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正的棒槌
“哦？”
周国昌不知韩奇打什么哑谜，将信将疑的将手贴在座底上。
胎质比瓷器粗很多，确实为陶器。
这点没问题。
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除了轻微的凹凸不平，也没别的了。
难道...对方说的就是这点？
周国昌仔细摸索，还是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转头问道：“你是说座底上的凹凸？”
韩奇点头，“没错！”
见周老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一直看着他，韩奇也不再卖关子，“店里可有白纸和铅笔？白纸要大一点，能盖住底座最好。”
周国昌眼睛一亮，明白韩奇是想拓印，直接吩咐伙计取来宣纸和铅笔。
宋鹏也反应过来，这种利用铅笔、白纸、凹凸作图的游戏，小时候经常玩。
宋鹏、韩奇合力把坐像底朝上抱着，周国昌把宣纸盖在座底，用铅笔来回在上边轻划。
随着黑墨不断增多，白纸上开始出现有规则的笔画。
周国昌惊讶之余，不由看了韩奇一眼，手底下的动作越发轻柔，生怕划伤座底。
“这是字？”宋鹏没想到底部竟然有字，“老韩，你的眼睛够尖啊，这都能看出来？”
韩奇笑笑，表示没什么。
十分钟后，拓印完毕。
宣纸上的文字并不全，有很多地方都空着，还有很多地方字迹很浅，根本辨别不出来，但仅有的可识别文字已经能说明菩萨像的关键信息。
“扬诚县南十里施主张...弘治十三年...本堂善人...刘”周国昌边仔细辨别，边断断续续的念到，“...东关匠人乔彬”
“竟然是乔家人所做！乔家彩陶传承至今，代代都有精品留存，最出名的要属现藏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佛陀涅槃立像！”周国昌神情激动，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意，“不过，我看这尊菩萨坐像胎体周正，釉色搭配自然，品质尤在前者之上！”
“我靠！老韩，真有你的，又捡漏了！”宋鹏抱住韩奇，兴奋不已。
“淡定，淡定！还有，不是我捡漏，而是我们。”韩奇笑道。
“那可不能算，钱是我借你的，回头还我就行，这便宜哥们可不占，被人知道指不定怎么骂我呢！”宋鹏拍拍韩奇肩膀，抿嘴道
二人为了低价拿下坐像，装穷学生没人出五千，才“硬凑”了一万将坐像拿下。
“这可不是占便宜，刚才要不是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摊主可没那么容易松口。能花一万拿下，你居头功。”韩奇道。
“好！再说倒显得我矫情了，中午我请客，咱俩好好喝一顿。”宋鹏用力拍了拍韩奇。
明三彩存世量不多，国内精品更少，这件菩萨像价格自然不会低。
至于其座底釉色异常，有文字拓印在，就不算事，怎么都能解释得通。
韩奇给了个最合理的解释，当然，其实是他从明三彩上读取来的信息。
当年菩萨像烧完，原主不要了，匠人乔彬又极满意自己的作品，就没将其销毁，菩萨像一直摆在家里。后来，被某某相中，说什么也要请回家，但要求将底部文字除去。乔彬用高超的手艺，二次涂泥上釉进窑烧造后，才有了现在的座底。
慕古斋出价两百八十万收下了明三彩釉陶菩萨像，韩、宋二人按出价比例将钱分了。
宋鹏看着手机上的银行到账信息，激动得满脸通红。
一百四十万！
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必须喝顿好酒压压惊，拉着韩奇就往外走。
“二位有急事？”周国昌道。
韩奇摇头，他看出周老好像有事要说。
果不其然，只听周国昌道：“天气炎热，不如坐下来喝杯清茶，我这有正宗的铁观音。”
三人坐定，周国昌亲自斟茶，而后以茶代酒，先恭喜了一番韩奇连捡两漏，而后才说起正题。
“今晚，圈内有个私下交易会。据我所知，好东西不少，不知二位有没有兴趣参加？我可以代为引荐。”周国昌。
“交易会？交易古董？”韩奇没听过交易会，只能从名字上猜测。
“嗯...差不多吧。交易会类似几十年前的串货场，行里谁有值钱的贵重物品，都会上那寻找买主。不过，我说的交易会属于私人性质，规模不大，东西也不是太多。”周国昌颇有深意的看向韩奇，继续道：“我看你眼力不错，心性沉稳，肯定能在这行混得开。去交易会试试拳脚，涨涨见识，熟悉熟悉行里人，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周老高抬了，我能捡漏全是运气好。不过，您这么一说，我倒真想去看看。到时候，还请周老在旁指点一二，省我闹出什么笑话。”韩奇道。
自从眼睛能识物，韩奇就对今后的人生有了整体规划，捡漏出名是前奏，彻底进入古玩行才是开始，交易会好比入行加速器，绝不能错过。
按周老所说，进交易会最少需要准备一样东西，价值不能太低，怎么着也得是昨天那个北宋官窑洗的水平。
二人又问了些注意事项，快到中午才从慕古斋离开。
“想吃什么？今天哥们请客！川菜怎么样？辣得贼爽！”
“大中午的太热，还是别了，下午还有事，吃点清淡的。”
“嗯...也是，那粤菜？”
“找个地道的本地馆吃鱼吧”
“听你的，请你当然你说了算，你说吃啥就吃啥！”
韩奇与宋鹏勾肩搭背，一路说笑出了古玩街。
他们不知道，没过多久，二人捡漏明三彩釉陶的消息就在古玩街传开了。
众人感叹于二人运气逆天的同时，议论起了马春，也就是差点从韩奇手里截胡的老头。
大家嘴上都替马老头可惜，但话里话外都是揶揄嘲讽幸灾乐祸。
马老强装淡定，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上说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之类的话，心却在滴血。悔得肠子都青了，暗骂韩奇不讲武德，竟然骗他老头，真真无耻之极！
......
江边步行街。
“阿...嚏”
韩奇揉揉鼻子，连打三个喷嚏。
“怎么了？没事吧？”宋鹏。
“谁骂我？”韩奇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与宋鹏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周国昌不知韩奇打什么哑谜，将信将疑的将手贴在座底上。
胎质比瓷器粗很多，确实为陶器。
这点没问题。
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除了轻微的凹凸不平，也没别的了。
难道...对方说的就是这点？
周国昌仔细摸索，还是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转头问道：“你是说座底上的凹凸？”
韩奇点头，“没错！”
见周老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一直看着他，韩奇也不再卖关子，“店里可有白纸和铅笔？白纸要大一点，能盖住底座最好。”
周国昌眼睛一亮，明白韩奇是想拓印，直接吩咐伙计取来宣纸和铅笔。
宋鹏也反应过来，这种利用铅笔、白纸、凹凸作图的游戏，小时候经常玩。
宋鹏、韩奇合力把坐像底朝上抱着，周国昌把宣纸盖在座底，用铅笔来回在上边轻划。
随着黑墨不断增多，白纸上开始出现有规则的笔画。
周国昌惊讶之余，不由看了韩奇一眼，手底下的动作越发轻柔，生怕划伤座底。
“这是字？”宋鹏没想到底部竟然有字，“老韩，你的眼睛够尖啊，这都能看出来？”
韩奇笑笑，表示没什么。
十分钟后，拓印完毕。
宣纸上的文字并不全，有很多地方都空着，还有很多地方字迹很浅，根本辨别不出来，但仅有的可识别文字已经能说明菩萨像的关键信息。
“扬诚县南十里施主张...弘治十三年...本堂善人...刘”周国昌边仔细辨别，边断断续续的念到，“...东关匠人乔彬”
“竟然是乔家人所做！乔家彩陶传承至今，代代都有精品留存，最出名的要属现藏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佛陀涅槃立像！”周国昌神情激动，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意，“不过，我看这尊菩萨坐像胎体周正，釉色搭配自然，品质尤在前者之上！”
“我靠！老韩，真有你的，又捡漏了！”宋鹏抱住韩奇，兴奋不已。
“淡定，淡定！还有，不是我捡漏，而是我们。”韩奇笑道。
“那可不能算，钱是我借你的，回头还我就行，这便宜哥们可不占，被人知道指不定怎么骂我呢！”宋鹏拍拍韩奇肩膀，抿嘴道
二人为了低价拿下坐像，装穷学生没人出五千，才“硬凑”了一万将坐像拿下。
“这可不是占便宜，刚才要不是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摊主可没那么容易松口。能花一万拿下，你居头功。”韩奇道。
“好！再说倒显得我矫情了，中午我请客，咱俩好好喝一顿。”宋鹏用力拍了拍韩奇。
明三彩存世量不多，国内精品更少，这件菩萨像价格自然不会低。
至于其座底釉色异常，有文字拓印在，就不算事，怎么都能解释得通。
韩奇给了个最合理的解释，当然，其实是他从明三彩上读取来的信息。
当年菩萨像烧完，原主不要了，匠人乔彬又极满意自己的作品，就没将其销毁，菩萨像一直摆在家里。后来，被某某相中，说什么也要请回家，但要求将底部文字除去。乔彬用高超的手艺，二次涂泥上釉进窑烧造后，才有了现在的座底。
慕古斋出价两百八十万收下了明三彩釉陶菩萨像，韩、宋二人按出价比例将钱分了。
宋鹏看着手机上的银行到账信息，激动得满脸通红。
一百四十万！
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必须喝顿好酒压压惊，拉着韩奇就往外走。
“二位有急事？”周国昌道。
韩奇摇头，他看出周老好像有事要说。
果不其然，只听周国昌道：“天气炎热，不如坐下来喝杯清茶，我这有正宗的铁观音。”
三人坐定，周国昌亲自斟茶，而后以茶代酒，先恭喜了一番韩奇连捡两漏，而后才说起正题。
“今晚，圈内有个私下交易会。据我所知，好东西不少，不知二位有没有兴趣参加？我可以代为引荐。”周国昌。
“交易会？交易古董？”韩奇没听过交易会，只能从名字上猜测。
“嗯...差不多吧。交易会类似几十年前的串货场，行里谁有值钱的贵重物品，都会上那寻找买主。不过，我说的交易会属于私人性质，规模不大，东西也不是太多。”周国昌颇有深意的看向韩奇，继续道：“我看你眼力不错，心性沉稳，肯定能在这行混得开。去交易会试试拳脚，涨涨见识，熟悉熟悉行里人，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周老高抬了，我能捡漏全是运气好。不过，您这么一说，我倒真想去看看。到时候，还请周老在旁指点一二，省我闹出什么笑话。”韩奇道。
自从眼睛能识物，韩奇就对今后的人生有了整体规划，捡漏出名是前奏，彻底进入古玩行才是开始，交易会好比入行加速器，绝不能错过。
按周老所说，进交易会最少需要准备一样东西，价值不能太低，怎么着也得是昨天那个北宋官窑洗的水平。
二人又问了些注意事项，快到中午才从慕古斋离开。
“想吃什么？今天哥们请客！川菜怎么样？辣得贼爽！”
“大中午的太热，还是别了，下午还有事，吃点清淡的。”
“嗯...也是，那粤菜？”
“找个地道的本地馆吃鱼吧”
“听你的，请你当然你说了算，你说吃啥就吃啥！”
韩奇与宋鹏勾肩搭背，一路说笑出了古玩街。
他们不知道，没过多久，二人捡漏明三彩釉陶的消息就在古玩街传开了。
众人感叹于二人运气逆天的同时，议论起了马春，也就是差点从韩奇手里截胡的老头。
大家嘴上都替马老头可惜，但话里话外都是揶揄嘲讽幸灾乐祸。
马老强装淡定，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上说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之类的话，心却在滴血。悔得肠子都青了，暗骂韩奇不讲武德，竟然骗他老头，真真无耻之极！
......
江边步行街。
“阿...嚏”
韩奇揉揉鼻子，连打三个喷嚏。
“怎么了？没事吧？”宋鹏。
“谁骂我？”韩奇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与宋鹏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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