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案几上摆上了一盘盘牛肉和羊肉，赵墨苏搓搓手，开始大快朵颐。这些牛羊都是在匈奴土生土养的，其肉食用起来格外美味。
看着妹妹急着吃肉，都快吞不下去了，赵峪忍不住说道：“你慢点儿吃，有这么多，还怕不够吃啊？”
赵墨苏的嘴里全是肉，张不了嘴说话，只能干瞪眼。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话，慢慢吃。”赵弗笑着说道。
赵墨苏点点头，继续尽心享受着这草原上独有的美味。
“我听说单于长子呼衍攸盖在劝说单于要趁着中原内有蜀郡叛乱，外有羌敌入侵这一大好机会，出兵捞点好处。”赵峪浅浅吃了几口，还是放不下正事，“爹，如果单于真要出兵，他会不会派你去？毕竟你来这儿好几个月了，他待你确实不薄，我怕你到时候舍不下所谓的家国之情，两头为难。”
赵弗边听赵峪说话，边大块夹肉，等他说完了再开口道：“等单于真派我去的时候再说吧。你快吃啊，再不吃，苏儿就快把你的那份也吃了。”
李辰到底是年轻气盛，气血方刚，决定自己要亲自去探查真相，决不能让恶魔继续在人世间游荡。李辰让伍迁去和韦庭盛说，他二人要出去溜达，不用其他人跟着。韦庭盛管不着太子殿下要干什么事，只好一口应下了，但要求李辰必须在天黑之前回营。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要真出了什么事儿，韦庭盛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伍迁小跑进来，很是兴奋：“殿下，韦将军说了，只要你天黑之前回来，在外面干什么都行。”
“带些半两钱应该就够了，走吧。”
“是，殿下，外面肯定比军营有趣多了。我在军营待了这么多天，都快吐了。”
李辰轻轻敲敲伍迁的脑袋，很严肃地说：“出门别叫我殿下，你就当我是一个家境富裕的公子哥，你是我的仆童，知道吗？我们偷偷去探案，顺便体察民情，不许太张扬了。”
“是，公子。”
姜云打扫营帐的动作慢了下来，仔细听着那对主仆的对话。在犄角旮旯里保持沉默的人最不容易引起注意，李辰自以为姜云不是汤时晋派来的卧底，也没有刻意回避她。
李辰带着伍迁走进乡野，一望无垠的水田排列得井井有条，田里的稻谷或已被收割，或仍以饱满稻穗的姿态深扎在水中。李辰记得他还在父皇案前与他一同批阅奏章时，有一封汤时晋呈上的奏章，说今年的云中郡承蒙皇帝恩泽，天公作美，农民们皆迎来大丰收，家家户户忙着收割耕种，可谓是丰衣足食。
看来汤时晋虽然办案子不靠谱，但他治下的云中郡百姓，日子过得安稳倒是真的。
田埂狭窄，伍迁紧紧跟在李辰身后，生怕一不小心掉进田里，惹上一身泥水。
“伍迁，我突然想到，李榆来了云中郡四年，在这恬淡朴素的地方和挚爱的武家大小姐做了一对布衣夫妻，若不是赵峪，他们的小日子肯定过得比我舒坦。”
伍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怎么会？他都被废为黔首了，虽然陛下许云中郡官府给他提供饮食，但黔首肯定没太子你过得好啊。”
“我哪过得好？申芷荞成天不给我好脸色，我还得忍着，当太子当得真窝囊。不像李榆，深爱的女人也深爱他，两人心心相印，恩爱缠绵。要是有一个女人能对我这般痴情，该多好？”
伍迁看着他跟随了多年的李辰，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李榆被驱逐的四年里，伍迁听到的，全都是在唏嘘李榆命途坎坷，感慨李辰渔翁得利。而享尽了好处的李辰，居然会认为自己不如被贬为黔首的兄长过得好。
李辰回头：“怎么了？”
李辰回过头的功夫并没有停下脚步，仅容一人走过的田埂够不着李辰迈开的步伐，李辰一个趔趄，便直直地摔进稻田里，田里的稻谷已被收割，只剩下水稻茎顽强地挺立在水中。圆筒形的水稻茎摩擦过李辰的手掌，李辰的双手被划过几道伤口，伤口被田里的泥水润湿了，疼得李辰龇牙咧嘴。
“哎哟……”伍迁连忙把李辰拉起来。
李辰干脆坐在田梗上，任由已沾满泥土的下裳浸在水里，极力忍受着由双手传至身心的疼痛。
二人出门，只带了一些半两钱，伍迁只能干着急：“怎么办呐，殿下？”
不远处有一个农夫看见了他们，朝他们走来，伍迁连忙跑过去：“这位大哥，我家公子刚刚不小心摔进田里，被稻茎划伤了手。你有带药或者纱布吗？”
农夫一脚踩进田里，越过伍迁，走上前看了看李辰手上的伤口，松了口气：“这不算什么伤，用不着包扎的，今晚你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这些小伤自己就好了。”
伍迁差点尖叫起来：“都破皮了还不包扎啊？”
“你们哪里的人啊？像我这样干农活的，这些小伤太平常了，我都不当回事的。”农夫仔细打量二人，面前坐着的这位，细皮嫩肉的，明显不是常年务农的小老百姓。
“我是外地来的，刚来这儿，就到处转转。”李辰站起来，向农夫说道，“这位大哥，我初来乍到，不认识路，你看我和这位小兄弟能不能去你家喝点水或者吃点东西啊？”
农夫难为情地说道：“不是我不待见你们，你去我家喝点水肯定是可以的。只是我家里没什么屯粮，也没什么吃食，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
“没关系，我去喝口水也行，走了这么久，都快干死了。”李辰赶紧接话，伍迁随即在一旁附和。
农夫沉吟片刻，指着他来时的方向说：“好吧，二位走这边。只是若招待不周，还望二位不要怪罪。”
“怎么会怪罪呢？能喝口水也是好的，谢谢大哥。”李辰满脸堆笑，让伍迁先走。
李辰想扶起还站在田里的农夫，农夫摆摆手示意不用，然后熟练地抬起脚，跨上了田梗，跟着走在前面的伍迁，李辰紧随其后。
看着妹妹急着吃肉，都快吞不下去了，赵峪忍不住说道：“你慢点儿吃，有这么多，还怕不够吃啊？”
赵墨苏的嘴里全是肉，张不了嘴说话，只能干瞪眼。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话，慢慢吃。”赵弗笑着说道。
赵墨苏点点头，继续尽心享受着这草原上独有的美味。
“我听说单于长子呼衍攸盖在劝说单于要趁着中原内有蜀郡叛乱，外有羌敌入侵这一大好机会，出兵捞点好处。”赵峪浅浅吃了几口，还是放不下正事，“爹，如果单于真要出兵，他会不会派你去？毕竟你来这儿好几个月了，他待你确实不薄，我怕你到时候舍不下所谓的家国之情，两头为难。”
赵弗边听赵峪说话，边大块夹肉，等他说完了再开口道：“等单于真派我去的时候再说吧。你快吃啊，再不吃，苏儿就快把你的那份也吃了。”
李辰到底是年轻气盛，气血方刚，决定自己要亲自去探查真相，决不能让恶魔继续在人世间游荡。李辰让伍迁去和韦庭盛说，他二人要出去溜达，不用其他人跟着。韦庭盛管不着太子殿下要干什么事，只好一口应下了，但要求李辰必须在天黑之前回营。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要真出了什么事儿，韦庭盛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伍迁小跑进来，很是兴奋：“殿下，韦将军说了，只要你天黑之前回来，在外面干什么都行。”
“带些半两钱应该就够了，走吧。”
“是，殿下，外面肯定比军营有趣多了。我在军营待了这么多天，都快吐了。”
李辰轻轻敲敲伍迁的脑袋，很严肃地说：“出门别叫我殿下，你就当我是一个家境富裕的公子哥，你是我的仆童，知道吗？我们偷偷去探案，顺便体察民情，不许太张扬了。”
“是，公子。”
姜云打扫营帐的动作慢了下来，仔细听着那对主仆的对话。在犄角旮旯里保持沉默的人最不容易引起注意，李辰自以为姜云不是汤时晋派来的卧底，也没有刻意回避她。
李辰带着伍迁走进乡野，一望无垠的水田排列得井井有条，田里的稻谷或已被收割，或仍以饱满稻穗的姿态深扎在水中。李辰记得他还在父皇案前与他一同批阅奏章时，有一封汤时晋呈上的奏章，说今年的云中郡承蒙皇帝恩泽，天公作美，农民们皆迎来大丰收，家家户户忙着收割耕种，可谓是丰衣足食。
看来汤时晋虽然办案子不靠谱，但他治下的云中郡百姓，日子过得安稳倒是真的。
田埂狭窄，伍迁紧紧跟在李辰身后，生怕一不小心掉进田里，惹上一身泥水。
“伍迁，我突然想到，李榆来了云中郡四年，在这恬淡朴素的地方和挚爱的武家大小姐做了一对布衣夫妻，若不是赵峪，他们的小日子肯定过得比我舒坦。”
伍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怎么会？他都被废为黔首了，虽然陛下许云中郡官府给他提供饮食，但黔首肯定没太子你过得好啊。”
“我哪过得好？申芷荞成天不给我好脸色，我还得忍着，当太子当得真窝囊。不像李榆，深爱的女人也深爱他，两人心心相印，恩爱缠绵。要是有一个女人能对我这般痴情，该多好？”
伍迁看着他跟随了多年的李辰，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李榆被驱逐的四年里，伍迁听到的，全都是在唏嘘李榆命途坎坷，感慨李辰渔翁得利。而享尽了好处的李辰，居然会认为自己不如被贬为黔首的兄长过得好。
李辰回头：“怎么了？”
李辰回过头的功夫并没有停下脚步，仅容一人走过的田埂够不着李辰迈开的步伐，李辰一个趔趄，便直直地摔进稻田里，田里的稻谷已被收割，只剩下水稻茎顽强地挺立在水中。圆筒形的水稻茎摩擦过李辰的手掌，李辰的双手被划过几道伤口，伤口被田里的泥水润湿了，疼得李辰龇牙咧嘴。
“哎哟……”伍迁连忙把李辰拉起来。
李辰干脆坐在田梗上，任由已沾满泥土的下裳浸在水里，极力忍受着由双手传至身心的疼痛。
二人出门，只带了一些半两钱，伍迁只能干着急：“怎么办呐，殿下？”
不远处有一个农夫看见了他们，朝他们走来，伍迁连忙跑过去：“这位大哥，我家公子刚刚不小心摔进田里，被稻茎划伤了手。你有带药或者纱布吗？”
农夫一脚踩进田里，越过伍迁，走上前看了看李辰手上的伤口，松了口气：“这不算什么伤，用不着包扎的，今晚你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这些小伤自己就好了。”
伍迁差点尖叫起来：“都破皮了还不包扎啊？”
“你们哪里的人啊？像我这样干农活的，这些小伤太平常了，我都不当回事的。”农夫仔细打量二人，面前坐着的这位，细皮嫩肉的，明显不是常年务农的小老百姓。
“我是外地来的，刚来这儿，就到处转转。”李辰站起来，向农夫说道，“这位大哥，我初来乍到，不认识路，你看我和这位小兄弟能不能去你家喝点水或者吃点东西啊？”
农夫难为情地说道：“不是我不待见你们，你去我家喝点水肯定是可以的。只是我家里没什么屯粮，也没什么吃食，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
“没关系，我去喝口水也行，走了这么久，都快干死了。”李辰赶紧接话，伍迁随即在一旁附和。
农夫沉吟片刻，指着他来时的方向说：“好吧，二位走这边。只是若招待不周，还望二位不要怪罪。”
“怎么会怪罪呢？能喝口水也是好的，谢谢大哥。”李辰满脸堆笑，让伍迁先走。
李辰想扶起还站在田里的农夫，农夫摆摆手示意不用，然后熟练地抬起脚，跨上了田梗，跟着走在前面的伍迁，李辰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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