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行踪初现

    房间的灯不是特别的亮。姜炎的面色显得很暗，他仿佛是一颗经历亿万年的大树，天佑在他的脸上寻不出喜怒哀乐。他转身给天佑倒了一杯茶，又把手一挥，只见飞出一道彩光，直入茶碗中。

    “这枚人参果精华算是谢礼！你解脱了她，也解脱了我。数百年了，我也不必再为她难过！不管你是神农还是他的徒弟，你一定很奇怪这是为什么吧。”他端起茶杯递给天佑。

    天佑不知道如何接话，索性也不说。他接了茶杯，点了点头。

    “我活的太久了！久到我的血液都已经麻木了。刚刚你也看到了，她就那样离我而去。我也想哭，想流泪，可眼睛没有泪！我也不想没有感情，但当你面对一个个离去的人的时候，无能为力！说实话我也记不清她是第几任妻子。总之她们都一样，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动人，一样的善解人意。甚至她们为我做的事情都一样。可我却只能在她们身上寻找一点点心动的地方。一旦那一点点东西成为了历史，我对她的心也就石化了。我是一个永不会倒下的树，她们却是随来随走的鸟儿。永恒和瞬间的碰撞，你不明白的永远的痛苦。不过直到我遇到了她。”姜炎说着，又指向了房外。

    “哈哈，别来无恙啊，小恩人。”

    天佑大吃一惊：“师叔，怎么又是你！”

    “之前你救我离开锁妖塔，今日又帮了我一个大忙。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你！”妲己笑眯眯的盯着天佑。

    姜炎又道：“曾几何时，我潜心为部众祈福；为那些想要得道的人讲道论经。可是我的道又是什么？永恒的道么！岁月在我身上刻不下痕迹，年轮也记不住我经历的时光。女娲娘娘把我的本体换成了泥人，但泥人也应该是要有寿命极限的！于是我开始祈求死亡，祈求再出现一个‘姜炎’。可是数百万年又过去了，还是没有出现。时间如同一把锉刀，一点点的擦掉了人性。如果这样可以成为仙人，又有谁愿意呢？看不到初生的喜悦和死亡的惊恐；没有悲欢离合也找不到忧思悲恐。石头尚可沙化，高山也可变海。我却一直找不到永恒的意义是什么！但她给了我一个答案。”

    “道途艰难，难免有些许寂寞。小女子委身愿助姜郎大道至简，一步登天。”妲己狐媚一笑，姜炎亦笑。二人亦步亦趋，真是“心心相印”。

    殊不知这姜炎心性本不坏，却困在道途亿万年，修炼中又不小心走火入魔，着了小狐狸的狐媚之术，也算是命中一劫，后被无上真人的点化，因祸得福。

    神农此刻才意识到，或许妲己真正的意图就是要花仙子香消玉殒。但是她迷惑了姜炎又是为何？

    天佑也有所醒悟：“师叔，那你能帮师父的忙么？”

    妲己靠在姜炎的肩头，如同一只温顺的猫咪。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心中无比喜悦，此刻终于得到了他的心。原来姜炎也不是薄情之人，他始终不愿抛弃花仙子，直到他看到了她的衰老。因为在他的眼中，花仙子的柔情和美貌一直都是打动他地方。妲己虽为部落天师，为了得到姜炎的心，也不能直接抹杀她，因此才使了一招借刀杀人。姜炎又怎么能看不破，只是他在妲己身上寻到的新的令他心驰神往的东西，自愿罢了。他用手抚摸了妲己的额头，二人深情对望。

    神农也在心中懊恼，突然间成了帮凶，却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圣母孔雀胆虽是我族圣物，但也可借你一用。”妲己是一点都不客气。不过也算是有信义，还有些师兄妹情分。

    说罢姜炎便领着二人来到一处空旷之地。见他双手持了古印，口中喝了一声。只见空中现出一朵彩色火种，四周云霞氤氲。火种发出七色的光，照耀着整个地宫。火种中间竟然悬浮着一颗绿色胆石。

    “此便是我炎部圣物，你有何问题便问？”

    原来这圣母孔雀胆是姜炎藏在了原始火种间，故而隐去了它的气息。神农心中嘀咕，难怪青魔狮王找不到它，若真做起比较来这原始火种又更甚一筹。看来日后想要把它搞到手还要大费周章。依着姜炎老仙的脾气，此间怕要生灵涂他。

    天佑咽了口唾沫道：“请问诸葛云天何在？”

    神农异常的紧张，在如此空旷的地方，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执着于手刃仇人，时时刻刻都活在诸葛云天的影子下。如今终于有些许眉目，叫他怎么能不激动。

    初起圣母孔雀胆并无任何反应，慢慢的绿色的胆气才在空中逐渐凝成了十个大字“诸天虚无地，南海须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