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可怕的念头
2007年秋，蓉城，华灯摇曳。
寒潮从午后刮起，肆虐了半日之后，气温已经降到了十度以下。冷风呼啸而来，在狭窄的青羊路上来回转悠，催促着行人的步伐。
“阿嚏！”
庄冉衣衫不整地从烟雾缭绕的网吧里走出来，懒腰还没伸完，就狼狈地打了个喷嚏。
动作幅度很大，以至于手机从衣兜里掉了出来都没有察觉。
“你的。”
正从兜里翻找纸巾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听起来有些清冷。转过头，眼前有只纤长的手，细白的皮肤与手中的黑色手机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他忍不住笑。
“谢谢，谢谢！”
刚想抬头打量，对方却没有任何停留，手机交还给他之后只是略略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转过，抬步向前。
瞧着面前一袭白衣，仙气十足的身影，庄冉顿时有些遗憾。
正脸都没看清，光顾着看手了！
这是对恩人的大不敬呐！
“想哭，来试探自己麻痹了没，点点头，承认自己会怕黑...”
刚要开口叫住已经渐行渐远的身影，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庄冉无奈，手抬起，看了眼来电。
更无奈了。
10086...
早不来，晚不来！
“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
手机还在响，庄冉懒的管了，直接揣在兜里，抬步向前。没走两步，瞧见不远处的身影站住了，身体侧转，仿佛在随身背包里翻找着什么。
庄冉有些好奇，也侧着脑袋打望。
小巧挺括的鼻梁上，轮廓分明的眉骨下，清澈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清冷。
就像这天气一样。
“咦？”
纤细的手拿着白色手机，屏幕却漆黑一片，让它的主人忍不住惊讶出声。
“夜越黑，梦违背，难追难回味...”
庄冉的手机还在不合时宜地响着，人也毫不自觉，又走近了两步。
一股淡香传来，若有若无。
“喂！是你的电话吧？就这么一直响着？”
声音有些无奈，神情也有些哭笑不得，仿佛在面对一桩让人并不愉快的巧合。
“哦，我还以为是你的呢！”
庄冉一本正经地说着，掏出手机，摁下外放。
“尊敬的移动用户...”
客服的声音刚刚响起，就被无情地挂断了，庄冉把手机放回兜里，笑道：“你捡了我的手机，毫不犹豫地还给了我，说明咱们有缘。我的手机一响，你就开始找电话，说明咱们缘分不浅...”
话音未落，被打断了.“不了，巧合而已，没什么值得进一步接触的必要。”
声音冷清依旧，却没有转身就走，像是在打量他，目光里有些涟渏，在灯光下明暗不定。
庄冉瞧的仔细，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一个姑娘家，花一样的年龄，却把《世界末日》当手机铃声，说明心中有郁结化不开。”
说到这，故意中断了一下，像在等对方发问。结果对方却不配合，嘴唇抿紧，眉头轻轻皱起，目光幽远。
庄冉微一点头，嘴角有了笑意，语速加快，“心情愉悦的时候，我们会选择轻松明快的音乐，就像好心情需要有人分享一样。心情低落的时候，低缓抒情的音乐能给情绪以出口，就像受伤的时候需要人照顾一样。”
“哦，听起来有些道理，还有吗？”
声音终于没那么冷清了，目光也从远处收回，定定地看着他。
瞧着面前这双眸子里的复杂情绪，庄冉又笑，双手一摊道：“你在想，这人年龄不小却衣冠不整，还油嘴滑舌，应该不是什么好人。但是...”
说到这又故意吊人胃口，这下对方忍不住，打断道：“瞎猜什么？不说我走了哈！”
庄冉不急不恼，只是收了笑容，定定地看着她，就像刚才她的眼神一样。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约莫五秒，有人败下阵来，目光转过，面色微红。
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说的对，我是那样想过。”
听了这话，庄冉脸上没有胜利者的笑容，声音也低沉下来。
“你一身白衣，看起来很有古风，实际上反映出你对周围环境的不适应，说白了就是不想同流合污。”
说罢，不等对方反驳，又解释道：“你的普通话很自然也很标准，说明你的工作经常需要面对一些严肃的场合。这么晚了一个人外出也不见你紧张急躁，说明你已经习惯孤独，不喜欢凑热闹。”
话音一落，两人的目光又开始对视了，只是一个目光坦然，一个充满好奇。
约莫十秒之后，一阵大风打断了有些奇怪的氛围。
“听你分析猜测，还蛮有意思的。”
冷风过后，庄冉还没有开口，对方先打了个哆嗦，声音也有些颤抖，“挺冷的，这儿附近有个咖啡馆，能请我喝一杯吗？”
“当然，带路吧！”
庄冉轻轻地吹了个口哨，笑着问道：“我叫庄冉，庄子的庄，再见的冉，你呢？”
“庄子你好，我叫孔梦。”
“真的假的？”
“不开玩笑。”
“好吧...”
温暖的咖啡馆里坐定，随意点了两杯热饮，两人未语先笑。
实在是巧合太多了点，让人不得不怀疑缘分这种东西，即使没有往男女关系发展的可能，也值得坐下来聊聊。这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老友重逢的味道，轻松愉快而又感慨不断。
其实还是新鲜感的缘故，别人的世界总会有不一样的东西。
两人都不提对方是否单身这种话题，像是在比谁能沉的住气。既然之前庄冉猜的很准，话题自然集中在职业上。
孔梦是个律师，只是资历很浅，还没有合伙人的资格，说是助理，其实像个打杂的。偶尔也会有些司法援助的案子落在头上，需要她独挡一面。
这些案子可能案情并不复杂，当事人的处境却可想而知。
律师都请不起，还能有什么社会资源？
面对这种官司缠身的社会弱势群体，她这种刚毕业没几年的小白难免力不从心，平添许多烦恼。至于职场潜规则，办公室政治这些，属于个人隐私，两人一个没问，一个没提。
庄冉声称自己是个医生，可惜缺乏形象加持，又不想聊别的病人，光凭嘴皮子显摆会让他更像个算命先生。于是说的少听的多，反而没有两人刚见面时那么热情了。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两杯热饮下肚，时间才过去十多分钟，庄冉就抬头看了下时间，起身买单。
孔梦有些惊讶，微一点头，稍稍整理了下仪容，没说话，目光有些迟疑。
庄冉买完单回来，瞧的清楚，笑道：“看来一杯咖啡不够啊，要不再来顿火锅？”
说完果然挨嗔，孔梦瞪了他一眼，起身，拿起背包就往外走。
庄冉见状不急不恼，边走边自言自语：“病人不开口，难医心病啊，还是继续下我的副本吧。”
一听这话，孔梦的脚步明显放缓了，到了门口停下，修长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轻轻起伏，像是在深呼吸。
“考虑好了吗？”
庄冉走到她身边，说完不等回应，补充道：“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宝贵？”孔梦忍不住转头，薄怨满满，“你一个年轻医生混什么网吧，副本里看医书吗？”
庄冉顿时大笑，好一会才能开口道：“嗯，没错，治疗的时候要是忘了咒语，看看医书说不定会有作用。”
这话说的咖啡厅里的服务员都忍不住笑，站住了看戏。孔梦也笑，余光看了他一眼，推门出去。
一出门，冷风就让她打了个哆嗦，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听到身后传来的开门声，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跺了下脚。
“我请你吧，想吃什么？”
“随意啦！真是太谢谢了，副本灭了半天，晚饭都没吃呢！”
“哦，那就火锅吧。先说一下，我不太能吃辣。”
“没关系，让你破费啦，不过...”
“不过什么?”
“咖啡厅那么安静的地方你不开口，火锅店里那么吵，怎么打算的？”
“要你管？”
“那就不急喽，填饱肚子再说。”
一小时后，时间已过十点半，火锅店里热闹依旧，外面却冷清的很，气温也在继续下降。两人身上倒是暖和了，但没有厚衣物，热量消耗的很快，于是相互对望了一眼，忍不住笑。
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关系只差临门一脚了，只有他们自己清楚，那种奇怪的医患关系只是拉近了距离，有些玩笑不能乱开。
但在该主动的时候不出声，也不是某人的风格。
“这个点是网吧通宵的开始，不如找个包间，咱们边玩边聊？”
庄冉一副网瘾少年的架式，话一出口果然被怼了。
“你平常就是边下副本边看病？出了医疗事故怪电脑吗？”
孔梦没好气地说罢，双手环抱胸前，不经意间把胸前起伏衬托的波澜壮阔。自己却毫无察觉，瞪了他一眼之后，目光转过，朝两人初次相遇的地方看了看。
庄冉瞧的仔细，轻咽口水，愁眉苦脸地说道：“难道去酒店开个房间?我可不是那样的人，除非...”
话没说完被打断了，孔梦抬脚从他脚面上走过，声音恨恨的，“道貌岸然的家伙，骗过不少小妹妹吧！”
庄冉夸张地“哎呦”了一声，迈步跟上，“哪有，你是第二个而已！”
一听这话，孔梦忍不住捂嘴咳嗽，好一会才能瞪大眼睛打量身边可恶的家伙。
庄冉装没看见，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了一截，悠然开口。
“第一个以前和你一样，现在活的没心没肺的。”
“哦...说说看，我现在的状况。”
“外表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只有自己清楚活着有多难过。”
“是的...”
“每天早晨是你最难熬的时候，每天傍晚是你最轻松的时候。”
“是的...其实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都会有自杀的念头。”
寒潮从午后刮起，肆虐了半日之后，气温已经降到了十度以下。冷风呼啸而来，在狭窄的青羊路上来回转悠，催促着行人的步伐。
“阿嚏！”
庄冉衣衫不整地从烟雾缭绕的网吧里走出来，懒腰还没伸完，就狼狈地打了个喷嚏。
动作幅度很大，以至于手机从衣兜里掉了出来都没有察觉。
“你的。”
正从兜里翻找纸巾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听起来有些清冷。转过头，眼前有只纤长的手，细白的皮肤与手中的黑色手机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他忍不住笑。
“谢谢，谢谢！”
刚想抬头打量，对方却没有任何停留，手机交还给他之后只是略略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转过，抬步向前。
瞧着面前一袭白衣，仙气十足的身影，庄冉顿时有些遗憾。
正脸都没看清，光顾着看手了！
这是对恩人的大不敬呐！
“想哭，来试探自己麻痹了没，点点头，承认自己会怕黑...”
刚要开口叫住已经渐行渐远的身影，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庄冉无奈，手抬起，看了眼来电。
更无奈了。
10086...
早不来，晚不来！
“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
手机还在响，庄冉懒的管了，直接揣在兜里，抬步向前。没走两步，瞧见不远处的身影站住了，身体侧转，仿佛在随身背包里翻找着什么。
庄冉有些好奇，也侧着脑袋打望。
小巧挺括的鼻梁上，轮廓分明的眉骨下，清澈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清冷。
就像这天气一样。
“咦？”
纤细的手拿着白色手机，屏幕却漆黑一片，让它的主人忍不住惊讶出声。
“夜越黑，梦违背，难追难回味...”
庄冉的手机还在不合时宜地响着，人也毫不自觉，又走近了两步。
一股淡香传来，若有若无。
“喂！是你的电话吧？就这么一直响着？”
声音有些无奈，神情也有些哭笑不得，仿佛在面对一桩让人并不愉快的巧合。
“哦，我还以为是你的呢！”
庄冉一本正经地说着，掏出手机，摁下外放。
“尊敬的移动用户...”
客服的声音刚刚响起，就被无情地挂断了，庄冉把手机放回兜里，笑道：“你捡了我的手机，毫不犹豫地还给了我，说明咱们有缘。我的手机一响，你就开始找电话，说明咱们缘分不浅...”
话音未落，被打断了.“不了，巧合而已，没什么值得进一步接触的必要。”
声音冷清依旧，却没有转身就走，像是在打量他，目光里有些涟渏，在灯光下明暗不定。
庄冉瞧的仔细，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一个姑娘家，花一样的年龄，却把《世界末日》当手机铃声，说明心中有郁结化不开。”
说到这，故意中断了一下，像在等对方发问。结果对方却不配合，嘴唇抿紧，眉头轻轻皱起，目光幽远。
庄冉微一点头，嘴角有了笑意，语速加快，“心情愉悦的时候，我们会选择轻松明快的音乐，就像好心情需要有人分享一样。心情低落的时候，低缓抒情的音乐能给情绪以出口，就像受伤的时候需要人照顾一样。”
“哦，听起来有些道理，还有吗？”
声音终于没那么冷清了，目光也从远处收回，定定地看着他。
瞧着面前这双眸子里的复杂情绪，庄冉又笑，双手一摊道：“你在想，这人年龄不小却衣冠不整，还油嘴滑舌，应该不是什么好人。但是...”
说到这又故意吊人胃口，这下对方忍不住，打断道：“瞎猜什么？不说我走了哈！”
庄冉不急不恼，只是收了笑容，定定地看着她，就像刚才她的眼神一样。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约莫五秒，有人败下阵来，目光转过，面色微红。
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说的对，我是那样想过。”
听了这话，庄冉脸上没有胜利者的笑容，声音也低沉下来。
“你一身白衣，看起来很有古风，实际上反映出你对周围环境的不适应，说白了就是不想同流合污。”
说罢，不等对方反驳，又解释道：“你的普通话很自然也很标准，说明你的工作经常需要面对一些严肃的场合。这么晚了一个人外出也不见你紧张急躁，说明你已经习惯孤独，不喜欢凑热闹。”
话音一落，两人的目光又开始对视了，只是一个目光坦然，一个充满好奇。
约莫十秒之后，一阵大风打断了有些奇怪的氛围。
“听你分析猜测，还蛮有意思的。”
冷风过后，庄冉还没有开口，对方先打了个哆嗦，声音也有些颤抖，“挺冷的，这儿附近有个咖啡馆，能请我喝一杯吗？”
“当然，带路吧！”
庄冉轻轻地吹了个口哨，笑着问道：“我叫庄冉，庄子的庄，再见的冉，你呢？”
“庄子你好，我叫孔梦。”
“真的假的？”
“不开玩笑。”
“好吧...”
温暖的咖啡馆里坐定，随意点了两杯热饮，两人未语先笑。
实在是巧合太多了点，让人不得不怀疑缘分这种东西，即使没有往男女关系发展的可能，也值得坐下来聊聊。这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老友重逢的味道，轻松愉快而又感慨不断。
其实还是新鲜感的缘故，别人的世界总会有不一样的东西。
两人都不提对方是否单身这种话题，像是在比谁能沉的住气。既然之前庄冉猜的很准，话题自然集中在职业上。
孔梦是个律师，只是资历很浅，还没有合伙人的资格，说是助理，其实像个打杂的。偶尔也会有些司法援助的案子落在头上，需要她独挡一面。
这些案子可能案情并不复杂，当事人的处境却可想而知。
律师都请不起，还能有什么社会资源？
面对这种官司缠身的社会弱势群体，她这种刚毕业没几年的小白难免力不从心，平添许多烦恼。至于职场潜规则，办公室政治这些，属于个人隐私，两人一个没问，一个没提。
庄冉声称自己是个医生，可惜缺乏形象加持，又不想聊别的病人，光凭嘴皮子显摆会让他更像个算命先生。于是说的少听的多，反而没有两人刚见面时那么热情了。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两杯热饮下肚，时间才过去十多分钟，庄冉就抬头看了下时间，起身买单。
孔梦有些惊讶，微一点头，稍稍整理了下仪容，没说话，目光有些迟疑。
庄冉买完单回来，瞧的清楚，笑道：“看来一杯咖啡不够啊，要不再来顿火锅？”
说完果然挨嗔，孔梦瞪了他一眼，起身，拿起背包就往外走。
庄冉见状不急不恼，边走边自言自语：“病人不开口，难医心病啊，还是继续下我的副本吧。”
一听这话，孔梦的脚步明显放缓了，到了门口停下，修长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轻轻起伏，像是在深呼吸。
“考虑好了吗？”
庄冉走到她身边，说完不等回应，补充道：“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宝贵？”孔梦忍不住转头，薄怨满满，“你一个年轻医生混什么网吧，副本里看医书吗？”
庄冉顿时大笑，好一会才能开口道：“嗯，没错，治疗的时候要是忘了咒语，看看医书说不定会有作用。”
这话说的咖啡厅里的服务员都忍不住笑，站住了看戏。孔梦也笑，余光看了他一眼，推门出去。
一出门，冷风就让她打了个哆嗦，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听到身后传来的开门声，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跺了下脚。
“我请你吧，想吃什么？”
“随意啦！真是太谢谢了，副本灭了半天，晚饭都没吃呢！”
“哦，那就火锅吧。先说一下，我不太能吃辣。”
“没关系，让你破费啦，不过...”
“不过什么?”
“咖啡厅那么安静的地方你不开口，火锅店里那么吵，怎么打算的？”
“要你管？”
“那就不急喽，填饱肚子再说。”
一小时后，时间已过十点半，火锅店里热闹依旧，外面却冷清的很，气温也在继续下降。两人身上倒是暖和了，但没有厚衣物，热量消耗的很快，于是相互对望了一眼，忍不住笑。
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关系只差临门一脚了，只有他们自己清楚，那种奇怪的医患关系只是拉近了距离，有些玩笑不能乱开。
但在该主动的时候不出声，也不是某人的风格。
“这个点是网吧通宵的开始，不如找个包间，咱们边玩边聊？”
庄冉一副网瘾少年的架式，话一出口果然被怼了。
“你平常就是边下副本边看病？出了医疗事故怪电脑吗？”
孔梦没好气地说罢，双手环抱胸前，不经意间把胸前起伏衬托的波澜壮阔。自己却毫无察觉，瞪了他一眼之后，目光转过，朝两人初次相遇的地方看了看。
庄冉瞧的仔细，轻咽口水，愁眉苦脸地说道：“难道去酒店开个房间?我可不是那样的人，除非...”
话没说完被打断了，孔梦抬脚从他脚面上走过，声音恨恨的，“道貌岸然的家伙，骗过不少小妹妹吧！”
庄冉夸张地“哎呦”了一声，迈步跟上，“哪有，你是第二个而已！”
一听这话，孔梦忍不住捂嘴咳嗽，好一会才能瞪大眼睛打量身边可恶的家伙。
庄冉装没看见，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了一截，悠然开口。
“第一个以前和你一样，现在活的没心没肺的。”
“哦...说说看，我现在的状况。”
“外表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只有自己清楚活着有多难过。”
“是的...”
“每天早晨是你最难熬的时候，每天傍晚是你最轻松的时候。”
“是的...其实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都会有自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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