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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誓师出关

    随着穆宁一声令下,吴述白立即领命而去,去城外的德州卫军营召集军队。

    穆宁一把搂住痛哭流涕的晴儿,抚摸着妹妹的头,悲痛欲绝,“晴儿不哭,哥哥在这儿呢,娘亲在我们身边,娘亲一直都在呢。”穆宁安慰着晴儿,他虽然知道这样的话糊弄不了妹妹和自己,但对于母亲离世这件事他真的怕妹妹接受不了,也只有这样骗自己了。现在晴儿和他都没有娘亲了!

    穆宁帮晴儿擦干泪水,稳定下来自己的情绪说道:“晴儿,你留在家里,哥哥去把爹爹接回来,到那时,咱们一家就团圆啦,好不好?”穆宁深知父亲现在身处险境,他没有时间了,他必须要去救父亲,不管父亲是死是活,他都一定要将父亲带回来!

    晴儿扑到穆宁怀里,双手紧紧地抓住哥哥的胳膊,她不放哥哥走,哥哥此去必是九十一生,能不能平安归来,谁都不知道,现在李自成的军队不断逼近,她不想让穆宁担这个风险。

    “晴儿,我们已经没了娘亲,不能再没有爹爹了!”穆宁一把推开晴儿,大声吼道。

    穆晴被推倒在地,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抱头大哭起来。穆宁咬了咬牙,心一狠,转身离开,他知道如果再耽搁下去,不但父亲性命难保,大明也难保了!对于晴儿,他注定要辜负这一回了,这样心中所想,大步迈出。

    “少爷。”穆坚佝偻着背从身后唤道,“等等老奴。”穆宁转身忙搀扶住穆坚,“坚叔,宁儿正要寻您拜托您一些事。”

    “少爷,无须多言,穆坚在穆府几十年了,死也要伺候好穆府上上下下,老太君后事,老奴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小姐和知鸢姑娘,老奴也定会照顾好的,少爷放心去吧。”穆宁向穆坚拜了三拜,虽然穆坚坚决不敢受,但还是重重地拜了下去,“穆叔保重。”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早有穆府的亲兵为穆宁准备好鞍马,穆宁走出穆府,翻身上马,准备赶赴军营。“少爷,等等。”身后穆府传来一声俏生生的喊声。穆宁迟疑了片刻,回首见知鸢捧着件衣袍跑了过来,便跳下了马,站在原地等候着知姐姐。

    “少爷,幸好奴婢早到了一会,不然少爷就走了。”知鸢抬起头看着穆宁庆幸地说道。“知姐姐,不用费这般气力送我,我去去就回,没大碍的。”穆宁劝慰知鸢道。

    知鸢黛眉一皱,神色凝重,明明知道少爷是在宽她的心,此去还不知会遇到多少危险,但少爷却这样轻描淡写地遮掩过去,既然少爷不愿让她和旁人担心,她也决计不会挑明的,“少爷,您瞧一瞧这件袍子,奴婢给您绣的,不知道合不合身?”知鸢上前给穆宁试着穿这件衣袍。

    穆宁蹲着身子等知姐姐为自己穿戴好之后,原地转了一圈,把玩着衣袍上栩栩如生的荷花,微笑道:“正好,正好,知姐姐好手艺!”说着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知鸢看着少爷如此喜欢这件自己缝制好久的皮袍,莞尔一笑,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穆宁从腰间解下两只玉佩,只见两枚玉佩玲珑剔透,光彩夺目,正是由名贵的汉白玉打制而成,是穆宁十岁的时候爹爹为他打制的,共有两只,一枚刻有穆字,一枚刻有宁字,想是穆宁的爹爹怕他顽皮走丢了才弄了这两枚玉佩。穆宁将一枚放在知鸢手心,然后将知鸢的手掌合了起来。

    “万万不可,这样贵重的东西,奴婢受不起呀。”知鸢着急要把玉佩还给少爷。但穆宁早已上马,冲着知姐姐板着脸道:“要是我回来的时候,发现知姐姐把玉佩丢了,我可是会生气的呦!”在知鸢哭笑不得的目光中穆宁渐行渐远,知鸢紧紧地握着手掌中那镌刻着宁字的玉佩,内心惴惴不安。

    一刻有余,穆宁驾马来到德州卫军营,早有吴述白、江归时在营门口接着,趋步赶往将军台。整个军营安静异常,只有无数的全身武装兵士和那不断燃烧着的火把。

    在德州卫兵士的夹道注目下,穆宁走上早已搭建好的将军台,看了看台下伫立的兵士,清了清嗓子,慷慨激昂地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就是尔等赶赴疆场,用命朝廷的时候,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尔等应如何应对?”

    “血战到底,誓死不退。”台下的德州卫兵士朗声回道。

    “好,出发。”穆宁抽出腰间长剑,剑锋直指苍天,命令道。命令刚下,德州卫各营兵士纷纷收拾行装鞍马,开始陆续开拔,骑兵、步兵、神机营和辎重营陆续行军。穆宁与吴述白、江归时等人初步商议,部队出德州府关门,途经保定府,然后直接入三晋之地,阻击李自成的部队于黄河沿线。

    “站住。”守卫城门的德州府营兵直接将穆宁所率领的部队直接挡在门口。洪霸天看这嚣张看门小吏挡住出路,横眉怒目,抽出腰刀就准备闯出关门,身后的德州卫兵士也纷纷拔刀,守门的营兵也持兵器相对,双方顿时剑拔弩张,一场械斗慢慢在酝酿。

    “且慢。”穆宁飞驰驾马而来,在两方人马前停了下来。

    “此乃知府大人的令牌,允德州府官兵出城。”穆宁掏出由罗琦姑娘盗取而来又经过复制的赝品令牌,在守城营兵的面前晃了晃。

    一贼眉鼠眼的守城官凑着身子向前看了看,但穆宁却马上将令牌收了起来,这守城官碰了一鼻子灰,“既然知府大人有命,那就出关吧。”

    穆宁左手一挥,身后的兵士开始穿过城门,陆陆续续出城,部队行进到一半时,听得守城官一声疾呼:“有诈,快关城门。”穆宁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但还是镇定自若走向那大声叫嚷的守城官。

    “我从未接到过知府大人的命令,待我面见过知府大人后,核实无疑后,再放你们出关。”守城官用力睁着那绿豆一般的眼睛谨慎地说道。

    “你个混账,耽误了军情,你能担当得起。”穆宁一巴掌重重地摔在守城官的脸上,“来人,给我把这东西退出去斩了。”两个魁梧的德州卫兵士说着将这守城官叉了起来,拖着便准备走,旁边的守城门的小兵谁敢跟这狠人叫板,都远远地躲在一旁。

    “小人知错了,大人饶命呀。”那守城官吓得尿了裤子,大声求饶。穆宁也不愿再多生事端,将那守城官丢在一旁,忙指挥着兵士紧急出关,长长的队伍卷起一路风尘,蜿蜒曲折,连绵不断。

    月黑风高夜,寒风瑟瑟,在德州府中街的东西两个岔口,两匹马一东一西奔驰而出,两个身着夜行衣的骑手刚一碰面,怔个半晌,但随即相视一笑,驾马跃过刚刚大军留下的烟尘中。

    “哥哥,少爷,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