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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惑术

    叶子诃看到他的动作出声问道:“怎么了?”

    “在想昨夜行刺一事。”

    叶子诃立马来了精神:“可有眉目?”

    暗夜看向那双眼睛不忍她知道真相,摇头表示不知道。

    叶子诃心下了然,端起茶杯喝着,他不说肯定有他的理由,还是不要知晓为妙。

    暗夜一向少语,为人又冷淡不善言谈。

    两人坐着各想各的一时间都未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的冷淡。

    想起昨晚在自己手心里的手掌,在凉夜里竟然那般温暖。

    两道热菜、一道凉菜、一盆老鸭汤上到饭桌,叶子诃端起碗舀了满满一碗放在暗夜眼前一脸真诚。

    “我来这里的日子多谢你保护我。”

    暗夜依旧语气冷淡,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回道:“您言重了,保护您是属下职责所在。”

    叶子诃拾起筷子准备伸向眼前的黄鱼锅子,却被暗夜拦下,叶子诃刚要问一句就看到他在试毒,随后拿起筷子将每一样菜都用了一点才道:“无毒。”

    叶子诃神色一怔,惊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颤声道:“你每次来这里都是这样试毒的吗?”

    暗夜默了下如实道:“是。”

    叶子诃听到这话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心里生出一丝难过来,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顿时没了想吃的欲望。她想起夜使君的话,他将暗夜当兄弟来看……,一时间分不清暗夜在他心里是真兄弟还是为他挡灾卖命的“兄弟”。

    暗夜夹了一块鱼头处的鱼肉放在她碗中低声道:“吃吧,吃完了还要回去处理政务。”

    叶子诃皱着眉头默默夹起鱼肉放在口中细细嚼着,鱼肉细嫩入口软滑,蒜香味直冲喉咙引得唾腺分泌口水。

    叶子诃心里不舒服草草吃了几口停下筷子,一脸忧愁的看着黄鱼锅子下面蓝紫色的火苗。

    “喝点汤。”

    “你不吃吗?”

    在叶子诃的注视下,暗夜拿起筷子用菜。

    叶子诃抬手不小心将茶杯掀倒,茶杯顺着桌子往下滚,两只手同时冲向那只茶杯。

    叶子诃在触碰到暗夜的手时深吸一口气,这手怎么能这么冷?如同冰窖里拿出来的一样寒冷入骨。

    “你的手?”

    暗夜停下用饭的手,想起暗影宫那一粒粒莹白色的药丸,催毒化毒、在短时间内提高内力。代价却是毁了身体的根基,寿命短暂。

    暗卫能力最佳在二十五岁之前,过了三十岁会被新一代年轻的暗卫屠杀以此来判断他们是否能够出暗影宫、保护皇宫贵人。

    “你今年多少岁了?”

    暗夜沉默不语。

    叶子诃见他不说话以为提到了他的伤心事,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不该问你私事的。”

    “快二十了。”二十岁一眼望穿人生尽头,如果能活到二十五岁该退下成为暗影宫宫主为皇宫的主子们继续培养新的暗卫,在三十五岁时像前一任宫主一样惨然离世。

    “哇,你快要及冠了,我也差不多快要成年了。”

    暗夜疑惑道:“成年?”

    “是啊,和及笄及冠一样,在我们那里男孩女孩都是十八岁成年,二十多岁成婚,女孩可以读书参军、做官、经商,做自己想做的事。”

    “女子也可以?”暗夜开始好奇叶子诃所处的那个地方,竟然对女子这般宽容。

    “是啊。”

    “您能同我讲讲您那边吗?”

    叶子诃听到这话两眼发光,这可是他第一次同自己提话题啊。

    叶子诃将她的世界和家人娓娓道来,还讲到自己养的弱弱。叶子诃心里一阵苦涩,也不知道弱弱怎么样了。弱弱那么胆小的一个小精灵随她一起关进漆黑的古墓该多害怕?

    暗夜静静听着,放下夹菜的筷子。

    又听到叶子诃讲到她来之前遇到的那处古墓,古墓内装饰精美绝伦。

    叶子诃给他俩又舀一碗老鸭汤,边喝边讲。在叶子诃的影响下暗夜也动筷子用膳,全然将食之不言的规矩抛在了脑后。

    一边听叶子诃讲话一边点头。

    叶子诃见时机差不多忽然来了一句:“如果你家主子以后要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你要及时告诉我,我好跑路。”

    暗夜刚将头点下立马反应过来,他看到那双充满狡黠的眼睛意识到自己被这姑娘下了套,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放松了警惕。

    叶子诃凑过去盯着他的眼睛偷偷用上惑术继续道:“好不好呀?”

    暗夜本想反驳一句却不由自主的说道:“好。”

    叶子诃伸手在暗夜眼前摸过,试图将这个潜意识深深种进他脑海里,冰寒的大手突然紧紧握住叶子诃的手腕。

    暗夜眼里藏着愠怒冷声道:“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叶子诃吃痛眼底飘出泪水,她没想到暗夜心智竟然这么坚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只好装作一脸无辜一副要哭的样子:“我没干什么呀,就是同你说了下话。”

    见他不信胡搅蛮缠转移话题,装哭道:“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顺眼,觉得保护我太累想借机杀了我?亏我还盼着你好呢!”叶子诃哭着哭着只觉得委屈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暗夜忽然想起昨夜她抱住自己哭着,说怕自己回不来。再看到她满脸委屈的样子心里一软松开手替她揉着手腕解释着:“是属下误会您了,属下没有觉得您不顺眼,也没有想要杀您,是刚刚……”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感觉,好像陷入一片虚空有人不断对着他说话,要他答应什么。

    叶子诃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细肉疼出眼泪,明知故问故意为难他:“刚刚怎么了?”

    “没什么,是属下的错,等回宫后属下自会去领罚。”

    “领罚?领什么罚?”叶子诃猛然想起那日被刺伤中毒,在他身上闻到的血腥味,难不成是因为她受伤中毒被夜使君打了?

    叶子诃扳开暗夜的手眼神复杂的瞧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怜悯他。作为帝王的夜使君离开皇宫、离开长宁肯定不放心她一个生人坐在这个位置上,而暗夜恰是他信任的人,来监视自己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