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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惩罚

    就在我陷入沉思之时,仆人们找了过来。钰儿身后跟了四五个年轻的丫鬟。

    “少爷,可算找到你了,王爷王妃都急坏了。”

    “什么,父亲回来了?”我心中有些惊诧。

    “少爷,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钰儿问道。

    我赶忙把金麒麟放到衣袖里,欺骗她说道:“下人在街上买的小物件,我看着讨喜,就夺下自己留着了。”

    “少爷,你没事吧?”旁边一个丫鬟关切的问道。

    “我?我能有什么事?”

    “从来就是我欺负人,还没有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傲气的说道。

    “白天在园中闲逛,偶然发现了这屋子。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了一会。”

    “少爷,那我们就快点回去吧。别让王爷王妃担心。”钰儿又说道。

    她细心地掸去我身上的尘土,整理着我的衣服。

    “你看看你,也不小心,衣服都弄脏了。”

    她的秀发在我面前摇晃,散发着幽香。

    穿过梅子林,绕过回廊,就来到了王府的正殿。透过窗户,我看到了母亲焦急地在房里踱步。父亲坐在大堂中间的椅子上,表情十分愤怒。

    走进大堂,我故作无事地说道:“爹,娘我回来了。”

    “不知好歹的畜生!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父亲愤怒的吼道。

    “来人,把杖尺拿来!”

    “老爷,别生气,少爷不是回来了吗!”管家秦伯替我打圆场说道。

    “十五岁的人了,每天从早到晚,就知道和丫鬟们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的确,自从范谋不再来府上给我上课,我便无所事事。

    父亲很少在家,他给大哥谋了差事后,我也很少能看到大哥了。二姐进宫多年,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她了。母亲近年来的身体也大不如前,很少来前殿了。

    无疑,现在王府成了我一个人玩乐的地方。

    说话间,下人取来了杖尺。

    “老爷,算了吧,相如他知道错了!”母亲给我求情道。

    “父亲,父亲,我知道错了。”我也赶忙恳求道。

    “跪下!”父亲咳嗽了几声。

    “老爷,别生气了,注意身体。”管家秦伯安抚父亲道。

    “还不跪下!你这个逆子!”

    为了不再惹父亲生气,我只好委屈地跪下。

    父亲接过仆人拿来的百年老木做的杖尺,向我走来。

    我害怕得身子不停地向后挪。

    “母亲,母亲,我知道错了!”我赶忙向母亲求救。

    之前,每次父亲要惩罚我的时候,我总是躲到母亲身后,总能逃过父亲的惩罚。

    可是,当我渐渐长大后,我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丫鬟们也总是以此来嘲笑我。

    母亲伤心地看了看我,她的眼中透漏出一种无奈。我知道,她一定是恨铁不成钢。

    父亲走过来,一把扯下了我的外衣。突然,那只金麒麟从怀中滑落。

    我还没来得及把它藏起来,父亲便弯腰把它夺了过去。

    “这又是你从哪个姑娘身上拿来的?”父亲生气道。

    “不是的,父亲,这是仆人买来的,我胡乱拿来玩的。”

    “还敢狡辩?这上边还有香囊。”

    我瞪眼一看,还真挂着一个香囊,柔奴把金麒麟给我的时候,我正是头脑昏沉,没看仔细。

    父亲又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夫人,你看看,这上面还刻着字。柔奴?好低贱的名字!哪个府上的贱妾,你还有脸要她的东西!”

    说罢,父亲把金麒麟往地上一扔,走到我身后,啪的一下,那杖尺重重的打在了我的屁股上。

    钰儿偷偷地捡起了金麒麟,把它递给了母亲。

    父亲还不解气,挥舞着手中的杖尺,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

    我实在坚持不住了,体内的蛇毒还没有祛尽,身体很虚弱。这几下重重的杖击,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瘫软到地上。

    “少爷,少爷!”弥留之际,我听到钰儿在我耳边呼喊。

    我又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是母亲,一定是母亲。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

    母亲把我抱住怀中,十五年前的那一幕,那熟悉的面孔,只是平添了些许的皱纹。

    那秀长的乌发,那摇曳的玉珠。

    “母亲。。。”我缓缓地低吟道。

    我感觉到脸庞有些湿润,那一定是母亲的眼泪。

    我转头向父亲看去,使劲全身力气说道:

    “父亲,送我去九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