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人肉监视器1号
礼国的货币居然是纸币，防伪技术还挺高明。印钞局发明了一种染料，稍微加下热就可以显色，比如捂在手里一会。
费鸟把来礼国3年的积蓄全部拿出来，数了数，长吁一口气。
还差一半！
礼国没有月份的概念，因为没有卫星。他们把283天分成了7分，每一份大概40天，但也不规律，有的多有的少。毕竟283是这个质数。所以她的薪水按天来计算，每隔40天发一次，8000。步行云的薪水是4000。
8000+4000=1.2万，再乘以10=12万。一笔巨款，是东城平民二十年的收入。
在地球上她可是个月月结余的人，在彩珠星上成了穷人，她受不了。更可况把存款都交了，这一家5口人就要喝北风。等等为什么是5口人？起码有一个不该吃闲饭。
她把目光落到正在剪头发的归笼。原来漂亮的长直发一把一把的落在地上，脑袋上只留了不到一厘米长的发根。为了不被那女孩看中，还挺拼。
“你们王族一般多少岁结婚？”费鸟问。
“什么？”归笼被突然提问，有点懵。
“你上次说你才29。”
“哦，一般一百岁左右。”归笼回答，把头发从肩脖上扫落。
“这么晚！”步行云感叹：“那成年后的八十年就一直单着？”
“倒也不是，有很多都会找男女朋友。不过结婚需要经过家族同意。而且一旦结婚后，双方会对之前的关系做一次清算。”
“怎么清算？”
“主要是梳理之前男女朋友之间的金钱关系，该赔的赔，该追回的追回，因为这些钱都是家族的，不能外流。还有如果有非婚子，会被送进监狱。”
“送进监狱！”
“嗯，为了防止夫妻财产外流，必须要给夫妻的子女，私下让渡财产是重罪。除此之非婚子没有继承权，不能上户籍，不能从官，且没有婚配权。
如果是贵族，一旦其父或者其母任何一方与他人结婚，非婚子会被关押三年，刑满后发配到苦寒之地。
如果是平民，就算是孩子父母结婚，孩子也会被处理。”
步行云总结一句话：礼国非婚子没有人权。怪不得大娘非要等到210岁高龄结婚后才生小晴。
人口控制严苛到这程度，先是制定婚配权，然后再通过法律严格禁止非婚生育。即便合法夫妻生育也很少，比如大王只有一个女儿。少生思想在礼国很是深入人心。
“不过也不用担心，在王族中最多就送钱给伴侣，未婚生子这种事情很少。”
费鸟也意识到了这个政策的本质，于是开脑洞问：“为什么不对生的多的家庭收税？这样也能减少生育欲望。”
归笼不明白她的问题含义，直白的答：“孩子多的家庭本来就困难，多收税不是雪上加霜吗？减少不该出生的孩子不是更好的办法吗？”
这逻辑好像也没问题。费鸟想了下发现，礼国的政策一切出发点都是反内卷。转瞬间又想到礼国的福利设施，呵呵，差点信了归笼的鬼话。没有普惠教育，底层家庭越生孩子越不能翻身。
“红风也是这种制度吗？”
“一样，大家都差不多。”
费鸟若有所思作出总结——原来是这个世界的通用做法。哎，不对，她发起对话的目的不是聊这个。
“大人，一直没有问你住在这里舒不舒服，实在有损好客之道。”费鸟谦卑的说。
归笼听到她又叫起大人很不舒服，但每次都提醒也不是解决方法，于是有点怒气的说：“还行吧！就是床太硬了。”
“哦，这样。那真是对不起。不过这不能怪我啊！”费鸟说这拿出一张钱，叹口气：“我最近手头紧，没钱给大人家具。要不大人赞助点？”
原来她阴阳怪气是这事，归笼噗嗤一笑：“要多少？”
“先借我六万，我分期还你。”
“不用还，就当作我的住宿费。”
这答案让费鸟很开心，但想到那个清算机制，她眉头一皱：“这笔钱不会在你结婚时和我清算吧。还是算了，还是借，我给你打借条。”
归笼：“……”
胡湛蓝嘲笑费鸟，八十年后他们三早都成白骨入土了，根本不用担心归笼结婚讨债。这就是寿命不及人家一半物种的优势，早死早解忧。
费鸟整理好账本后，顺手写了张借条给归笼，然后拍了拍胡湛蓝的肩膀，示意他跟上来。
两道身影在肮脏的窄巷中灵活的穿梭，像是对这里复杂的地形了如指掌。这里是东城商业中心掩盖下的黑市。胡湛蓝领着费鸟来到一间低矮木屋，木屋中陈列了各种刀具，看了起来像是个底下武器库。
“老板在吗？”胡湛蓝吼了一嗓子。一个葱色头发的瘦弱男人出现，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
“有新矿石？”老板问。
“不是，这次我直接卖铁材，上等品。”胡湛蓝说着拿出样品，站在一旁的费鸟不断的打量老板。
老板没接，而是充满戒备的问：“她是谁？”
“她是我同伙，铁材就是她冶炼的。我这次带她来熟悉下路，以后我没时间的话，就她来和你交易。”
老板转了下眼珠，勉勉强强接过铁材，摸了摸，脸色突变：“这是军方用的吧！你们从哪里弄来的，干不干净？我这里就只是和农民，铁匠做些小买卖。”
“老板，你放心，绝对不是偷的。”费鸟继续游说：“不信的话，可以延迟半年付款也行。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来追查。”因为从源头上就从货仓上消除掉了。
“这可是市场上难求的好货，可以做上好的农具，价格能翻上两三倍。”
“你们有多少货？打算怎么卖？”
“11栗，一栗8000。”栗是礼国的最多计重单位，1栗大概等于10千克。普通的铁材价格是主粮的10倍，费鸟在这基础上涨了20%。
“太多了，我拿不了。7500的话，我能拿5栗。”
费鸟假装踌躇，终是妥协的说：“好吧。我和老板第一次见面，就当送个人情便宜卖了。”
“那是那是，以后合作机会还很多。”老板应和，又摸了摸样品，显然对这铁材十分动心。“你们什么时候能送货过来？”
“10天后。”
“这么久？”老板满脸忧愁，黑市不只他一家做倒卖矿石材料生意。“这样，我先付些定金，你们能提前3天把货送过来吗？”
“真是抱歉，老板。不是我在和你谈条件，如果你了解我的为人，就知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费鸟挂上职业假笑。
“行，那定金我先给你们吧！”
“老板爽快，我们先告辞。”
他们两个离开黑市后分道扬镳，费鸟这路回家，而胡湛蓝乘车跑到港口。他打算观察进入的奴隶数量，以确定红风的动乱是否过去。顺便打听下黑船怎么搞。
在大海边吹了半天海风后，胡湛蓝打道回府，却发现屋里多了1个陌生人，同时少了4张熟面孔。他看着那个坐在大厅书架旁的墨蓝色衣服女孩，她是那样的悠然自得，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家门了。
当他将要退出门口的时候，女孩发出悦耳的声音：“找费鸟？”
“啊，是。”原来是他没走错。
“她被公主带去聚会了。”
“那其他人呢？”
“一起去了，就把我一个人丢下。”女孩自嘲的笑笑，因为她身为王族也要去，但是游悦以车满拒载她。
胡湛蓝看她如此放松，搞得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便有点不客气去的问：“请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你家？原来你是那个老三，怪不得长的这么娇小可爱。”
娇小可爱？胡湛蓝被这个词恶心的外焦里嫩。这个可恶的猫眼人。“你要是再不介绍自己，不要怪我请你走。”
女孩目光暗淡下来，没有刚才的反客为主的架势：“我叫东祝，以前是高学院学生，现在是赖在你家的间谍。”
女孩看胡湛蓝一脸迷糊样，继续说：“游悦派来我监视你们。”
早晨还睡着宿舍的东祝，被通传去见游悦公主时候，简直要乐疯了，以为自己的人生贵人终于要来到。她作为一个王族远系分支，王族的最底端，能被公主看到，是莫大的赏赐。
不过这种兴奋没有持续到走出王储殿。当她被告知要去监视几个低级岛人时，她就知道她还是公主眼里的蝼蚁。而当菲力车满员的时候，公主第一个想到就是踢她下去时，她更知道在公主眼里自己连那几个岛人都不如。
听到监视胡湛蓝瞬间不好了。罚款都已经交了，怎么游悦在怀疑他们。难道从一开始她就被相信费鸟的那套说辞？
“我现在要去王宫聚会，我可以带你去。”东祝使用成熟句，故意在胡湛蓝面前展现自己有这个王族特权。
“不用了，我可不想被毒死在你们那个邪恶的组织。”
话说完，胡湛蓝理不理她，径直上楼回房间。
费鸟把来礼国3年的积蓄全部拿出来，数了数，长吁一口气。
还差一半！
礼国没有月份的概念，因为没有卫星。他们把283天分成了7分，每一份大概40天，但也不规律，有的多有的少。毕竟283是这个质数。所以她的薪水按天来计算，每隔40天发一次，8000。步行云的薪水是4000。
8000+4000=1.2万，再乘以10=12万。一笔巨款，是东城平民二十年的收入。
在地球上她可是个月月结余的人，在彩珠星上成了穷人，她受不了。更可况把存款都交了，这一家5口人就要喝北风。等等为什么是5口人？起码有一个不该吃闲饭。
她把目光落到正在剪头发的归笼。原来漂亮的长直发一把一把的落在地上，脑袋上只留了不到一厘米长的发根。为了不被那女孩看中，还挺拼。
“你们王族一般多少岁结婚？”费鸟问。
“什么？”归笼被突然提问，有点懵。
“你上次说你才29。”
“哦，一般一百岁左右。”归笼回答，把头发从肩脖上扫落。
“这么晚！”步行云感叹：“那成年后的八十年就一直单着？”
“倒也不是，有很多都会找男女朋友。不过结婚需要经过家族同意。而且一旦结婚后，双方会对之前的关系做一次清算。”
“怎么清算？”
“主要是梳理之前男女朋友之间的金钱关系，该赔的赔，该追回的追回，因为这些钱都是家族的，不能外流。还有如果有非婚子，会被送进监狱。”
“送进监狱！”
“嗯，为了防止夫妻财产外流，必须要给夫妻的子女，私下让渡财产是重罪。除此之非婚子没有继承权，不能上户籍，不能从官，且没有婚配权。
如果是贵族，一旦其父或者其母任何一方与他人结婚，非婚子会被关押三年，刑满后发配到苦寒之地。
如果是平民，就算是孩子父母结婚，孩子也会被处理。”
步行云总结一句话：礼国非婚子没有人权。怪不得大娘非要等到210岁高龄结婚后才生小晴。
人口控制严苛到这程度，先是制定婚配权，然后再通过法律严格禁止非婚生育。即便合法夫妻生育也很少，比如大王只有一个女儿。少生思想在礼国很是深入人心。
“不过也不用担心，在王族中最多就送钱给伴侣，未婚生子这种事情很少。”
费鸟也意识到了这个政策的本质，于是开脑洞问：“为什么不对生的多的家庭收税？这样也能减少生育欲望。”
归笼不明白她的问题含义，直白的答：“孩子多的家庭本来就困难，多收税不是雪上加霜吗？减少不该出生的孩子不是更好的办法吗？”
这逻辑好像也没问题。费鸟想了下发现，礼国的政策一切出发点都是反内卷。转瞬间又想到礼国的福利设施，呵呵，差点信了归笼的鬼话。没有普惠教育，底层家庭越生孩子越不能翻身。
“红风也是这种制度吗？”
“一样，大家都差不多。”
费鸟若有所思作出总结——原来是这个世界的通用做法。哎，不对，她发起对话的目的不是聊这个。
“大人，一直没有问你住在这里舒不舒服，实在有损好客之道。”费鸟谦卑的说。
归笼听到她又叫起大人很不舒服，但每次都提醒也不是解决方法，于是有点怒气的说：“还行吧！就是床太硬了。”
“哦，这样。那真是对不起。不过这不能怪我啊！”费鸟说这拿出一张钱，叹口气：“我最近手头紧，没钱给大人家具。要不大人赞助点？”
原来她阴阳怪气是这事，归笼噗嗤一笑：“要多少？”
“先借我六万，我分期还你。”
“不用还，就当作我的住宿费。”
这答案让费鸟很开心，但想到那个清算机制，她眉头一皱：“这笔钱不会在你结婚时和我清算吧。还是算了，还是借，我给你打借条。”
归笼：“……”
胡湛蓝嘲笑费鸟，八十年后他们三早都成白骨入土了，根本不用担心归笼结婚讨债。这就是寿命不及人家一半物种的优势，早死早解忧。
费鸟整理好账本后，顺手写了张借条给归笼，然后拍了拍胡湛蓝的肩膀，示意他跟上来。
两道身影在肮脏的窄巷中灵活的穿梭，像是对这里复杂的地形了如指掌。这里是东城商业中心掩盖下的黑市。胡湛蓝领着费鸟来到一间低矮木屋，木屋中陈列了各种刀具，看了起来像是个底下武器库。
“老板在吗？”胡湛蓝吼了一嗓子。一个葱色头发的瘦弱男人出现，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
“有新矿石？”老板问。
“不是，这次我直接卖铁材，上等品。”胡湛蓝说着拿出样品，站在一旁的费鸟不断的打量老板。
老板没接，而是充满戒备的问：“她是谁？”
“她是我同伙，铁材就是她冶炼的。我这次带她来熟悉下路，以后我没时间的话，就她来和你交易。”
老板转了下眼珠，勉勉强强接过铁材，摸了摸，脸色突变：“这是军方用的吧！你们从哪里弄来的，干不干净？我这里就只是和农民，铁匠做些小买卖。”
“老板，你放心，绝对不是偷的。”费鸟继续游说：“不信的话，可以延迟半年付款也行。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来追查。”因为从源头上就从货仓上消除掉了。
“这可是市场上难求的好货，可以做上好的农具，价格能翻上两三倍。”
“你们有多少货？打算怎么卖？”
“11栗，一栗8000。”栗是礼国的最多计重单位，1栗大概等于10千克。普通的铁材价格是主粮的10倍，费鸟在这基础上涨了20%。
“太多了，我拿不了。7500的话，我能拿5栗。”
费鸟假装踌躇，终是妥协的说：“好吧。我和老板第一次见面，就当送个人情便宜卖了。”
“那是那是，以后合作机会还很多。”老板应和，又摸了摸样品，显然对这铁材十分动心。“你们什么时候能送货过来？”
“10天后。”
“这么久？”老板满脸忧愁，黑市不只他一家做倒卖矿石材料生意。“这样，我先付些定金，你们能提前3天把货送过来吗？”
“真是抱歉，老板。不是我在和你谈条件，如果你了解我的为人，就知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费鸟挂上职业假笑。
“行，那定金我先给你们吧！”
“老板爽快，我们先告辞。”
他们两个离开黑市后分道扬镳，费鸟这路回家，而胡湛蓝乘车跑到港口。他打算观察进入的奴隶数量，以确定红风的动乱是否过去。顺便打听下黑船怎么搞。
在大海边吹了半天海风后，胡湛蓝打道回府，却发现屋里多了1个陌生人，同时少了4张熟面孔。他看着那个坐在大厅书架旁的墨蓝色衣服女孩，她是那样的悠然自得，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家门了。
当他将要退出门口的时候，女孩发出悦耳的声音：“找费鸟？”
“啊，是。”原来是他没走错。
“她被公主带去聚会了。”
“那其他人呢？”
“一起去了，就把我一个人丢下。”女孩自嘲的笑笑，因为她身为王族也要去，但是游悦以车满拒载她。
胡湛蓝看她如此放松，搞得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便有点不客气去的问：“请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你家？原来你是那个老三，怪不得长的这么娇小可爱。”
娇小可爱？胡湛蓝被这个词恶心的外焦里嫩。这个可恶的猫眼人。“你要是再不介绍自己，不要怪我请你走。”
女孩目光暗淡下来，没有刚才的反客为主的架势：“我叫东祝，以前是高学院学生，现在是赖在你家的间谍。”
女孩看胡湛蓝一脸迷糊样，继续说：“游悦派来我监视你们。”
早晨还睡着宿舍的东祝，被通传去见游悦公主时候，简直要乐疯了，以为自己的人生贵人终于要来到。她作为一个王族远系分支，王族的最底端，能被公主看到，是莫大的赏赐。
不过这种兴奋没有持续到走出王储殿。当她被告知要去监视几个低级岛人时，她就知道她还是公主眼里的蝼蚁。而当菲力车满员的时候，公主第一个想到就是踢她下去时，她更知道在公主眼里自己连那几个岛人都不如。
听到监视胡湛蓝瞬间不好了。罚款都已经交了，怎么游悦在怀疑他们。难道从一开始她就被相信费鸟的那套说辞？
“我现在要去王宫聚会，我可以带你去。”东祝使用成熟句，故意在胡湛蓝面前展现自己有这个王族特权。
“不用了，我可不想被毒死在你们那个邪恶的组织。”
话说完，胡湛蓝理不理她，径直上楼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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