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致命诱惑
谭东说的没错，唐耿无法拒绝这个诱惑。
饥饿的鸟雀不得不吃下甜蜜的毒饵。
即使明知道对方不怀好心，可是……唐耿，无法拒绝，无法视而不见，否则……他无法原谅自己。
只是一个晚上焦虑的抉择，他就下定了决心。
一天、两天，四天……
转眼间两周过去了，唐耿依然锲而不舍，甚至没有提出来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就这么跟着蔡玉，每次上下学都和她尬聊强行亲近一波。
终于，一周后，蔡玉在对方再次追上来的时候回头盯着他，后者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蔡玉无奈的叹口气：“跟我来吧。”
说罢，蔡玉将唐耿带到小公园一个偏僻的地方。
“希望从来不是免费的。”蔡玉突然说道。
唐耿楞了一下：“你……你需要我支付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你能……”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蔡玉摇摇头，“希望啊，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随便来的，想要得到希望就要散播同等的绝望，以此才能维持基本的平衡。”
“这……这是什么意思？”
“哎……”蔡玉苦恼道，“首先，我要说，我给你的那个小小的‘祝福’确有其事。而且那只是最小的，只带有一点点小小的幸运，但是此时此刻要问你：你从这个祝福上得到了希望，那么，你绝望吗？”
“？？”唐耿一开始有些奇怪，但紧接着浑身一阵，一阵阵的寒气从后背冒起。
“你，”蔡玉逼近一步，“此时此刻，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幸运活了下来，那么你就不会经历这种痛苦，在车祸的一瞬间死掉了。所以我要问你，你确定，还要所谓的奇迹吗？那种东西，对你来说真的是幸运吗？你真的觉得，唐雪丽死而复活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吗？”
连续三个问题让唐耿无法说话。
沉默片刻：“我虽然很痛苦，但是我很庆幸，我活了下来。有时候，活着但是痛苦——哪怕只是短暂的——也比死掉更好。否则，医院就不会存在，反而应该是遍地的墓地才对。”
他抬头看向蔡玉：“我很幸运，我活着。”
蔡玉看着他：“其实这些无关紧要，我只是想用这个方法劝你一下，因为我怕你说我接下来这个最重要的理由太过牵强，那就是我已经给过你一份‘礼物’，所以我没有办法再给你新的礼物。”她耸耸肩，“这个，才是关键。”
“但是，你可以直接让我女儿复活！送她‘生命’！”
“……这个方法是谁告诉你的？”
唐耿没回答她，反而异常兴奋的往上一步：“你、你真的可以做到对不对？！”
“你先别激动。虽然确实有这种操作，但是……赠送给无生命的物体需要具备人形，而唐雪丽已经……”
“求你！”唐耿突然跪倒地上，在地上跪走了几步：“我求求你想想办法吧！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你了！”
蔡玉再次眯起眼睛：“你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对……是谁在引导你？”
“我的状态怎么能对的起来！我的女儿死了！她死了啊！”
看他痛苦的模样蔡玉叹口气，暗道自己可能又多管闲事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不仅如此，如果超过十五天，唐雪丽血肉腐烂，或者她本人的灵魂彻底消散那么就完全没有办法复活了。”
“这！”唐耿呆了呆，紧接道：“我妻子……我的妻子，她没有接受礼物！你可不可以……给我的妻子……”
“你确定吗？”蔡玉叹息道，“这可以说是……诅咒一样的赐福。”
“我……确定！”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我怕你的余生会在更加痛苦的悔恨中度过——相信我，我不是没见过。”
……
深夜，唐耿坐在妻子的病床旁，絮絮叨叨的说着许多，而后哭泣，直至天明。
……
拉普朗斯小镇新搬来一户人家，和蔼可亲的父母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虽然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但是大家无不认为这是一个好邻居。
拉普朗斯位于海滨，有一片还算整洁的海滩，但是因为比较偏远，并没有多少游客。不过这里作为一个相对小巧的城镇来说真的是蛮不错的养老所在。
这里是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偏僻的乡下，大家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农场，平日里依靠贩卖一些农副产品也能过活，顾天昊也有一个。
他家的农场更加偏僻一些，更加靠近森林而远离海边，刚刚买来一些羊羔开始饲养，还有鸡舍也已经建好了，但是还没有放入小鸡。
同时，顾天昊在这里找了一份政府的兼职工作，偶尔负责处理小镇的一些琐事，而顾太太则在家做一些零散的活计，还要和丈夫一起照顾那些小动物。
女儿顾海则因病在家休养，不过顾天昊还是给她在小镇的中学报了名，让她每周末下午去学校进行补习。
……
“顾先生，回来了。”在自家庭院照顾花草的老太太向路过的邻居打招呼。
顾天昊回头打招呼：“米沙太太，您养的花可真好看。对了，我这买了点橘子，您尝尝？”
转眼间一个半月过去了，顾天昊已经完全融入了周遭生活，而且他有信心，能够彻底的“进入”其中——沙丁鱼永远在沙丁鱼群中最安全，但是外来的沙丁鱼并非进入沙丁鱼群就属于沙丁鱼群。
在这个小镇，外来人本身就少见，何况是外国人呢？
米沙太太接过顾天昊的橘子，笑道：“顾先生，下下周末我们家会举办派对给我的小孙子过生日，你有时间能带你的家人一起来玩吗？”
顾天昊喜道：“好啊！我一定带着我妻子和女儿一起登门拜访！”
……
他下班时间比较早，妻子去学校接女儿，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将水果洗好并准备晚上的饭菜。
叮铃铃——叮铃铃——
这世界上两种声音让人烦躁，一个是电话铃声，一个是电话铃声。
匆匆忙忙擦净手，顾天昊去客厅拿起电话：“喂？”这种在国内已经淘汰的东西在国外还是很有市场的。
“唐先生，久违了。”
“！！！”顾天昊，或者说唐耿，浑身一个机灵，血都有冻结的感觉。
电话里，是谭东的声音。
“唐先生不说话，看来是还记得我的声音了。不要挂断电话，唐先生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们既然能给你打电话，那么，您的住址和令嫒的学校对我们来说也不是那么陌生了。”
“你……”唐耿深吸一口气，从牙缝中挤出声：“你们要做什么？”
“作什么？No、no、no，唐先生误会了。一如我们最开始表现出来的诚意，我们是发自真心地想要帮助唐先生。”
“我感谢你们的好意，但……”
“唐先生，”谭东打断唐耿的话，语气变得冰冷：“我们是好意，但是好意也是有限度的。而这一次，我们只是想要提醒唐先生：您是否忘了，许愿，是要支付代价的。”
“……”唐耿喘着粗气回道，“很抱歉，我没有向你们许愿，你们也没有资格向我索要……”
“我可没有说，我们要索取‘代价’。”谭东说道，“我想，您可能要说，对方没有向您索要代价，甚至还要说，他还如何如何的帮你了，而且你也要说，目前为止没有不良反应。
“但是……根据我们的统计分析来看，越是不可思议的礼物代价也就越高的。所以，一点点温馨提示：您不妨多关注一下贵夫人的身体健康问题。
“如果一旦出现什么不良反应也可以第一时间与我们取得联系，我们一定尽全力帮助您。说来我有点好奇，您真的没有注意到，您妻子和女……”
咔——
唐耿将电话狠狠挂掉，不住地喘着粗气。
有问题？会有什么问题……
他本来不想理会，但是就如以前一样，谭东的声音在耳中如魔音一般缭绕着。
……
人类的话语具有一种奇特的力量，有时候简单的几个“提点”就会如同楔子一样破开对方的心防。
谭东三言两语之间就让唐耿将一系列不起眼的小事串联在了一起。
问题？难道……
最近这一个月孙璇总是咳嗽，那时候唐雪丽也跟着咳嗽，后来两人几乎同时好了；几天前唐雪丽感冒，孙璇也紧跟着感冒，这……
不会的，不会有事的……如果妻子的健康与女儿挂钩，那么……只要好好的保护女儿就可以，这个他最开始的意愿是一致的……
但如果……如果两个人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关联，那么……岂不是说妻子也会……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一定……
“你在想什么？”
“啊！”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妻子已经回来，甚至来到了他身后。
“哈哈，瞧把你吓得！我还能吃了你啊？”孙璇笑道，“难不成刚才是你的小情人给你打电话了？”
唐耿一把抱住妻子，身体微微颤抖，这反而让后者手足无措：“你……这……我只是开玩笑的……”
唐耿无言，只是双手更加用力。
孙璇轻抚他后背：“好啦，我在这呢……”
“我会……守护好你们的。一定。”
“嗯嗯，我知道啦，你快放开我吧，闺女去买东西马上……啊！”孙璇手本来在拍唐耿后背，但是突然触电一样松开。
“怎么了？！”
孙璇也有些疑惑，把手放在眼前仔细瞧：“你后背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你转过去我看看。”
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问题，轻轻去摸也没有问题，但是指尖的疼痛不是作假：“没东西啊……”
“你把手给我！”唐耿心里有些打鼓，“哪里疼？”
“这……”
手指上确实有一个出血点，就好像什么锐利的东西扎了下，但是刚才他后背……
……
您有注意到，您妻子或女儿，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吗？
……
唐雪丽生病的同时孙璇也一同生病，又在同一时间康复……
……
不会的，只是自己多想了……
唐耿装模作样的用手指甲去夹：“哦没事，这上头扎了根刺，我给你弄出来……好了。”
“在哪？”
“哎！你早说，我弹掉了……”
“好吧……你属刺猬的啊？还带长刺的？”
唐耿含糊过去，但是真的一根刺扎疼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等唐雪丽回来，唐耿借着聊天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总想把话题引到“是不是有东西扎手”上，但是总找不到切入点。
正说着话，唐雪丽突然啊一声，只见她大拇指上出现一道深深地划口：“哔——什么东西？！”
“你碰到哪了？”唐耿跟她一起在沙发上摸了半天，找不到东西，就说：“是不是你衣服上那些钉子挂的？我早就说了……”
吧啦吧啦的唠叨，同时起身去厨房找创可贴。
一到厨房，就看到妻子正在撕创可贴往手上粘。
“你怎么了？”唐耿赶过去，看到妻子手上的口子却突然呆住。
“没事，刚才做饭被刀子划伤了……你怎么了？”
“额……没，没什么……”孙璇手上的口子，和唐雪丽手上莫名出现的伤口，一样……
……
手中把玩着打火机，唐耿正在犹豫。
最终，他将打火机拆开，取出电压陶瓷，在手中反复翻转……
女儿在楼下躺在沙发里看电视，妻子在二楼走廊整理衣物。
蹑手蹑脚来到妻子身后，将电压陶瓷放在她后腰附近。
咔哒！
“啊哦！”
“唔！”
孙璇和唐雪丽同事惊呼一声。前者看到身后的丈夫立刻气愤的拍打他，但是唐耿的注意力却全部都在正在捂着相同部位皱眉的唐雪丽身上。
和妻子被电部位一样的位置。
饥饿的鸟雀不得不吃下甜蜜的毒饵。
即使明知道对方不怀好心，可是……唐耿，无法拒绝，无法视而不见，否则……他无法原谅自己。
只是一个晚上焦虑的抉择，他就下定了决心。
一天、两天，四天……
转眼间两周过去了，唐耿依然锲而不舍，甚至没有提出来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就这么跟着蔡玉，每次上下学都和她尬聊强行亲近一波。
终于，一周后，蔡玉在对方再次追上来的时候回头盯着他，后者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蔡玉无奈的叹口气：“跟我来吧。”
说罢，蔡玉将唐耿带到小公园一个偏僻的地方。
“希望从来不是免费的。”蔡玉突然说道。
唐耿楞了一下：“你……你需要我支付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你能……”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蔡玉摇摇头，“希望啊，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随便来的，想要得到希望就要散播同等的绝望，以此才能维持基本的平衡。”
“这……这是什么意思？”
“哎……”蔡玉苦恼道，“首先，我要说，我给你的那个小小的‘祝福’确有其事。而且那只是最小的，只带有一点点小小的幸运，但是此时此刻要问你：你从这个祝福上得到了希望，那么，你绝望吗？”
“？？”唐耿一开始有些奇怪，但紧接着浑身一阵，一阵阵的寒气从后背冒起。
“你，”蔡玉逼近一步，“此时此刻，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幸运活了下来，那么你就不会经历这种痛苦，在车祸的一瞬间死掉了。所以我要问你，你确定，还要所谓的奇迹吗？那种东西，对你来说真的是幸运吗？你真的觉得，唐雪丽死而复活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吗？”
连续三个问题让唐耿无法说话。
沉默片刻：“我虽然很痛苦，但是我很庆幸，我活了下来。有时候，活着但是痛苦——哪怕只是短暂的——也比死掉更好。否则，医院就不会存在，反而应该是遍地的墓地才对。”
他抬头看向蔡玉：“我很幸运，我活着。”
蔡玉看着他：“其实这些无关紧要，我只是想用这个方法劝你一下，因为我怕你说我接下来这个最重要的理由太过牵强，那就是我已经给过你一份‘礼物’，所以我没有办法再给你新的礼物。”她耸耸肩，“这个，才是关键。”
“但是，你可以直接让我女儿复活！送她‘生命’！”
“……这个方法是谁告诉你的？”
唐耿没回答她，反而异常兴奋的往上一步：“你、你真的可以做到对不对？！”
“你先别激动。虽然确实有这种操作，但是……赠送给无生命的物体需要具备人形，而唐雪丽已经……”
“求你！”唐耿突然跪倒地上，在地上跪走了几步：“我求求你想想办法吧！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你了！”
蔡玉再次眯起眼睛：“你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对……是谁在引导你？”
“我的状态怎么能对的起来！我的女儿死了！她死了啊！”
看他痛苦的模样蔡玉叹口气，暗道自己可能又多管闲事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不仅如此，如果超过十五天，唐雪丽血肉腐烂，或者她本人的灵魂彻底消散那么就完全没有办法复活了。”
“这！”唐耿呆了呆，紧接道：“我妻子……我的妻子，她没有接受礼物！你可不可以……给我的妻子……”
“你确定吗？”蔡玉叹息道，“这可以说是……诅咒一样的赐福。”
“我……确定！”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我怕你的余生会在更加痛苦的悔恨中度过——相信我，我不是没见过。”
……
深夜，唐耿坐在妻子的病床旁，絮絮叨叨的说着许多，而后哭泣，直至天明。
……
拉普朗斯小镇新搬来一户人家，和蔼可亲的父母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虽然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但是大家无不认为这是一个好邻居。
拉普朗斯位于海滨，有一片还算整洁的海滩，但是因为比较偏远，并没有多少游客。不过这里作为一个相对小巧的城镇来说真的是蛮不错的养老所在。
这里是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偏僻的乡下，大家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农场，平日里依靠贩卖一些农副产品也能过活，顾天昊也有一个。
他家的农场更加偏僻一些，更加靠近森林而远离海边，刚刚买来一些羊羔开始饲养，还有鸡舍也已经建好了，但是还没有放入小鸡。
同时，顾天昊在这里找了一份政府的兼职工作，偶尔负责处理小镇的一些琐事，而顾太太则在家做一些零散的活计，还要和丈夫一起照顾那些小动物。
女儿顾海则因病在家休养，不过顾天昊还是给她在小镇的中学报了名，让她每周末下午去学校进行补习。
……
“顾先生，回来了。”在自家庭院照顾花草的老太太向路过的邻居打招呼。
顾天昊回头打招呼：“米沙太太，您养的花可真好看。对了，我这买了点橘子，您尝尝？”
转眼间一个半月过去了，顾天昊已经完全融入了周遭生活，而且他有信心，能够彻底的“进入”其中——沙丁鱼永远在沙丁鱼群中最安全，但是外来的沙丁鱼并非进入沙丁鱼群就属于沙丁鱼群。
在这个小镇，外来人本身就少见，何况是外国人呢？
米沙太太接过顾天昊的橘子，笑道：“顾先生，下下周末我们家会举办派对给我的小孙子过生日，你有时间能带你的家人一起来玩吗？”
顾天昊喜道：“好啊！我一定带着我妻子和女儿一起登门拜访！”
……
他下班时间比较早，妻子去学校接女儿，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将水果洗好并准备晚上的饭菜。
叮铃铃——叮铃铃——
这世界上两种声音让人烦躁，一个是电话铃声，一个是电话铃声。
匆匆忙忙擦净手，顾天昊去客厅拿起电话：“喂？”这种在国内已经淘汰的东西在国外还是很有市场的。
“唐先生，久违了。”
“！！！”顾天昊，或者说唐耿，浑身一个机灵，血都有冻结的感觉。
电话里，是谭东的声音。
“唐先生不说话，看来是还记得我的声音了。不要挂断电话，唐先生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们既然能给你打电话，那么，您的住址和令嫒的学校对我们来说也不是那么陌生了。”
“你……”唐耿深吸一口气，从牙缝中挤出声：“你们要做什么？”
“作什么？No、no、no，唐先生误会了。一如我们最开始表现出来的诚意，我们是发自真心地想要帮助唐先生。”
“我感谢你们的好意，但……”
“唐先生，”谭东打断唐耿的话，语气变得冰冷：“我们是好意，但是好意也是有限度的。而这一次，我们只是想要提醒唐先生：您是否忘了，许愿，是要支付代价的。”
“……”唐耿喘着粗气回道，“很抱歉，我没有向你们许愿，你们也没有资格向我索要……”
“我可没有说，我们要索取‘代价’。”谭东说道，“我想，您可能要说，对方没有向您索要代价，甚至还要说，他还如何如何的帮你了，而且你也要说，目前为止没有不良反应。
“但是……根据我们的统计分析来看，越是不可思议的礼物代价也就越高的。所以，一点点温馨提示：您不妨多关注一下贵夫人的身体健康问题。
“如果一旦出现什么不良反应也可以第一时间与我们取得联系，我们一定尽全力帮助您。说来我有点好奇，您真的没有注意到，您妻子和女……”
咔——
唐耿将电话狠狠挂掉，不住地喘着粗气。
有问题？会有什么问题……
他本来不想理会，但是就如以前一样，谭东的声音在耳中如魔音一般缭绕着。
……
人类的话语具有一种奇特的力量，有时候简单的几个“提点”就会如同楔子一样破开对方的心防。
谭东三言两语之间就让唐耿将一系列不起眼的小事串联在了一起。
问题？难道……
最近这一个月孙璇总是咳嗽，那时候唐雪丽也跟着咳嗽，后来两人几乎同时好了；几天前唐雪丽感冒，孙璇也紧跟着感冒，这……
不会的，不会有事的……如果妻子的健康与女儿挂钩，那么……只要好好的保护女儿就可以，这个他最开始的意愿是一致的……
但如果……如果两个人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关联，那么……岂不是说妻子也会……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一定……
“你在想什么？”
“啊！”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妻子已经回来，甚至来到了他身后。
“哈哈，瞧把你吓得！我还能吃了你啊？”孙璇笑道，“难不成刚才是你的小情人给你打电话了？”
唐耿一把抱住妻子，身体微微颤抖，这反而让后者手足无措：“你……这……我只是开玩笑的……”
唐耿无言，只是双手更加用力。
孙璇轻抚他后背：“好啦，我在这呢……”
“我会……守护好你们的。一定。”
“嗯嗯，我知道啦，你快放开我吧，闺女去买东西马上……啊！”孙璇手本来在拍唐耿后背，但是突然触电一样松开。
“怎么了？！”
孙璇也有些疑惑，把手放在眼前仔细瞧：“你后背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你转过去我看看。”
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问题，轻轻去摸也没有问题，但是指尖的疼痛不是作假：“没东西啊……”
“你把手给我！”唐耿心里有些打鼓，“哪里疼？”
“这……”
手指上确实有一个出血点，就好像什么锐利的东西扎了下，但是刚才他后背……
……
您有注意到，您妻子或女儿，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吗？
……
唐雪丽生病的同时孙璇也一同生病，又在同一时间康复……
……
不会的，只是自己多想了……
唐耿装模作样的用手指甲去夹：“哦没事，这上头扎了根刺，我给你弄出来……好了。”
“在哪？”
“哎！你早说，我弹掉了……”
“好吧……你属刺猬的啊？还带长刺的？”
唐耿含糊过去，但是真的一根刺扎疼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等唐雪丽回来，唐耿借着聊天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总想把话题引到“是不是有东西扎手”上，但是总找不到切入点。
正说着话，唐雪丽突然啊一声，只见她大拇指上出现一道深深地划口：“哔——什么东西？！”
“你碰到哪了？”唐耿跟她一起在沙发上摸了半天，找不到东西，就说：“是不是你衣服上那些钉子挂的？我早就说了……”
吧啦吧啦的唠叨，同时起身去厨房找创可贴。
一到厨房，就看到妻子正在撕创可贴往手上粘。
“你怎么了？”唐耿赶过去，看到妻子手上的口子却突然呆住。
“没事，刚才做饭被刀子划伤了……你怎么了？”
“额……没，没什么……”孙璇手上的口子，和唐雪丽手上莫名出现的伤口，一样……
……
手中把玩着打火机，唐耿正在犹豫。
最终，他将打火机拆开，取出电压陶瓷，在手中反复翻转……
女儿在楼下躺在沙发里看电视，妻子在二楼走廊整理衣物。
蹑手蹑脚来到妻子身后，将电压陶瓷放在她后腰附近。
咔哒！
“啊哦！”
“唔！”
孙璇和唐雪丽同事惊呼一声。前者看到身后的丈夫立刻气愤的拍打他，但是唐耿的注意力却全部都在正在捂着相同部位皱眉的唐雪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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