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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爆炸性消息在村里传开来,李郑氏跑了。

    族长听了,倒是没有什么惊诧,肯定去京城了。

    这子女,性子刚烈,听不得人劝。

    不过,换了谁都会这样,大好前程的夫君就这么被人害了,就这么认了?

    去就去吧,让她去找李太青,希望他们能打赢这场官司。

    一连十天,没有一点儿消息,李太青非常焦急,可人家姜清民是好心好意帮忙,还帮自己弄来了一万两银子,真不好意思催,只好耐心等着。

    店老板看到李太青凝重的脸色,总是劝他不要着急,“这打小小的官司,正常还得一年半载的呢,你这可是告官,一般衙门接都不愿意接。”

    “老板,我明白,不过心里还是急。”

    “我们不在乎官司多晚能打上,更应该盼着能打赢,是这个理不?”

    “是啊,老板你说得对,只要能打赢,再晚也不怕。”

    “这就对了嘛,好事多磨,有了清民帮忙,比你跑上几年都有用,不急,慢慢等。”

    “这次多亏了老板和清民,要不然想进衙门还不晓要得到猴年马月呢。”

    “不说这么我多了,谁让我们认识了呢,缘分。”

    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个人,正是姜清民。

    李太青赶紧站起来,“小老爷,怎么样啊?”

    姜清民看了看他,“老李,以后你就叫我清民,这小老爷我听不惯。”

    李太青愣了一下,紧张地问道:“清民,状子递上去吗?”

    “递倒是递上去了,托了好多关系,递到了张副宪(张忠谋,副御史)手里,下面就看能不能递给钱御史手里了。”

    李太青听了好生欢喜,真是遇到贵人了,一下就递到了都察院副宪手里,这下有救了。“太感谢了,清民,这都需要打点的,这银票还是放你那儿,用起来方便。”

    姜清民苦笑了一下,“李叔,递到张副宪手里,我是动用了这几年我在都察院打下的关系,虽说大家是熟人,可这打点还真不能少,待会儿你去钱庄取一千两来,我明天来取。”

    “好的好的。”

    “你别一个人去,这么多银子,别在出事。”

    老板赶紧说道:“放心,我派两个小二陪他去。”

    “姜清民看了看李太青,“李叔,我今天来呢,不是专程来取银子的,倒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听了不要着急。”

    李太青一听,这心马上紧张了起来,这么一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他点了点头。

    “李叔,我听张副宪说,他们淮安在京为官的人不少,一二品大员也有几人,比如这户部尚书李宗昉就是一位。现在你这个案子涉及到他家乡的官员,会不会从中干预,不好说。“

    李太青听了,真害怕起来,这戏里唱得多,都说官官相护,玉昌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个小人物,护着哪头,不明摆的事儿吗?“那,那可怎么办?”

    “现在怕只怕钱御史把状子压下来,他就不给你查,拖得久了,便自然没人问了。”

    “那如何是好?”

    “李叔,说实话,这事我也没有把握,先把我们能做的事先做好吧,到时候只能听天由命,当然,说不定走好运呢,对不?”

    李太青心想,姜清民这明显是在安慰自己,他都吃不准了,这事肯定没多少把握。

    可现在不依着姜清民,自己更没有什么好办法,“那就拜托清民了,您受累了。”

    “也别着急上火的,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有结果的,我们都察院不少案子成年累月也没个音讯,甚至有个别案子都几年了,搞得原告人都不来了,你这案子很特殊,肯定得靠机缘巧合,光是我一个书办,起不到决定作用的。我先说一下,是让你有个思想准备。”

    越这样说,李太青的心里越虚,这事都没底了,最后会怎么样,都无法预料了。

    不过,他心里不服气,无论如何,一定要替玉昌讨回公道。

    第二天取了银票,姜清民来取走了,没有再说什么。

    李太青忽然想到一个人,大个子贝勒爷,他也会到茶馆来喝茶,要是能找到他,应该有办法让案子早日大白于天下。

    只是自己与他素不相识,岂会轻易帮这个忙?

    李太青非常犹豫,但自己也没有好办法。人家姜清民是尽力了,都把状子递到都察院张副宪那儿了,已经很不容易了,真是感激不尽,但要想案子尽快得到重视,也不能就这么傻傻等着吧?

    不行,得厚着脸皮去试一试。

    人家可是贝勒爷,皇上家里的人,万一他要是帮忙呢?

    反正待着也是待着,去茶馆坐坐,找个机会结交他一下。

    接下来几天,李太青便是茶馆常客,一壶茶水喝半天,占个位置,好在那儿坐着。

    奇怪的是,这贝勒爷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个人影。

    李太青非常失望,好像贝勒爷是他亲人一样,很想他。

    不过,他也暗笑自己,他是什么样的贝勒爷,还不晓得呢,自己就想求他办事。

    按理来说,哪有贝勒爷到这样街肆小地方来喝茶的?其中有什么蹊跷呢?

    实在忍不住了,便向旁边茶客打听起来。

    “这位老哥,打扰一下,请问那个贝勒爷怎么不来了?”

    “唉,他一个闲人,一天到晚东游西荡的,没个定数,那几天不晓得怎么回事,天天来喝茶,可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他不是贝勒爷吗?那可是皇宫里的人呀。”

    “什么皇宫里的人?早被逐出来了,当年没砍了他的头就不错了。”

    李太青一愣,“这怎么回事啊?”

    “别看他见人就讲故事,其实他自己的故事讲都讲不完。”

    “到底怎么回事呀?”

    “长话乱说吧,当年这贝勒爷可是个红人,皇上拿他很是信任,有些大事吧,总让他去办,自家兄弟嘛,从小关系就好,贴心。这不,那一年甘肃出了个大贪污案,牵涉到很多人,其中还有朝中大员,皇上震怒,让他去督办,没曾想,到那他也被拉下水了,收了十万两银子,就这么,被逐出来了。”

    李太青心里一沉,以为是棵救命稻草,没想到是这么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