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火车站送行
第二天李秀英来到枣厂子，在一块干活的几个妇女看到她，调侃地说道：
“秀英，昨天来厂子门口接你的人是谁呀，不会是你哥吧？”
“什么哥呀，那一准是秀英的对象，问你谈对象了吗，你说不愿意谈，这要不来接你，我们还不知道呢！”
“小伙儿长得挺精神的，秀英眼光不错呀！”
大家七嘴八舌地开玩笑，李秀英也没跟她们着急。要说张宁远长得精神，李秀英就会想起张宁远后背微微凸起的罗锅。这是张宁远十四岁就开始干体力活，直到现在落下的累肩。
“还精神，精神个屁！”李秀英心想。
一晃，李秀英和张宁远也交往了一段时间，李秀英显然没有太中意的样子。
“怎么样，秀英，觉得宁远怎么样，待见吗？”李秀英的娘问道。
“我觉得他傻吧拉几的，一点都不待见！”李秀英随后说道。
“宁远实实在在的，没有坏心眼，不待见有法吗？没合适的了。”李秀英的娘安慰道。
李秀英也知道，这也是没法的事，反正嫁给谁都是吃三顿饭，待见不待见的就不重要了。
看到女儿不说话了，李秀英的娘说道：
“既然这样了，张家要是说订起来，咱就答应人家了？”
李秀英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何老太这个媒人还真算称职，知道他们两人也交往了一段时间，先是跑到张家，问张宁远对李秀英的印象。
“好，秀英挺好的！”张宁远连字都不识，能和一个高中文化的女孩儿订下来，人生就已经走入了一个巅峰，他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那好，我这就去李家，问问秀英的看法，如果她也同意，你俩就正式订下来！”
何老太没一会儿就来到李秀英家门口，轻轻推开木门，在院子里喊了两声：
“秀英他娘，在家吗？”
李秀英的娘透过窗户看到何老太来了，就知道她为何事了。何老太还是寒暄了几句，说明了来的目的。
“秀英他娘，秀英和宁远也处了一段时间了，秀英愿意不？”
李秀英的娘回答得也算爽快：
“我问孩子了，没说不愿意。”
“那就太好了，那就这样，两人就算正式订下来了！”何老太一脸笑意。
一晃，张宁远又要去东北干建筑了。张宁远需要去火车站坐火车，他想让秀英送送她，秀英也没有拒绝。
一大清早，他们就出发了。从村里到县城的火车站大概三十里路，一路上张宁远驮着李秀英，老四张宁志骑着自行车驮着行李，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这一路上，两人谁也想不起来说什么。倒是张宁远时不时地呵斥一下张宁志。
“宁志，看着后面的行李，别掉了，骑车子跟上，慢慢腾腾的！”
张宁志看起来还挺怕他二哥，被呵斥着一句话也不敢回。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到了火车站。距离发车还有一段时间，张宁远提议去旁边的饭店坐会。两个人就来到了附近的小饭馆，四弟张宁志一个人在火车站里看着行李。
来到饭馆中，就不能干坐着，张宁远提议要两碗烩饼吃，李秀英并没有拒绝。
“老板，来两碗烩饼！”张宁远喊道。
“好嘞！”
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烩饼被端了上来。初春时候，早晨的天气还很寒冷，吃碗烩饼确实能暖暖身子。
两个人一人守着一碗烩饼，就开始吃起来，谁也想不起来要说什么。李秀英对张宁远不想说安慰的话，也不会说安慰的话。张宁远也是就那几句话，也想不出什么新鲜话语。由于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是那么长，这样面对面坐着还略显尴尬，吃点东西倒是缓解了这种尴尬。
在饭馆里稍微歇息了一会儿，他们就回到了火车站，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张宁志。
“秀英，火车一会儿就来了，你们先回去吧，不用在这和我一块等着了，这里也不暖和。”
李秀英轻轻地点了点头，张宁志脸色有些青，看来已经冻透了。
张宁远坐上了去东北的火车，火车大概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一去就得年底再回来。这对张宁远来说已经习惯了，他倒是不怕吃苦，在工地上，白天干一天活，晚上哈哈一睡，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他睡觉有个毛病，这个是随他娘才有的，那就是睡觉打呼噜。一般人的呼噜可能是轻轻的鼾声，他的呼噜特别与众不同，声音大不说，还时不时地变调，忽高忽低。
工地上宿舍里住着几十口子人，大多干一天活都特别累了，就算有人打呼噜，也能睡着。刚好张宁远对面的工友神经衰弱，入睡有些困难。刚要迷糊了，就听到张宁远如雷的鼾声，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一开始尝试着接着睡，可是越躺越清醒。
没办法了，他起身推了张宁远几下，张宁远“哼”得一声，醒了。
“你干嘛，推我干什么！”张宁远不解地问道。
“你老打呼噜，我睡不着。”工友说道。
“睡不着就是不困，别再推我了！”张宁远有点生气了。
工友躺下之后，确实享受了半刻的安静，准备进入梦乡。这时，张宁远的呼噜声又响起了，声音依旧立刻让人醒盹。那个工友没法了，起身又去推了几下张宁远。
张宁远被推醒后，一看又是这小子，气得一下子醒盹了。他也没说话，气呼呼地闭上了眼睛。张宁远决定不睡了，等那小子睡着之后再给他好看。
过了一会儿，那个工友真的睡着了，张宁远起身把他推醒了。工友一脸茫然，连忙问道：
“你推醒我干嘛？”
张宁远气呼呼地说：
“干嘛，我睡醒了两回都被你推醒了，现在都醒盹了，我也让你尝尝睡着后被人推醒的滋味。你睡，你接着睡，睡着了我就把你推醒了，咱今个谁也别睡了！”
“你这不是找事吗？”工友说道。
“我找事，睡不着觉就不让别人睡了，我看你就是欠揍。我告诉你，你小子要是再敢推我，我把你手拧下来，不信你就试试！”
和张宁远在一起干活久了，就知道他没什么坏心眼，平时也能开个小玩笑。要是想在他身上占个便宜，找个巧，惹急他，他下手是真狠。
有一回在工地上，一个工友看着张宁远也不太爱说，就老是用话讽刺他，结果被张宁远一把扯住胳膊，往他身后一拧，那人“啊啊”地叫了起来。
“老张，我胳膊快断了，快放手，我刚才开玩笑的！”
大家一看张宁远急眼后真动手，而且张宁远又身大力不亏的，也就没人真惹他了。
那个神经衰弱的工友听了张宁远的话，气得浑身打哆嗦，一宿也没睡着觉。第二天申请换床位，离得远些，就好多了。
“秀英，昨天来厂子门口接你的人是谁呀，不会是你哥吧？”
“什么哥呀，那一准是秀英的对象，问你谈对象了吗，你说不愿意谈，这要不来接你，我们还不知道呢！”
“小伙儿长得挺精神的，秀英眼光不错呀！”
大家七嘴八舌地开玩笑，李秀英也没跟她们着急。要说张宁远长得精神，李秀英就会想起张宁远后背微微凸起的罗锅。这是张宁远十四岁就开始干体力活，直到现在落下的累肩。
“还精神，精神个屁！”李秀英心想。
一晃，李秀英和张宁远也交往了一段时间，李秀英显然没有太中意的样子。
“怎么样，秀英，觉得宁远怎么样，待见吗？”李秀英的娘问道。
“我觉得他傻吧拉几的，一点都不待见！”李秀英随后说道。
“宁远实实在在的，没有坏心眼，不待见有法吗？没合适的了。”李秀英的娘安慰道。
李秀英也知道，这也是没法的事，反正嫁给谁都是吃三顿饭，待见不待见的就不重要了。
看到女儿不说话了，李秀英的娘说道：
“既然这样了，张家要是说订起来，咱就答应人家了？”
李秀英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何老太这个媒人还真算称职，知道他们两人也交往了一段时间，先是跑到张家，问张宁远对李秀英的印象。
“好，秀英挺好的！”张宁远连字都不识，能和一个高中文化的女孩儿订下来，人生就已经走入了一个巅峰，他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那好，我这就去李家，问问秀英的看法，如果她也同意，你俩就正式订下来！”
何老太没一会儿就来到李秀英家门口，轻轻推开木门，在院子里喊了两声：
“秀英他娘，在家吗？”
李秀英的娘透过窗户看到何老太来了，就知道她为何事了。何老太还是寒暄了几句，说明了来的目的。
“秀英他娘，秀英和宁远也处了一段时间了，秀英愿意不？”
李秀英的娘回答得也算爽快：
“我问孩子了，没说不愿意。”
“那就太好了，那就这样，两人就算正式订下来了！”何老太一脸笑意。
一晃，张宁远又要去东北干建筑了。张宁远需要去火车站坐火车，他想让秀英送送她，秀英也没有拒绝。
一大清早，他们就出发了。从村里到县城的火车站大概三十里路，一路上张宁远驮着李秀英，老四张宁志骑着自行车驮着行李，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这一路上，两人谁也想不起来说什么。倒是张宁远时不时地呵斥一下张宁志。
“宁志，看着后面的行李，别掉了，骑车子跟上，慢慢腾腾的！”
张宁志看起来还挺怕他二哥，被呵斥着一句话也不敢回。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到了火车站。距离发车还有一段时间，张宁远提议去旁边的饭店坐会。两个人就来到了附近的小饭馆，四弟张宁志一个人在火车站里看着行李。
来到饭馆中，就不能干坐着，张宁远提议要两碗烩饼吃，李秀英并没有拒绝。
“老板，来两碗烩饼！”张宁远喊道。
“好嘞！”
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烩饼被端了上来。初春时候，早晨的天气还很寒冷，吃碗烩饼确实能暖暖身子。
两个人一人守着一碗烩饼，就开始吃起来，谁也想不起来要说什么。李秀英对张宁远不想说安慰的话，也不会说安慰的话。张宁远也是就那几句话，也想不出什么新鲜话语。由于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是那么长，这样面对面坐着还略显尴尬，吃点东西倒是缓解了这种尴尬。
在饭馆里稍微歇息了一会儿，他们就回到了火车站，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张宁志。
“秀英，火车一会儿就来了，你们先回去吧，不用在这和我一块等着了，这里也不暖和。”
李秀英轻轻地点了点头，张宁志脸色有些青，看来已经冻透了。
张宁远坐上了去东北的火车，火车大概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一去就得年底再回来。这对张宁远来说已经习惯了，他倒是不怕吃苦，在工地上，白天干一天活，晚上哈哈一睡，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他睡觉有个毛病，这个是随他娘才有的，那就是睡觉打呼噜。一般人的呼噜可能是轻轻的鼾声，他的呼噜特别与众不同，声音大不说，还时不时地变调，忽高忽低。
工地上宿舍里住着几十口子人，大多干一天活都特别累了，就算有人打呼噜，也能睡着。刚好张宁远对面的工友神经衰弱，入睡有些困难。刚要迷糊了，就听到张宁远如雷的鼾声，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一开始尝试着接着睡，可是越躺越清醒。
没办法了，他起身推了张宁远几下，张宁远“哼”得一声，醒了。
“你干嘛，推我干什么！”张宁远不解地问道。
“你老打呼噜，我睡不着。”工友说道。
“睡不着就是不困，别再推我了！”张宁远有点生气了。
工友躺下之后，确实享受了半刻的安静，准备进入梦乡。这时，张宁远的呼噜声又响起了，声音依旧立刻让人醒盹。那个工友没法了，起身又去推了几下张宁远。
张宁远被推醒后，一看又是这小子，气得一下子醒盹了。他也没说话，气呼呼地闭上了眼睛。张宁远决定不睡了，等那小子睡着之后再给他好看。
过了一会儿，那个工友真的睡着了，张宁远起身把他推醒了。工友一脸茫然，连忙问道：
“你推醒我干嘛？”
张宁远气呼呼地说：
“干嘛，我睡醒了两回都被你推醒了，现在都醒盹了，我也让你尝尝睡着后被人推醒的滋味。你睡，你接着睡，睡着了我就把你推醒了，咱今个谁也别睡了！”
“你这不是找事吗？”工友说道。
“我找事，睡不着觉就不让别人睡了，我看你就是欠揍。我告诉你，你小子要是再敢推我，我把你手拧下来，不信你就试试！”
和张宁远在一起干活久了，就知道他没什么坏心眼，平时也能开个小玩笑。要是想在他身上占个便宜，找个巧，惹急他，他下手是真狠。
有一回在工地上，一个工友看着张宁远也不太爱说，就老是用话讽刺他，结果被张宁远一把扯住胳膊，往他身后一拧，那人“啊啊”地叫了起来。
“老张，我胳膊快断了，快放手，我刚才开玩笑的！”
大家一看张宁远急眼后真动手，而且张宁远又身大力不亏的，也就没人真惹他了。
那个神经衰弱的工友听了张宁远的话，气得浑身打哆嗦，一宿也没睡着觉。第二天申请换床位，离得远些，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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