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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爷爷兵法

    回去啥都没干,魏鑫倒头就睡。

    “大人,起来了,千夫长大人有事要与你商量。”,“让我睡会。”,“千夫长派人催过三次了,我实在没有理由拒绝了。”,“zzzzz”,“大人,妾身给您请安了。”“那,那里有大…”

    眼前是捂嘴偷笑的小士兵。魏鑫用力拍打小士兵脑袋,边说:“让你装妾身,让你欺骗我感情,长胆了你还。”

    “为什么打我?我还不是为了把大人叫醒。我头好疼。”小士兵一脸要哭的样子。

    “喜欢嘟嘴、喜欢委屈、喜欢偷笑。打的就是你!”我哒、我哒、我哒。“哎,你的头还挺圆的吗,打起来像个西瓜。”魏鑫重重的拍西瓜头。“走吧,去见你的千夫长大人。”

    魏鑫走在前面,只留小士兵一人偷抹眼泪,又赶忙追上走远的魏鑫。

    千夫长正在吃午餐,桌上摆满了野味野菜,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酒。

    “来吃饭,兄弟昨天回来就睡了,相必很饿了吧。”千夫长招呼着。

    “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是饿极了。”魏鑫老早就看见了那只鸡腿,用力撕扯,发现扯不下来,干脆拿起整只鸡啃。小士兵看着狼吞虎咽的魏鑫,不停的咽口水。他早上忙着办魏鑫吩咐的事,没时间吃饭。

    千夫长做手势让站在一边的小士兵坐下。小士兵满脸喜色,开心的坐下,开心的摔个屁股墩。

    魏鑫手上拿着小凳:“谁让你坐下的?人家让你坐你就老实坐。去拿筷子干什么。手贱。”

    小士兵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哎呀,兄弟你这就没必要了。都是自己手里的兵,没必要这么小气嘛。让他吃口饭又能怎么。”

    “错了。军行令止,是最根本的东西。连这个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兵。”魏鑫把小凳放在远离小士兵的一边。

    “不让坐就不让坐嘛。饭总得让他吃吧。”千夫长拿着碗,夹了几块肉,舀了几勺汤,要递给小士兵。

    魏鑫嘴角上扬:“规矩就是规矩,没让他吃饭,他就是不能吃。”把盛菜的手挡开,“大人您说我说的对吗?”

    千夫长微微一笑:“规矩是规矩,人是人。人饿了要吃饭,这是天经地义。你说军规还能大的过这天地之规不成?”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老天又没长眼?它老人家可不知道谁是真饿。”魏鑫双手摆开,脚放在一边的凳子上。

    “饿不饿,问问自己不就知道了。我看兄弟你绝对是真饿。”

    “哈哈,这一点是人都看的出来,我是问它饿不饿。”魏鑫转过头去问道:“你肚子饿不饿?”

    小士兵摇摇头。“我问你饿不饿?你摇头是几个意思?饿还是不饿?我问你呢。”

    “不饿。”

    “哦?不饿?不饿你为什么要拿筷子?你解释解释?”

    “我,我。”小士兵泫然欲泣之色已压制不住。

    “兄弟可别太过分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连我的面子都不给吗。”

    “那也轮不到你来让他吃,来,把它吃了。”魏鑫把鸡头和鸡屁股扔到他衣服上,油腻的鸡肉顺着衣襟掉到地面,黏满了灰土。

    千夫长起身要拉起小士兵。“等一下。”魏鑫拦住了千夫长,往碗里吐点口水。

    “人要是真饿了,饭里有排遗他都会吃。”

    千夫长征了一下,依然把菜端给他。

    小士兵没有接下碗,他的眼泪已盈满眼眶,被睫毛拦住。

    “吃一口,人离不开吃饭,吃饭的人才是活人。”千夫长劝诫着。

    小士兵把碗摔开,站起来,用泪眼看着他们:“我都说我不饿了,你是不是耳聋啊!”说完旋即离开帐篷,泪流满面的走出去。

    “你看看,我就说他不饿吧。浪费了多好的一块肉啊。”

    “有句话你可说错了,饿人可不会排遗。”

    “哈哈。”

    “哈哈哈哈。”

    ……小士兵躲在被子底下抽泣,他听见了碗筷放在桌子上的声音。“你做的很不错,回去我赔你一百只鸡腿。”

    良久后,小士兵看着桌上的鸡汤,陷入沉默。

    傍晚时分,魏鑫笑道:“千夫长大人可真是个装糊涂的高手。我真想信他。”

    “哼。”

    魏鑫带着身后的大军,说是大军,也不过150人而已。“鸡肉一点都不好吃,吃下去我全吐了。还是你从军队带出来的大饼更好。”

    “哼。”

    魏鑫看着被地龙踢飞的石头:“我回去杀只地龙吃,你想不想吃?”

    “哼。”

    魏鑫垂头丧气:“男人小气起来怎么比女人还小气。”

    夜幕逐渐降临在枯黄的草色上,已是深秋,凉风变的刺骨。

    兽人哨兵守在石墙上,不时有持火把的兽人巡逻队从城墙后走过。这是兽人哨兵见得第三波了。漫漫长夜里,他只能靠这个消磨时间。

    可今晚注定不是个普通的夜晚。

    牛角号子悠长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地。“敌袭!”,“人族军队来了!”

    弓箭手们集结在城墙上,开始火力压制。

    “要不要主动出击?”兽族步兵队长问。

    兽族指挥官道:“不行。你看远处的火光和不断加入的人马。人族这次恐怕是来真格的。我们依靠城墙防守,用更远的弓箭射程压制就够了。待到天色微亮,我们在冲出去与疲惫的人族战斗。”

    步兵队长不解:“我们怕他什么。和他们拼了,还能怕了人族不成。”

    所以你一辈子都是个队长。兽族指挥官道:“原因有二。其一,敌在暗,我在明。城墙的灯火把我们的行动照的清清楚楚,我们却不知道丝毫有关敌人的信息。他们有没有带攻城器械?有没有在地上铺设陷阱?带了多少的军队?其二,我们现在没有骑兵,没办法收割战场,人族打不过还能跑。他们骑马,你能追上?”

    兽人步兵队长憨憨的摸摸脑袋。指挥官无奈地摇摇头。

    箭羽疾簇,黑暗中,只能听见嗖嗖风声。魏鑫趴在树上,观望兽人营地情况。五排弓箭手依次发射,风声不曾中断过。

    旁边站个耄耋老兽人,火焰下,旁边的年轻兽人转身走开。

    魏鑫在来时,就已经想好了策略,只扰不打。

    只留50人举盾牌当做靶子,把弓箭手的注意力通通吸引到这里。魏鑫故意让他们打磨铠甲,增加反射光,让他们在黑暗中更显眼。遮掩他的真实目的。

    其余人举火把在远处骑马绕圈,营造人数很多的错觉,震慑兽人守军。

    最后。“快点挖,努把力啊!”

    魏鑫看着在地上挥土朝天的挖掘部队,不断催促:“他们都是佯攻,你们才是主攻。我的计划成败全在你们手上。”

    “大人,这和您一开始和我说的不一样啊,您不是要攻大路吗。”

    魏鑫道:“都到这个时候了,我就告诉你吧,千夫长那群人我根本不信。告诉他们的计划全是假的,也是故意说给你们听的。”

    “你怎么确认的?”

    “说来话长。但现在我百分百确定千夫长有问题。”从树上跳下。“他到现在都还没带着军队过来协助我。”

    “什么意思呢?”

    “因为我告诉他的计划,是我真正的计划。”

    小士兵彻底迷糊了:“我完全没有理解。”

    “你还记不记得我交给侍卫的那封信。那封信里,才是我骗人的计划。从昨天我回去时,就大概猜到,侍卫和千夫长是一伙的。”

    “如果他们不是一伙的,昨天我回去后,千夫长就不可能不仔细询问我的情况。结果我随便扯个谎,他就相信了,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他完全清楚我碰见了什么,所以他才不去追问。他清楚我遭遇了兽族骑兵,不仅如此,他还在我的马上做了某种标记。我很好奇,他们是凭借什么辨认我的,拿地龙试验后就清楚了,地龙就是靠气味追上我的。其实他当时最迷惑的应该是我还活着,这件事他太在意,露出了破绽。”

    “那也有可能是军队士兵有奸细啊?”

    “所以我直到现在才彻底确认这个消息。千夫长没有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据。”

    小士兵梳理着逻辑,好半天才回过神。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

    “从一开始就在怀疑了。他或许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太久没有出去过了。只是三天,我的皮肤就变得干燥开裂。他是怎么做到皮肤光滑的?还有,什么样的军官会在白天饮酒,就算是表现自己的无能,也太过了些。他就不怕被兽人围攻吗?”

    “那这个意思是?”

    “嗯,你想的没错。”

    “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哼。”

    魏鑫当没听见:“快挖快挖,兵贵神速。”

    地道很快挖到了城墙后方。铁锹碰到了坚硬的物体。

    “报告大人,我们挖到桥柱了。”

    “很好,把它挖断,断了他们的退路和运输线路。”

    接下来,就轮到我上场表演了。

    兽人指挥官在后方小憩,他已经长满白须,像个80岁的人族老头。为了天亮后的作战,他有必要养好精力。

    “大人,他们好像撤退了,要追出去吗?”

    “怎么可能,他们不会撤的这么快,绝对有问题!”

    “可队长他人已经追出去了。”

    指挥官察觉出话里的不对劲,直接冲下床,打开房门。发现房门已经打不开,从外面被锁住。

    “打开。给我打开!”指挥官怒吼。

    魏鑫看着绑在脚边塞住嘴巴,想提醒指挥官的兽人步兵队长。朝他肚子狠踩了两脚,一不小心把肠子踩了出来。

    “大人。他不听我们的,执意要追,还让我们不要告诉你,等他回来后,再把你放出来。”

    “他这蠢货!”

    “大人我们要怎么办?”

    指挥官沉默片刻:“这样,我写好军令,盖好章,你带给他们看,让他知道着军队谁说了算!”房间里传来拍桌子的声音。

    就等你这句话呢,嘿嘿。

    指挥官从铁门门缝下递出信件:“你快去!晚了就全完了!”

    魏鑫小心的把纸叠好,放在铠甲里侧:“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我又没有杀你全家。”

    “你在和谁说话?”指挥官后背冰凉,差点倒在地上。“你是谁?”

    “怪就怪你们要走到城墙上,还要指指点点,不然我哪知道你就是指挥官呢。你们自求多福吧。”

    指挥官这才想起他言语中的漏洞,悔之晚矣。

    魏鑫回地道把纸张交给小士兵。

    “队长,您这是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指挥官在哪?”

    “我在这里,我在房间里。”

    “这,谁把您锁住了?”

    “先别管这个,外面的人族是不是撤退了?”

    “您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把这封信带给副队长。让他赶紧去追,把他们杀的干干净净,一个都不能放过!”

    门缝下又塞出一张纸。

    “哈哈哈哈哈…”魏鑫再也忍不住,他笑的蹲在了地上。

    “你!你!你,噗…”指挥官一口老血喷在铁窗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哎呦,笑死我了。”魏鑫笑嘻嘻的走出地道。

    魏鑫拿着火把,照着半死不活的步兵队长,走到兽人的城墙下。

    兽人们发现了队长,不敢对魏鑫射箭。

    “上面的兽狗听着,你们的队长在我手上,想要他还有命就乖乖打开城门投降。明不明白?清不清楚?”

    “我们该怎么办?要开城门吗?”,“我怎么知道,去问指挥官。”,“快去。队长快要死了!”

    飞奔的兽人立刻拿回了一张纸。

    “读到此令,即刻开门,将人族杀的不留一人!”后面有鲜红的印章。

    “这张纸就在门外,指挥官被锁在门内,叫他也没反应。”

    “估计指挥官被狡猾人族杀了,我们要为指挥官大人报仇!”

    “为指挥官大人报仇!”

    城门缓缓打开,城内三百兽兵,倾巢而出。向魏鑫冲来。

    “你们不要步兵队长的命了?”,兽人们仿佛没听到这话,全力向魏鑫冲来。

    “准备放箭!”

    “就你有箭?我也来。”魏鑫把火把丢下,这个动作,是他事先说好的。

    头顶箭雨交合,金铁铿锵声传来。魏鑫骑着地龙溜走,缩着脖子。

    双方箭雨终于到达该去的方向。

    “盾牌防御。”

    木箭在盾牌上纷纷断裂、粉碎。空气中布满了红色和灰色的颗粒。“这是什么?”,“咳咳咳,是辣椒粉。”,“可恶的…”兽人想咒骂一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说话了。

    “这可是我为你们挑选的炭粉,现在说不出话了吧?”魏鑫奸笑。

    “撤退!”魏鑫说得很大,确保兽人能听到。

    “兹、兹、咔。”兽人们发出卡壳的吼叫朝他们追来。

    魏鑫不紧不慢的带领他们到一处茂密漆黑的树林里。“喀喀喀滋滋(他们去哪了?)”,“(在这里消失了。)”,“(有脚步声。)”

    “兹兹!”兽人朝着脚步声杀去,展开了暗无天日的厮杀。

    兽族骑兵队长带着自己的残将从树林里钻出,鏖战一夜,他们已经筋疲力尽。树林里漆黑无比,他特地拿个头颅带出来,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这?这怎么是我族的战士?难道我们一晚都是与自己人作战?”兽人骑兵队长差点晕倒。

    魏鑫在阴影处偷笑:“把他们杀了,回去分军功。”

    兽人死时,双目睁的巨大无比。

    “办完最后一件事,我们就回大本营。”

    “你留在外面看守战利品。”

    “为什么?”,“不为什么。你好奇宝宝是吧?”,“哼。”小士兵一脸郁闷的守在帐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