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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对话(4520)

    乔西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只会防御类魔咒的人竟会让她这个中国前傲罗屡屡吃亏。

    黑暗,混沌,充斥着各种声音。破碎支离的画面闪过,碎片划疼了她本就杂乱的神经。她的意识里满是痛苦与灾难。

    房屋倒塌,火光冲天;酒精浸泡过的衣服挂在床边摇荡,空气中游离着病毒与孩子的哭闹;倒塌的废墟,奇怪的人穿着灰袍从虚空里走出,灾难降临大地。

    她感到了恐惧无力,后悔。

    冥冥中有声音在问她:“你是否接受伊芙里特继承者的身份?最后问一遍,为了不让那些灾难降临这世间,你是否接受伊吴里特继承者的身份?”

    乔西的灵魂颤着,发出哀号:“为什么是我?”

    那声音含糊道:“因为它选择了你。”

    恐惧不甘无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她痛苦喘息着,脑海里隐约听见婴孩的哭闹,妇女的诉求。她看见诚实的人在那年代被迫说谎,正直的人被迫偷盗;谎言连篇者最后说的真话,罪恶深者做最后一件善事;产室里抬出死人,火葬场里传来呻吟。

    她迷茫的声音在颤抖:“这是什么地方?”

    它回答道:“在那个你拒绝了我的末日。”

    乔西开始动摇:“那究竟需要我做什么?”

    它倒是毫不避讳:“一些可能使你和你的同伴丢失性命的事。”

    她沉默了:“那如果我选择接受,结局会改变吗?”

    “我不知道。”

    乔西沉重地点点头:“你能保证你说的一切和我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吗?”

    声音依然是毫无波澜:“不真实,然而可信。”

    她愣了半晌,然后叹了口气:“如果你愿意,就按你所期望的成全我。”

    “你不会后悔的,正如乌尔贝特所说的:‘我了

    解你们。’”

    撕裂般的疼痛终于消失,她好像是浮出了水面,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于是挣扎着想要上岸。

    仿佛有一双手捞着她,将她带进了光明。

    “乔西?你醒啦?”一只手用力拍打着她,是蒂瑞。

    “唔,蒂瑞?我在哪儿来看?”她迷迷糊糊着甩了甩脑袋,把刚才的晕眩感甩在了脑后。

    “可怜的孩子,上学第一天就病倒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喏,把这个喝了。”庞弗雷女士递来一瓶浅黄的东西。

    乔西接过来时,瓶身一阵晃动,里面似有一些粉末在沿特定的路径飘荡,等静止后又归于沉寂。

    对面病床上的莎尔也抱着个瓶子咕噜咕噜。

    等庞弗雷女士走后,莎尔压低声音道:“把混淆咒当昏迷咒用,真有你的,害得我俩双双住医院。”

    乔西乐了:“你不也是一样,还好意思说我?”

    薇尔恰到好处地掏出两叠羊皮纸递过来:“省省吧,今天的作业够你们写了。三篇论文都要明天交。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还等你们一个解释为什么下午没来上课。”

    乔西一开始没太在意。不就是三篇论文嘛,简单得很……

    “薇尔玛!为什么我们的作业里竟然有个叫检讨的东西?!”“百度翻译”将纸上的内容翻译给她听后,气得差点要把校医院炸了。

    薇尔不怀好意地笑着,然后立刻离开了。

    乔西咬牙切齿道:“薇,尔,玛,有你,是我,一生的……福,分。”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嘹亮的歌声从拐角处传来,消失在了远方。

    被一视同仁的莎尔看样子也有同样的感受,面色铁青,脸色阴郁可怕。

    一看到莎尔的样子,乔西就转睛了:“不管怎么说,今天是我赢了哦!我再给你分享个好消息,莎尔!你猜我刚才在枕头底下摸到了什么?”

    莎尔预感不妙。

    “当当当……你还我!”乔西得意地拿出自己刚才一直藏在背后的左手,结果手里的东西立马被抢走了。

    “什么?”莎尔瞪大了眼睛,”凭什么斯内普会给你批假条和免作业条?!我也想要!”

    于是莎尔也罢工了。

    罢工好啊,只不过会被军阀镇压,不过这都不是事。

    “乔西,我刚才还想起点不对劲,早上决斗时你用的是什么咒语?”莎尔好奇道,“我都忘记我在干什么了,还以为自己在睡觉。”

    乔西得意洋洋:“很偏门的一种混淆咒用法,几乎没有人知道。这好像是我上辈子发明的。但它的咒语不是‘混淆视听’,而是‘空径临地’。反正说了你也不会用。”

    莎尔仿佛漫不经心般信口道:“正巧我也发现了铁甲咒的新用法,不过咒语也不是‘盔甲护身’,而是别的,不过说了你也不会用。”

    “教我!”乔西急了,“我都告诉你了。”

    “但你的告诉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诚意……”

    “告诉我就行了,我也不需要你有多大的诚意。”

    “我已经告诉你了哟~”

    “你!”乔西咬咬牙,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东西,不情不愿地递过去,“这下行了吧。”

    乔西对知识的渴望超乎想象,连自己压箱底的的宝贝都送了出去。

    “这又是哪儿来的?麦格教授亲笔签名的请假条和免作业条?你确定是真的?!”莎尔狐疑地检查着。

    “当然是真的,这张还是带有魔法契约的,你没写作业她也不可能惩罚你。”说实话,她还挺心疼的,她刚才只在枕头底下找到了几张,转眼间就没了两张。

    不过她自己也不明白这些条子是哪来的,反正是真的就对了。

    莎尔美滋滋地就要接过去,结果乔西按着不松手。

    “该告诉我的还是要说的,不然别想拿到。”

    “这道魔咒的完整咒话叫做‘破镜花,碎水月’,以自身80%魔力与50%免疫力为代价免疫十秒以内的所有攻击并反弹向施咒者,并且不可避免。”

    乔西恍你大悟:“我说你怎么这么厉害,每一面镜子的角度就那么准确,连一最后两发魔咒的出现时间都卡得这么准确。”

    “我厉害吧。”

    砰!砰!

    一个枕头狠狠地砸向了莎尔,然而被更狠地打了回去,连里面的棉花都被砸了出来。

    “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莎尔似笑非笑地掂着手里的枕头。

    “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速速愈合。”一个清脆的声音弱弱地从床底下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柔和的绿光,然后枕头就恢复了。

    莎尔吓得从床上滚到了地上,楚楚可怜地咬着被单。

    “蒂瑞你能不能不吓人?”

    “我没有吓人!”蒂瑞争辩道,“我听见它在哭,它说疼,所以我要帮它治病。”

    乔西震惊道:“它不是活物,你用‘速速愈合’怎么会有用呢?”

    “它有生命的,它说被人枕着它会很舒服,但被人扔来扔去并不是它的职责所在,它为此而感到生气。它说世间万物各司其职,只做该做的事,再多便是出于邪恶。”蒂瑞说得无比认真,还轻轻抚摸了一下枕头上的皱纹。

    奇怪的是,蒂瑞的手一碰上去,枕头就归于平静,而不是像之前一样眉头紧皱。

    但蒂瑞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红着脸一言不发。

    乔西疑惑地看着那个枕头。突然,她好像“听”见它在说话。这说话并不是发出声音,也不是心灵感应,倒像是一个意识在朝她的心呐喊。

    “这小子也真是的,莫名其妙地假装我说话,我可不认。不过她说的还挺有道理,我喜欢!”

    乔西假装不知道,还一个劲儿地问蒂瑞怎么了。

    害得蒂瑞不得不躲在床底下逃避追杀。

    “蒂瑞,听说早上你没去上课啊,你干什么去了?”

    蒂瑞倒是挺诚实,如实答道:“我在回答鹰环提的问题,可是我嫌它问得过于幼稚,于是又把门关上,直到好久它才问了一个很有水平的问题,我花了一个小时才想出来,结果刚把门拉开就被薇尔拉走了。那个……公共休息室我感觉又被翻新了,我看到里面金碧辉煌的,很漂亮。”

    莎尔察觉不对劲:“它后来问的什么问题?”

    “它问我……如果人类遭遇灾难,而你是唯一有一点儿希望拯救人类的人,你会选择拯救吗?”

    乔西来了兴趣,连忙问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她看起来很纠结,似乎并不想回答的问题,一幅很抗拒的样子。不过最后她还是开口了:“我告诉它说,如果我在做梦的话怎么选择都一样。然后门就开了。”

    乔西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你有没有看清门后的样子?”

    这时庞弗雷女士跳了出来:“熄灯睡觉!探视时间已经过了孩子!明天你不被允许进来了。”

    “啥?”蒂瑞懵懵地还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就被推了出去。

    乔西闭眼往后一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附议。”莎尔翻了个身。

    乔西再次疑惑:“这词语真能这么用吗?”

    当病房里的灯摇晃着灭去后,两个人同时掀开被子跃下床,轻手轻脚地从窗户钻出。

    “你们两个不要侮辱我的视力,通通给我回去!”

    乔西的身形一滞,犹豫了一番便抽出魔杖低声念道:“混淆视听。”

    然后那道门重新关上,病房归于沉寂。

    然而她还是有点纠结:“我这样干是不是不太好啊?”

    莎尔翻了个白眼,叹息道:“你怎么这么善良呢?”

    她顿时没了话,忿恨地转头离开。

    月光下一片寂静,但她分明有种要交流的欲望,“听见”四周似有沉默中的呐喊。

    乔西突然感到了什么,猛地一抬头,望向远方的荒野。

    “前天你和我深情对视了许久,我可以看出你孤独中想倾诉的愿望。为什么你不与我交流呢?现在你已经有了与世界思想共鸣的力量,我想那写就世界的手一定是把‘它’赠予了你,否则你无法与世界交流。”

    “当然,也有天赋异禀的人天生擅于理解,只可惜他们常困于表达。你房中就有一个姑娘能理解我的心,我听见自己的心诉说着很琐碎的事,我无法安抚它,但那个姑娘做到了。若你再看见她,请转达我的谢意。”

    乔西微微颔首,又说道:“你似乎很喜欢唠叨。抱歉我没有要冒犯的意思,但你好像很难遇到可以与之交流的人,所以一看见我就很激动。”

    荒野的叹息声似乎是从地底里传来,沉重得直扣人心扉。

    “不,我看到了那虚无缈的未来,而写就世界的那只手也无能为力。只有你了。”

    乔西在恐惧中听见它断断续续的粗哑嗓音说着:“瘟疲的神要从虚空里踩出路径,降临这大地。时间的使者既要阻挠他,又要成全他。上古的遗迹里的低吟,将会是大地的最后一声喘息。”

    “从此,大地上再也没有巫师与魔法一说。”

    荒野的声音在沉寂中转柔道:“写就世界的手亲自为这个世界下了判决书,但它没有办法撤回,于是便叫来了你。“这是伊芙里特的宿命。她们注定要用生命去换取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这是她第二次如此直观地面对这件事,清楚地被告知自己要从死亡和人类的未来中选择,绝无妥协的余地。

    “可是它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创造一个险境,然后让人前扑后继地拿命来填。这有意义吗?”乔西质问道。

    她以为自己会听见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却依稀听见了荒野无力的辩解:“它说太闲了,手上不写点什么不行。”

    她震惊了。

    “那我的姐姐们呢?她们也要做同样的事吗?”

    “不,你才是被选中的那一个。你拥有和世界共鸣的能力,而她们没有。命运从那天你跳下火车时就已写好了。地图会告诉她们如何帮助你完成大业。

    乔西听得一愣一愣的。自己具有那么大的责任吗?

    她仿佛还是那个跟在魔法部部长身一跳一跳的小傲罗。

    不知不觉这么久了,真林又想家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

    “请不要离开,我们还不想这么快就分别。”

    “可我想找个地方认真练习魔法。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最近几年会有大危险。”

    荒野沉吟了几秒,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擅长感幻魔法是吗?请小心月亮和太阳,他们对你并不友好。也许你听说过,‘日光之下皆覆辙,月光之下皆旧梦。’你妈妈说的这句话我很赞同。日光与月光下都是击裸裸的现实与一成不变的枯燥。”

    荒野的声音还回荡着,“小草是个无耻的背叛者,但幸好,它背叛的是日月,投靠的是你。而植物对小草唯命是从。”

    乔西呆愣了半晌,缓慢地点了点头,旋即潜入了温室。

    黑暗中的温室仍然在闪烁不定,隐隐的绿光与乔西杖尖迸发的幽蓝交织在一起,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她承认荒野的话是正确的。能够移动

    有魔法性质的植物是天然的练习对象,而它们反哺回来的力量使她反觉自己的施法水平有了一个质的飞跃。植物的力量与她相处得异常愉快。”

    但愿斯劳普特教授不会发现。

    天亮回去时,乔西的嘴角止不住地上翘。她已经做好准备让几个姐姐大开眼界了。

    “早上好,莎尔。昨晚过得还愉快吗?”

    乔西哈久连天地端起一杯水小口抿着。

    莎尔微带点黑眼圈的脸不减笑意:“还不错,我对铁甲咒的运用技巧愈发成熟了,很快就能碾压你了。”

    乔西并未逞一时口舌之快,只是暗地里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