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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败的庄家

    行走在喧闹的人群中,恍如隔世。

    这一幕像曾经刻在他脑子里一样,他的身体记住了这一幕,可他的意识却让他清醒,这是第一次的记忆。

    “压我吧,我胜率最高。”“别相信他的话,今天到现在的下给我的赌注里,没有输过。”“没输不代表下次不输,他输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对吗?”

    魏鑫扫了一眼正在犹豫的场外下注者。这人东看西看,最终选了颜值更高的那位赌手。

    俯视全场,像这样的赌桌,还有20桌。像这样的帐篷,还有5座。

    他每天就喜欢来这里逛逛,也不赌,就是观察这些赌客们的表情,看着他们,他总能感受一种丰收的喜悦,也能拥有活着的感觉。

    自那次和老头酒后,已经过去将近两月了,他大概攒下了3枚金锭。

    “赚来的赌资,20%供给大人们,5%留给我,还有5%留给赌手和打杂的。和那些大人们的沟通就交给您了,事成之后,多少钱都…”

    “你不说,我也会去宣传的,这种乐事,一个人多少无聊了点。”

    “那就有劳大人了。”

    这赌场远比他想象中成功,他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娱乐活动非常稀少,除了纪念日和节日,这个世界的居民最常见的娱乐就是演奏生命和谐大乐章。几乎所有人,在接触到这个活动的10秒内,就疯狂地爱上了它,其中不乏百夫长,那个黄衣人他在这个赌场都见了不少次。

    “魏大人好!”“魏大人好。”“大人睡不着,来这逛逛吗?”“大人要来玩玩吗?”

    赌手们注意到了衣着整洁的魏鑫,纷纷询问,虽然看起来是虚情假意,可确实有不少赌手很感谢魏鑫给的机会,他们来参军本来就是来发财的,现在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多少会有几丝感激。

    “不了不了,我只是来看看,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

    “好嘞。”“大人记得早点休息。”“那我就不打扰大人雅兴了啊。”

    走出帐篷,远处的旷野中,歪斜的火炬插在地上。一阵清风袭来,让人神清气爽。

    魏鑫决定找个小树林解决自己的的生理问题。不久后,他从树后走了出来,用力的摔摔手,他可懒得再走段路去洗手了,反正也没人会注意到。

    他安心的躺在棉布床上,抱着绿豆枕头,呼呼大睡。

    天色朦胧,太阳躲在被窝里。

    “大人。”“大人?”“大人到操练时间了,起来了。”

    魏鑫揉揉眼睛:“这不还早吗?太阳都没出来呢,叫什么啊。我困死了。”

    “大人,这几天都是阴天,等到明天也见不到太阳呢。”

    “哎呀,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马上起来,再睡三分钟,就三分钟。”

    “真不行啊,马上点名了。”这位容貌俊美,声音雅淡的小士兵有些焦急。

    “那我起来行了吧,真是的。”魏鑫只能穿起衣服。

    军队里都是有专门叫早的职务的,每天第一个就从魏鑫这叫起,魏鑫嫌烦,给了他两个银板,让他最后来这里叫早,从此魏鑫就能多睡那五分钟了。一次不知怎的,那人的破锣没把他吵醒,他没赶上点名,好在那一天统计的百夫长是老头,没把他捅出来。

    为了防止类似的事再次发生,他让这位小士兵进了帐篷。为了睡个好觉,他早就把那些爱打呼噜、爱磨牙、大臭脚、偶尔还说梦话的臭男人赶了出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迟到了。

    他精挑细选了一个没有以上坏毛病的士兵做室友,兼顾叫醒服务,绝对不是因为他长的好看。这一点他确认过了,他曾经想象过,结果那天他只吃了一顿,他也不再担心这个。

    小士兵看着魏鑫,直到他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

    这位大人那都好,是我从没见过的大善人,我的父母都从来没有这么对我这么好。除开哪些生活上的照顾,还时不时给我钱花,虽然有时死盯着我看。只有一点,这位大人睡觉时不仅打呼、磨牙、说梦话外,有时还会梦游,趟到我的床上,把臭脚放进我的嘴里。他的身上还会有一股怪味,让他熟悉又陌生,这种气味他时常从母亲身上闻见。从这种气味时常会想起他的母亲,为此,他偷偷抹了几回眼泪。

    魏鑫悠悠的走到队伍末尾,重心后顷,一只脚歪着,肩膀又歪向另一边,怪异无比。他也不管这是那个队伍,随便一站,也不管是否有人正看着他。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这让魏鑫有一种奇异的触感,他不禁回过头去。

    只见这人,青袍青帽,腰间挂着一款镶玉琉璃八宝剑、足穿一履火焰云凤鞋,眉眼含寒,鼻蔻生威,秀气的耳尖此刻有些微红,那双上挑的丹凤眼正死死仰视着他。

    魏鑫不觉呆了。

    “你叫做什么?”青衣女子问他。

    “小、小人姓魏名鑫,不知大人如何称呼?”魏鑫此刻看起来像个十足的呆瓜。

    “哼。”女子刻意的假笑,“你好大的胆子!”

    魏鑫的心神沉浸在女子眼角间,被这一声厉声娇喝下,吓得七魄丢了三个,三魂作了四块,那只伸出去的腿被吓得抽了筋。

    “军中有令,操练时,迟一分,赏什么?”女子眼里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这,火凤军军中有令,操练迟到一分,赏十个大板,任何人都不得例外。”魏鑫站直了身体,俯首答道。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站姿玩笑,罪加一等、言辱将军,罪加一等。罪加三等!军法当诛!”女子抽出腰间的宝剑。

    宝剑反射的光刺着魏鑫的眼睛,魏鑫道:“大将军息怒,我只知火凤军军律严明、士兵善战,却不知火凤军将军如此大气概。今日见了,果真如此,我自知有罪,可临死前终有一事不明。”

    “死人的问题吗?说。”

    “我堂堂七尺男儿,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这威武的大将军之手,何其悲哀,何其不幸。”

    “既是死在将军之手,何来悲哀、何来不幸?”

    “男儿一生,父母未死,当全心为父母;妻儿已立,当尽心为家庭;国土有难,当甘心为国。现在战争未定,国家未兴,我还没有奉献我的鲜血,这是何等悲哀、何等不幸。”

    “冠冕堂皇。在军队里散漫,到了战场上难不成就能变的勇猛无畏,不惧生死起来?”女子反问。

    “倘若我赢了呢?”

    “空口吹嘘,何人不会?”

    魏鑫献出了他高贵的膝盖:“男儿膝下有黄金。我魏鑫发誓,七日内,若未破坏兽狗粮草运输。到时,提头来见!”

    “好!你做到了,我便免你死罪。若你未做到,我就让你尝尝烈火燃烧之痛。你若想逃,大可试试。”青衣女子一跃腾空,跨越八百米的操场,站与高台之上。

    “诸位已经听见了这位魏大人的诺言与否?”

    “听见了!”士兵们经过刚才的事情,早已收起多日的散漫,现在要是还不打起精神,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两个月,攻下一个平平无奇的粮草运输部队你们都做不到,我留你们何用,从今天起,由各百夫长带队,每天论功吃饭,一个敌人都没杀的,吃屎!杀了一个敌人的,吃肉!十夫长同等对待!”

    魏鑫骑着矮马,手横放在眉毛。

    马背上还背着他的积蓄。他明白,两个月,2000人攻打一个粮食运输部队是绝对绰绰有余的。他们又不是需要去攻打行军部队,粮食运输肯定会有精兵强将守卫着,但多少应该有一点点成果吧,连一车粮食都没破坏,这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军队里出了问题。”

    进过三天的艰难跋涉,魏鑫到了驻军地点,裤子都磨破了好几条。

    下马,把马绑在马厩,揭开千夫长的帐篷。

    “大人好,属下奉火凤将军之名,前来支援。”魏鑫拱手。

    千夫长眼笑如花:“大家都是一个军队里的将领,不用多礼。”

    魏鑫小命要紧,直接切入主题:“将军派我来是为了达成目的,就不多废话了,我想问问,你们情况怎么样,敌方呢?”

    “这个吗?说来就话长了,你来的路上吃了不少苦吧,来来来,先喝杯酒,解解乏。”千夫长白皙的手掌握着酒杯。

    “这?恐怕不妥吧,将领喝酒,敌人这时打来,又该做如何?”

    千夫长露出招牌式笑容:“小兄弟多虑了,那兽狗胆小如鼠,怎么敢在白天大张旗鼓的进攻,况且,一杯而已,不碍事的。”

    魏鑫可不爱喝酒:“实话实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将军因为久攻不下,大发雷霆,我签下军令状,七天内不拿下,我小命难保。”

    “这?”千夫长的眼珠左右摇摆。

    “那也无妨,砍头碗大个疤,兄弟要拼命,在下也愿意奉陪。不知将军给了你多少人?”

    “两百,将军说你这里前几天又招收到了不少人,没让我多带。”

    千夫长小声道:“才两百人?太少了。”

    “兄弟我说句丧气话,这点人不够。”

    魏鑫问道:“你这里有多少人?”

    “唉,因为前几天的战斗,损失了大半啊。”

    “还剩多少?”

    “一千人不到。”

    魏鑫的心跌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