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智取天狼南部
昨夜与解红绡一议，这个女子绝非常人，族人不过百余人且武器落后又寄人篱下就有与‘河西之狼’之称的天狼南部一较高下的野心，我甚是佩服，虽然我已经与她结为同盟，但是面对此种盟友仍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她达到目的后卸磨杀驴。我穿越到这个时代，这里的莽荒和残酷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人在大自然面前、在生存面前、在死亡面前是如此的渺小，这将是一场残酷和血腥的角逐。
一夜辗转未眠，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在丛林里游走的野兽，永不能放松警惕，马简诚倒是十分适应现在的生活，自从解除死亡威胁后，他就和解魁成了好友，常常结伴同去沙州市集，一来是打探消息，二来顺便采购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研究。马简诚每每回来就要喋喋不休的和我说起市集的新鲜趣闻，他觉得沙州市集就是这个时代的‘互联网’，人们通过逛市集交换商品、交流信息，不过马简诚的这种比喻倒是点醒了我。
“师兄，解三儿刚来过，解统领邀你议事。”
“简诚一会儿，你我同去，与天狼南部这一次交锋，不仅对异粟重要，对你我二人同样是关键。”
“嗯！师兄。”
左起依次是解真元、解真武二人骁骑队长，居中而坐的是解红绡，而她旁边又出现两位商人模样的生面孔，在马队中我不曾见过。解红绡见我和马简诚从屋外进来，一个手势，解魁就将我和马简诚让进座位。
“各位兄弟，今日我们在此聚首，颇多不易，数月来，我异粟已经为天狼南部劫杀往来商贾马队、驼队数十次，将所获仅留极少部分供给，其余全数送给天狼南部，望他们能够善待我族人，但是他们背信弃义竟开始残杀我族人，寄人篱下终不是长久之计，遂今日通知各位兄弟共商取天狼南部之大事，望各位兄弟献计献策。”
“遵统领吩咐。”（众人抱胸齐喊）
“齐楚、马简诚，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郎瑾年市集绸庄老板，这位是秦郡航市集粮铺老板，他们都是我族人，常年居敦煌。”
互相行礼后，我仔细打量着眼前二人，这二位老板虽是异粟族人，但和解红绡等人长得却截然不同，异粟族人眼睛浅褐色，鼻梁高耸，眼窝深陷，明显的西域人模样，而这二人老板长却与汉族人无异，尤其郎瑾年肥硕的身体明显是个土财主，我猜测是异粟族要攀附此二人才山路十八弯的说是自己族人，毕竟这绸缎和粮铺在沙州市集都是极为重要的营生。大约是因我走了心神，解红绡毫不客气的向我发问，“齐楚兄弟，你是否有何好计谋？”
“回统领，我对河西局势还稍有些不甚了解，望统领宽恕，也希望各位兄弟先说个一二，待我稍后再回统领的话。”
“师兄，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说啊。”马简诚低声在旁边叨咕。我按住他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解真元提出天狼南部善用夜袭，我们也采用此计，趁他们在营中休息之时探知匪首位置，当即控制该部，解救族人。
解红绡听后略微点头，但郎瑾年却有反对意见，“统领，天狼南部战马是河西这一带最为勇猛和迅速的战马，不仅耐力好而且奔跑速度极快，所以天狼南部骑兵善于长途奔袭，能够做到快进快出，而我们的战马恐怕难以做到这一点，进去容易出来难，若是采用此种战法，会不会风险过高？”
没想到郎瑾年不仅会做生意，连兵戎之事也很有建树。
解红绡听过郎瑾年的话后也产生了疑虑，毕竟异粟族已经不起再损兵折将了，此时解红绡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转向了我，我读到她心中的焦虑，我心中暗忖，没错就是这个时候。
“统领，真元队长的计策也并不是全部不可采。兵者，无外乎利弊权衡、审时度势，领兵打仗有‘两借’，向天借时，向人借势。借时即时运，借势即人和。天狼南部在河西一带飞扬跋扈，烧杀劫掠，搅得百姓不得安宁，相信早已经民怨沸腾，此乃我们可借用之一；他们的兵勇武器精良，马匹优良，一定心生骄傲，所谓骄兵必败，此乃我们可借用之二；西北荒漠，天气阴晴不定，虽我们的马匹比不上天狼南部马匹，但我们可以在天气不好时进攻，此乃我们可借用之三，这样我们夜袭营帐宰杀匪首的行动必胜算大增。”
“齐楚，你说的是胜算大增，那如何才能一计毙命？”
解红绡这女子果然心细如发丝，我本想卖个关子的，在她的追问下我也只好将必杀技和盘托出。
“禀统领，这必杀技就是‘诛心’。”
“‘诛心’？齐楚，这又怎么讲？”
“天狼南部虽在河西一带实力雄厚，但也不是扛鼎一支，月氏是天狼南部的宿敌，实力不容小觑，我们通过沙州市集散播异粟族与月氏要结盟的消息，待这个消息传开后，天狼南部内部一定会产生不小的分歧，相信异粟与月氏结盟的人，会想和我们见面谈判，不相信的人就会建议对异粟发起进攻，这阶段的天狼营帐中一定会十分混乱，守兵部署犹疑不定，正事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果然是妙计。”
“齐楚兄弟，天狼南部真的会因为市集上的几个消息就认为我们要和月氏结盟？”
“真武队长，你的疑问是对的，为了让天狼的探子将我们散播的假消息传到天狼营帐中，就需要郎瑾年和秦郡航二位掌柜破费了，请二位掌柜准备绸缎五十匹，粮食十五车，并请统领修书一份，由马队护送到月氏，作为礼物送给月氏国王。如此，天狼探子必会向营内传递我们与月氏结盟的假消息。”
“好，众位，就依此‘诛心’之计行动。”
马简诚在桌下不住的拍打我的大腿，我感觉的我右腿已经被他拍肿了，会议结束，我恼怒的问，“简诚，你拍我大腿干什么？”
“师兄，我真是太激动了，这次行动真是带劲儿，我也要参加，我要去看看天狼南部的营帐是啥样。”
“不行。”
“为什么？师兄，我想去。”
“简诚，这不是儿戏，你我二人就好好待在这里，出出主意就行了，你去参与行动，万一受伤，可没有医院，也没有120，你想不想回家了。”
马简诚无奈只好与我驻守营地。
夜袭行动前为了能够知道何时夜间会起风沙，解红绡让族巫举行了一场仪式，那族巫奇奇怪怪的跳了三段舞，烧了两片黄纸后说，两日后子时风沙骤起，于是解红绡决定那时开始行动。为了安全，原本我极力要和马简诚在营内等着，解红绡怕是对我们有所怀疑，让我俩与她同行。古时做决策也是草率，怎么能凭借一个跳大神的一句话就决定行动时间，趁着夜色偷偷接近天狼南部营帐时，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如果到了子时，天气没有变化该如何。天时地利人和，子时一过风沙骤起，强劲的冷风卷积着沙粒从皮肤上划过，像锋利的刀片，沙粒间的摩擦发出鬼哭狼嚎般的瘆人声响，天时地利人和，这一刻不由得让我相信解红绡真的是天选之人。
异粟兵勇将薄纱包住头部，脚踢战马，手持弯刀，杀声震天，这些勇士和着漫天飞沙犹如神兵天降，所到之处仅是冷兵器与热血之躯相遇时的闷响声，让我想起屠宰场中宰杀牲畜时的画面，被宰杀的牲畜扯着脖子没命的嘶鸣，但此时，在我眼前倒下的是活生生的人。异粟族此时就是纳人性命不眨眼的活阎罗。
我从未见过如此真实的杀戮，我正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一股温热的鲜血喷溅到我的面纱上透过的鲜血顺着我的面颊流淌，一股甜腥充斥着我的口腔，我的眼前一片血红，我跌坐在沙地上，旁边是已经晕过去的马简诚。这哪是天狼部营帐，这明明就是人间炼狱。
烧杀声渐渐压了下去，头戴兽皮帽的天狼南部兵卒越来越少，名噪一时的天狼骁勇如一颗烂瓜，在异粟的夜袭中一败涂地。解魁的出现，掩饰了我和马简诚狼狈的样子，我被解魁提着脖领勉强站起来，而马简诚则是被解魁晕着抱进主帅营帐的。
解红绡浑身是血坐在狼皮兽椅上，手中的弯刀还滴着鲜血，一脚踏在一具尸身的头颅上，大笑着向我招手。我恍惚了，坐在兽皮椅上的哪是曾经的异粟统领解红绡，她分明是那无间地狱中修罗厉鬼。
“提天狼南部统领崑猡。”修罗厉鬼嚎说了一句。
一夜辗转未眠，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在丛林里游走的野兽，永不能放松警惕，马简诚倒是十分适应现在的生活，自从解除死亡威胁后，他就和解魁成了好友，常常结伴同去沙州市集，一来是打探消息，二来顺便采购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研究。马简诚每每回来就要喋喋不休的和我说起市集的新鲜趣闻，他觉得沙州市集就是这个时代的‘互联网’，人们通过逛市集交换商品、交流信息，不过马简诚的这种比喻倒是点醒了我。
“师兄，解三儿刚来过，解统领邀你议事。”
“简诚一会儿，你我同去，与天狼南部这一次交锋，不仅对异粟重要，对你我二人同样是关键。”
“嗯！师兄。”
左起依次是解真元、解真武二人骁骑队长，居中而坐的是解红绡，而她旁边又出现两位商人模样的生面孔，在马队中我不曾见过。解红绡见我和马简诚从屋外进来，一个手势，解魁就将我和马简诚让进座位。
“各位兄弟，今日我们在此聚首，颇多不易，数月来，我异粟已经为天狼南部劫杀往来商贾马队、驼队数十次，将所获仅留极少部分供给，其余全数送给天狼南部，望他们能够善待我族人，但是他们背信弃义竟开始残杀我族人，寄人篱下终不是长久之计，遂今日通知各位兄弟共商取天狼南部之大事，望各位兄弟献计献策。”
“遵统领吩咐。”（众人抱胸齐喊）
“齐楚、马简诚，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郎瑾年市集绸庄老板，这位是秦郡航市集粮铺老板，他们都是我族人，常年居敦煌。”
互相行礼后，我仔细打量着眼前二人，这二位老板虽是异粟族人，但和解红绡等人长得却截然不同，异粟族人眼睛浅褐色，鼻梁高耸，眼窝深陷，明显的西域人模样，而这二人老板长却与汉族人无异，尤其郎瑾年肥硕的身体明显是个土财主，我猜测是异粟族要攀附此二人才山路十八弯的说是自己族人，毕竟这绸缎和粮铺在沙州市集都是极为重要的营生。大约是因我走了心神，解红绡毫不客气的向我发问，“齐楚兄弟，你是否有何好计谋？”
“回统领，我对河西局势还稍有些不甚了解，望统领宽恕，也希望各位兄弟先说个一二，待我稍后再回统领的话。”
“师兄，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说啊。”马简诚低声在旁边叨咕。我按住他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解真元提出天狼南部善用夜袭，我们也采用此计，趁他们在营中休息之时探知匪首位置，当即控制该部，解救族人。
解红绡听后略微点头，但郎瑾年却有反对意见，“统领，天狼南部战马是河西这一带最为勇猛和迅速的战马，不仅耐力好而且奔跑速度极快，所以天狼南部骑兵善于长途奔袭，能够做到快进快出，而我们的战马恐怕难以做到这一点，进去容易出来难，若是采用此种战法，会不会风险过高？”
没想到郎瑾年不仅会做生意，连兵戎之事也很有建树。
解红绡听过郎瑾年的话后也产生了疑虑，毕竟异粟族已经不起再损兵折将了，此时解红绡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转向了我，我读到她心中的焦虑，我心中暗忖，没错就是这个时候。
“统领，真元队长的计策也并不是全部不可采。兵者，无外乎利弊权衡、审时度势，领兵打仗有‘两借’，向天借时，向人借势。借时即时运，借势即人和。天狼南部在河西一带飞扬跋扈，烧杀劫掠，搅得百姓不得安宁，相信早已经民怨沸腾，此乃我们可借用之一；他们的兵勇武器精良，马匹优良，一定心生骄傲，所谓骄兵必败，此乃我们可借用之二；西北荒漠，天气阴晴不定，虽我们的马匹比不上天狼南部马匹，但我们可以在天气不好时进攻，此乃我们可借用之三，这样我们夜袭营帐宰杀匪首的行动必胜算大增。”
“齐楚，你说的是胜算大增，那如何才能一计毙命？”
解红绡这女子果然心细如发丝，我本想卖个关子的，在她的追问下我也只好将必杀技和盘托出。
“禀统领，这必杀技就是‘诛心’。”
“‘诛心’？齐楚，这又怎么讲？”
“天狼南部虽在河西一带实力雄厚，但也不是扛鼎一支，月氏是天狼南部的宿敌，实力不容小觑，我们通过沙州市集散播异粟族与月氏要结盟的消息，待这个消息传开后，天狼南部内部一定会产生不小的分歧，相信异粟与月氏结盟的人，会想和我们见面谈判，不相信的人就会建议对异粟发起进攻，这阶段的天狼营帐中一定会十分混乱，守兵部署犹疑不定，正事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果然是妙计。”
“齐楚兄弟，天狼南部真的会因为市集上的几个消息就认为我们要和月氏结盟？”
“真武队长，你的疑问是对的，为了让天狼的探子将我们散播的假消息传到天狼营帐中，就需要郎瑾年和秦郡航二位掌柜破费了，请二位掌柜准备绸缎五十匹，粮食十五车，并请统领修书一份，由马队护送到月氏，作为礼物送给月氏国王。如此，天狼探子必会向营内传递我们与月氏结盟的假消息。”
“好，众位，就依此‘诛心’之计行动。”
马简诚在桌下不住的拍打我的大腿，我感觉的我右腿已经被他拍肿了，会议结束，我恼怒的问，“简诚，你拍我大腿干什么？”
“师兄，我真是太激动了，这次行动真是带劲儿，我也要参加，我要去看看天狼南部的营帐是啥样。”
“不行。”
“为什么？师兄，我想去。”
“简诚，这不是儿戏，你我二人就好好待在这里，出出主意就行了，你去参与行动，万一受伤，可没有医院，也没有120，你想不想回家了。”
马简诚无奈只好与我驻守营地。
夜袭行动前为了能够知道何时夜间会起风沙，解红绡让族巫举行了一场仪式，那族巫奇奇怪怪的跳了三段舞，烧了两片黄纸后说，两日后子时风沙骤起，于是解红绡决定那时开始行动。为了安全，原本我极力要和马简诚在营内等着，解红绡怕是对我们有所怀疑，让我俩与她同行。古时做决策也是草率，怎么能凭借一个跳大神的一句话就决定行动时间，趁着夜色偷偷接近天狼南部营帐时，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如果到了子时，天气没有变化该如何。天时地利人和，子时一过风沙骤起，强劲的冷风卷积着沙粒从皮肤上划过，像锋利的刀片，沙粒间的摩擦发出鬼哭狼嚎般的瘆人声响，天时地利人和，这一刻不由得让我相信解红绡真的是天选之人。
异粟兵勇将薄纱包住头部，脚踢战马，手持弯刀，杀声震天，这些勇士和着漫天飞沙犹如神兵天降，所到之处仅是冷兵器与热血之躯相遇时的闷响声，让我想起屠宰场中宰杀牲畜时的画面，被宰杀的牲畜扯着脖子没命的嘶鸣，但此时，在我眼前倒下的是活生生的人。异粟族此时就是纳人性命不眨眼的活阎罗。
我从未见过如此真实的杀戮，我正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一股温热的鲜血喷溅到我的面纱上透过的鲜血顺着我的面颊流淌，一股甜腥充斥着我的口腔，我的眼前一片血红，我跌坐在沙地上，旁边是已经晕过去的马简诚。这哪是天狼部营帐，这明明就是人间炼狱。
烧杀声渐渐压了下去，头戴兽皮帽的天狼南部兵卒越来越少，名噪一时的天狼骁勇如一颗烂瓜，在异粟的夜袭中一败涂地。解魁的出现，掩饰了我和马简诚狼狈的样子，我被解魁提着脖领勉强站起来，而马简诚则是被解魁晕着抱进主帅营帐的。
解红绡浑身是血坐在狼皮兽椅上，手中的弯刀还滴着鲜血，一脚踏在一具尸身的头颅上，大笑着向我招手。我恍惚了，坐在兽皮椅上的哪是曾经的异粟统领解红绡，她分明是那无间地狱中修罗厉鬼。
“提天狼南部统领崑猡。”修罗厉鬼嚎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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