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探敌情两骑争先，贼竖子一箭下山
永国边境，群山之中，时近六月，夏日炎炎。
一支军队却是急行军，一时间尘土飞扬，惊起飞鸟无数。
这支军队的行进路线上，有一座大山阻隔，先头部队已经要开始绕山而行了。
而在这座山顶的某一处，一块突出的岩石旁，有两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山脚下的这支军队。
左侧一人，身长八尺有余，面如冠玉，飒爽而立，双眼似星辰，炯炯有神。右侧一人，身长九尺，姿颜雄伟，双眼似鹰隼，目光如炬。
“林啸，别这么盯着，眼睛都喷火了，让你来又不是杀敌，是探查。看你这样子，我一个不留神，你怕不是都要冲到山下去了。”左侧之人，头也没回，就这么自顾自地说道。
光听着旁边逐渐粗重的喘气声，他就知道这小子快沉不住气了。这么直愣愣地冲下去虽说是不可能，不过这小子可是背了一张高丈二，宽三尺的巨型反曲弓。旁边立着三指宽的三支箭，单独拿出来就是一杆枪，这真要是一箭下去，动静铁定是小不了的。到时候就不是暗箭难防，是明枪易躲了。
“田二哥！这群混账东西敢无故犯我边境，我真恨不得将他们扒皮抽筋，挫骨扬灰”林啸恨声说道。这句话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过呼吸却渐渐平稳下来，他知道这次和田二哥是带着目的来的，而且平日里对他多有照拂，不能意气用事。这般想着，眼看先锋部队的速度降了下来，忍不住问道：“田二哥，你确定他们会选择左侧绕山么，要不要换个地方。”
“只要不分兵，必然是从左侧绕行。现在是午后，烈日当空，加上急行军对人马体力消耗很大，非常容易中暑。所以左侧进山，有山的遮挡才有余荫，并且行进速度会放慢很多，正是探查的良机。同样是因为有山遮挡，挡的不光是烈日，还有视野。右侧进山，虽然道路相对平坦，视野更加开阔，但是你看得到别人，意味着别人也看得到你。如果不是驰援救急或者十万以上的大军压境，很少有将领会提前暴露自己有多少人马，不然还要我们斥候做什么，所以能挡一挡还是好的，就是没什么用。”言语间有淡淡的自信与不屑。
按理说，行军打仗岂非儿戏，情报搜集是非常重要的，为此很可能要赌上身家性命。可眼前这支军队虽然也派出了几批斥候，但是手段着实一般。虽然大山里藏着一两个人确实很难发现，但是山顶是肯定要派人探查仔细的，哪怕留一部分驻守也不为过。结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批人匆匆上山，临近山顶又匆匆折返，敷衍了事。田二心中未免有些轻视起来。
林啸听到田二哥的解释，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本来在十五六岁这个年纪，自己也算是同龄人当中的佼佼者，无论是武道修为，还是见识都远远超出。结果论修为，眼前的田二哥已经九品巅峰，要不了多久就是八品武者了。自己也就是刚刚摸到九品的门槛，还没入品呢！论见识，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好在自己从小就在山林里长大，这趟进山，倒也不算是拖后腿。而且田二哥可比自己大一个月呢！莫欺少年穷！哎，要是比自己大个七八九十岁就好了。不过田二这能是真名么，要是这次能立功领赏，赏钱都给田二哥，回头问个真名就成。
见旁边没什么回应，田二忍不住提醒道：“林啸，你可看仔细了，方圆百里，这可是最好的视野了，再要这么居高临下，可就到了南禹城城头了。”
林啸心神一紧，眼神湛湛，片刻后缓缓说道：“田二哥，常言道，兵过千，没有边，兵过万，没有沿。可在我眼里，下面这支军队，骑兵在千二，步兵一万有余，其中枪兵尽半，弓兵重盾兵各千余，余着皆为刀盾兵。至于后方虽然依然烟尘不断，但都是辎重兵，而且不过千余人”
“按照我大永军队制度，五人为伍，两伍为一什，配一什长也称士兵长，一伙夫，共计十二人。十什为一尉，选其中一什长为都尉，也称百兵长，百夫长，共计一百二十人。十尉也就是一千二百人才配一偏将，当得一声将军。偏将统御一到三千人，中将统御四到七千人，七千人以上就是宿将的级别了。眼前的军队超过了一万，最多是一员宿将统领，若只此一军，那作为统帅，也可尊称为方帅。方帅是可以统御一万到三万人马的。唔！辎重兵隐约可见了，是留是走，田二哥拿个主意。”
田二听着林啸娓娓道来，不由得暗赞一声，难怪来之前南禹城守将洪森，力排众议，坚持把最好的探查路线交给了两个年仅十五岁的新兵。当时还以为是我的身份起到了作用，没想到却是因为林啸。
听得林啸询问，田二也不由得正色起来，认真回复道：“下一批斥候进山前，回去复命。我虽没你的眼力那么好，但是下面的几杆大旗我还是认得清的。前后左右四营分别是红蓝黑白四色将旗，其上是颜，张，李，吕四个字，而居中的大纛上也是颜字。”
“来犯的宁国，与我永国多有交战，情报倒是充足。颜家如今的主事一脉，出了两个了不得的人物。其一，颜舒，字伯展，官拜四品建威将军，武道修为，六品游身境后期。宁国国君宁远曾评价他：武力既弘，计略周备，当敌制决，靡有遗失。其二，颜驰，字仲扬，官拜五品鹰扬将军，六品游身境初期。宁远也有赠言：鹰击长空，逢战必先。更难得的是，这二人是亲兄弟，若是两人联手，不惧五品乘风境高手。”
林啸忍不住道：“那要是阵前厮杀的话，洪森将军他能否以一敌二。”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田二哥。
田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若是捉对厮杀，一对一胜负尚在两可之间。若是一对二，挡不住！”然后补充道：“两军对垒，主将靠的是排兵布阵，运筹帷幄，可不是什么单打独斗，若论。”
林啸正认真地听着，田二这边突然停顿，没了声音。不由得转过头去，就看到田二哥目不转睛，抬头望天。顺着田二哥的目光去看，好像是有一只鸽子在上空盘旋。
田二立即对林啸说道：“是驯养的信鸽吗？自军队临近这座山，已有半炷香，之前惊起的飞鸟早已离去，唯独这一只一直在我们头顶盘旋，不像野生的。”
林啸再度向那只飞鸟看去，呼吸之间慎重回复道：“不是信鸽，是赤腹鹰。鹰眼目距五六十里，不可能总在一个地方盘旋，我们有麻烦了！”
田二立刻说道：“暴露了，撤！”转身就走。
话音还未落，只见林啸右手在身前的岩石上抹了一把，抬手向天上甩去，却是看也不看。随后左手抄起三支箭，转身就向山的另一侧狂奔。两步之后就听到天上响起一声凄厉的鹰啼。
与此同时山下传来一声断喝：“呔！哪里走！”
但见前军将旗下，当先奔出一员大将，面若寒霜，赤袍玄甲，手持一杆长槊，胯下一匹通体雪白的北地浮云马。眨眼间来到山脚下，左掌一撑，跃上马背，单脚一点马头，来到四五丈处。随后脚下发力，山林间响起闷雷声，一掠十余丈，弹指间已经来到了半山腰。
山下的动静实在是太大，田二和林啸早就停下了脚步，将山下的情况尽收眼底。两人终究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额头见汗，心里不由得发毛。彼此强作镇定，异口同声道：“你先走！我留下！”
两人同时精神一振，胆怯不在。
田二率先开口，恨声道：“贼竖子！来的好！林啸，给孤张弓射他！”
林啸背上一轻，右脚钉在地上，左脚高高抬起踩着弓身，双手拿着弓弦。身体侧仰间，地上原来插着的三支箭就少了一支。再看时，已经稳稳地搭在了弓弦上。此时的林啸，腰，腿，臂同时发力，瞧不出丝毫的抖动，好像端茶倒酒般的轻松写意。那弓身似满月，同样的还有那快溢出来的杀气！
颜驰是此次宁国出征的前军将领，早就知晓了山上有人，派了几队斥候并没有发现成建制的敌军。随即按兵不动，绕道过山的同时，也相当于半包围了这座山。他本想抓活的，换一手情报。
可就在刚才，养了几年的赤腹鹰突然被碎石击落。他知道敌人发觉了，便亲自来拿，先废掉四肢再慢慢拷问。
如此一口气到了半山腰，换了口气，继续向山顶飞掠，武者到了六品境界，内有气感，外借兵刃，心随意动，意随心动，是为游身境。
虽然不能像五品境界那样，真气外放，乘风而去，但就短期的速度上其实也慢不了多少。又一次飞跃，正要往下落时，没来由地一阵心悸。
来不及有什么想法，人在空中，终究无处借力。任凭胸中一点英雄气，双臂鼓胀，双手持槊，用力向下劈去。
本来空无一物的槊刃下，赫然出现一把长枪。虽被一劈两半，但余势丝毫未减，反而变成两杆长枪，竟自向腹下左右两处捅来。
与此同时，手中的槊也被震得脱手，胸口眼看就被槊柄撞上。没有犹豫，左右手各自抓向两杆长枪，饶是如此两个半截的枪头，仍同时扎进了腹部半寸。至于胸口有护心镜，震得五脏轻微地移了位，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又被颜驰硬生生咽了回去。
一支军队却是急行军，一时间尘土飞扬，惊起飞鸟无数。
这支军队的行进路线上，有一座大山阻隔，先头部队已经要开始绕山而行了。
而在这座山顶的某一处，一块突出的岩石旁，有两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山脚下的这支军队。
左侧一人，身长八尺有余，面如冠玉，飒爽而立，双眼似星辰，炯炯有神。右侧一人，身长九尺，姿颜雄伟，双眼似鹰隼，目光如炬。
“林啸，别这么盯着，眼睛都喷火了，让你来又不是杀敌，是探查。看你这样子，我一个不留神，你怕不是都要冲到山下去了。”左侧之人，头也没回，就这么自顾自地说道。
光听着旁边逐渐粗重的喘气声，他就知道这小子快沉不住气了。这么直愣愣地冲下去虽说是不可能，不过这小子可是背了一张高丈二，宽三尺的巨型反曲弓。旁边立着三指宽的三支箭，单独拿出来就是一杆枪，这真要是一箭下去，动静铁定是小不了的。到时候就不是暗箭难防，是明枪易躲了。
“田二哥！这群混账东西敢无故犯我边境，我真恨不得将他们扒皮抽筋，挫骨扬灰”林啸恨声说道。这句话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过呼吸却渐渐平稳下来，他知道这次和田二哥是带着目的来的，而且平日里对他多有照拂，不能意气用事。这般想着，眼看先锋部队的速度降了下来，忍不住问道：“田二哥，你确定他们会选择左侧绕山么，要不要换个地方。”
“只要不分兵，必然是从左侧绕行。现在是午后，烈日当空，加上急行军对人马体力消耗很大，非常容易中暑。所以左侧进山，有山的遮挡才有余荫，并且行进速度会放慢很多，正是探查的良机。同样是因为有山遮挡，挡的不光是烈日，还有视野。右侧进山，虽然道路相对平坦，视野更加开阔，但是你看得到别人，意味着别人也看得到你。如果不是驰援救急或者十万以上的大军压境，很少有将领会提前暴露自己有多少人马，不然还要我们斥候做什么，所以能挡一挡还是好的，就是没什么用。”言语间有淡淡的自信与不屑。
按理说，行军打仗岂非儿戏，情报搜集是非常重要的，为此很可能要赌上身家性命。可眼前这支军队虽然也派出了几批斥候，但是手段着实一般。虽然大山里藏着一两个人确实很难发现，但是山顶是肯定要派人探查仔细的，哪怕留一部分驻守也不为过。结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批人匆匆上山，临近山顶又匆匆折返，敷衍了事。田二心中未免有些轻视起来。
林啸听到田二哥的解释，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本来在十五六岁这个年纪，自己也算是同龄人当中的佼佼者，无论是武道修为，还是见识都远远超出。结果论修为，眼前的田二哥已经九品巅峰，要不了多久就是八品武者了。自己也就是刚刚摸到九品的门槛，还没入品呢！论见识，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好在自己从小就在山林里长大，这趟进山，倒也不算是拖后腿。而且田二哥可比自己大一个月呢！莫欺少年穷！哎，要是比自己大个七八九十岁就好了。不过田二这能是真名么，要是这次能立功领赏，赏钱都给田二哥，回头问个真名就成。
见旁边没什么回应，田二忍不住提醒道：“林啸，你可看仔细了，方圆百里，这可是最好的视野了，再要这么居高临下，可就到了南禹城城头了。”
林啸心神一紧，眼神湛湛，片刻后缓缓说道：“田二哥，常言道，兵过千，没有边，兵过万，没有沿。可在我眼里，下面这支军队，骑兵在千二，步兵一万有余，其中枪兵尽半，弓兵重盾兵各千余，余着皆为刀盾兵。至于后方虽然依然烟尘不断，但都是辎重兵，而且不过千余人”
“按照我大永军队制度，五人为伍，两伍为一什，配一什长也称士兵长，一伙夫，共计十二人。十什为一尉，选其中一什长为都尉，也称百兵长，百夫长，共计一百二十人。十尉也就是一千二百人才配一偏将，当得一声将军。偏将统御一到三千人，中将统御四到七千人，七千人以上就是宿将的级别了。眼前的军队超过了一万，最多是一员宿将统领，若只此一军，那作为统帅，也可尊称为方帅。方帅是可以统御一万到三万人马的。唔！辎重兵隐约可见了，是留是走，田二哥拿个主意。”
田二听着林啸娓娓道来，不由得暗赞一声，难怪来之前南禹城守将洪森，力排众议，坚持把最好的探查路线交给了两个年仅十五岁的新兵。当时还以为是我的身份起到了作用，没想到却是因为林啸。
听得林啸询问，田二也不由得正色起来，认真回复道：“下一批斥候进山前，回去复命。我虽没你的眼力那么好，但是下面的几杆大旗我还是认得清的。前后左右四营分别是红蓝黑白四色将旗，其上是颜，张，李，吕四个字，而居中的大纛上也是颜字。”
“来犯的宁国，与我永国多有交战，情报倒是充足。颜家如今的主事一脉，出了两个了不得的人物。其一，颜舒，字伯展，官拜四品建威将军，武道修为，六品游身境后期。宁国国君宁远曾评价他：武力既弘，计略周备，当敌制决，靡有遗失。其二，颜驰，字仲扬，官拜五品鹰扬将军，六品游身境初期。宁远也有赠言：鹰击长空，逢战必先。更难得的是，这二人是亲兄弟，若是两人联手，不惧五品乘风境高手。”
林啸忍不住道：“那要是阵前厮杀的话，洪森将军他能否以一敌二。”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田二哥。
田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若是捉对厮杀，一对一胜负尚在两可之间。若是一对二，挡不住！”然后补充道：“两军对垒，主将靠的是排兵布阵，运筹帷幄，可不是什么单打独斗，若论。”
林啸正认真地听着，田二这边突然停顿，没了声音。不由得转过头去，就看到田二哥目不转睛，抬头望天。顺着田二哥的目光去看，好像是有一只鸽子在上空盘旋。
田二立即对林啸说道：“是驯养的信鸽吗？自军队临近这座山，已有半炷香，之前惊起的飞鸟早已离去，唯独这一只一直在我们头顶盘旋，不像野生的。”
林啸再度向那只飞鸟看去，呼吸之间慎重回复道：“不是信鸽，是赤腹鹰。鹰眼目距五六十里，不可能总在一个地方盘旋，我们有麻烦了！”
田二立刻说道：“暴露了，撤！”转身就走。
话音还未落，只见林啸右手在身前的岩石上抹了一把，抬手向天上甩去，却是看也不看。随后左手抄起三支箭，转身就向山的另一侧狂奔。两步之后就听到天上响起一声凄厉的鹰啼。
与此同时山下传来一声断喝：“呔！哪里走！”
但见前军将旗下，当先奔出一员大将，面若寒霜，赤袍玄甲，手持一杆长槊，胯下一匹通体雪白的北地浮云马。眨眼间来到山脚下，左掌一撑，跃上马背，单脚一点马头，来到四五丈处。随后脚下发力，山林间响起闷雷声，一掠十余丈，弹指间已经来到了半山腰。
山下的动静实在是太大，田二和林啸早就停下了脚步，将山下的情况尽收眼底。两人终究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额头见汗，心里不由得发毛。彼此强作镇定，异口同声道：“你先走！我留下！”
两人同时精神一振，胆怯不在。
田二率先开口，恨声道：“贼竖子！来的好！林啸，给孤张弓射他！”
林啸背上一轻，右脚钉在地上，左脚高高抬起踩着弓身，双手拿着弓弦。身体侧仰间，地上原来插着的三支箭就少了一支。再看时，已经稳稳地搭在了弓弦上。此时的林啸，腰，腿，臂同时发力，瞧不出丝毫的抖动，好像端茶倒酒般的轻松写意。那弓身似满月，同样的还有那快溢出来的杀气！
颜驰是此次宁国出征的前军将领，早就知晓了山上有人，派了几队斥候并没有发现成建制的敌军。随即按兵不动，绕道过山的同时，也相当于半包围了这座山。他本想抓活的，换一手情报。
可就在刚才，养了几年的赤腹鹰突然被碎石击落。他知道敌人发觉了，便亲自来拿，先废掉四肢再慢慢拷问。
如此一口气到了半山腰，换了口气，继续向山顶飞掠，武者到了六品境界，内有气感，外借兵刃，心随意动，意随心动，是为游身境。
虽然不能像五品境界那样，真气外放，乘风而去，但就短期的速度上其实也慢不了多少。又一次飞跃，正要往下落时，没来由地一阵心悸。
来不及有什么想法，人在空中，终究无处借力。任凭胸中一点英雄气，双臂鼓胀，双手持槊，用力向下劈去。
本来空无一物的槊刃下，赫然出现一把长枪。虽被一劈两半，但余势丝毫未减，反而变成两杆长枪，竟自向腹下左右两处捅来。
与此同时，手中的槊也被震得脱手，胸口眼看就被槊柄撞上。没有犹豫，左右手各自抓向两杆长枪，饶是如此两个半截的枪头，仍同时扎进了腹部半寸。至于胸口有护心镜，震得五脏轻微地移了位，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又被颜驰硬生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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