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师父有安排
原本以孔梦的资质，打打下手没什么问题。结果一进厨房她就被问的张口结舌，像极没认真听讲的小学生，在课堂上支支吾吾，除了罚站没别的想法了。
比如“蒜苗为什么要斜着切？除了熟的快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比如“香菜的气味最重的是哪儿？干嘛要把香菜根扔了？”
比如“菜里放盐是一开始放比较好，还是快出锅的时候放比较好？为什么？”
诸如此类的问题简直让人头大，一堆为什么更是让人抓狂，以孔梦的好脾气都受不了，好几次张牙舞爪的想咬人。
庄冉却毫不自觉，一秒化身大魔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所有气焰。
“韩飞菲没耐心，厨房里待不住，我看好你哦。”
一想到自己的年龄没优势，人情事故又不擅长，身上还有病，光凭长相不行。她就危机感十足，耐下性子干活的同时，认真伶听教诲。
庄冉才不是有意为难她，学厨若不能静下心来，最多学成三流，徒有其表而已。想对她的病情产生积极影响，厨艺最少得在二流以上，过程与结果才有价值。
“蒜苗斜着切，除了均匀受热之外，还能扩大它的表面积，豆瓣之类的调料裹的更丰富，味道自然更好。”
“香菜的根味道最浓郁，扔了很可惜，把它拿来当成调料，借个味道，成品的层次感就不一样了。”
“盐是最重要的调味料，炒菜的时候放的越早，越容易把菜里的水分杀出来。如果菜品本身含水量高，就得出锅的时候才放，否则会炒出一盘菜半盘汤。”
诸如此类的解答看似简单，稍有文化基础都不难理解，但以孔梦的学厨经历，实在是新鲜的很，于是越听越来劲，两眼直放光。
也不怪她没见识，实在是电视或者网络上的厨艺表演只为节目效果，压根不会解释这些原理。她这种毫无经验的小白原样照抄，哪能做出色香味来？
掌握了这些原理，学厨才有了基础，而不是人云亦云，什么菜放什么调料，什么菜搭配什么菜，什么菜什么做法...
“哇，好厉害，头一次感觉，做饭这么有趣！”
所有材料备齐，真正开始翻炒的时候，孔梦一副终于熬到下课的小学生模样，欢呼雀跃中。
她的打下手工作已经完成，按理说可以袖手旁观了，结果她也不嫌累，站在一边跃跃欲试。
庄冉大厨范儿十足，语气很是严肃，“站远点别烫着，从一开始仔细闻味道，出锅的时候再汇报！”
孔梦听的一楞，反应过来时忙收了笑容，一脸认真。
于是原本清丽可人的大家闺秀成了汪汪队长，闭着眼睛，小巧的鼻子时不时地抽动一下，闻的很是认真。
约莫两三分钟后，长舒了一口气，眼神明亮。
“真神奇，味道是一层一层散发出来的，出现的很突然，就好像突然打翻了调料碗！”
庄冉正忙着装盘，一丝不苟地摆放均匀之后，才出声解答，“这下明白什么时候该下什么菜，放什么调料了吧？”
孔梦一脸激动，握紧了拳头，“明白了，这大概就是火候掌握的技巧吧！”
庄冉笑，点点头道：“恭喜你，入门了。”
孔梦听的一楞，嘴巴张大，“可是我，还没有真正操作...”
庄冉把做好的一盘回锅肉端到了她面前，笑道：“有的事情是知易行难，有的事情是知难行易。操作不熟练可以慢慢练，操作熟练不懂原理，又不想了解，永远只是门外汉。”
孔梦听的直点头，神情激动，瞅着面前这盘丰腴的回锅肉，忍不住食指大动，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庄冉才不客气，夹起块薄薄的肉片就递到了她嘴边。
孔梦顿时红了脸，嘴巴却不听使唤，张口咬住，细细咀嚼中。
刚想出声赞叹，门外传来了恨恨的声音。
“偷吃被我抓住了吧！”
虽然偷吃被人抓住有些尴尬，但这一上午的治疗效果显著，孔梦的脸上笑容不断，午饭都比平常多吃了一碗。
其实若是敞开肚皮，她还能再来半碗，奈何有人出声叫停，制止了她的饕餮之旅。
“你老人家请客吃饭呢，注意形象！”
一番话让她闹了个大红脸，韩家父女却好一阵客气，夸奖不断。
当然，韩飞菲的夸奖水分很足，杏眼转的滴溜溜，以庄冉的眼力都看不出来有多少鬼主意。
孔梦自家人知自家事，菜市场的遭遇刚过去，现在的她面对赞美有了很强的抵抗力，也不再把容颜家境这些外在条件放在重要位置了。
她很清楚，庄冉带她买菜做饭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刻意显摆，而是给她治病的同时，让她找到生活的乐趣，从根本上改变她的生活态度。
这份苦心让她感动不已，细细一想又明白了另一件事。
她的心意早已明了，倘若只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庄冉早就可以下手试探了，哪有必要带着她到处体验生活？
相比于约会亲热，买菜做饭再怎么有吸引力也没法相提并论吧？
何况两人才刚认识不久，新鲜感足的很，偶尔的身体接触都让她胡思乱想不断，她才不信对方毫无反应！
如此看来，庄冉对她的态度显然已经超越了普通的男女之情，达到了她难以想象的境界。敞若她还用世俗男女的眼光看待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心只想着占有，结果可想而知！
何况她还有个既聪明能干，又年轻水灵的竞争对手！
“咱俩负责刷碗吧，让他们歇歇。”
午饭过后，孔梦主动请缨，顺便还拉上了直打饱嗝的韩飞菲。
这一上午病人不断，韩光明累的不轻，庄冉更不用说，买菜做饭都是体力活，他这个师父当的一点也不轻松。
如此一来，韩飞菲想偷懒也不行，哪能让客人忙前忙后，他们在那集体当大爷？
“要得嘛，韩光明同志，给我在账本上记一笔！”
韩飞菲杏眼一转，开始提条件。
韩光明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笑，目光里满是慈爱。
庄冉看不下去，出声催促道：“记一笔哪行，洗碗这么大件功劳，需要大书特书！”
韩飞菲杏眼一竖，声音婉转，“翅膀硬了唆，信不信我拿起大喇叭，到处宣传你的治疗效果！”
话音一落，孔梦瞪大了眼睛，韩光明也收了笑容，庄冉果然一脸无奈，咳嗽两声道：“行吧，有什么条件提出来听听。”
韩飞菲一脸得意，眨眨眼睛道：“下午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耍，行不行嘛？”
听了这话，庄冉双手一摊，目光转向一边。韩光明还是不表态，微眯着眼睛看戏。
孔梦哪能扛的住这么大压力，只好乖乖点头，“好呀，好呀！”
韩飞菲一脸得意，过来牵她的手，“谢谢咯，梦姐你真好！”
刚夸完又补充，“手好细哦，简直像个小娃娃家！”
孔梦被糖衣炮弹击中，傻笑着点头，“哪有哦，你的脸色才好看！”
庄冉看不下去，起身出屋，临走时不忘吩咐，“刷完碗让飞菲给你把熬好的药喝了，中午再睡会，下午三点走。”
韩光明也起身，快步跟了上来，没有急着开腔。
韩飞菲拉长声音应了一声，拉着孔梦忙碌去了。
“上午孔梦她母亲临走的时候，留了张卡在这，说诊费按咱们这儿的最高标准来。”
韩光明跟在庄冉身后走了一会，出声询问道：“考虑到她和师父您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标准该怎么订更合适？”
“嗯，我想想哈。”
庄冉没有急着表态，医馆正中的院子里踱着步。
韩光明也没有急着询问，笑呵呵地跟在身边。两人看上去颇像一对饭后溜达的父子，在那讨论下午该去哪儿玩。
“眼下她父母那边还没能取得一致，收费标准按正常的来。手法治疗应该是50，艾灸应该是60，对吧？”
“是的。”
“开方抓药熬药也按正常的来，至于伙食费嘛...”
“吃饭什么的就不用了吧，她一个女娃家吃不了多少，我瞧着也不太挑食。”
“一码归一码，开门做生意不能太讲情面，该算的帐得算清。”
“行。”
“这样，刚好她有兴趣学做饭，那只要她在这治疗一天，菜钱就交给她来付。米面粮油这些就不用了，帐算的太细也不合适。”
“行，这样挺好...看来她父亲那儿还有些意见?”
“正常，身居高位久了，不太容易听进去逆耳之言。”
“嗯，其实飞菲这孩子就是疯野惯了，没大没小，要是...”
“挺好的呀，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都像咱们这种养老的状态，生活少很多乐趣。”
“是呀，老实说，我这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变年轻了。”
“那还不抓紧时间找个老伴？”
“师父说笑啦！”
“飞菲有意见？”
“真没想过...”
“那就想想，飞菲的心不在医术上，你也是时候找个徒弟了。”
“哦？师父您有安排了？”
“徒弟的人选我可没有，飞菲嘛...有点思路。”
“哦，那先谢谢师父！”
“客气了。”
比如“蒜苗为什么要斜着切？除了熟的快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比如“香菜的气味最重的是哪儿？干嘛要把香菜根扔了？”
比如“菜里放盐是一开始放比较好，还是快出锅的时候放比较好？为什么？”
诸如此类的问题简直让人头大，一堆为什么更是让人抓狂，以孔梦的好脾气都受不了，好几次张牙舞爪的想咬人。
庄冉却毫不自觉，一秒化身大魔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所有气焰。
“韩飞菲没耐心，厨房里待不住，我看好你哦。”
一想到自己的年龄没优势，人情事故又不擅长，身上还有病，光凭长相不行。她就危机感十足，耐下性子干活的同时，认真伶听教诲。
庄冉才不是有意为难她，学厨若不能静下心来，最多学成三流，徒有其表而已。想对她的病情产生积极影响，厨艺最少得在二流以上，过程与结果才有价值。
“蒜苗斜着切，除了均匀受热之外，还能扩大它的表面积，豆瓣之类的调料裹的更丰富，味道自然更好。”
“香菜的根味道最浓郁，扔了很可惜，把它拿来当成调料，借个味道，成品的层次感就不一样了。”
“盐是最重要的调味料，炒菜的时候放的越早，越容易把菜里的水分杀出来。如果菜品本身含水量高，就得出锅的时候才放，否则会炒出一盘菜半盘汤。”
诸如此类的解答看似简单，稍有文化基础都不难理解，但以孔梦的学厨经历，实在是新鲜的很，于是越听越来劲，两眼直放光。
也不怪她没见识，实在是电视或者网络上的厨艺表演只为节目效果，压根不会解释这些原理。她这种毫无经验的小白原样照抄，哪能做出色香味来？
掌握了这些原理，学厨才有了基础，而不是人云亦云，什么菜放什么调料，什么菜搭配什么菜，什么菜什么做法...
“哇，好厉害，头一次感觉，做饭这么有趣！”
所有材料备齐，真正开始翻炒的时候，孔梦一副终于熬到下课的小学生模样，欢呼雀跃中。
她的打下手工作已经完成，按理说可以袖手旁观了，结果她也不嫌累，站在一边跃跃欲试。
庄冉大厨范儿十足，语气很是严肃，“站远点别烫着，从一开始仔细闻味道，出锅的时候再汇报！”
孔梦听的一楞，反应过来时忙收了笑容，一脸认真。
于是原本清丽可人的大家闺秀成了汪汪队长，闭着眼睛，小巧的鼻子时不时地抽动一下，闻的很是认真。
约莫两三分钟后，长舒了一口气，眼神明亮。
“真神奇，味道是一层一层散发出来的，出现的很突然，就好像突然打翻了调料碗！”
庄冉正忙着装盘，一丝不苟地摆放均匀之后，才出声解答，“这下明白什么时候该下什么菜，放什么调料了吧？”
孔梦一脸激动，握紧了拳头，“明白了，这大概就是火候掌握的技巧吧！”
庄冉笑，点点头道：“恭喜你，入门了。”
孔梦听的一楞，嘴巴张大，“可是我，还没有真正操作...”
庄冉把做好的一盘回锅肉端到了她面前，笑道：“有的事情是知易行难，有的事情是知难行易。操作不熟练可以慢慢练，操作熟练不懂原理，又不想了解，永远只是门外汉。”
孔梦听的直点头，神情激动，瞅着面前这盘丰腴的回锅肉，忍不住食指大动，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庄冉才不客气，夹起块薄薄的肉片就递到了她嘴边。
孔梦顿时红了脸，嘴巴却不听使唤，张口咬住，细细咀嚼中。
刚想出声赞叹，门外传来了恨恨的声音。
“偷吃被我抓住了吧！”
虽然偷吃被人抓住有些尴尬，但这一上午的治疗效果显著，孔梦的脸上笑容不断，午饭都比平常多吃了一碗。
其实若是敞开肚皮，她还能再来半碗，奈何有人出声叫停，制止了她的饕餮之旅。
“你老人家请客吃饭呢，注意形象！”
一番话让她闹了个大红脸，韩家父女却好一阵客气，夸奖不断。
当然，韩飞菲的夸奖水分很足，杏眼转的滴溜溜，以庄冉的眼力都看不出来有多少鬼主意。
孔梦自家人知自家事，菜市场的遭遇刚过去，现在的她面对赞美有了很强的抵抗力，也不再把容颜家境这些外在条件放在重要位置了。
她很清楚，庄冉带她买菜做饭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刻意显摆，而是给她治病的同时，让她找到生活的乐趣，从根本上改变她的生活态度。
这份苦心让她感动不已，细细一想又明白了另一件事。
她的心意早已明了，倘若只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庄冉早就可以下手试探了，哪有必要带着她到处体验生活？
相比于约会亲热，买菜做饭再怎么有吸引力也没法相提并论吧？
何况两人才刚认识不久，新鲜感足的很，偶尔的身体接触都让她胡思乱想不断，她才不信对方毫无反应！
如此看来，庄冉对她的态度显然已经超越了普通的男女之情，达到了她难以想象的境界。敞若她还用世俗男女的眼光看待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心只想着占有，结果可想而知！
何况她还有个既聪明能干，又年轻水灵的竞争对手！
“咱俩负责刷碗吧，让他们歇歇。”
午饭过后，孔梦主动请缨，顺便还拉上了直打饱嗝的韩飞菲。
这一上午病人不断，韩光明累的不轻，庄冉更不用说，买菜做饭都是体力活，他这个师父当的一点也不轻松。
如此一来，韩飞菲想偷懒也不行，哪能让客人忙前忙后，他们在那集体当大爷？
“要得嘛，韩光明同志，给我在账本上记一笔！”
韩飞菲杏眼一转，开始提条件。
韩光明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笑，目光里满是慈爱。
庄冉看不下去，出声催促道：“记一笔哪行，洗碗这么大件功劳，需要大书特书！”
韩飞菲杏眼一竖，声音婉转，“翅膀硬了唆，信不信我拿起大喇叭，到处宣传你的治疗效果！”
话音一落，孔梦瞪大了眼睛，韩光明也收了笑容，庄冉果然一脸无奈，咳嗽两声道：“行吧，有什么条件提出来听听。”
韩飞菲一脸得意，眨眨眼睛道：“下午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耍，行不行嘛？”
听了这话，庄冉双手一摊，目光转向一边。韩光明还是不表态，微眯着眼睛看戏。
孔梦哪能扛的住这么大压力，只好乖乖点头，“好呀，好呀！”
韩飞菲一脸得意，过来牵她的手，“谢谢咯，梦姐你真好！”
刚夸完又补充，“手好细哦，简直像个小娃娃家！”
孔梦被糖衣炮弹击中，傻笑着点头，“哪有哦，你的脸色才好看！”
庄冉看不下去，起身出屋，临走时不忘吩咐，“刷完碗让飞菲给你把熬好的药喝了，中午再睡会，下午三点走。”
韩光明也起身，快步跟了上来，没有急着开腔。
韩飞菲拉长声音应了一声，拉着孔梦忙碌去了。
“上午孔梦她母亲临走的时候，留了张卡在这，说诊费按咱们这儿的最高标准来。”
韩光明跟在庄冉身后走了一会，出声询问道：“考虑到她和师父您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标准该怎么订更合适？”
“嗯，我想想哈。”
庄冉没有急着表态，医馆正中的院子里踱着步。
韩光明也没有急着询问，笑呵呵地跟在身边。两人看上去颇像一对饭后溜达的父子，在那讨论下午该去哪儿玩。
“眼下她父母那边还没能取得一致，收费标准按正常的来。手法治疗应该是50，艾灸应该是60，对吧？”
“是的。”
“开方抓药熬药也按正常的来，至于伙食费嘛...”
“吃饭什么的就不用了吧，她一个女娃家吃不了多少，我瞧着也不太挑食。”
“一码归一码，开门做生意不能太讲情面，该算的帐得算清。”
“行。”
“这样，刚好她有兴趣学做饭，那只要她在这治疗一天，菜钱就交给她来付。米面粮油这些就不用了，帐算的太细也不合适。”
“行，这样挺好...看来她父亲那儿还有些意见?”
“正常，身居高位久了，不太容易听进去逆耳之言。”
“嗯，其实飞菲这孩子就是疯野惯了，没大没小，要是...”
“挺好的呀，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都像咱们这种养老的状态，生活少很多乐趣。”
“是呀，老实说，我这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变年轻了。”
“那还不抓紧时间找个老伴？”
“师父说笑啦！”
“飞菲有意见？”
“真没想过...”
“那就想想，飞菲的心不在医术上，你也是时候找个徒弟了。”
“哦？师父您有安排了？”
“徒弟的人选我可没有，飞菲嘛...有点思路。”
“哦，那先谢谢师父！”
“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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