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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反击(二)

    抵达战斗海域,远远看见满者伯夷和元军的战舰交织在一起,传来阵阵炮响。战线太长,只能先解决眼前的元军。

    后面的元军也发现一支庞大的舰队从侧翼冲来,特别是为首的几艘巨舰,冒着黑白交织的浓烟,诡异而又气势汹汹。

    宋朝的蒸汽战舰在海面上留下一条白色的水痕,迎面而来的风带着咸涩的海水味道。元军舰队中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这股气息,这场战斗的紧迫感也愈发强烈。

    只听隐隐的号角声接连响起,近处的数十艘元军战舰迅速调转船头。

    船上的弩炮似乎也在缓缓移动,看起来像是能发射出更加致命的弹头,而且似乎在瞄准宋军的蒸汽战船。

    “他们动弩炮干什么?我们又没有放热气球。难不成想当炮使?或者是学我们,来个更大的天女散花?”宋军这边的将士有些犯嘀咕。随即,在各级将官的指挥下,甲板上的炮手们三五成群,开始寻找东西互相掩护遮蔽,以防不测。

    宋军不知道的是,元军的弩炮,之前只能在垂直方向上,以三十度至七十度的夹角范围内射击,那是专门用来对付宋军热气球的。如今已经进行过改良,它的打击角度更广,还能灵活转向。

    弩炮对热气球的杀伤力,宋国至今还没有想到破解之法。不过也不重要了,现在热气球主要用于侦查地形和敌军动向,飞到一两公里以上的高度,你总够不着了吧。而且这次海战似乎用不着,所以也没带。

    片刻之后,只见数支巨型弩箭已经射向威远号的风帆,穿过帆布的瞬间,箭头上小小的机关被触发弹开,几根细长锋利的刀片跟着瞬间弹出,就像一把只有骨架的大伞正在撑开,帆布顷刻间被扯烂了一大片。

    偶尔一支射到了船身,发出Duang的一声巨响,余音缭绕。箭身爆裂成几片不规则的碎枝,而船身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陷。这弩箭威力也是不俗,竟能让五寸厚的钢板产生变形。然而,在钢铁战舰面前,不过是以卵击石。

    再看风帆,几波弩箭过后,战舰的六组风帆基本都被撕得七零八碎。

    “这群鞑子是想通过这种雕虫小技阻断我军战船动力?思路倒是清奇。呵呵,可惜你的对手是我大宋天军,只怪你们生错了时候!”旗舰上,海军统帅郑海良捋着胡子自说自话。

    随即,他指挥冲锋在前的十艘蒸汽战舰进一步靠近。

    对面那些巨大的元军战舰似乎也毫不畏惧,有条不紊地冲向宋军的蒸汽战舰,打算来一场硬碰硬的殊死对决。

    就在两军相距一两百米的时候,元军战舰上的投石机、火炮、弩炮、弩弓等兵器一并齐发,石头、铁弹球、箭矢铺天盖地袭向宋舰,砸在铁甲上轰隆作响,除了砸出一些浅浅的坑坑洼洼,并没有太大伤害。

    只有个别的倒霉蛋,没躲好位置,被咋成重伤。

    而宋军的十艘战舰统一转过右舷,将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对准元军。顿时,舰炮齐发,只见无数炮弹呼啸着飞向敌舰,激起一大片一大片的木屑和坑洞。

    虽然很多落水里了,有些浪费,但在密集攻势下,还是有很多砸到了船身上。

    准头不够,数量来凑。没办法,火炮的科技树还是没有突破瓶颈。

    不过如今的宋军财大气粗,也不在乎这点损耗,这一顿狂轰滥炸,至少气势上来了。

    宋军的炮弹也不再是单纯的实心弹了,而是填满了炸药,加上了引信。

    当它们砸在敌舰甲板或是破开船舱后,只需略等片刻,剧烈的爆炸便能将船上的甲板和舱壁撕裂成数块,引起敌军惊恐的惨叫。

    再看一侧的南风号,随着低沉的机械摩擦声,鱼雷发射口缓缓张开,十枚鱼雷默默滑入水中,带着白色的浪花冲向最近的一艘敌舰,速度越来越快,然后鱼雷的尖刺狠狠扎进船体的木头,紧紧地跟随敌舰运动。不多时,又是一阵猛烈的爆炸,船体爆开了一串大洞。

    纵然这种大型战船有众多隔水仓,却也无济于事,很快便沉了。留下一些落水士兵抱着残木扑腾着。

    其他元军哪见过这阵势,看到同伴被如此迅速的摧毁,心中顿时涌起了恐慌,纷纷掉转船头想要逃跑。

    可惜晚了!

    在他们撤退的方向,水面下猛地蹿出一头比蓝鲸还大数倍的“巨兽”,身披巨甲,背上的触角冒着黑白相间的烟气,正是宋军的潜水龟船。

    元军士兵瞪大了眼睛,茫然不知所措。眼前的一切仿佛是噩梦般的现实,让他们无法理解和接受。

    不等他们缓过神来,龟船发出数道鱼雷,同时射向前面的几艘敌舰。然后迅速潜入水中,防止来不及减速的敌舰误伤自己。

    几艘敌舰被龟船发射的鱼雷击中,没多久便沉没了。只有一艘侥幸躲过。

    这一幕让元军战舰上的士兵们心惊胆战,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犀利的攻击方式,恐惧弥漫在他们的心头。

    同时,郑海良还派出五艘蒸汽战舰,带着一众“小弟”舰船,跟在他们后面追着打,他们的速度也干不过蒸汽战舰,只有挨打的份。

    在这混乱的局势下,一些元军战舰慌不择路地四散奔向远海,希望能够逃脱敌人的追击。

    还有一些元军战舰干脆选择了投降。他们深知继续战斗下去已经毫无意义,甚至可能会让更多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于是,他们果断地升起了降旗。

    宋军其他的战舰则前去收拾还在与满者伯夷缠斗的元军。

    包围圈越来越小,宋、夷两军逐渐汇合,只见满者伯夷的大型战船上,风帆多数也已残破不堪,机动性大大降低,只剩底部的划桨还在奋力滑动着。

    无数小型战船在战舰之间穿梭着,时不时放上几箭,与元军对射,个别的还靠上敌方小型战船,跳上一群蛮兵与元军厮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宋军战舰上陆续推出一个个铁皮卷成的巨大喇叭,舰上宋兵对着它不断大喊着。喇叭发出瓮声瓮气的声响,将士兵的喊话放大了数倍,传向包围圈中的敌舰。

    渐渐的,海面慢慢消停了,剩下的元军见大势已去,纷纷投降。

    在这场海战中,元军败得一塌糊涂。他们原本信心满满地出征,却没想到会在宋军的猛烈攻击下节节败退。战场上的一幕幕都成了元军士兵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也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战后统计,击沉元军各类战舰八十余艘,招降三十余艘。追击舰队一路追到了真腊附近海域,沿途被击伤、击沉的元军战船比比皆是。也怪宋军表现得太妖孽,没打多久就吓跑了不少,要是多一些欲擒故纵,或许还能斩获更多。

    宋军这边仅有三艘小型战船倾覆,加上中炮、中箭的,死伤不过百余人。

    而满者伯夷那边,前期损耗挺大,后面靠着宋军支援扭转战局,一万水师,还是剩了七八千个四肢健全的,结局算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