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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敦煌雅丹觅陨铁

    敦煌与北京时间约有两个小时的时差,两部手机每次开机就只看看时间,看看熟悉的纪年,以使自己不要忘记来自哪里,也不要忘记归途。直到今天最后一格电量也即将耗尽,不知没了手机自己还能不能记得曾经的生活。

    “师兄,我先和解魁去市集打探消息。”

    “解魁可靠吗?”

    “你放心,师兄,解魁是自己人,其实他本不是异粟族人是奴兵,从小和家人走失,被异粟抓进军营的,解魁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好,简诚,去市集要小心。”

    “师兄你也要多加小心。”

    ……

    冶金厂为了掩人耳目高炉冶炼基本没有什么规律,都是李苦儿负责掌握时间,今日再回到冶金厂时,冶金厂上空浓烟滚滚隔着老远就能辨得方位。既然已经和李苦儿达成共识,有些事还是要早做打算和谋划,以免夜长梦多。

    李苦儿风尘仆仆的从高炉那来到客室,脚上的铁镣为了能减少摩擦包裹的烂布已经磨得不像样子,“李兄,要不要我和解统领说一下将你这脚镣去了。戴着它在冶金厂里行动太不便了。”

    “齐兄,你我二人初识不久,如若你这时候和解统领说这件事,她必定起疑,有着脚镣在我做事还方便些,你可千万不可打草惊蛇,在这冶金厂时我还是称你为‘齐大人’,以防隔墙有耳。”李苦儿压低着声音谨慎回我的话。

    “李兄,我们如何议事?”

    “齐大人,请随小的来。”李苦儿又恢复了正常的语调,恭敬的请我随他走出客室。

    绕过客室和新建的高炉区,是一片开阔地再登上一段高坡,这高坡之后藏着一条湍急和河流,清澈的水流冲刷着河床,隐隐的可以看到松散层层叠叠的结构。我一眼便认出这就是敦煌雅丹,位于新疆、甘肃交界处,距玉门关北八十余公里处。敦煌雅丹是罗布泊的一部分,数千年后这条湍急的河流仅剩下造型奇特的雅丹以及干枯的河床,以此展示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瑰丽的想象力。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与现代社会相同的景致,恍惚间我竟以为我已回到了属于我的那个时代,一转身就能看到大巴车和举着红旗子的导游,然后唤我上车前往下一个景点。但当我转身时,只有李苦儿一脸疑惑的朝着我走来,“齐兄,你怎么了?你是看到什么了吗?”

    “没、没,我只是有些恍惚,可能是日头太足了,照的我有些眼花。”

    “这条河是一条碱水河,冶金厂选在这里也是这个原因,取水和淬炼都很方便,这里地势平坦藏不了人,我们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偷听。”

    “李兄,我见识过解红绡的冷酷无情,她虽是一个女人,但城府极深,而且异粟发展到现在,她在军营里有很高的声望,我曾经想通过发动政变,但我并非异粟族人很难联系其他几个有势力的人。”

    “异粟现在表面看来是一片蒸蒸日上之势,但内忧外患、暗流涌动永远是每个部族问题的根源,我找人打探过,解红绡虽然是异粟的统领,但她是老统领的私生女,母亲是一个下贱的婢女而已。异粟族没落之时,老统领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儿子和其他兄弟,解红绡的哥哥,也就是当时的大王子解那其,因为父亲统治手段软弱,心中早有怨气。解那其见父亲势弱就暗自集结异粟骑兵出走,另立旗帜,以北异粟族的旗号在河西一带活动。老统领还有两个兄弟,一为解震,二为解坤,在解那其自立门户后暗地里将异粟族的财富窃走大半后叛逃了,老统领也因为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萎靡不振,继而身染重疾,弥留之际也只有解红绡这个私生女在身边,不得已才将部族统领传给了她。解那其的北异粟虽然在河西活动稍有些名气,但实力远不如此时的解红绡。氏族部落自古讲的是血脉正统,如果解那其以异粟大王子的身份,带着北异粟族的骑兵回到异粟,解红绡自然招架不住。”

    “李兄的意思是要迎接解那其王子回来?”

    “其实不必我们有何动作,我听闻解红绡击败天狼南部后,解那其就放出风来要带北异粟归来,我们静观其变即可。只有一事我们要做好筹谋?”

    “何事?”

    “两虎相争我们支持谁?”

    “解红绡、解那其,实则毫无分别!无非是换个人手执屠刀而已。”

    “齐兄,果然是高屋建瓴,与我不谋而合。若想有长久持续的发展,必要同我们汉人治理国家一样,以贤德圣明为纲领。”

    “他二人之间激起内斗,我们又哪有时机介入?”

    “齐兄,不要忘记我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天狼南部的精钢武器。”

    “怎么说?”

    “齐兄随我来。”在河沿步行约五百米,就可见到河对岸一处平坦之地有数个沙坑,坑底似乎有灼烧的痕迹。

    “齐兄,可否看到对岸那几个大坑?”

    “看得真切。”

    “那就是天狼南部获取锻造精钢所用的陨铁的来源,这陨铁只有固定的时日才能获得。如果我们塑造一个神性领袖,可以锻造精钢武器,还能预测神铁陨落,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无论是解红绡还是解那其是统领都无所谓,因为这个人是超越凡人的存在。”

    李苦儿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听得我汗毛直立,没想到他竟有如此深沉的谋划,眼前的李苦儿如今是我的盟友,如若他日成为敌手,我绝不是能与之抗衡的人。

    惊诧之余我还是要表示自己对他计谋的赞许,“李兄,如何一计我们使用得当,他日异粟、北异粟和天狼南部势必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齐兄,我身份卑贱,不可能成为神性之人,所以我要立你为这神秘角色,三日后我们冶金厂再见,我将全部计划说与你听。”

    “李兄……”我刚要拒绝,李苦儿就打断了我的推脱之辞。

    “齐兄,你不必推脱,诛心一计已经让解红绡对你十分信任,然咱们再加一把精钢锻造的秘术之火你必成,如果换成他人一定是需要再经过些时日,我们没有多时间了。齐兄,听我的。”

    李苦儿笃定的语气和诚恳的情绪令我不知再找何种理由拒绝,只得答应他的提议。

    快马加鞭从冶金厂跑回营帐,这一路我不停的在追问自己,李苦儿为何要将我立为神性领袖,他究竟有何筹谋。

    拨开营帐时,马简诚早在屋内等我多时了,见我走进来,焦急的起身,“师兄,你可回来了,这李苦儿可不是简单角色。”

    “他就是何人,简诚,别卖关子了,快说!”

    “李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