉，再自杀，这样就能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刚刚我找到你之后，我真的很开心，那会儿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我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可是，我发现你还有呼吸，你还活着。那等你醒了，你不就还会离开我吗？
“我去找了块大石头，我想把你砸死。可是，我犹豫了很久，还是舍不得砸你，我这么爱你，怎么能舍得伤害你呢？
徐心琳一边说一边躺倒在林旭身边，趴在他身上。
她用指甲划过林旭的脸，下巴，最终停留在他的脖子，不停地上下滑动。
“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温热的气息喷在林旭的脖颈。
“你会伤害我吗？亲爱的。”
“等你能走路了，你会把我抛下吗？”
林旭听的一身冷汗，身体不住地想要往后缩。可泥土在身后牢牢的抵住他，身上还有徐心琳紧紧地压着。
穷途末路啊！穷途末路！
“当然，我不会抛弃你的，放心好了。”林旭声音颤抖。
“哈哈哈！”徐心琳开心的咯咯直笑。
林旭正要放心，徐心琳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我可不是傻子，只有把你杀了你才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要杀了你！”
我现在还应该笑吗？
马三统走向蒋阳，俯身晃了晃他的肩膀，见他没有一点儿反应，又伸手探他的鼻息，确认蒋阳确实死亡。
马三统感到困惑，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恐惧、悲伤、还是高兴。
但是在他想明白问题之前，他的脸上已然漏出笑容。
“哈哈哈！死了！”马三统对田浩说。
田浩自顾自的打抖，对他的话没有丝毫回应。
整片山林中，回应他的只有越来越远的徐心琳的喊声，以及从他口中发出的笑声。
“哈哈哈！死了！”
死人了应该哭还笑呢？
父母死的时候，我哭个没完，后来一想，人老了总是要死的。
他们死的时候都没有没有受到病痛的折磨，这样死去还挺好的。
于是我就笑啊！我哈哈大笑。
妻子死的时候，我也忍不住流泪，难产而死，这该是多痛苦啊！
可是，我又想，跟着我她没有享过多少福，苦倒是吃了个遍。
那就死吧，死了就不用吃苦了。
我应该为她开心，应该为她笑。
等到儿子死的时候，我整日以泪洗面。
我实在找不到借口，这还能有什么借口来笑呢？
但是，哭也没有用，我想，还是笑的好。
人就应该永远笑，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必须笑！
“哈哈哈哈！死了！蒋阳死了！哈哈哈哈！我们也都会死！我们也都会死！”
“你听见没有！”马三统冲到田浩面前，抓住他的肩膀，“笑啊！你抖什么？我们要死了！哈哈哈哈！笑吧！笑呀！”
可是田浩像是给吓呆了的小鼠，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只是自顾自发抖。
马三统将何萌萌从帐篷里拖出来，在惨白的日光下，他看见她瞪大眼，张大嘴，仰面朝天。
“你这是什么表情？
“真难看！”
他用手掰她的眼和嘴，强行给她摆出幅惊悚的笑脸。
“诶！这就对了嘛！笑！哈哈哈哈！”
他最后冲向曲婧的帐篷，她的帐篷从里面拉着，马三统一边笑一边撕扯，撕咬。
啃得满口鲜血，竟然真让他咬破了。
“你也笑！你也笑！”
曲婧抬起头，马三统看见她用指尖将脸挠下一条条血肉。透过脸颊上的敞口，甚至能够看到满是鲜血的牙齿。
“你应该把嘴角撕开！”马三统笑着建议，“这样笑的时候就更好看了。”
“哈哈哈哈哈！”
“你们怎么了？”
马三统闻声抬头，只见一个老人牵着个小男孩儿站在不远处，正呆呆的望着他们。
马三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靠近的，他隐隐觉得这些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获救吗？
是获救吗？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笑吧，笑肯定没有错。
“哈哈哈！我们没有怎么，我们在笑呢！”
“笑好呀！”小孩说，“我也跟你一起笑！哈哈哈哈！”
“地上躺着的那个呢？”老人问。
“他？哈哈哈！他死了！”
“死了？这可不太好！”
“死了？我们太慢了！”小孩子对老人说，“母亲会骂我们的！”
“母亲是会骂我们，可是没有办法，人已经死了。”
老人走到蒋阳身边，在他胸口一摸，一个鲜红的东西出现在他手中。
这东西冒着热气，在老人手中躺了一会儿，竟然又扑通通跳动起来。
“还好，死的不算太久。”
马三统等人似乎都没注意到老人和小孩儿的言语和行为，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跟我走吧！”
老人一声令下，几人情不自禁跟在他们身后。
“带你们去我们的村子。”小孩说。
2023年10月12日7时
林旭看见惨白的天空，看见孤寂的清河山，看见丛杂的山林。
山林中纵横交错着无数细线，连结成棉絮般细密的网。
这网色彩缤纷，有斑黄、腥红、幽蓝、墨绿、暗紫、灰白、油黑，看的林旭眼花缭乱。
他又看见自己，自己躺在山坡下，身上也泛着同样的光彩。
他的脸上覆盖着凝固血块似的斑黄色，头顶则冒着星星点点、莹莹火焰似的暗紫，猩红如烟雾团团萦绕在左胸口。另有四色则都分布背腹处，幽蓝如水流，墨绿如冰晶、灰白如尘沙、深黑如油墨。
七种颜色，莫非对应着七情？
这座山果然有蹊跷。
他收回思索，任由梦思牵着自己继续飘荡。
葬村？
他看到一块扎在土中的石碑，上面雕刻着葬村二字。
这不是传说中，清河村的古名吗？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突然看见远处腾起遮天蔽日的烟雾，一个庞大的影子透雾而出，重重摔在地上。
“蜘蛛！”
是个小山丘般的蜘蛛！
它的腿断了五条，身体也遍布创口，流出粘稠的绿色体液，不一会儿就在身下汇聚成小泊。
嗷！
它仰天长啸，口中的音波将烟雾击散，从中浮现出两道浮于空中的身影。
一个身穿杏黄道袍，手拿拂尘，银发银须洁白如雪，面泛红光。
一个身穿红衣红裙，脚踩红鞋，长发流淌如血注。
前者飘飘若仙，不染纤尘，。
后者气势虽盛，遍体鳞伤。
“你！你以为自己在替天行道吗！可是我问你，我当初受苦受难的时候你又在何处呢？”
“唉……世间疾苦无数，老夫我又怎可能处处皆顾呢？”
“呸！你说的倒是轻巧，可我的苦有谁能替！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村中之人几乎已经让你杀尽了，这还不够吗？”
“不！我要杀尽天下人！你！我也要杀了你！”
“唉……”
道士见红衣女子再次冲上来，一声长叹，拂尘轻抖。
白色尘束骤然变长，直至遮天蔽日。
倒在绿色血泊中的蜘蛛和女子都被卷进尘束中。
道士轻摆拂尘，一红一黑两道光芒飞向清河山。
“老夫并不想伤害你们，也不愿你们伤害其他人，至于没能阻止他们伤害你们，实在是老夫无能。
“好大世界，无遮无碍，死去生来，有何替代，要走便走，岂不爽快！”
“老夫将你们封印在此！你们好好想想吧！”
道长语罢化作白光冲天而去。
但没过多久，白光又骤然落下。
道长身形再显，他轻捻白须，似乎在沉思。
“这位同道！”道长转头看向林旭，“你好呀！”
“啊！”
林旭猛然惊醒，梦中道长的言语在他耳边久久回荡，道长的脸也萦绕在眼前。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穿越了？还是说他透过岁月和梦境直接看到了我？
“你醒了！”
看到徐心琳的面孔，林旭一阵恍惚，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醒了吗？莫不是还在梦中？
我记得自己被蒋阳推下山坡，在这之前我见了马三统，安慰何萌萌，被曲婧、徐心琳和田浩接连吵醒。
莫非，一直从徐心琳来找我到刚才都只是梦。
不，不对！
身上很痛，太痛了，蒋阳害我是真的！
这一切不是梦！
“你还好吗？”徐心琳关切的问。
“不太好，但是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林旭想起身，但几次挣扎都没能成功，“这里，是不是在山坡下面。”
“不，是在半山坡上。你是怎么掉下来的，是不是蒋阳推你？”
“是，咳咳。”
“他真是个禽兽，竟然敢害你。幸好有棵树把你拦住，不然你就危险了。”
“我们现在，仍旧很危险，咳咳。”
结合着他的梦和所见所闻，林旭推断道：
“这座山里面封印者两个妖精，一个蜘蛛精，一个红衣女鬼。
“山里面的蛛网，会放大人的情绪，蒋阳杀害我很可能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被控制了。”
“啊……”徐心琳听的一头雾水，“你饿不饿，我身上有巧克力。”
“不。”林旭忧心忡忡，身上又止不住的疼，没有心思吃东西，“你自己吃吧。”
“我，我也不饿，等你饿了告诉我，我喂你吃。”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看到坡上面有痕迹，就顺着痕迹爬下来。”
“……”林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受伤了没？”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我……我只是有点害怕。”
“\ufffd\ufffd用怕，我会把你带出去的。过一会儿，等我能站起来了，我们就去找其他人，我会把你们所有人都带出去的。”
“不！我不是怕这个，就算出不去，我和你都死在这里，那也没有什么。
“我是怕等你好了，就会又抛弃我。”
“什么？”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怎么也找不到你，我心中多么绝望啊！
“我想，昨天晚上应该把你杀掉，再自杀，这样就能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刚刚我找到你之后，我真的很开心，那会儿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我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可是，我发现你还有呼吸，你还活着。那等你醒了，你不就还会离开我吗？
“我去找了块大石头，我想把你砸死。可是，我犹豫了很久，还是舍不得砸你，我这么爱你，怎么能舍得伤害你呢？
徐心琳一边说一边躺倒在林旭身边，趴在他身上。
她用指甲划过林旭的脸，下巴，最终停留在他的脖子，不停地上下滑动。
“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温热的气息喷在林旭的脖颈。
“你会伤害我吗？亲爱的。”
“等你能走路了，你会把我抛下吗？”
林旭听的一身冷汗，身体不住地想要往后缩。可泥土在身后牢牢的抵住他，身上还有徐心琳紧紧地压着。
穷途末路啊！穷途末路！
“当然，我不会抛弃你的，放心好了。”林旭声音颤抖。
“哈哈哈！”徐心琳开心的咯咯直笑。
林旭正要放心，徐心琳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我可不是傻子，只有把你杀了你才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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