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节 行侠
官差把几个人搀扶到寺外台阶上，等待知府大人过来问询。
几名女子惊魂未定，是抱头痛哭。
等过了一会才平静下来，大家互相说了一下自己被绑的经过。
发现居然都是在寺庙礼佛以后，吃了庙里供应的素斋，然后或在回家的路上，或是家中，都是一个身材矮小瘦削的人，用被子什么的，将人裹起来，扛到地牢的。
至于谁杀了满院的僧侣，谁打开地牢救了她们，为什么房梁上会吊着两个洋人，她们是一概不知。
李知府听了薛大家的话，急的那是抓耳挠腮。
没有任何线索，这满院的僧侣到好说，劫掠妇女死有余辜，自己怎么说都可以。
可这两位洋人的身份，在这里的原因，还有杀害他们的凶手，自己就没法解释了。
李知府眉头皱成了两道山沟，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洋人，跑这里凑什么热闹啊？
黄典狱那边也没什么发现，只有一把柳叶飞刀，上边无名无姓也无从查起。
这可愁坏了李知府。
黄典狱，见飞刀上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吩咐人架梯子，他要亲自将两个洋人的尸体放下来，顺便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李知府小黄豆眼提溜乱转，撇着一旁的胡掌柜和薛班主，心里不知打着什么坏主意。
看得薛班主心里一阵发毛。
薛大家一阵阵腿软。
胡掌柜也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量对策。
这时候，可千万不能，让这位知府大人，抓到把柄。
那绝对是，金钱不能解决的问题。
胡掌柜暗中戒备，薛班主在这里是举目无亲，不过给他递话，让他过来的人，可是苏杭两地的大人物，苏锦平。
据说这乃是宋代大家，苏东坡的后人。
不过到底是不是则无从考究，往脸上贴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听之任之就好了。
而这位苏锦平现在的职位是，盐运使。
李知府明显也想到了这一层关系，所以眼神游移不定。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拼着得罪苏转运使，拿薛大家抵罪。
黄典狱噔噔蹬，踩着梯子上了房梁。
只见绳子的另一端，也有一把柳叶飞刀，直没刀柄订在房梁上。
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位是多大的手劲儿啊？
小心翼翼的将两位洋人放下去，抽出自己的佩刀，在房梁上挖。
费了好半天劲儿，这才将两柄飞刀完整的挖了出来。
和刚才那侏儒身上得到的一对比，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从梯子上下来，仔细翻看了洋人的尸体。
死因很简单，就是勒住脖颈窒息而亡。
看来凶手是把绳子套在二人脖子上，跃过房梁给吊上去的。
那时候两位洋人应该还活着，可能用力过大，两位洋人吊起来颈椎有脱臼的痕迹，没怎么挣扎，人就挂了。
黄典狱将三把飞刀，恭恭敬敬地递到李知府面前。
“大人请看，这就是凶手留下的兵器。”
随手一指地上洋人的尸体，接着说道：“这两位洋人的死因，小的也查清楚了，是因为被吊到半空，脖子被勒的窒息而亡，由于凶手太过狡猾，没有留下其他痕迹，所以小人一时无从查起。”
李知府蚕眉微挑。
“哦？黄典狱，我来问你，那个矮子又是个什么人啊？身份可曾查明。”
黄典狱拱手答道：“回禀大人，据小的观察，此人应该是峨眉山一带，盗斗的贼人圈养的皮猴子。”
李知府皱着眉询问道：“什么是皮猴子？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黄典狱依旧不急不躁的说道：“禀大人，皮猴子是峨眉山附近，一群盗斗的人研究出来的一个奇术，他们从小将小孩装到坛子里，扔到猴群中，由猴子抚养长大，等到10岁左右，骨骼固定了，再打碎坛子，让其随猴群学艺，待小孩争夺到猴王的时候，拿猴群威胁他，就可以领其听话。”
“由于常年跟随猴群生活，其力大无比身手敏捷，那些盗斗之人，一般都是用她们来钻墓穴，盗取财物的，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帮什么掠人。”
李知府勃然大怒：“混蛋！本老爷养了一群什么酒囊饭袋，永安寺里里外外13条人命，就抓到一个矮子，结果还畏罪自杀了，赶快去全城戒严，缉拿他的同伙！”
黄典狱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把案子，订死在皮猴子身上了。
可缉拿同伙？
上哪找去啊？
黄典狱也是明白人，当即说道：“是，大人请放心，小的一定严格盘查城内过往车辆行人，一定将皮猴子的同伙缉拿归案！”
李知府满意的点点头：“很好，黄典狱，这里就拜托你了，等抓到凶犯，本官一定为你奉功请赏！”
“多谢大人！”
黄典狱识趣的恭维一声。
李知府转身对胡掌柜说道：“胡兄请了，本府这里有一事相求，不知胡兄能否答应啊？”
胡掌柜这就有点摸不清头脑了。
“李知府说得哪里话，老夫一届商贾，有何本领能帮得上知府大人啊？只要我能做到，大人尽管说来，老夫绝不推脱。”
李知府微微一笑，奸相毕露，凑到跟前招招手，示意胡掌柜附耳过来。
胡掌柜上前一步，弯腰附耳，只听见李知府，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六个字。
“黑虎寨杨啸天”
胡掌柜并不吃惊，李知府知道自己的背景，，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问题她现在说出来是什么意思呢？
想到就问。
“李知府，不知提杨寨主是为何意啊？”
李知府见他没否认，轻笑道：“胡掌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的来历本府早已知晓，一直与你相见甚欢，一是胡掌柜你，为人四海，豪爽大气，深得本府喜爱，二也是因为你背后的那位杨寨主，素有侠名，在山东，山西创下诺大的名号，也颇受人爱戴。”
“所以一直以来，本府对你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大家相安无事。”
胡掌柜还是搞不懂他的意思，不过好话还是会说的。
“多谢大人抬爱，这是老夫的荣幸，老夫也一定会将大人善意，带给杨寨主知道的。”
李知府一呲黄板牙，轻声道：“不忙！胡掌柜能不能在告知杨寨主的时候，再为本官捎一封书信啊？”
胡账户立即就明白了，这是要让自己当传话筒啊。
这没什么，答应下来就好，反正有杨寨主自行定夺。
当即答应下来。
“唉？知府大人说得哪里话，举手之劳而已，何来相求一说。”
李知府面露喜色，连忙敲定下来。
“既如此，那本官就提前谢过胡兄了，本官希望能借助杨寨主的声威，帮本官在山西，山东打听贼人的来龙去脉，不知可否啊？”
胡掌柜心思电转间，衡量了一下此事的利弊。
利是获得这位李知府的友谊，以后在怀庆府有这位一把手关照，自己的生意也能更进一层，而且再有什么缉拿盗匪的指令，这位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山寨里的兄弟也能自由出入州府。
不过胡掌柜也不是很在乎这些，毕竟他现在也能在州府里横行，而且他胡掌柜的背景，也不是一个知府能够动得了的。
弊端就是，得罪了江湖上的人，尤其是峨眉山附近的好汉，江湖中人可不管谁对谁错，只要是帮官府办事，那就是清廷的走狗，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胡掌柜只一迟疑，就决定答应下来，不过，可不能因为知府的邀请来破案，而是因为自身的原因，这样日后也好有个交代。
当即义愤填膺道：“知府大人说得哪里话，薛大家乃是我从杭州再三恭请，才答应到怀庆府来演出的贵客，结果居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劫掠我的贵客，这是在打我胡某人的脸啊，无需知府大人相邀，老夫也会着人追查此事，给薛大家一个交代。”
李知府黄豆眼一转，就明白了胡掌柜的意思，不过没关系，不管什么由头，能帮自己追查凶犯就好。
当下做同仇敌害状道：“这些贼人也是真真可恶，既如此那本官即可发下海朴公文，让周边府县帮助追查这帮凶徒的踪迹，胡兄则在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中，寻找他们的行踪，咱们双管齐下，定叫这伙凶犯无处可逃。”
胡掌柜击掌称好。
“如此官面上还请李知府费心了，我马上修书一封，请江湖上的朋友多加关注。”
李知府抚掌大笑。
“正该如此才好。”
两人相视一笑。
胡掌柜当下告辞，带着薛班主父女俩，坐上马车回转客栈去了。
李知府命令黄典狱收拾残局，将尸首送回衙门，交由仵作处理，封存案发现场不得任何人出入。
自己则赶回衙门，连夜写好海朴公文，着差人快马送到附近州县，请当地官府协查。
只一夜的工夫，怀庆府周边大大小小十几个县城，城门街道上贴满了寻找皮猴子线索的公文。
衙役齐出上街盘查。
各施手段，各显其能。
这怀庆府内，一场看不见的风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几名女子惊魂未定，是抱头痛哭。
等过了一会才平静下来，大家互相说了一下自己被绑的经过。
发现居然都是在寺庙礼佛以后，吃了庙里供应的素斋，然后或在回家的路上，或是家中，都是一个身材矮小瘦削的人，用被子什么的，将人裹起来，扛到地牢的。
至于谁杀了满院的僧侣，谁打开地牢救了她们，为什么房梁上会吊着两个洋人，她们是一概不知。
李知府听了薛大家的话，急的那是抓耳挠腮。
没有任何线索，这满院的僧侣到好说，劫掠妇女死有余辜，自己怎么说都可以。
可这两位洋人的身份，在这里的原因，还有杀害他们的凶手，自己就没法解释了。
李知府眉头皱成了两道山沟，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洋人，跑这里凑什么热闹啊？
黄典狱那边也没什么发现，只有一把柳叶飞刀，上边无名无姓也无从查起。
这可愁坏了李知府。
黄典狱，见飞刀上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吩咐人架梯子，他要亲自将两个洋人的尸体放下来，顺便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李知府小黄豆眼提溜乱转，撇着一旁的胡掌柜和薛班主，心里不知打着什么坏主意。
看得薛班主心里一阵发毛。
薛大家一阵阵腿软。
胡掌柜也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量对策。
这时候，可千万不能，让这位知府大人，抓到把柄。
那绝对是，金钱不能解决的问题。
胡掌柜暗中戒备，薛班主在这里是举目无亲，不过给他递话，让他过来的人，可是苏杭两地的大人物，苏锦平。
据说这乃是宋代大家，苏东坡的后人。
不过到底是不是则无从考究，往脸上贴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听之任之就好了。
而这位苏锦平现在的职位是，盐运使。
李知府明显也想到了这一层关系，所以眼神游移不定。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拼着得罪苏转运使，拿薛大家抵罪。
黄典狱噔噔蹬，踩着梯子上了房梁。
只见绳子的另一端，也有一把柳叶飞刀，直没刀柄订在房梁上。
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位是多大的手劲儿啊？
小心翼翼的将两位洋人放下去，抽出自己的佩刀，在房梁上挖。
费了好半天劲儿，这才将两柄飞刀完整的挖了出来。
和刚才那侏儒身上得到的一对比，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从梯子上下来，仔细翻看了洋人的尸体。
死因很简单，就是勒住脖颈窒息而亡。
看来凶手是把绳子套在二人脖子上，跃过房梁给吊上去的。
那时候两位洋人应该还活着，可能用力过大，两位洋人吊起来颈椎有脱臼的痕迹，没怎么挣扎，人就挂了。
黄典狱将三把飞刀，恭恭敬敬地递到李知府面前。
“大人请看，这就是凶手留下的兵器。”
随手一指地上洋人的尸体，接着说道：“这两位洋人的死因，小的也查清楚了，是因为被吊到半空，脖子被勒的窒息而亡，由于凶手太过狡猾，没有留下其他痕迹，所以小人一时无从查起。”
李知府蚕眉微挑。
“哦？黄典狱，我来问你，那个矮子又是个什么人啊？身份可曾查明。”
黄典狱拱手答道：“回禀大人，据小的观察，此人应该是峨眉山一带，盗斗的贼人圈养的皮猴子。”
李知府皱着眉询问道：“什么是皮猴子？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黄典狱依旧不急不躁的说道：“禀大人，皮猴子是峨眉山附近，一群盗斗的人研究出来的一个奇术，他们从小将小孩装到坛子里，扔到猴群中，由猴子抚养长大，等到10岁左右，骨骼固定了，再打碎坛子，让其随猴群学艺，待小孩争夺到猴王的时候，拿猴群威胁他，就可以领其听话。”
“由于常年跟随猴群生活，其力大无比身手敏捷，那些盗斗之人，一般都是用她们来钻墓穴，盗取财物的，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帮什么掠人。”
李知府勃然大怒：“混蛋！本老爷养了一群什么酒囊饭袋，永安寺里里外外13条人命，就抓到一个矮子，结果还畏罪自杀了，赶快去全城戒严，缉拿他的同伙！”
黄典狱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把案子，订死在皮猴子身上了。
可缉拿同伙？
上哪找去啊？
黄典狱也是明白人，当即说道：“是，大人请放心，小的一定严格盘查城内过往车辆行人，一定将皮猴子的同伙缉拿归案！”
李知府满意的点点头：“很好，黄典狱，这里就拜托你了，等抓到凶犯，本官一定为你奉功请赏！”
“多谢大人！”
黄典狱识趣的恭维一声。
李知府转身对胡掌柜说道：“胡兄请了，本府这里有一事相求，不知胡兄能否答应啊？”
胡掌柜这就有点摸不清头脑了。
“李知府说得哪里话，老夫一届商贾，有何本领能帮得上知府大人啊？只要我能做到，大人尽管说来，老夫绝不推脱。”
李知府微微一笑，奸相毕露，凑到跟前招招手，示意胡掌柜附耳过来。
胡掌柜上前一步，弯腰附耳，只听见李知府，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六个字。
“黑虎寨杨啸天”
胡掌柜并不吃惊，李知府知道自己的背景，，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问题她现在说出来是什么意思呢？
想到就问。
“李知府，不知提杨寨主是为何意啊？”
李知府见他没否认，轻笑道：“胡掌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的来历本府早已知晓，一直与你相见甚欢，一是胡掌柜你，为人四海，豪爽大气，深得本府喜爱，二也是因为你背后的那位杨寨主，素有侠名，在山东，山西创下诺大的名号，也颇受人爱戴。”
“所以一直以来，本府对你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大家相安无事。”
胡掌柜还是搞不懂他的意思，不过好话还是会说的。
“多谢大人抬爱，这是老夫的荣幸，老夫也一定会将大人善意，带给杨寨主知道的。”
李知府一呲黄板牙，轻声道：“不忙！胡掌柜能不能在告知杨寨主的时候，再为本官捎一封书信啊？”
胡账户立即就明白了，这是要让自己当传话筒啊。
这没什么，答应下来就好，反正有杨寨主自行定夺。
当即答应下来。
“唉？知府大人说得哪里话，举手之劳而已，何来相求一说。”
李知府面露喜色，连忙敲定下来。
“既如此，那本官就提前谢过胡兄了，本官希望能借助杨寨主的声威，帮本官在山西，山东打听贼人的来龙去脉，不知可否啊？”
胡掌柜心思电转间，衡量了一下此事的利弊。
利是获得这位李知府的友谊，以后在怀庆府有这位一把手关照，自己的生意也能更进一层，而且再有什么缉拿盗匪的指令，这位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山寨里的兄弟也能自由出入州府。
不过胡掌柜也不是很在乎这些，毕竟他现在也能在州府里横行，而且他胡掌柜的背景，也不是一个知府能够动得了的。
弊端就是，得罪了江湖上的人，尤其是峨眉山附近的好汉，江湖中人可不管谁对谁错，只要是帮官府办事，那就是清廷的走狗，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胡掌柜只一迟疑，就决定答应下来，不过，可不能因为知府的邀请来破案，而是因为自身的原因，这样日后也好有个交代。
当即义愤填膺道：“知府大人说得哪里话，薛大家乃是我从杭州再三恭请，才答应到怀庆府来演出的贵客，结果居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劫掠我的贵客，这是在打我胡某人的脸啊，无需知府大人相邀，老夫也会着人追查此事，给薛大家一个交代。”
李知府黄豆眼一转，就明白了胡掌柜的意思，不过没关系，不管什么由头，能帮自己追查凶犯就好。
当下做同仇敌害状道：“这些贼人也是真真可恶，既如此那本官即可发下海朴公文，让周边府县帮助追查这帮凶徒的踪迹，胡兄则在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中，寻找他们的行踪，咱们双管齐下，定叫这伙凶犯无处可逃。”
胡掌柜击掌称好。
“如此官面上还请李知府费心了，我马上修书一封，请江湖上的朋友多加关注。”
李知府抚掌大笑。
“正该如此才好。”
两人相视一笑。
胡掌柜当下告辞，带着薛班主父女俩，坐上马车回转客栈去了。
李知府命令黄典狱收拾残局，将尸首送回衙门，交由仵作处理，封存案发现场不得任何人出入。
自己则赶回衙门，连夜写好海朴公文，着差人快马送到附近州县，请当地官府协查。
只一夜的工夫，怀庆府周边大大小小十几个县城，城门街道上贴满了寻找皮猴子线索的公文。
衙役齐出上街盘查。
各施手段，各显其能。
这怀庆府内，一场看不见的风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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