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到原点
妖间世的妖物何止千万。
它们本质上和人间世的攘攘众生无异，皆是慕强趋利。
妖之慕强者，如你用压倒性的实力让其屈服，则可和它们定立永伺契约。
永伺者，永世伺候也。
故此，直至你阳寿终结之前，与你成契的妖物便终生供你驱驰。
但若在履约之时，此妖的寿命终焉，则契约自动失效。
原则上，此种签约方式适用于所有妖物。
但对于妖王及以上的高等阶妖物，若想使出能碾压它们的实力，难如登天。
所以永伺契约暂只用于妖王以下的散妖、全妖和灵妖三种低等阶妖物。
散妖之下虽有常妖，但因其几近无用，于是不召也罢。
如若想与妖王及以上的高等阶妖物订立契约，又该如何？
不妨试试投其所好，各取所需。
妖王及以上的高等阶妖物，已知者三——
妖王、妖尊、妖圣。
此三者皆因神识趋于明慧，故此均有心中所好。
心有所好，则有利想图，故此它们便成了妖物中的趋利者。
利伺契约即为与趋利的高等阶妖物签订的契约。
与永伺契约最大的不同，在于利伺契约可随时作废。
一旦召唤妖物之人给与不了妖物想要的东西，妖物会立时单方面作废契约，毫无情面可讲。
此刻立于吴莫染和梁显宗之前的妖物，从它口中与常人无异的大翰官话来看，其等阶比血契妖王只高不低。
此妖物通体光滑，全身毫无杂毛，肉色的皮肤粉粉嫩嫩。
他光着膀子，只在腰间系有一条粉色半身袍，身材更是矮胖滚圆，腆着肚子的样子，恍如一个圆滚滚的大鸡蛋。
嵌于头顶的两个小犄角，煞是可爱，亮如青色琥珀的双眸眯缝着。
在它微凸的鼻头和薄唇小嘴间，有两条肉色触须，仿似两撇胡须。
如此尊容的妖物，却不知与谁签订了怎样的利伺契约。
此妖物把玩着右手掌上的不明鸟儿，嗲声嗲气的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
“哟？新兵蛋子们，看够了没？看够了我就放出百句鉴言了。”
此妖没等吴梁两人做出反应，突然打了一个响指。
响指在山林间层叠回响之时，蓝天白云，鸟语花香，苍翠林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尽数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石质墙壁和屋顶。
而此妖手上的鸟儿竟还在叽喳叫着，竟是一只真鸟。
随着那妖物用嘴一吹，那鸟儿竟也化为一缕烟尘，消失不见。
注意到两个少年的错愕，妖物语带嘲讽。
“瞧你们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唤作遁空，是个遁之妖尊，显物遁物自然是信手拈来。”
吴梁两人当下大惊，因眼前所站妖物竟是妖尊。
许是对两位少年失去了耐心，遁空一边拍手一边催促。
“磨唧啥呀！年轻人干就完了！”
它双手落下之际，空中凭空显现一段发着金光的大翰正楷文字。
遁空嗲声嗲气地把规则道出。
“老规矩，一盏茶的工夫，熟记百句鉴言，我会依此诗句提出问题。
“回答正确即可通关，回答错误则需重新开始，计时开始！”
冷不防喊出的计时开始，让两个还蒙在鼓里的少年心下焦急。
两人赶紧一目十行地通篇扫视了一番那些悬于空中的百字鉴言。
这大段的文字中四字为一句，每六句为一列，列与列之间平行排布于空中。
仔细算去，共有十七列，最后一列少了两句，也就是八字。
由此算来，四六二十四，二十四又十七得四百单八，四百单八减去少去的八字，得整四百。
所以这百句鉴言果是整百句，共四百字。
确认字数后，吴莫染重又把百句鉴言扫视一番，却是看出了此中端倪。
这段百句鉴言竟皆是出自翰朝家喻户晓的诗集《篪蔺诗选》。
《篪蔺诗选》涵盖了篪蔺两朝的近百首脍炙人口的诗词经典。
而百字鉴言中的诗句均是四字为句的诗词。
四字为句的诗词在《篪蔺诗选》中共有三十五首，如若是测试背诵的话，难度并不高。
所以，当遁空大声说出时间到之时，吴莫染对着梁显宗拍着胸脯。
“看我的！”
梁显宗见他信心满满，也便胸有成竹。
“看你的！”
然而，遁空的问题却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
“幽幽南山后六列，从下往上数第五个字是什么字？”
吴梁两人此刻已然是惊掉了下巴。
“啥？！怎生是这样的问题？！”
提问的遁空反是无奈地耸肩。
“老傅在给你们交接的时候没说这事吗？从来都是这般提问的。”
遁空右手轻轻向外一拨，声音也变得空灵。
“既然回答不出，那不好意思了，两位小哥……重新开始吧……”
不同于之前五道铜门后的潮湿昏暗和霉味阵阵，这第六道铜门后却有鸟雀鸣叫，还有桂花之香。
这些奇怪的体感，仿似铜门之后有一座鸟语花香的庭院。
待铜门完全打开后，出现在两人眼前的岂止是庭院，简直是一片山林！
在本该是屋顶的位置，却是碧蓝无垠的天空和状如棉花的白云。
本该是墙壁之处，却遍是透着斑驳阳光的参天大树。
高空中不断飞过的群鸟，林木间发出的禽兽淅索之声，让这个门后的空间显得诡异莫名。
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梁显宗双脚跨在铜门内外。
他踏进踏出数次，不停确认铜门外的厚重墙壁和屋顶，以及铜门内的无边天地。
无缝衔接的两个空间让他大开眼界。
突然一只唤不出名字的鸟儿绕着吴梁两人飞了数圈。
在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后，兀自往林间的开阔处飞去。
在空中盘旋数圈后，鸟儿竟悬空落了下来。
当两人还在纳闷此鸟是如何悬空站立时，鸟儿的悬停处竟发出一声嗲嗲的问话。
“哟？今儿个却是要做两次探问吗？所以，照例是百句测试，两位兄台，哦不，两位少年，准备好了没？”
它们本质上和人间世的攘攘众生无异，皆是慕强趋利。
妖之慕强者，如你用压倒性的实力让其屈服，则可和它们定立永伺契约。
永伺者，永世伺候也。
故此，直至你阳寿终结之前，与你成契的妖物便终生供你驱驰。
但若在履约之时，此妖的寿命终焉，则契约自动失效。
原则上，此种签约方式适用于所有妖物。
但对于妖王及以上的高等阶妖物，若想使出能碾压它们的实力，难如登天。
所以永伺契约暂只用于妖王以下的散妖、全妖和灵妖三种低等阶妖物。
散妖之下虽有常妖，但因其几近无用，于是不召也罢。
如若想与妖王及以上的高等阶妖物订立契约，又该如何？
不妨试试投其所好，各取所需。
妖王及以上的高等阶妖物，已知者三——
妖王、妖尊、妖圣。
此三者皆因神识趋于明慧，故此均有心中所好。
心有所好，则有利想图，故此它们便成了妖物中的趋利者。
利伺契约即为与趋利的高等阶妖物签订的契约。
与永伺契约最大的不同，在于利伺契约可随时作废。
一旦召唤妖物之人给与不了妖物想要的东西，妖物会立时单方面作废契约，毫无情面可讲。
此刻立于吴莫染和梁显宗之前的妖物，从它口中与常人无异的大翰官话来看，其等阶比血契妖王只高不低。
此妖物通体光滑，全身毫无杂毛，肉色的皮肤粉粉嫩嫩。
他光着膀子，只在腰间系有一条粉色半身袍，身材更是矮胖滚圆，腆着肚子的样子，恍如一个圆滚滚的大鸡蛋。
嵌于头顶的两个小犄角，煞是可爱，亮如青色琥珀的双眸眯缝着。
在它微凸的鼻头和薄唇小嘴间，有两条肉色触须，仿似两撇胡须。
如此尊容的妖物，却不知与谁签订了怎样的利伺契约。
此妖物把玩着右手掌上的不明鸟儿，嗲声嗲气的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
“哟？新兵蛋子们，看够了没？看够了我就放出百句鉴言了。”
此妖没等吴梁两人做出反应，突然打了一个响指。
响指在山林间层叠回响之时，蓝天白云，鸟语花香，苍翠林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尽数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石质墙壁和屋顶。
而此妖手上的鸟儿竟还在叽喳叫着，竟是一只真鸟。
随着那妖物用嘴一吹，那鸟儿竟也化为一缕烟尘，消失不见。
注意到两个少年的错愕，妖物语带嘲讽。
“瞧你们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唤作遁空，是个遁之妖尊，显物遁物自然是信手拈来。”
吴梁两人当下大惊，因眼前所站妖物竟是妖尊。
许是对两位少年失去了耐心，遁空一边拍手一边催促。
“磨唧啥呀！年轻人干就完了！”
它双手落下之际，空中凭空显现一段发着金光的大翰正楷文字。
遁空嗲声嗲气地把规则道出。
“老规矩，一盏茶的工夫，熟记百句鉴言，我会依此诗句提出问题。
“回答正确即可通关，回答错误则需重新开始，计时开始！”
冷不防喊出的计时开始，让两个还蒙在鼓里的少年心下焦急。
两人赶紧一目十行地通篇扫视了一番那些悬于空中的百字鉴言。
这大段的文字中四字为一句，每六句为一列，列与列之间平行排布于空中。
仔细算去，共有十七列，最后一列少了两句，也就是八字。
由此算来，四六二十四，二十四又十七得四百单八，四百单八减去少去的八字，得整四百。
所以这百句鉴言果是整百句，共四百字。
确认字数后，吴莫染重又把百句鉴言扫视一番，却是看出了此中端倪。
这段百句鉴言竟皆是出自翰朝家喻户晓的诗集《篪蔺诗选》。
《篪蔺诗选》涵盖了篪蔺两朝的近百首脍炙人口的诗词经典。
而百字鉴言中的诗句均是四字为句的诗词。
四字为句的诗词在《篪蔺诗选》中共有三十五首，如若是测试背诵的话，难度并不高。
所以，当遁空大声说出时间到之时，吴莫染对着梁显宗拍着胸脯。
“看我的！”
梁显宗见他信心满满，也便胸有成竹。
“看你的！”
然而，遁空的问题却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
“幽幽南山后六列，从下往上数第五个字是什么字？”
吴梁两人此刻已然是惊掉了下巴。
“啥？！怎生是这样的问题？！”
提问的遁空反是无奈地耸肩。
“老傅在给你们交接的时候没说这事吗？从来都是这般提问的。”
遁空右手轻轻向外一拨，声音也变得空灵。
“既然回答不出，那不好意思了，两位小哥……重新开始吧……”
不同于之前五道铜门后的潮湿昏暗和霉味阵阵，这第六道铜门后却有鸟雀鸣叫，还有桂花之香。
这些奇怪的体感，仿似铜门之后有一座鸟语花香的庭院。
待铜门完全打开后，出现在两人眼前的岂止是庭院，简直是一片山林！
在本该是屋顶的位置，却是碧蓝无垠的天空和状如棉花的白云。
本该是墙壁之处，却遍是透着斑驳阳光的参天大树。
高空中不断飞过的群鸟，林木间发出的禽兽淅索之声，让这个门后的空间显得诡异莫名。
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梁显宗双脚跨在铜门内外。
他踏进踏出数次，不停确认铜门外的厚重墙壁和屋顶，以及铜门内的无边天地。
无缝衔接的两个空间让他大开眼界。
突然一只唤不出名字的鸟儿绕着吴梁两人飞了数圈。
在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后，兀自往林间的开阔处飞去。
在空中盘旋数圈后，鸟儿竟悬空落了下来。
当两人还在纳闷此鸟是如何悬空站立时，鸟儿的悬停处竟发出一声嗲嗲的问话。
“哟？今儿个却是要做两次探问吗？所以，照例是百句测试，两位兄台，哦不，两位少年，准备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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