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水到渠成
老头浑浊的眼睛一转，打算来个死不认账。
“监控开着，咱们几个一举一动都录下来了，你可别跟我装糊涂。”韩奇指了指墙角正闪着红灯的探头。
老头抬头一看，心虚的缩了缩脖子，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韩奇心说对付这种人，什么都没法律好使，继续道：“我再多说一句，您那件佛经可是好东西，我不买是因为出不起那钱，你可以去别地问问价。”
老头正寻思这话是真是假呢，就见瘦子也走了过来。
只听瘦子说道：“老先生，我是帮别人买的东西，着急送过去，他不买那佛经，咱直接去银行转账吧。”
老头一脸错愕，还以为瘦子想捡佛经的便宜，怎么听这意思，瘦子也不想买，当下又拉住瘦子道：“别走啊你，佛经还没开始拍呢！”
瘦子板着脸，不复刚才的和善模样，声音高了八度，说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跟我装糊涂啊？那破佛经谁爱要谁要，我可不当那冤大头，赶紧跟我转账去！”
说着话，给胖子使了个眼色。
胖子会意，上前几步一把抓住老头肩膀，就往外拽去。
老头嚷嚷着叫疼，说什么也不走。
胖子不管那个，就当没听见，继续往前拉。
在几人闹腾的时候，韩奇凑到伙计耳边一阵耳语。
听完韩奇的话，伙计眼睛瞪得大大的，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向韩奇。
见伙计还在发愣，韩奇赶紧推了对方一下。
伙计回过味来，快步走到瘦子跟前，说道：“他那么大岁数，你就别拽他了，我劝劝他。”
几人已经撕扯着到了门外，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指指点点议论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这阵势瘦子也害怕，赶紧就坡下驴，示意胖子松开老头，但嘴上却不肯让步：“合同签了，我到哪都有话说。”
说着话，开始冲周围人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起来。
老头自知理亏，直接坐地放赖，骂起了街。
伙计无奈的将老头拉到边上，打落其身的灰尘，苦口婆心的说道：“大爷，那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当街都敢这么对你，没人的时候指不定干出什么来呢！趁现在人多，赶紧去转账，转完帐赶紧回家，千万别在附近逗留。”
600万不是小数目，老头越想越害怕，可还是不死心的说道：“可我那佛经还没卖呢...”
伙计心说：现在这节骨眼还想这个，就你这贪心劲儿，早晚惹上大祸。
不过，麻烦都是自找的，希望这老头一切顺利吧。
伙计就是奔佛经来的，不过话从老头嘴里说出来，就更妙了。
做戏得做足，当下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哪还顾得上佛经啊，您赶紧走吧。”
说着话，就往起拉老头。
见老头还在迟疑，恨恨的说道：“还不走？真不知道您老怎么想的。实在不行...佛经我买了，您赶紧走，否则准得惹上大麻烦。”
老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中满是贪婪之色，激动的说道：“你买？出多少钱？”
伙计回道：“两万”
老头斜眼质问道：“啥？才两万？刚才不还175万呢吗？”
伙计呵呵笑道：“175万？那是青花大盘的价，佛经就是个手抄本，上边还没个名人落款，要不是看包装精美，2万我都不要。”
老头恍然大悟，感情这几个孙子打的是大盘的主意，佛经就是幌子。
想到这，不禁看向瘦子，那青花大盘在他手上不知要卖出什么天价。
会不会上亿？
老头捶胸顿足，满是懊悔。
那可是一个亿啊！一个亿！
伙计满脸无奈，不想看老头继续闹下去，见那边瘦子已经解释得差不多了，赶紧说道：“2万卖不？不卖我回去了。”
说着就要往回走。
“怎么不卖？卖！”
老头心说2万也不是小数目，能买两头大牛呢，再说佛经就是破纸，不卖拿回去引火？
远处看热闹的韩奇见伙计冲他使眼色，才会心一笑，转身离开。
...
韩奇与宋鹏一人一个冷饮，往地铁站走去。
有胖瘦二痞子在，宋鹏一直没开口，此时才问道：“刚才怎么回事，青花大盘是假的吗？”
在他看来，韩奇绝对不会让那俩人占便宜，要么大盘是假的，要么坑对方花了大价钱，他更倾向于前者。
冰饮带来的透心凉，驱散了满腹燥热，像是雪花飘进了心坎里，爽得不行。
韩奇打了个响亮的嗝，笑着道：“说假并不恰当，应该是真的仿品。”
宋鹏疑惑道：“仿的不就是假的吗？怎么还来个真的仿品？”
韩奇解释道：“你要问青花大盘是不是如碗底款识所书，是乾隆本朝的物件，那肯定不是。
但你要说是假的，也不准确。从胎土、釉料、工艺来看，都是一级水平，除去碗底款识也值个五六十万，放上几十上百年，也成古董了。
当然，升值空间还得看市场存量，物以稀为贵嘛。”
宋鹏摇摇头，表示不懂。
韩奇笑道：“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明清尚古追古成风，其中仿宋器、仿明器很多，如果完全仿造且落上前代款识，算真还是假？”
宋鹏若有所思。
韩奇继续道：“在当时看来，这就是仿器，顶多算个人喜好，卖不上价。但现在呢？这些都是真的古董。
要我看，不是故意作假卖钱，称为仿品比较恰当。
就刚才那个青花大盘，如果有人拿它当真乾隆青花卖，那它就是赝品、假货。
如果有人说这是我家传下来的，是民国仿清乾隆的青花大盘，那就是真的。”
宋鹏一个劲儿挠头，半天才明白过来，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那个佛经怎么回事？你让伙计买下来，佛经是古董吗？”
喝光最后一口冷饮，将将空盒扔进垃圾桶，韩奇缓缓开口道：
“这个解释起来就复杂了，直接说结论吧，那个《金刚经》手抄本是雍正皇帝亲笔所书。”
宋鹏惊叫道：“啊？皇上的墨宝？那...那得多值钱呐！”
最后几句话，声音压得很低。
韩奇微笑道：“确实挺值钱，不过也没什么，让给周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宋鹏很不解，连珠炮似的问道：“怎么没什么，那可都是钱啊，皇上的墨宝，还那么多字，怎么也得值上千万吧？就这么送人了？你不知道自己快没钱了吗？白白让给人家，真不知道你咋想的。”
韩奇没说话，等宋鹏情绪稳定下来，才解释起其中的长远利益。
心里也开始琢磨，是时候把红宝石卖了。
超过十克拉的缅甸鸽血红，必须得找个大拍卖，否则卖不上价。
拍卖自己不了解，方东阳倒是经常去，他那古董很多都是拍卖买来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顺便问问。
“监控开着，咱们几个一举一动都录下来了，你可别跟我装糊涂。”韩奇指了指墙角正闪着红灯的探头。
老头抬头一看，心虚的缩了缩脖子，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韩奇心说对付这种人，什么都没法律好使，继续道：“我再多说一句，您那件佛经可是好东西，我不买是因为出不起那钱，你可以去别地问问价。”
老头正寻思这话是真是假呢，就见瘦子也走了过来。
只听瘦子说道：“老先生，我是帮别人买的东西，着急送过去，他不买那佛经，咱直接去银行转账吧。”
老头一脸错愕，还以为瘦子想捡佛经的便宜，怎么听这意思，瘦子也不想买，当下又拉住瘦子道：“别走啊你，佛经还没开始拍呢！”
瘦子板着脸，不复刚才的和善模样，声音高了八度，说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跟我装糊涂啊？那破佛经谁爱要谁要，我可不当那冤大头，赶紧跟我转账去！”
说着话，给胖子使了个眼色。
胖子会意，上前几步一把抓住老头肩膀，就往外拽去。
老头嚷嚷着叫疼，说什么也不走。
胖子不管那个，就当没听见，继续往前拉。
在几人闹腾的时候，韩奇凑到伙计耳边一阵耳语。
听完韩奇的话，伙计眼睛瞪得大大的，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向韩奇。
见伙计还在发愣，韩奇赶紧推了对方一下。
伙计回过味来，快步走到瘦子跟前，说道：“他那么大岁数，你就别拽他了，我劝劝他。”
几人已经撕扯着到了门外，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指指点点议论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这阵势瘦子也害怕，赶紧就坡下驴，示意胖子松开老头，但嘴上却不肯让步：“合同签了，我到哪都有话说。”
说着话，开始冲周围人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起来。
老头自知理亏，直接坐地放赖，骂起了街。
伙计无奈的将老头拉到边上，打落其身的灰尘，苦口婆心的说道：“大爷，那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当街都敢这么对你，没人的时候指不定干出什么来呢！趁现在人多，赶紧去转账，转完帐赶紧回家，千万别在附近逗留。”
600万不是小数目，老头越想越害怕，可还是不死心的说道：“可我那佛经还没卖呢...”
伙计心说：现在这节骨眼还想这个，就你这贪心劲儿，早晚惹上大祸。
不过，麻烦都是自找的，希望这老头一切顺利吧。
伙计就是奔佛经来的，不过话从老头嘴里说出来，就更妙了。
做戏得做足，当下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哪还顾得上佛经啊，您赶紧走吧。”
说着话，就往起拉老头。
见老头还在迟疑，恨恨的说道：“还不走？真不知道您老怎么想的。实在不行...佛经我买了，您赶紧走，否则准得惹上大麻烦。”
老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中满是贪婪之色，激动的说道：“你买？出多少钱？”
伙计回道：“两万”
老头斜眼质问道：“啥？才两万？刚才不还175万呢吗？”
伙计呵呵笑道：“175万？那是青花大盘的价，佛经就是个手抄本，上边还没个名人落款，要不是看包装精美，2万我都不要。”
老头恍然大悟，感情这几个孙子打的是大盘的主意，佛经就是幌子。
想到这，不禁看向瘦子，那青花大盘在他手上不知要卖出什么天价。
会不会上亿？
老头捶胸顿足，满是懊悔。
那可是一个亿啊！一个亿！
伙计满脸无奈，不想看老头继续闹下去，见那边瘦子已经解释得差不多了，赶紧说道：“2万卖不？不卖我回去了。”
说着就要往回走。
“怎么不卖？卖！”
老头心说2万也不是小数目，能买两头大牛呢，再说佛经就是破纸，不卖拿回去引火？
远处看热闹的韩奇见伙计冲他使眼色，才会心一笑，转身离开。
...
韩奇与宋鹏一人一个冷饮，往地铁站走去。
有胖瘦二痞子在，宋鹏一直没开口，此时才问道：“刚才怎么回事，青花大盘是假的吗？”
在他看来，韩奇绝对不会让那俩人占便宜，要么大盘是假的，要么坑对方花了大价钱，他更倾向于前者。
冰饮带来的透心凉，驱散了满腹燥热，像是雪花飘进了心坎里，爽得不行。
韩奇打了个响亮的嗝，笑着道：“说假并不恰当，应该是真的仿品。”
宋鹏疑惑道：“仿的不就是假的吗？怎么还来个真的仿品？”
韩奇解释道：“你要问青花大盘是不是如碗底款识所书，是乾隆本朝的物件，那肯定不是。
但你要说是假的，也不准确。从胎土、釉料、工艺来看，都是一级水平，除去碗底款识也值个五六十万，放上几十上百年，也成古董了。
当然，升值空间还得看市场存量，物以稀为贵嘛。”
宋鹏摇摇头，表示不懂。
韩奇笑道：“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明清尚古追古成风，其中仿宋器、仿明器很多，如果完全仿造且落上前代款识，算真还是假？”
宋鹏若有所思。
韩奇继续道：“在当时看来，这就是仿器，顶多算个人喜好，卖不上价。但现在呢？这些都是真的古董。
要我看，不是故意作假卖钱，称为仿品比较恰当。
就刚才那个青花大盘，如果有人拿它当真乾隆青花卖，那它就是赝品、假货。
如果有人说这是我家传下来的，是民国仿清乾隆的青花大盘，那就是真的。”
宋鹏一个劲儿挠头，半天才明白过来，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那个佛经怎么回事？你让伙计买下来，佛经是古董吗？”
喝光最后一口冷饮，将将空盒扔进垃圾桶，韩奇缓缓开口道：
“这个解释起来就复杂了，直接说结论吧，那个《金刚经》手抄本是雍正皇帝亲笔所书。”
宋鹏惊叫道：“啊？皇上的墨宝？那...那得多值钱呐！”
最后几句话，声音压得很低。
韩奇微笑道：“确实挺值钱，不过也没什么，让给周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宋鹏很不解，连珠炮似的问道：“怎么没什么，那可都是钱啊，皇上的墨宝，还那么多字，怎么也得值上千万吧？就这么送人了？你不知道自己快没钱了吗？白白让给人家，真不知道你咋想的。”
韩奇没说话，等宋鹏情绪稳定下来，才解释起其中的长远利益。
心里也开始琢磨，是时候把红宝石卖了。
超过十克拉的缅甸鸽血红，必须得找个大拍卖，否则卖不上价。
拍卖自己不了解，方东阳倒是经常去，他那古董很多都是拍卖买来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顺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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