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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意外的访客(上)

    “感染率:7.92%”

    看着直接显示在自己视野上的数字,陈浩从自己衣兜中摸出来一小节卫生纸,将其贴在自己额头的破口处后,才开始细细揣测这串数据所表达的含义。

    从测试中,陈浩知道所谓的灵能者,完全可以用“XX感染者”作为代称,这也是为何当初那位掌握着变化狼人能力的灵能者,会在紧急情况下称呼陈浩为“一类感染者”。随后负责接待陈浩的陈通明没有或正或侧面的透露什么消息,不过陈浩却从洪干员哪里得到不少值得推敲的情报。

    “他最后说的话……”陈浩心中想道,“还有之前说的那些东西,难道是在暗示我灵能者的境地其实十分危险?只要能够渡过一个月的期限,就能获得莫大的好处,言外之意似乎是说大部分人都挺不过这第一个月。所以是为什么?”

    思路一时间陷入了死胡同,他也不是那种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既然走不通,那就换个思路。

    很快,陈浩就从宣誓的誓词上查到了些许端倪。誓词中特别强调了灵能者要以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重,并且只把自己的力量对准敌人。如此的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陈浩突然就想到洪干员在两人开始对话的时候,曾很是郑重的说明打探灵能者姓名是个很不礼貌的问题。

    这顿时就给了他启发。

    试想这个世界上除了灵能者还有那些职业把打听工作内容和住处以及姓名问题看做禁忌的呢?

    第一时间陈浩能想到的就有不少职业,譬如缉毒警察、参与了国家重要科研项目的主要研究人员、高居军官将领。

    这些职业者对他人打听自己都表现出讳莫如深的反应,全然是因为要么是担心家人受到恶毒势力的威胁,要么是害怕自己的人身安全,要么就是保密所需。而这些条件放到灵能者身上,找了一圈,陈浩觉得大约只有“保护自己安全”比较正确和有用。

    结合这个推测与上面的发现,陈浩突然间打了个寒噤:灵能者之间的厮杀是常有的,经常性的事情。

    随后陈浩就又推断出了第二条准则:灵能者群体并不欢迎新手来分他们的蛋糕。

    “但愿我是错的。”

    陈浩仰头望了眼“一线天”,心中忐忑不已,就连自己额头已经不再流血了都没发现。深吸了口气,就要去思索那所谓的“感染率”时,眼前的眼底余光的场景突然变得有些熟悉,他心中一惊,抬起头来就发现自己就快要到小屋了,再往前走上几步就是了。

    不过小屋的气氛有些许不对,破木门外停靠了两辆崭新的电动车,一些大爷大妈站在凉阴地,抱成团地往敞开的木屋里头看。

    陈浩有些急了,心道自己的东西可都还在屋子里呢,看这些人的反应,怕不是自己的小破屋遭了贼,于是赶忙加紧脚步冲上前,刚埋进屋,还没看得清屋中的状况,他就听见一声很是熟悉,且声调异常尖锐的女人在敞开嗓子说话。

    “这当杂物间的地方就是不舒服,又闷又热,不如我那的新房,七十多平米,还有台二手的小天鹅空调,晚上要是嫌热了,按一下,滴一声就开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陈浩皱着眉向自己的小屋中看去,同时也不忘了把自己额头上的纸巾给拿下来。

    果不其然,刚刚说话的确实就是张金兰,一个长得很是肥胖,满脸点点的中年妇女,头发似乎是新做的,满头的金色卷发,不过配上身上只有老年人才会穿的肥大碎花裙,让她看上去不伦不类。

    张金兰坐在陈浩的“床铺”上,在她旁边是坐着的中年男人,此人便是陈天行,人很瘦很黑,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是狰狞暴突的经络。穿着一身很老式的西装,配合上他的地中海发型,让其看起来像是什么家道中落的贵人。

    如此介绍两人,可能不太明白这两人是谁,简单来说这两人分别就是现如今名义上陈浩的养母和养父,陈浩之所以要在还没有能力挣钱养活自己的年纪就被迫离家,就是张金兰撺导陈天行的结果。

    对他们二位“长辈”陈浩没有丝毫的好感,看屋中只有他们自己,便拧眉瞪眼,不做好态度的呵道:“你们在我家做什么?请赶快出去!”

    张金兰丝毫没有意外陈浩的突然归来,只见她满不在乎地从自己的新挎包中掏出新的智能手机,装模作样的盯着屏幕使出一指禅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后,便漫不经心的抬起眼,道:“怎么着啊?翅膀硬了就想赶我们走了?我在这歇歇脚都不行?我就说他是个白眼狼,养了他这么多年,除了知道吃还知道什么,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你说你,当初添什么乱!”

    后半段话并不是给陈浩说的,而是给张金兰的丈夫陈天行讲的。陈天行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向来没什么主见,张金兰在训诫陈浩的时候,他仅仅是低着头,摆出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来,等到张金兰训到他头上了,方才抬起头摆出凶恶的态度,冲着陈浩拍床大吼一声:

    “怎么说话呢!我家的饭是白给你吃的?”

    蝉被热的趴在树上吱吱乱叫,一时间屋中惊的只能听见蝉叫和屋外人的低声私语。

    对这两人,陈浩实在是懒得多说什么。是,他是在陈天行家吃了好几年的饭,可若是这些饭都是正儿八经的正餐热饭,他倒也不说什么,关键在于只有陈天行吃剩了的饭菜才轮得到陈浩,不然就没有。

    想到这,陈浩实在是忍不住,自肺腑深处冷笑一声:“我不想再说一遍,出去。”

    “我就不出去,凭什么啊!”张金兰眼珠子一甩,从嘴角喷出一阵短促的气流,“我想在哪就在哪,你是什么身份啊就来管我,毛长齐了么你。也不出去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

    “出去!”陈浩咬紧牙关,双拳紧握,心中的火已经无法再压抑,两眼简直是能直接喷出火苗来。

    “怎么着啊,还想打我?打啊,来啊,打啊,让大伙都瞧瞧你是个什么货色,让大伙都看看你是怎么对白养你好几年的恩人的。”张金兰说罢立刻站起身,驱使着肥硕的身子就拱过来,将头凑到陈浩身前,“来啊,打,使劲,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白眼狼!”

    如此的羞辱,让陈浩几欲失去最后的控制能力,看着张金兰的头,他的头脑中不自禁的就开始幻想着自己要如何打爆这颗脑袋。

    他没注意到,表达了感染率的数字正随着他的愤怒而缓缓的增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