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镇阴煎
对于庄冉的医术，孔梦始终是有些不踏实的。毕竟年龄那么轻，即使学的是中医，不用考研考博来加BUFF，也会因为缺乏临床经验导致眼高手低。
对他如此信任，是因为好奇和心中的期待感，以及内心深处的渴望。结果也证明她的直觉没有错，仅仅是一个晚上的相处，她就有改变自己的方向了。
前路依然漫长，但在一开始就能明确方向，让她从心底燃起了希望，说成生命中的奇遇并不为过。
她很清楚自己性格中被动的一面，她的生命已经在倒计时中加速，开始步入深渊了。如果没有他的及时出现，说不定哪个早晨醒来，她就会从窗口一跃而下，去到另一个世界了！
这种可能已经伴随她很久了，当另一种可能出现的时候，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再去管稻草牢不牢固，会不会断，能不能救她上岸。
结果一不小心，听到了让她难以置信的称呼。
“师父？”
她虽然也自称过“弟子”，但那明显只是玩笑而已，她没有当真，也不觉得他会当真。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明显是她父母那一辈的人，居然也恭恭敬敬地称呼他“师父”？
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小点声，别吓着病人！”
庄冉把负在身后的手拿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头朝身边目瞪口呆的家伙笑了笑。
孔梦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大眼睛里的迷茫清晰可见。
“哦？这位如此年轻，能让师父你您出手，看来病情不太乐观！”老者一脸严肃地说罢，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
没有贸然发表意见，像是在等待什么。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庄冉摇摇头，声音如常，“我治病看缘分，不分轻重缓急。要是想救人积德，ICU里有的是危重病人。”
这话说的老者连连点头，孔梦却皱起了眉头，一脸沉思。
像是看出来她的心思般，庄冉笑了笑，转头解释道：“很多人打心底不信任中医，还有很多人打着中医的名号到处行骗。而我的精力有限，又不能百发百中，这世间有太多医不得的人和病了。”
“人和病？”孔梦眼睛一亮，抓住了关键词，“看来你说的缘分，并不是简单的巧合？”
“是啊，你也一样。”庄冉收了笑容，旁若无人地说道：“既有巧合，也有让人看重的地方。”
孔梦顿时大窘，脸红着小声问道：“比如说？”
庄冉依然一本正经的，声音朗朗，“虽然你有很高的利用价值，但最让我看重的，是那种找到人生目标后的可能性。”
“啊？”孔梦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张口结舌了好一会，才能开口问道：“难道其它人身上没有吗？我是说，很多人都会有人生的折转点吧？”
说罢又觉得奇怪，转头看了旁边一眼。
头发花白的老者依然毕恭毕敬的，像个真正的弟子一般，静静倾听两人的对话。
“当然。”庄冉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大厅两边的椅子上坐下，招手示意，“过来吧，本来应该直接安排你的治疗，既然聊到这些了，还是让你先了解一下更好些。”
“哦...”孔梦眨了眨眼睛，转头朝老者笑了笑，走过去坐的很是端正。
老者朝她微一点头算是还礼，转身走到大厅正中，那儿有个香案。点燃了三柱香之后，双手捧起，朝墙上的画像拜了三拜，再小心翼翼地上前插在香炉中。
这份虔诚让整个大厅变得肃穆，庄冉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墙上的画像。
画像上的人也像在看他，神情庄重，目光悲悯。
直到幽香盈绕在两人身边，他才开口说道：“你有慧根，只是一直活在父母的阴影之下，没有得到充分舒展。小时候还好，成年以后很容易失去自我，不是压抑，就是颓废。”
孔梦听的直点头，没说话，大眼睛直直地瞧着他。
眼睛里有光，也有疑问，庄冉瞧的清楚，笑道：“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很久。一旦找到目标，有了信仰，那种力量会很惊人，也会持续很久，让你达到做梦都不敢想的高度。”
孔梦听的直吸冷气，旋又微笑，摇摇头道：“自家人知自家事，我还是一步步来。对了，这对你有什么意义呢？”
说罢又压低声音，补充道：“你刚才说过吧，救人不为积德，难道...”
没说完红了脸，眉眼低垂，不敢瞧他。
庄冉笑的没个正形，刚要开口，医馆门口传来了喧闹声。
声音嗡嗡嗡的，听起来很多人在外面吵吵嚷嚷。老者忙起身迎接去了，孔梦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脸上红晕未退，整个人都矮了三分。
“放心啦，不会一堆人进来吵吵嚷嚷的。”
庄冉笑着说罢，不忘吩咐，“要是不好意思的话，你去那边听着。”
孔梦顺着他的手瞧过去，只见一扇屏风在大厅的一角立着，高度足以遮挡她的身形。于是笑着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过去。到了屏风后面藏好，还不忘伸个脑袋出来，做了个鬼脸。
可惜没有得到回应，庄冉正埋头找茶叶。
刚把水倒上，老者领着一位年龄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踱着步子走过来。
庄冉坐着没动，只是对着来人微一点头算是招呼。老者没出声，也没有眼神提醒身边的中年男子。
“这位是？”
中年男子修养不错，瞧见这么年轻的家伙居然没起身迎接也不动怒，脸上依然风轻云淡。只是嗓子听起来像是有问题，声音干哑艰涩。
“这位就是我的师父，庄师。”
老者介绍完，没有多余的费话，也不管来人脸上的惊讶，走过去静立一旁。
中年男子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快步上前，笑道：“庄师好年轻，真是让人惊讶！在下马成刚，您叫我老马也行，小马也没问题！”
话说到这份上，庄冉要是再拿架子显然有些过了，于是也笑，伸手示意对方在身边坐下，“老马你好，一大早就兴师动众的过来，看来麻烦不小啊。”
马成刚眼中精芒闪过，沉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请庄师体谅。”
说罢又转过头，看了眼一旁站着的老者。
“老马手下鱼龙混杂，但是说话还是很管用的，外面的人不会闯进来找麻烦。”
老者低声说罢，叹气道：“怪我医术不精，只是个简单的口腔溃疡久治不愈，砸了招牌啊。”
听了这话，马成刚忙摆手，声音恳切，“不不，韩师医术精湛，是在下不听医瞩，酒肉不忌，才导致久治不愈的。”
庄冉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没说话。
马成刚显然以为对方有所怀疑，忙道：“是在下的小儿子孝顺心切，又不懂江湖规矩，带了些人来打扰清静。实在对不住，要是您...”
没说完，被对方摇头打断了，于是住嘴，一脸好奇地瞧了过去。
以他的江湖老到，都看不清身边这位的虚实，所以才一直按捺脾气，省的惹怒高人。
现在终于到了看病环节，疑问即将解开，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于是目光炯炯，眼神迫人。
可惜做了无用功，庄冉完全无视，看没一会就转过头，询问老者，“先用的清热解毒？”
老者像是早有心理准备，点头道：“是的，我瞧老马体格壮实，发病又在夏季，所以推断应该是火热之邪太盛导致。所以用了黄连清胃火，黄芩清肺热，龙胆草去胆火，再加栀子去心火...”
没说完被打断了，庄冉面无表情，“病人自己都说了，酒肉不忌。”
“嗯，是的。”老者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不悦，“五服药下去之后，口腔溃疡稍减，但没多久就开始复发。仔细思考一番，我觉得应该用滋阴清热之法，于是用了生地玄参，麦冬五味子等滋阴润燥之物。”
庄冉摇了摇头，声音冷清，“一堆寒凉药物下去，溃疡不但不减，反而开始腹泻脚冷。”
一听这话，马成刚终于忍耐不住，声音激动，“庄师真神人也，明明才第一次见，就对在下病情了若指掌！”
庄冉听若未闻，只是瞧着身边陷入沉思的老者。不经意间，余光瞧见了屏风后探头探脑的家伙，于是笑了笑。
孔梦红了脸，忙不迭地缩回脑袋，结果动作一大，碰倒了身边的笔架。“哗啦”一声响，惊动了大厅里的几人，正尴尬着，身后传来了开门声。
韩飞菲推门进来，眼尖的很，立马不客气，“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孔梦脸更红了，低头不出声，只是忙着收拾。
韩飞菲刚想得寸进尺，大厅里传来了声音。
“飞菲过来，听庄师讲解！”
老者扬声说罢，朝坐着的两人微一抱拳，满脸歉意。
马成刚忙摆手，没出声，只是一脸殷切地瞧着身边的年轻人。
庄冉瞧着一脸不情愿的韩飞菲，目光里满是戏谑，声音如常，“滋阴润燥之法听起来对症，实际上还是用外界的寒凉之物来压制升腾之火，时间一久，难免误伤阳气。”
说罢顿了顿，感慨道：“所以上乘之法，是引病人本身之火归源，以暖下焦虚寒。尤其是这种久治不愈的口腔咽喉疾病，多有寒热错杂之症，一味滋阴就会误入歧途。”
老者顿时恍然大悟，忙道，“飞菲拿纸笔来！”
庄冉没有急着开方，做了个请脉的手势，马成刚忙把手伸过来，一脸期待。
脉诊完毕，又看了下舌象，庄冉微一点头，开口道：“此方是明朝张介宾所立，名镇阴煎，方用熟地黄60克，怀牛膝10克，泽泻10克，炮附子5克，肉桂5克，炙甘草10克。”
对他如此信任，是因为好奇和心中的期待感，以及内心深处的渴望。结果也证明她的直觉没有错，仅仅是一个晚上的相处，她就有改变自己的方向了。
前路依然漫长，但在一开始就能明确方向，让她从心底燃起了希望，说成生命中的奇遇并不为过。
她很清楚自己性格中被动的一面，她的生命已经在倒计时中加速，开始步入深渊了。如果没有他的及时出现，说不定哪个早晨醒来，她就会从窗口一跃而下，去到另一个世界了！
这种可能已经伴随她很久了，当另一种可能出现的时候，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再去管稻草牢不牢固，会不会断，能不能救她上岸。
结果一不小心，听到了让她难以置信的称呼。
“师父？”
她虽然也自称过“弟子”，但那明显只是玩笑而已，她没有当真，也不觉得他会当真。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明显是她父母那一辈的人，居然也恭恭敬敬地称呼他“师父”？
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小点声，别吓着病人！”
庄冉把负在身后的手拿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头朝身边目瞪口呆的家伙笑了笑。
孔梦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大眼睛里的迷茫清晰可见。
“哦？这位如此年轻，能让师父你您出手，看来病情不太乐观！”老者一脸严肃地说罢，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
没有贸然发表意见，像是在等待什么。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庄冉摇摇头，声音如常，“我治病看缘分，不分轻重缓急。要是想救人积德，ICU里有的是危重病人。”
这话说的老者连连点头，孔梦却皱起了眉头，一脸沉思。
像是看出来她的心思般，庄冉笑了笑，转头解释道：“很多人打心底不信任中医，还有很多人打着中医的名号到处行骗。而我的精力有限，又不能百发百中，这世间有太多医不得的人和病了。”
“人和病？”孔梦眼睛一亮，抓住了关键词，“看来你说的缘分，并不是简单的巧合？”
“是啊，你也一样。”庄冉收了笑容，旁若无人地说道：“既有巧合，也有让人看重的地方。”
孔梦顿时大窘，脸红着小声问道：“比如说？”
庄冉依然一本正经的，声音朗朗，“虽然你有很高的利用价值，但最让我看重的，是那种找到人生目标后的可能性。”
“啊？”孔梦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张口结舌了好一会，才能开口问道：“难道其它人身上没有吗？我是说，很多人都会有人生的折转点吧？”
说罢又觉得奇怪，转头看了旁边一眼。
头发花白的老者依然毕恭毕敬的，像个真正的弟子一般，静静倾听两人的对话。
“当然。”庄冉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大厅两边的椅子上坐下，招手示意，“过来吧，本来应该直接安排你的治疗，既然聊到这些了，还是让你先了解一下更好些。”
“哦...”孔梦眨了眨眼睛，转头朝老者笑了笑，走过去坐的很是端正。
老者朝她微一点头算是还礼，转身走到大厅正中，那儿有个香案。点燃了三柱香之后，双手捧起，朝墙上的画像拜了三拜，再小心翼翼地上前插在香炉中。
这份虔诚让整个大厅变得肃穆，庄冉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墙上的画像。
画像上的人也像在看他，神情庄重，目光悲悯。
直到幽香盈绕在两人身边，他才开口说道：“你有慧根，只是一直活在父母的阴影之下，没有得到充分舒展。小时候还好，成年以后很容易失去自我，不是压抑，就是颓废。”
孔梦听的直点头，没说话，大眼睛直直地瞧着他。
眼睛里有光，也有疑问，庄冉瞧的清楚，笑道：“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很久。一旦找到目标，有了信仰，那种力量会很惊人，也会持续很久，让你达到做梦都不敢想的高度。”
孔梦听的直吸冷气，旋又微笑，摇摇头道：“自家人知自家事，我还是一步步来。对了，这对你有什么意义呢？”
说罢又压低声音，补充道：“你刚才说过吧，救人不为积德，难道...”
没说完红了脸，眉眼低垂，不敢瞧他。
庄冉笑的没个正形，刚要开口，医馆门口传来了喧闹声。
声音嗡嗡嗡的，听起来很多人在外面吵吵嚷嚷。老者忙起身迎接去了，孔梦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脸上红晕未退，整个人都矮了三分。
“放心啦，不会一堆人进来吵吵嚷嚷的。”
庄冉笑着说罢，不忘吩咐，“要是不好意思的话，你去那边听着。”
孔梦顺着他的手瞧过去，只见一扇屏风在大厅的一角立着，高度足以遮挡她的身形。于是笑着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过去。到了屏风后面藏好，还不忘伸个脑袋出来，做了个鬼脸。
可惜没有得到回应，庄冉正埋头找茶叶。
刚把水倒上，老者领着一位年龄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踱着步子走过来。
庄冉坐着没动，只是对着来人微一点头算是招呼。老者没出声，也没有眼神提醒身边的中年男子。
“这位是？”
中年男子修养不错，瞧见这么年轻的家伙居然没起身迎接也不动怒，脸上依然风轻云淡。只是嗓子听起来像是有问题，声音干哑艰涩。
“这位就是我的师父，庄师。”
老者介绍完，没有多余的费话，也不管来人脸上的惊讶，走过去静立一旁。
中年男子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快步上前，笑道：“庄师好年轻，真是让人惊讶！在下马成刚，您叫我老马也行，小马也没问题！”
话说到这份上，庄冉要是再拿架子显然有些过了，于是也笑，伸手示意对方在身边坐下，“老马你好，一大早就兴师动众的过来，看来麻烦不小啊。”
马成刚眼中精芒闪过，沉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请庄师体谅。”
说罢又转过头，看了眼一旁站着的老者。
“老马手下鱼龙混杂，但是说话还是很管用的，外面的人不会闯进来找麻烦。”
老者低声说罢，叹气道：“怪我医术不精，只是个简单的口腔溃疡久治不愈，砸了招牌啊。”
听了这话，马成刚忙摆手，声音恳切，“不不，韩师医术精湛，是在下不听医瞩，酒肉不忌，才导致久治不愈的。”
庄冉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没说话。
马成刚显然以为对方有所怀疑，忙道：“是在下的小儿子孝顺心切，又不懂江湖规矩，带了些人来打扰清静。实在对不住，要是您...”
没说完，被对方摇头打断了，于是住嘴，一脸好奇地瞧了过去。
以他的江湖老到，都看不清身边这位的虚实，所以才一直按捺脾气，省的惹怒高人。
现在终于到了看病环节，疑问即将解开，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于是目光炯炯，眼神迫人。
可惜做了无用功，庄冉完全无视，看没一会就转过头，询问老者，“先用的清热解毒？”
老者像是早有心理准备，点头道：“是的，我瞧老马体格壮实，发病又在夏季，所以推断应该是火热之邪太盛导致。所以用了黄连清胃火，黄芩清肺热，龙胆草去胆火，再加栀子去心火...”
没说完被打断了，庄冉面无表情，“病人自己都说了，酒肉不忌。”
“嗯，是的。”老者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不悦，“五服药下去之后，口腔溃疡稍减，但没多久就开始复发。仔细思考一番，我觉得应该用滋阴清热之法，于是用了生地玄参，麦冬五味子等滋阴润燥之物。”
庄冉摇了摇头，声音冷清，“一堆寒凉药物下去，溃疡不但不减，反而开始腹泻脚冷。”
一听这话，马成刚终于忍耐不住，声音激动，“庄师真神人也，明明才第一次见，就对在下病情了若指掌！”
庄冉听若未闻，只是瞧着身边陷入沉思的老者。不经意间，余光瞧见了屏风后探头探脑的家伙，于是笑了笑。
孔梦红了脸，忙不迭地缩回脑袋，结果动作一大，碰倒了身边的笔架。“哗啦”一声响，惊动了大厅里的几人，正尴尬着，身后传来了开门声。
韩飞菲推门进来，眼尖的很，立马不客气，“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孔梦脸更红了，低头不出声，只是忙着收拾。
韩飞菲刚想得寸进尺，大厅里传来了声音。
“飞菲过来，听庄师讲解！”
老者扬声说罢，朝坐着的两人微一抱拳，满脸歉意。
马成刚忙摆手，没出声，只是一脸殷切地瞧着身边的年轻人。
庄冉瞧着一脸不情愿的韩飞菲，目光里满是戏谑，声音如常，“滋阴润燥之法听起来对症，实际上还是用外界的寒凉之物来压制升腾之火，时间一久，难免误伤阳气。”
说罢顿了顿，感慨道：“所以上乘之法，是引病人本身之火归源，以暖下焦虚寒。尤其是这种久治不愈的口腔咽喉疾病，多有寒热错杂之症，一味滋阴就会误入歧途。”
老者顿时恍然大悟，忙道，“飞菲拿纸笔来！”
庄冉没有急着开方，做了个请脉的手势，马成刚忙把手伸过来，一脸期待。
脉诊完毕，又看了下舌象，庄冉微一点头，开口道：“此方是明朝张介宾所立，名镇阴煎，方用熟地黄60克，怀牛膝10克，泽泻10克，炮附子5克，肉桂5克，炙甘草10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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