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极尽世间万物，以供一家之享乐
李坚命人将王晗霜抬回椒房殿，召集宫中医师紧急为他们二人清理伤口，调理伤势，王晗霜伤得很重，疼得直掉泪。
“父皇，刚才那个刺客是谁啊？他为什么要害我们？”李玞问。
“好了，这是国事，你不必多问。”李坚看着胳膊上包扎好的伤口，转头对王晗霜说，“你听医师的嘱咐，好好休息。朕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王晗霜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眼睁睁地看着李坚出了椒房殿，也拦不住。
李玞抱怨道：“母后，你伤得这么重，父皇都不多陪你一会儿，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啊？”
郑绍棱听说皇帝在皇后的椒房殿，便候在殿外复命。
“抓到赵峪了吗？”李坚问。
郑绍棱跪下来请罪道：“陛下恕罪，臣无能，没抓到他。臣刚刚出宫，收到消息，廷尉石炳杨死在家中，被一剑抹了脖子。赵峪在他尸身旁留了名字，人是他杀的。”
“你值守不严，追捕不力，扣除一个月的俸禄。”
“臣，谢陛下。”
在白日，李辰忙着跟随韦庭盛巡视军营，检查士兵训练情况，所以只能等到晚上在烛火下看书，看久了，眼睛疼得厉害。赵墨苏烧了一大盆热水，将纱布放在滚水里，再敷在李辰的眼睛上，反复十几次，眼睛明显不疼了。
“这烛火多暗啊，眼睛要瞪得像河边鹅卵石那般大才看得清字，一卷书看完，眼睛都快瞎了。你就听我的，白天没公事的时候再看书，又没人抽查你的功课。”为李辰敷好眼睛后，赵墨苏又开始揉揉李辰的肩。
“一本书看入迷了，就恨不得把它吃进肚子里，根本停不下来。”话是这么说，但李辰还是听了赵墨苏的话，合上了《诗三百》。
“我娘在的时候，经常给我讲《诗三百》，我就很羡慕先秦时那些少男少女自由逐爱的不拘礼数。不像现在，女子未出阁时就要在家学琴棋书画，教得知书达理，大家闺秀，婚嫁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后要侍奉公婆，相夫教子。我就不明白了，难道养育一个女儿十几年，就是为了给她未来的夫家送个贤妻良母过去吗？”
李辰咂舌攒眉，不愧是出自武将之家，想法不拘世俗啊。
“我们谈谈彼此过去的事吧，反正现在无事可做，正好打发时间。”李辰找不到鲜明的理由反驳赵墨苏这不拘礼教的想法，便新开一个话题。
“我过去嘛，在狄道县的时候，上山下水到处跑，然后到了长安，爹爹让我多读些书，我也就很少出门，天天在家对着一堆竹简发神。”
“你哥哥的武功那么好，他和赵弗怎么没顺带着教你几招？”
“教了的，可我嫌累，总是偷懒，就没学会。”赵墨苏很是懊悔，自己安枕无忧时没能未雨绸缪，先学会几招武功护身，也不必事事盼着哥哥，“不过，等我哥哥回来，我一定跟他好好学，我长大了，不会再让爹爹操心了。”
“赵弗在匈奴，日子过得如何？”李辰知道赵弗是忠臣良将，对他的苦衷也有所不忍，但李辰是皇太子，他不希望赵弗为匈奴的比莫单于效力，这对中原的李家王朝来说只会是一个威胁。
“日子过得可滋润了，单于给了爹爹一万只牛羊，封了右校王。等我哥哥回来，我想和他回匈奴，可我又舍不得你。”赵墨苏抱住李辰，嘤嘤说道。
赵墨苏很单纯，没有李辰时刻戒备的警惕意识，她也从未将父亲被迫降敌一事与李辰乃至王氏外戚联系起来。
“舍不得我，就留在我身边吧。既然赵弗在匈奴过得有滋有味，也不用你担心了。”
“等我哥哥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
赵墨苏还在留念与心爱之人李辰缱绻的温存时，丝毫察觉不到李辰眼眸中的狠戾与谋算。李辰理不清他爱不爱正紧抱着他吐露情意的赵墨苏，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爱这大好河山，他爱坐在皇位上命令万千将士横扫天下的壮阔，他爱秦始皇帝大一统的千秋霸业。江山，是锦，有了江山，姹紫嫣红的各种花自会争先恐后，若没有锦，便如李榆那般，到最后只剩下情深所往的虚无美名。
吴既赦越，越王勾践反国，乃苦身焦思，置胆于坐，坐卧即仰胆，饮食亦尝胆也。曰：汝忘会稽之耻邪？身自耕作，夫人自织，食不加肉，衣不重采，折节下贤人，厚遇宾客，振贫吊死，与百姓同其牢。
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於心乎？
勾践是赢家，项羽是英雄，若是把这两个选择交给李辰，李辰会选前者，西楚霸王空有英名，但李辰更想要赢家的胜利果实。
“父皇，刚才那个刺客是谁啊？他为什么要害我们？”李玞问。
“好了，这是国事，你不必多问。”李坚看着胳膊上包扎好的伤口，转头对王晗霜说，“你听医师的嘱咐，好好休息。朕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王晗霜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眼睁睁地看着李坚出了椒房殿，也拦不住。
李玞抱怨道：“母后，你伤得这么重，父皇都不多陪你一会儿，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啊？”
郑绍棱听说皇帝在皇后的椒房殿，便候在殿外复命。
“抓到赵峪了吗？”李坚问。
郑绍棱跪下来请罪道：“陛下恕罪，臣无能，没抓到他。臣刚刚出宫，收到消息，廷尉石炳杨死在家中，被一剑抹了脖子。赵峪在他尸身旁留了名字，人是他杀的。”
“你值守不严，追捕不力，扣除一个月的俸禄。”
“臣，谢陛下。”
在白日，李辰忙着跟随韦庭盛巡视军营，检查士兵训练情况，所以只能等到晚上在烛火下看书，看久了，眼睛疼得厉害。赵墨苏烧了一大盆热水，将纱布放在滚水里，再敷在李辰的眼睛上，反复十几次，眼睛明显不疼了。
“这烛火多暗啊，眼睛要瞪得像河边鹅卵石那般大才看得清字，一卷书看完，眼睛都快瞎了。你就听我的，白天没公事的时候再看书，又没人抽查你的功课。”为李辰敷好眼睛后，赵墨苏又开始揉揉李辰的肩。
“一本书看入迷了，就恨不得把它吃进肚子里，根本停不下来。”话是这么说，但李辰还是听了赵墨苏的话，合上了《诗三百》。
“我娘在的时候，经常给我讲《诗三百》，我就很羡慕先秦时那些少男少女自由逐爱的不拘礼数。不像现在，女子未出阁时就要在家学琴棋书画，教得知书达理，大家闺秀，婚嫁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后要侍奉公婆，相夫教子。我就不明白了，难道养育一个女儿十几年，就是为了给她未来的夫家送个贤妻良母过去吗？”
李辰咂舌攒眉，不愧是出自武将之家，想法不拘世俗啊。
“我们谈谈彼此过去的事吧，反正现在无事可做，正好打发时间。”李辰找不到鲜明的理由反驳赵墨苏这不拘礼教的想法，便新开一个话题。
“我过去嘛，在狄道县的时候，上山下水到处跑，然后到了长安，爹爹让我多读些书，我也就很少出门，天天在家对着一堆竹简发神。”
“你哥哥的武功那么好，他和赵弗怎么没顺带着教你几招？”
“教了的，可我嫌累，总是偷懒，就没学会。”赵墨苏很是懊悔，自己安枕无忧时没能未雨绸缪，先学会几招武功护身，也不必事事盼着哥哥，“不过，等我哥哥回来，我一定跟他好好学，我长大了，不会再让爹爹操心了。”
“赵弗在匈奴，日子过得如何？”李辰知道赵弗是忠臣良将，对他的苦衷也有所不忍，但李辰是皇太子，他不希望赵弗为匈奴的比莫单于效力，这对中原的李家王朝来说只会是一个威胁。
“日子过得可滋润了，单于给了爹爹一万只牛羊，封了右校王。等我哥哥回来，我想和他回匈奴，可我又舍不得你。”赵墨苏抱住李辰，嘤嘤说道。
赵墨苏很单纯，没有李辰时刻戒备的警惕意识，她也从未将父亲被迫降敌一事与李辰乃至王氏外戚联系起来。
“舍不得我，就留在我身边吧。既然赵弗在匈奴过得有滋有味，也不用你担心了。”
“等我哥哥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
赵墨苏还在留念与心爱之人李辰缱绻的温存时，丝毫察觉不到李辰眼眸中的狠戾与谋算。李辰理不清他爱不爱正紧抱着他吐露情意的赵墨苏，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爱这大好河山，他爱坐在皇位上命令万千将士横扫天下的壮阔，他爱秦始皇帝大一统的千秋霸业。江山，是锦，有了江山，姹紫嫣红的各种花自会争先恐后，若没有锦，便如李榆那般，到最后只剩下情深所往的虚无美名。
吴既赦越，越王勾践反国，乃苦身焦思，置胆于坐，坐卧即仰胆，饮食亦尝胆也。曰：汝忘会稽之耻邪？身自耕作，夫人自织，食不加肉，衣不重采，折节下贤人，厚遇宾客，振贫吊死，与百姓同其牢。
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於心乎？
勾践是赢家，项羽是英雄，若是把这两个选择交给李辰，李辰会选前者，西楚霸王空有英名，但李辰更想要赢家的胜利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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