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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街上行凶

    街道上,中年捕头已经转身离开,年轻捕快紧随其后。

    杜七年打发走老百姓,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这些老百姓太无辜了。”

    叶凌飞神色凝重,说道:“如果是血手堂的人干的话,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杜七年摇了摇头,说道:“如果郡守还不能抓住凶手的话,城内只怕会死更多的人!”

    叶凌飞道:“可有对策?”

    杜七年叹了口气,道:“我昨夜想了一晚上,依旧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你可有什么想法?”

    叶凌飞沉思一会,说道:“对手太谨慎了,根本没有破绽。”

    顿了顿,他又说道:“或许那位白猫会出面的。”

    杜七年目光一亮,说道:“若是那位白猫肯出手,那凶手多半就能抓住了。”

    叶凌飞面带微笑,没有做出回应。

    杜七年说道:“我这就去趟郡守府。”

    叶凌飞点了点头,没有阻拦。

    二人分别后,叶凌飞向着西城走去。

    西城。

    一条生意繁好的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其中还有不少外地的江湖人士混迹在人群里。

    街道两旁是一些做着小本生意的店铺,店铺周围是一些打把式的江湖艺人,他们占据着好地角开始吆喝,身后则是五花八门的兵器,一声声吆喝传出去,吸引了不少当地人的眼球。

    这时,街道上突然响起一声惊叫,吓的众人纷纷停下了脚步,顺着声音,人们看到了一位妙龄女子正和一位中年男子对峙着。

    女人身穿着淡黄色的小短袄,下身则是流苏长裙,长裙上秀着几只淡蓝色的蝴蝶,显出少女有一种天真的活泼。

    女子长的也是明媚动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黑滴滴的犹如珍珠,秀发乌黑,被风吹过时荡漾出水波纹的美感。此时的少女眉头微皱,俏白的脸蛋上透着红晕,目光中带着几分愠怒和几分恐惧。

    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寒气森森的钢刀,面容狰狞,双眼投向女人某个私处,突然嘴角上扬,目光中透着一种成年雄性想要交配的渴望。

    “本大爷看上你这个小妮子了,不管你从不从,今天都得跟我回去,你若是能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兴许还会给你两个银子,这个交易如何呀,哈哈。”

    男子说着,目光扫向女子微微隆起的胸脯,突然猥琐的笑了起来。

    女人惊叫着连连后退,男子见状更加得意忘形。

    人群里有人低头接耳,对男子指指点点,也有的人想要上前制止,却被身边的朋友拦住,指了指那把钢刀,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在人群里不乏有习武之人,但他们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这男子竟敢光天化日的在街上抢女人,必是身后有靠山的,像这样的人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女子见无人帮助自己,想要转身逃走,却被男人一手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这时,远处的屋檐上突然出现一位英俊的青年,他目光盯向了持刀的男子,高声道:“住手!”

    持刀男子似是被这一声吓到,抓住女子的手突然松开。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了,开始寻找着那位出声制止的侠士。

    只见人群里有人指着某个方向,突然高声道:“在那里!”

    闻言,众人纷纷抬头看去,果然在一处青瓦的屋檐上看到了那名出声喝止的人。

    那名青年长的仪表堂堂,身材挺直,一身青衣长衫在风中吹的猎猎作响,腰中悬着一把长剑,剑鞘做工精质,看外表就知道非平民百姓能买的起的。

    人群里立刻有人认出了青年,说道:“这不是李府家的那位三少爷吗,他这是要干什么?”

    “谁知道啊,据说这位三少爷修为平平,对功名利禄全都看不上眼,仗着李府在城里有些势力,经常出入赌场和玉春楼,不知道今天是抽了什么风,跑到这里来了。”

    这时,手持钢刀的男子抬头盯向屋檐上的俊朗青年,喝问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

    三少爷对下面人群的评论不予理会,开口道:“在下是李府李萧腾,专门惩奸除恶,除暴安良。”

    男子冷哼一声,说道:“哼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三少爷冰冷的俯视着男子,手里的剑不知在何时拔了出来,飞身跃下屋檐,直刺男子的咽喉。

    持刀男子大喝一声,闪身躲到一旁,手里的钢刀猛地一翻,砍向李萧腾。

    钢刀裹挟着呼呼的刀风,眨眼间便到了青年面前。李萧腾脸色如常,一剑落空后身子猛地向后倾斜,手里的长剑顺势迎向了刀锋。

    “当”地一声,剑锋与刀身碰撞在一起,擦出耀眼的火花。火光肆意,发出刺耳的声响。

    持刀的男人突然踉跄地后退几步,钢刀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缺口。

    男人面露凶光,恶狠狠地看向李萧腾,说道:“臭小子,算你本事高,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完,男子转身就跑,毫不留恋。

    少顷,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喝彩,纷纷赞赏李家三少爷少年有成,就连那位女子也是眼含秋波,俏脸微红。

    李萧腾满脸笑意地走向女子,笑容温和道:“姑娘,你有没有受伤?”

    女子微微一笑,早已从刚刚的恐惧中缓过神来,此时的她更加的美丽动人。

    “无碍,多谢三公子仗义出手,小女子不知如何报答这份恩情。”说完,女子的脸又红晕了几分。

    人群里,叶凌飞混迹在其中,目睹了发生的全过程,最后苦笑一声,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位老道士突然喊道:“公子且慢。”

    闻言,叶凌飞脚步一停,有些诧异地看向老道士,又看了一眼摊位,然后说道:“这位道长是在叫我?”

    老道士微笑颔首,说道:“算一卦。”

    叶凌飞觉得有些意思,说道:“算卦多少钱”

    老道士微笑着伸出五根指头。

    叶凌飞笑道:“我身上没有五钱银子。”

    老道士摇了摇头。

    叶凌飞问道:“五两银子?”

    老道士又摇了摇头。

    叶凌飞有些诧异道:“五十两?”

    谁知老道士又摇了摇头,然后缓缓说道:“五百两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也不能少。”

    叶凌飞的额头上青筋瞬间突起,不过瞬间又恢复正常。

    叶凌飞无奈,说道:“道长没有盘缠了?”

    老道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叶凌飞说道:“我身上没有五百两银子了。”

    老道士说道:“之前有?”

    叶凌飞顿时眉头一皱,目光盯向老道士,好似随时准备动手。

    谁知老道士说道:“城里如今都已知道玉春楼出现了一位白衣公子,出手阔绰,而且风流倜傥,很多姑娘都想一睹他的风采。”

    叶凌飞没好气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老道士也不卖关子,而是从怀里取出一面铜镜,说道:“你一看便知。”

    叶凌飞警惕道:“你这镜子可有古怪?”

    老道士顿时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施主请放心,贫道是老实人,不会害施主的。”

    叶凌飞听后,警惕心降低了不少,却还是将信将疑的,环伺一下四周,这才拿起了青铜小镜。

    “这老道士约莫是个江湖骗子吧,想坑我银子,做梦!”

    叶凌飞内心暗想,表面却不动声色的举起青铜小镜,看一看究竟有什么古怪。

    青铜小镜的外表古朴,不像现在的工艺。镜子背面刻画着一只兽面图案,图案上又刻着繁琐且晦涩的道纹。小镜表面光滑,将叶凌飞的五官清晰的映入镜中,甚至连几根睫毛都能数的清。

    就在这时,青铜小镜的镜面开始像湖水一样荡漾了起开,叶凌飞下意识想要扔下镜子,却已为时已晚。

    就在下一刻,叶凌飞看到周围的街道开始颠倒,街上的行人开始变得扭曲。

    紧接着,他开始头痛欲裂,双眼晕眩,白衣下的身体不停的颤动,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瞬间地袭卷了全身。这一刻,他想要大声呼叫,想要逃离这里,逃的越远越好,却发现张开的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突然,他双眼发黑,什么也看不清了。

    过了一会,叶凌飞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这一刻,愤怒、仇恨、恐惧全都一下子涌现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在山上跟师父习武多年,第一次下山开始游历,他打算在江湖上闯出一个名声来。他开始效仿那些江湖游侠,学那些大侠路见不平事,便拔刀斩贼人的壮举,可是到头来不仅名声没有闯出来,身上的银两也快花光了,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在丽安郡大展身手,却被一位街边摆摊算卦的道士给暗算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叶凌飞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就想到了那名老道士。突然,一颗颗的汗珠如黄豆般大小挂在了他的额头上,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青铜小镜!

    “那不是普通的青铜镜子,而是一件法器,能把人摄入进去的法器。”

    “那么我现在应该是处在镜子的世界里,可我该如何逃出去?”

    “法器分天地玄黄四个品阶,可是能把人摄入进去的会是什么品级?地阶?还是天阶?”

    “为何郡城里会出现一位藏着至少是地阶法器的老道士,他的目的是什么?”

    叶凌飞冷静了下来,一连串的问题涌现在脑海里,却根本想不出答案。他索性不去思考了,动也不动地站在黑暗里,只觉得手脚冰冷,全身都已冰冷,就好像一下子跌入了冰窖里。

    这不是冰窖,这是一个陷阱!

    他已看出来了,却根本逃不出去。

    他根本已无路可逃!

    就在叶凌飞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的头顶上突然响起一道炸雷般的声音,声音滚滚如雷潮,一声紧接着一声,好似九天在震怒,像似要劈碎这里的黑暗。

    这时,世界里的黑暗开始一点点的散去,呈现出了一个莫名的环境。

    那是一座巍峨而荒芜的山脉,山脉通体黝黑,仿佛没有一点生机。

    山脉中,有一座高达万丈的孤山,山巅上,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负手站在山崖处,眺望着远方。

    黄昏,未到黄昏。

    远处的烟云缥缈苍茫,什么都看不见,却又什么都看得见。

    在一个生命还未开始,或者对生命已完全满足的人看来,那只不过是一片虚无,一片混沌,最多也只不过是一幅图画而已,可以让一个本来已经很愉快的人,在宁静中得到一点享受。

    可是男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愉快的样子。

    他的脸上似乎施展了某种秘法,只能模糊的看出一个轮廓。

    男子的腰杆笔直,纹丝不动,宛如一尊远古的石像,屹立不倒。

    突然,山上狂风大作,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吹的他黑发乱舞。

    这时,男子的身后处,已多了五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