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阳光下的寒意
望着潘仲谦远去的背影，韩奇默然无语。
“得回没答应他，否则后患无穷。”方东阳拍了拍韩奇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怎么说？”韩奇问。
他没答应，只是朦胧中有种不好的感觉，具体会怎么样并不知道。
“时间还早，我看几位也都没有再去逛的心思，不如就坐下聊聊，听我闲扯几句。”方东阳坐在石板上。
见方东阳要讲故事，几人都坐了下来，兴致极浓。
方东阳说道：“经商几十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黑的、白的都有。能取得现在的成就，不夸口的说，谁是什么人，搭眼一看就八九不离十。”
宋鹏没忍住，插嘴道：“那个...方哥，你觉得我怎么样？”
方东阳乐了，笑着说：“你是个合格的朋友，不只你，各位都是朋友，值得深交的朋友。”
宋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再说话了。
韩奇等人抿着嘴，笑了笑。
方东阳继续道：“刚才这位潘馆长，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几人望着方东阳，都想问为什么这么说。
宋鹏开玩笑道：“方哥看相啊？”
方东阳摇头，解释道：“和人打交道多了，你们自然就懂我为什么这么说了，他的举动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你们看，他想让韩老弟捐石雕的时候，那真是和蔼可亲、和和气气，可一听韩老弟不捐的时候，啥表情？那脸一下就变了，眼神凶狠，像要吃人似的。”
几人不住的点头，确实有这种感觉。
方东阳说道：“这种人，一看就是小人，求人没半点诚意。他的谦恭有礼、诸般许诺都是为了达成目的，等目的一达到，肯定马上换另一副小人嘴脸。想等他兑现承诺？想看他和颜悦色？想都不要再想。”
韩奇赞同着说道：“有点道理。就像三顾茅庐，如果刘备第一次吃闭门羹，就拂袖离去，显然诚意不够。要是真心请孔明出山，别说三次，就是三十次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方东阳拍手道：“对对，就是这个道理。那姓潘的，绝对半点诚意没有，要不是挂着胸章，我都当他是骗子。”
吴可可握着韩奇的手，接着问道：“方哥，他还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吗？”
刚才韩奇明显有拒绝的意思，她担心姓潘的不会善罢甘休。
方东阳点点头：“有可能。不过不用担心。这里是江州，可不是豫州，他翻不起什么浪花，咱不是没有朋友。可可，你也和你爷爷说说，毕竟算是一个圈子，要是有什么事，双方坐下来聊聊，别闹的太过分。”
沈洁弱弱的说：“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不把石雕捐给豫州市博馆呢？这样不是能避免很多麻烦吗？”
宋鹏也有这个想问。
方东阳叹了口气，说：“如果捐了东西就能换来橄榄枝，早就世界和平了。普通人倒也罢了，比如捐四羊方尊的老农，捐19件国宝的何刚，但韩老弟不是普通人。”
几人不解其意，难道就因为韩奇眼力高、捡漏多，就不是普通人了？
方东阳笑道：“老话说：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面对小人，要比小人还小人，才能免于被小人所伤。我问你们，潘仲谦说让韩老弟捐石雕，韩老弟答应了，他后来知道韩老弟精于鉴宝，手里有很多国宝，会不会让韩老弟继续捐赠呢？”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方东阳继续道：“就算韩老弟高风亮节，都捐了，万一哪天查出来东西有假怎么办？但凡有一件假的，之前所有的捐赠不仅会被抹杀，还会背上一辈子骂名。”
韩奇皱眉。
宋鹏质疑道：“方哥，老韩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让他打眼，比登天还难！怎么会有假东西呢？”
方东阳却意味深长的说道：“怎么不会呢？万一有人不小心将赝品放进去，不就有了吗？
要是韩老弟那时候后，正功成名就，被人借此威胁，又当如何？
当然，这都是妄自揣测，大家千万别当真。
不过，韩老弟的本事，有目共睹，绝对的前途无量。
有些浑水能别蹚，千万别蹚，那里不仅有坑，还可能有吃人不吐骨头的鱼。”
日头正高，阳光普照，林间还有暖风吹拂。
众人却觉脊背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方东阳望着石雕，开玩笑道：“我就说这东西气场太强，韩老弟还不信。”
韩奇无奈。
捡漏这么多回，头一次有不如不捡的感觉。
不过多想也无用。
看了眼时间，起身拍拍屁股，平静的说道：“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吧，现场直播快开始了。”
...
广场中部，早就搭起高台，布置好桌椅，架起摄像头，嘉宾也已落座，观众们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一双双眼睛期盼的望向高台。
幕布前，高台上，主持人清晰流畅的介绍着本次弘文集，接着就是主办方、承办方依次上台背书，最后才是鉴宝环节。
鉴宝前，为了活跃气氛，主持人开始介绍特邀嘉宾：“...秦汉艺术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创始人、江州书画家协会荣誉主席聂永昌先生。”
台下响起潮水般热烈的掌声。
韩奇和吴可可坐在靠前的位置，能清楚的看清聂永昌。
韩奇对聂永昌的了解，停留在书本上，入行前，不知道看什么书，问了好几家书店，都推荐聂永昌编写的《瓷说》，除了《瓷说》，还有《青铜器说》《杂项说》很多书。
书中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聂永昌对古董文物的极细致了解，以及无人匹敌的自信。
聂永昌接近七十岁高龄，却仍面色红润，精神状态很好，丝毫不见老态，气质又很儒雅，估计年轻时肯定很招女子喜欢。
除了聂永昌，韩奇就认识吴老，另外两个是临市的行内大拿，岁数跟吴老差不多。
特邀嘉宾就是负责鉴宝的，终于介绍完毕，开始有持宝人准备上场。
摄像机转到高台一侧，对准一个眼带兴奋的年轻人。
主持人走到跟前，先欢迎了对方一番，而后才说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姓张，张强。”
“张先生，我看你带着一个长盒，这就是今天的鉴宝内容吗？”
“对”
“我猜一猜，是幅画？”
年轻人摇头。
“是幅字？”
年轻人依旧摇头。
“这我倒猜不出来了，能否打开长盒，让观众朋友们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宝贝？”
“当然可以”
盖子打开，是把黑色短刀，保存很好，不见半点锈迹。
“没想到，竟然是把宝刀，能不能说下这把刀的来历？”
“祖传的，我家祖上是...”
“得回没答应他，否则后患无穷。”方东阳拍了拍韩奇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怎么说？”韩奇问。
他没答应，只是朦胧中有种不好的感觉，具体会怎么样并不知道。
“时间还早，我看几位也都没有再去逛的心思，不如就坐下聊聊，听我闲扯几句。”方东阳坐在石板上。
见方东阳要讲故事，几人都坐了下来，兴致极浓。
方东阳说道：“经商几十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黑的、白的都有。能取得现在的成就，不夸口的说，谁是什么人，搭眼一看就八九不离十。”
宋鹏没忍住，插嘴道：“那个...方哥，你觉得我怎么样？”
方东阳乐了，笑着说：“你是个合格的朋友，不只你，各位都是朋友，值得深交的朋友。”
宋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再说话了。
韩奇等人抿着嘴，笑了笑。
方东阳继续道：“刚才这位潘馆长，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几人望着方东阳，都想问为什么这么说。
宋鹏开玩笑道：“方哥看相啊？”
方东阳摇头，解释道：“和人打交道多了，你们自然就懂我为什么这么说了，他的举动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你们看，他想让韩老弟捐石雕的时候，那真是和蔼可亲、和和气气，可一听韩老弟不捐的时候，啥表情？那脸一下就变了，眼神凶狠，像要吃人似的。”
几人不住的点头，确实有这种感觉。
方东阳说道：“这种人，一看就是小人，求人没半点诚意。他的谦恭有礼、诸般许诺都是为了达成目的，等目的一达到，肯定马上换另一副小人嘴脸。想等他兑现承诺？想看他和颜悦色？想都不要再想。”
韩奇赞同着说道：“有点道理。就像三顾茅庐，如果刘备第一次吃闭门羹，就拂袖离去，显然诚意不够。要是真心请孔明出山，别说三次，就是三十次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方东阳拍手道：“对对，就是这个道理。那姓潘的，绝对半点诚意没有，要不是挂着胸章，我都当他是骗子。”
吴可可握着韩奇的手，接着问道：“方哥，他还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吗？”
刚才韩奇明显有拒绝的意思，她担心姓潘的不会善罢甘休。
方东阳点点头：“有可能。不过不用担心。这里是江州，可不是豫州，他翻不起什么浪花，咱不是没有朋友。可可，你也和你爷爷说说，毕竟算是一个圈子，要是有什么事，双方坐下来聊聊，别闹的太过分。”
沈洁弱弱的说：“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不把石雕捐给豫州市博馆呢？这样不是能避免很多麻烦吗？”
宋鹏也有这个想问。
方东阳叹了口气，说：“如果捐了东西就能换来橄榄枝，早就世界和平了。普通人倒也罢了，比如捐四羊方尊的老农，捐19件国宝的何刚，但韩老弟不是普通人。”
几人不解其意，难道就因为韩奇眼力高、捡漏多，就不是普通人了？
方东阳笑道：“老话说：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面对小人，要比小人还小人，才能免于被小人所伤。我问你们，潘仲谦说让韩老弟捐石雕，韩老弟答应了，他后来知道韩老弟精于鉴宝，手里有很多国宝，会不会让韩老弟继续捐赠呢？”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方东阳继续道：“就算韩老弟高风亮节，都捐了，万一哪天查出来东西有假怎么办？但凡有一件假的，之前所有的捐赠不仅会被抹杀，还会背上一辈子骂名。”
韩奇皱眉。
宋鹏质疑道：“方哥，老韩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让他打眼，比登天还难！怎么会有假东西呢？”
方东阳却意味深长的说道：“怎么不会呢？万一有人不小心将赝品放进去，不就有了吗？
要是韩老弟那时候后，正功成名就，被人借此威胁，又当如何？
当然，这都是妄自揣测，大家千万别当真。
不过，韩老弟的本事，有目共睹，绝对的前途无量。
有些浑水能别蹚，千万别蹚，那里不仅有坑，还可能有吃人不吐骨头的鱼。”
日头正高，阳光普照，林间还有暖风吹拂。
众人却觉脊背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方东阳望着石雕，开玩笑道：“我就说这东西气场太强，韩老弟还不信。”
韩奇无奈。
捡漏这么多回，头一次有不如不捡的感觉。
不过多想也无用。
看了眼时间，起身拍拍屁股，平静的说道：“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吧，现场直播快开始了。”
...
广场中部，早就搭起高台，布置好桌椅，架起摄像头，嘉宾也已落座，观众们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一双双眼睛期盼的望向高台。
幕布前，高台上，主持人清晰流畅的介绍着本次弘文集，接着就是主办方、承办方依次上台背书，最后才是鉴宝环节。
鉴宝前，为了活跃气氛，主持人开始介绍特邀嘉宾：“...秦汉艺术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创始人、江州书画家协会荣誉主席聂永昌先生。”
台下响起潮水般热烈的掌声。
韩奇和吴可可坐在靠前的位置，能清楚的看清聂永昌。
韩奇对聂永昌的了解，停留在书本上，入行前，不知道看什么书，问了好几家书店，都推荐聂永昌编写的《瓷说》，除了《瓷说》，还有《青铜器说》《杂项说》很多书。
书中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聂永昌对古董文物的极细致了解，以及无人匹敌的自信。
聂永昌接近七十岁高龄，却仍面色红润，精神状态很好，丝毫不见老态，气质又很儒雅，估计年轻时肯定很招女子喜欢。
除了聂永昌，韩奇就认识吴老，另外两个是临市的行内大拿，岁数跟吴老差不多。
特邀嘉宾就是负责鉴宝的，终于介绍完毕，开始有持宝人准备上场。
摄像机转到高台一侧，对准一个眼带兴奋的年轻人。
主持人走到跟前，先欢迎了对方一番，而后才说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姓张，张强。”
“张先生，我看你带着一个长盒，这就是今天的鉴宝内容吗？”
“对”
“我猜一猜，是幅画？”
年轻人摇头。
“是幅字？”
年轻人依旧摇头。
“这我倒猜不出来了，能否打开长盒，让观众朋友们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宝贝？”
“当然可以”
盖子打开，是把黑色短刀，保存很好，不见半点锈迹。
“没想到，竟然是把宝刀，能不能说下这把刀的来历？”
“祖传的，我家祖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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