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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回家

    一路上,佘超听着车里放的歌,颜梦茹眯一会就看看佘超,重复着这个动作。

    “干嘛呢?”

    “感觉有点像在梦里,怕一睁眼就不见了。”

    佘超觉得自己还真像在做梦,但是这个梦他是死都不想醒来了,想起上辈子的日子,那天天都是噩梦。

    “来!亲一个看有没有感觉就知道是不是梦了。”佘超侧了侧身子。

    “你好好开车!你这个新手司机!不过你开的还是挺稳的。”

    看佘超还侧着身子,颜梦茹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颜梦茹看着佘超。

    “是吧!这个可能是男人的体香,你身上的香味也好闻啊!”佘超知道应该是淬体后身体没有杂质,而且有精神力的滋养散发的味道。

    “我说的是真的,以前你都是有一股汗味,虽然不臭,但是你现在的味道就像是...反正闻着有点着迷。如果不是和你认识这么久,我都觉得你是不是打了香水。”

    “肯定是你喜欢我所以鼻子也开始喜欢我了。”

    “才不是,我喜欢你不是一两天了。”说完这句话,颜梦茹脸有点微红,看了看佘超。

    “那就是以前我们身体接触得少,你看是不是我们最近身体有接触你才发现我香的。”

    “好像也对啊!我们宿舍的一个女孩子说只要和男孩子接触就知道男人都是臭男人了,这个是她姐姐说的,我觉得她姐姐可能太片面了”

    “嗯!有没有可能她说的臭不是嗅觉。”佘超坏笑着看着颜梦茹。

    “现在不许有坏想法,不然...”颜梦茹粉拳挥舞起来。

    “呵呵!还有半个小时到家了,你休息一下,回头12号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刘玲她那边,他们说是13号一早就要出发。”

    “好的!有你在就好!以前我总觉得川藏很有吸引力,有种莫名的神往,现在感觉一点都不强烈了。”

    车上的音乐佘超调成了纯音乐,颜梦茹也睡了,佘超想起了,上一世如果不是颜梦茹和自己父母可能他早就支撑不了那么久就自尽了,可是佘超想不通的是颜梦茹和自己确定关系13年,认识了19年为什么就这么断了?佘超觉得按照颜梦茹的性格就是自己瘫痪了颜梦茹应该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啊!佘超看了一眼在睡着的颜梦茹然后摇摇头,觉得自己怎么都想不通。

    到了颜梦茹家里,她母亲看到是佘超开车送自己女儿回来的,也是很惊奇,拉着颜梦茹在一边问东问西,最后颜梦茹让自己妈去给佘超倒杯水,才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把一个大的玻璃罐子拿出来,里面有五颜六色的星星。

    “这个罐子是六年我们的点点滴滴,我本来是准备一直折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再给你的,但是我觉得,现在先给你看看,怕你被别人抢走了,这个里面记录这我们发生的事,也有你惹我哭的原因,还有有时候我想对你说的话,有一些我们以前的随笔对话,还有一些愿望。我准备用这些来点缀我们的婚房的,你先拿回去看看吧!来接我的时候记得带给我。”

    佘超看到这些星星,每个星星的尾部都有一节纸条,写着字,这个玻璃罐子里面至少有几百个,佘超看着眼睛都有点湿润了,接过罐子虽然不重但是佘超却觉得无比的沉重,然后拿过罐子放在车上,过去抱了抱颜梦茹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折了这么多,为我做了这么多。”

    “所以我就让你知道了啊!罗燕说对别人的好一定要让别人知道,不然做了和没做是一样的。本来是初中毕业要给你的,没想到你和我报考的同一个高中,就准备高中毕业给你,现在只能结婚的时候给你了。”

    “嗯嗯!梦茹,我感觉我有点配不上你!”佘超心里是万分的惭愧,但是他更加不敢和颜梦茹说贺微微的事了。

    “没有啊!我们去学校你每次帮我提东西,而且经常买吃的给我,下雨还经常把伞给我,太多了,都在小星星上呢!”

    “你赶紧回去吧!也有这么久没看到你爸妈了,看看小星星你就知道你有多好了!”

    佘超看着颜梦茹,满是感动,但又回想起上一世颜梦茹肯定也折了,只是没有走到结婚,佘超就更加觉得川藏肯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不然颜梦茹怎么会选青省的学校。

    “好!那我走了,这几天我可能会去沙市,到时候给你带礼物回来。”

    “嗯!我得好好陪陪我妈,放心吧!”

    佘超上车往家开去,到了家门口,把车停好,到了厨房看见了年轻一些的母亲,眼泪就下来了。

    “妈!”

    “超超回来了,怎么没考好?没事!你要是想复读就复读吧!”佘超的母亲看到佘超这个样子以为他没考好。

    “不是的,我考得还可以,放心!”

    “那你哭什么?人家佘颖上午就回来了,还说这次多亏了你,她妈妈还提了50个鸡蛋和2只鸡过来了。”

    “这谁停的车啊!也不打声招呼!等下气都给他放了,你的衣服和被子呢?你都没要了?待会你爸回来又有顿说的。”

    “在车上呢!这个车是你未来的儿媳妇买的。”佘超笑嘻嘻的说。

    “你还是我儿子不?”佘超的母亲摸了摸佘超的额头。

    “真的,您和爸明天和我一起去沙市,去见见你未来的儿媳妇。”

    “你说得是真的?”佘超母亲不敢相信。

    “我先叫你爸回来,他在对面种菜。”佘超家其实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庭,只是他爸爸这边的亲戚都混得好,不过这个也不能怪佘超这些亲戚,佘超的大伯姓谭,是佘超爷爷认的干儿子,当年佘超爷爷是村里的书记,看到佘超的大伯被谭家排挤欺负就让他到自己家来了,当时村里有推举到市里面去学习的机会。

    佘超的爷爷觉得谭家排挤他大伯,就把大伯推荐出去了,自己的大儿子就让在家务农,因为佘超的奶奶过世得很早,而佘超的爷爷又是村里的书记,一天到晚忙活村里的事,就让只有11岁的大儿子辍学回家给弟弟妹妹们做饭务农。

    最后也是觉得家里不能没有大儿子在家务农,就把认的这个干儿子送到了市里,于是就是干儿子市里大官,女儿区里干部,二儿子留美大学生,小儿子大学教授,大儿子继续务农,所以佘超的母亲也是经常念叨,但是你说不帮忙吗?每次佘超父亲去沙市给大伯送鸡鸭,大伯都是说,‘你是下来找工作的不?我给你安排就好。’佘超的父亲每次都说,‘不是的,就下来看看,家里的地还得种。’后面佘超出生了搬到了沙市,最后大水淹了工厂,还是继续回去种地了。

    ‘所以人这辈子啊!还是要读书。’这是佘超母亲经常念的。

    “放民!放民!你家儿子回来了!快点回来!”村里叫人基本都是吼。

    “哦!”

    一会远远看见一个扛着锄头佝偻着身子的身影,锄头一端还挂着一个桶从小河的对面走来。佘超看着这个背佝偻着的男人心里也泛着苦,他经常听说母亲说,父亲的背是小时候养猪,家里煮猪食的锅很重,自己没有力气所以经常用脖子去顶下来,(农村很早养过猪的,应该知道那种煮猪食的锅是怎么样的,这里不要问会不会烫到了)所以背就弯成了这样。

    “爸!”

    “考得怎么样?不好好读书以后就是我这样。”其实乡里的人有些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很早的时候就觉得没文化就只能种田,但是走出去的人其实都知道,种田是耽误了一辈子最不该做的事,然而又有多少人能清楚,清楚的人也不会去和别人说,看到别人在外面发财了,只是想着这个人真的有本事。佘超他爸的一句话就是:“国家给的田土不能荒废了。”

    “考得不错,放心!”佘超眼睛红红的说道。

    “那就好,你叔叔他们都是大学生,你看现在过得多好。”佘超的父亲把锄头放下来。

    “你脸上好了?”

    “嗯!市里的药涂好了。”

    “这个车是谁的啊?”

    “你儿子说是你未来儿媳妇送他的,还说明天要带我们去市里,去见见这个儿媳妇。”

    “儿子!你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吧?要是做了,我怎么都要求你大伯帮帮忙。”佘超的父亲看了看车又看了看佘超,佘超直接去车上拿了行驶证,还把礼品提下来。

    “这是你们儿媳妇给你二老买的保健品,说了明天下去沙市就知道了,待会去镇上我给你们买几件好点的衣服,妈你去做个头发,爸你也去剪个头发,把胡子刮一下,以后这田真的不要种了,累还没有钱。”说着佘超拿出1万块给了母亲。

    “你们看要不要去沙市住,去的话我就在下面买房子,以后您二老就享享福吧!都累了半辈子了。”佘超看着50岁的父亲42的母亲,上辈子就是让他们苦了一辈子。

    佘超的母亲跑了过来抱着佘超就大声的哭了起来,3人都没有说话,佘超也掉着眼泪。

    过了一会,佘超的母亲说,“走吧!去镇上吧!等下做头发都来不及了!你妈我以前好歹也是村里的一枝花,不能给儿子丢脸。”

    听到这里佘超又想起自己家起不来的窘迫,主要就是他妈妈是美女,而且很聪明,当时他父亲不愿意去城里上班,但是他母亲想要去,可是佘超的姑姑和叔叔们觉得佘超的母亲太漂亮,担心到了城里有了好工作会离开这个家,所以就怎么也不给佘超的母亲安排工作,佘超的妈妈也因为这个事和佘超姑姑叔叔的关系不是很好,总觉得他们就是不想自己家过好了。

    “好!我先把被子衣服拿上去!”佘超看了看房子,觉得自己这辈子一定要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佘超小心的把颜梦茹给得罐子放房间,然后下楼去开车,载着父母去了镇上,镇上也没有什么品牌店,衣服看着合身就买了几套。

    “回头到沙市再买吧!先撮合着穿,妈你先去做头发,衣服你试好的待会我都拿着,爸你鞋子也要换一双,买双皮鞋吧!”佘超看着自己父亲脚上的黄鞋子。

    然后佘超带着父亲去剪头发,剪完带着父亲就先回家了,准备做饭吃了,到了晚上7点佘超把母亲接了回来,一看果然,佘超的爷爷给这个大儿子的唯一福利就是找了个漂亮的老婆。

    街坊邻居发现开车的是佘超,而且一看这个车这么高这么大就觉得不便宜,“放民,你家有关系就是不一样啊!你看超超才高中毕业就开这么好的车,以后要照顾一下我们家刘清啊!”

    佘超父亲听了这句话心里五味杂陈,佘超的母亲不乐意了,“没有呢!是我们亲家送的。”

    “超超这么快就找对象了?我记得他还要读大学啊!”邻居刘清的母亲有些惊讶。

    “还没定下来,明天去市里看看亲家,不过主要是儿媳妇喜欢我们家超超。”佘超的父亲扯了扯佘超的母亲,意思是先不要说了。

    “好!那我就等着喝你家的喜酒了!”

    于是佘超他们村就全部知道了,说佘超找了一个特别有钱的老婆,听说是市里的,还说长得不行,年纪很大了,各种五花八门的说法都有。

    吃完饭,佘超家就有一群邻居来祝贺,说买了新车子要放鞭炮请吃饭的,有说以后要多照顾一下我们家谁谁的,一地坪的人,佘超头都大了,去镇上买了几条烟然后开始散烟,直到晚上10点才安静了,这个时候佘颖来了。

    佘颖看到佘超就走过去,盯着佘超的眼睛,

    “有时间走走吗?”

    “好!”于是两人来到小河边,河水很浅小河也只有4米宽,中间还有几个大石头,应该是方便通行的。

    “不是颜梦茹吧?她们家不可能这么有钱,是谁?”

    佘超只觉得佘颖的眼神太有攻击性了,就好像从此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了,那痛苦的表情也写在脸上。

    “这个我没法说,其实车子是我自己买的,只是我怕我父母担心就没有说实话。”

    “真的吗?那你都是骗你父母的?你这么厉害啊!车都能自己买了。”佘颖的眼神泛起了光,脸上也笑起来。

    “嗯!只是结婚是真的,是要带他们去看他们的儿媳妇。”这句话一出来,佘颖蹲下身子开始哭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一到初中你天天黏着梦茹,我才去找的李乐,我就是要引起你的注意,结果你不管我,我抽烟你也不管,我看到你来了还特意要李乐跟着我往旁边的树林跑,你也不管我,我都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可是你天天只盯着颜梦茹,我发现颜梦茹是英语课代表我就也去当英语课代表,那时候我就想知道颜梦茹到底是哪里好,后面我知道了,颜梦茹确实很不错,现在你说你要娶别人了,居然不是颜梦茹,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

    “佘颖,但是以前你从来没有说过啊,只是这次高考我们才碰到了一起啊!”

    “你知道吗?小学我们班没有一个女孩子不喜欢你的,你长得好成绩好,虽然脸上有点瑕疵但是小学都喜欢成绩好的,而且谁和你同桌就能抄到前5名,你写的作文也是李老师经常拿到台上念,你知道为什么喻红那个时候经常能和你做同桌吗?

    因为她妈妈经常给周老师送鸡蛋,你可能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班上的男孩子都羡慕你得不行,不信你去问问刘清,你知道问什么刘清成绩那么差还有人和他玩吗?因为你经常和他玩,在你没有回村的时候,我们女孩子都不和他玩的。”

    “你这个..说得有点离谱了,小学大家什么都不懂啊!估计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

    “呵呵呵!如果有一个人的名字是伴随你的小学呢?而且你一直喜欢他,一直是你追逐的梦想呢?我小学最希望的就是和你同桌,可是同学4年,没有过一次,不是为了考高分,我成绩也不差,你没有回来我都是第一名的,不过这次高考却完成了我的愿望,而且你还帮了我,也算圆了其中一个梦。”

    佘超记起一句话“和自己的梦想告别!”,这是前世佘颖回门酒那天晚上的行为,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就是佘颖的梦想,不由得一脸苦涩。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李乐一起过?我都没给他牵过手,我只是想气气你,你知道初中上学第一天,我放学去找你了吗?我看到你和颜梦茹成了同桌,而且有说有笑,我就走了。

    后面我去找过你很多次,你都是和颜梦茹在一起,我每次看到你就会想起我们小学时候一起野炊,一起摘野果子,一起抓鱼抓螃蟹,一起玩游戏,一起爬山采蘑菇,一起写作业那时候虽然还有刘清他们一起,但是我的眼里只有你,你就是我小时候的梦,那个时候是那么的开心没有烦恼,我就觉得我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你小学的时光,你说这种是不是喜欢?”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真的想回到小学,那你眼里只有我一个女玩伴的时光。”

    “好了!你能告诉我你准备把颜梦茹怎么办吗?”

    “我会娶她的,而且这个我能做到,不会触犯法律的。”

    “那怎么可能,你还想娶两个?呵呵呵!我感觉是第一天认识你了!你是想要我对你厌恶是吗?”

    “真不是,我的情况特殊,但是我现在不能说,其实对你我是有亏欠的,唉!”佘超想起上辈子这个女人默默地等自己等到30岁。

    “亏欠?你不欠我的,我欠你还差不多,算了!说出来我心里也舒服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在古代你会不会把我也娶了?”

    “应该会的。”

    “好了!那就够了!你结婚我就不去了,我怕我忍不住上去抱你。”两人都沉默这看着小河里的水缓缓的流淌。

    “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佘颖看着佘超。

    佘超走上去拥抱了佘颖,佘颖在佘超的怀里深深的吸气,然后开始哭泣,“这个怀抱我真的好想一直拥有下去啊!佘超我的梦!”佘颖直接亲在了佘超的嘴上,而且是很用力,有种要把佘超的嘴唇都吃了的感觉,亲完佘颖就直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