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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有读者问我,我在第二十章中说我穷极一生所追求的宝黛之爱到底是什么,我回答说是“灵魂伴侣,也就是soulmate”,这是可遇不可求的。读者追问,那是不是灵魂之爱比肉体之爱更高级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起了“四小天鹅”也曾聊过。

    “四小天鹅”的爱情有四种样子:兮兮的藏着掖着,扑簌迷离;盛芷淇的飞扬跋扈,昭示天下;红是“给不如抢,抢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而我,是柏拉图,还是单向的,可谓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whatever,在那段时间里,我们都是幸福的,而且,这幸福,就像煮稀饭时扑了锅,噗噗往外冒,盖也盖不住。

    记得一次夜聊,我们谈论一个在这哲学和社会学领域都属终极问题的问题:关于肉体与灵魂。

    现在想来,一群不是小白就是初上战场的小姑娘,什么肉啊欲啊的,全是纸上谈兵,全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话题由我挑起。那几天我正在看《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我说:“查泰来夫人既然不爱他的丈夫为何不离开?既然她爱情人,为何不在一起?守着丈夫的安逸生活,却享受着情人的激情肉体,她真脏,真不如安娜卡列尼娜那样身体忠于灵魂来得干净。”

    盛芷淇立马反驳我:“爱情就是爱情,还分脏的干净的?啥叫脏?啥叫干净?”

    还是兮兮懂我:“朱珠的意思并不是说xing就是脏的,而是xing和爱分离才是脏的。”

    红说:“对嘛,要是干净的爱情就不要xing,那就柏拉图了!”

    兮兮:“柏拉图那不是爱情,要么是不爱的幌子,要么是爱而不得的掩饰,也就是装B。”

    盛芷淇说:“那你们觉得《霍乱时期的爱情》里的爱情是脏的还是干净的?男主痴爱女主,从17岁到70岁,历经人世沧桑从未改变,可是却从不耽误他跟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女人发生丰富多彩的关系。”

    我想都没想:“心在远方,身在苟且,啥也没耽误,真TMD恶心!“

    红:“生存、生活、生命,这是三个维度的东西,你不能搅在一起。比如,有人被苟且折磨得活不下去了,他(她)找了一根救命稻草,上岸呼吸一下,然后才能去继续完成他苟且的命运,你觉得这个人是否就没有真爱了呢?”

    我刚想反唇相讥,兮兮抢到:“那他也只配苟且!”

    我接过兮兮的话:“他(她)可想过稻草的感觉?”

    盛芷淇:“你俩太偏激了,稻草是他(她)的远方,是能活下去的希望,是得不到也没关系的念想,你说这不是爱吗?想想吧,他可以把任何一个女人都想成心中的她,多么感天动地!”

    我:“多么令人作呕!”

    红:“嚯!如此纯洁?那么你会像男主那样爱一个人吗,哪怕永远不能在一起?”

    我毫不犹豫:“会”

    红:“那你又说‘恶心想吐‘?”

    我知道我发生了逻辑错误,一时语塞,

    兮兮:“不要偷换概念,只回答:灵魂重要还是肉体重要?”

    盛芷淇:“灵与肉是共存的,否则就是猪狗。但柏拉图那种也不叫真爱,那甚至连yiyin都不算。”

    红:“所以,不能只认灵不认肉。当然,男人和女人因为生理的差异而形成了心理差异。”

    我有些茫然,傻不愣登地问:“啥意思?”

    兮兮解围:“就是说男人的心是跟着身走的,而女人的身是跟着心走的。”

    其实当时我没有明白兮兮话的真实意思,想继续问一句“啥意思”,又怕她们笑我,我嘟囔着:“如果没有灵魂之爱,那就是行尸走肉。”

    是的是的,直到今天,哪怕历尽沧桑,哪怕尝遍苦涩,我也不要没有灵魂的爱,执拗一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兮兮支持我:“是的,爱里有思想、有智慧的,就是与肉欲不同,就是比肉欲高级。”

    盛芷淇今天简直就像个斗鸡:“肉欲就没有思想和智慧了?”她说完这句,我们四个突然都不知该说什么了,我当时脑子里想的是:“这是个技术问题。”但我没说出口。

    还是盛芷淇自己打破了尴尬:“那你们说,是先有肉还是先有爱。”

    “呃……”我结结巴巴,“先有……应该是爱……爱属于本能。”

    盛芷淇提高了嗓门:“如果爱是本能,肉欲就不是本能吗?”没等别人回答她又接着说,“其实爱与肉都是人体器官的活动,不分高低贵贱先来后到。”

    我也不甘示弱:“爱是精神本能,肉是肉体本能,精神就是比肉体高级,所以爱就是比肉高级。”我说得趾高气昂。

    盛芷淇接得岂有此理:“那精神能够脱离肉体而存在吗?”

    “能!”我莫名其妙地生气了。

    兮兮很明显想安慰我:“乔治桑说,虽然我不是多么高尚的人,但我爱,故我在。所以,爱就够了,管他高级低级呢!”

    但盛芷淇穷追不舍:“那精神本能是不是源于身体器官?”

    “是……但一个是脑器官,一个是……是**官……”我突然觉得被绕进去了。

    “都是肉长的人体器官,怎么区分哪个高级哪个低级?”盛芷淇简直在痛打落水狗。

    我:“……”

    情急之下我的脑回路也不知又是哪根线搭错了,我大吼一声:“爱是做的,不是说的!”

    突然大家都安静了,静得简直有点不像话。

    然后,就是她们三个突然爆发的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笑声。

    我满脸懵B地从她们三个的笑声里听出了yindang,然后,我那总是慢半拍的脑子才突然反应过来了——好吧,我又说错话了!

    借用许多年后的今天才流行的吴桂君的诗来结束灵与肉的辩论吧——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

    忠于人品,痴于肉体,

    迷于声音,醉于深情。

    ……

    愿你执迷不悟时少受点伤,

    愿你幡然醒悟时还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