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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味

    进了銮仗后,才发现这里面很大也极其舒适精致,阿姣有些不知该站该坐,进来銮仗后,圣上根本就没再管她。

    阿姣,轻咬着唇瓣,忽视自己砰砰的心跳,她掀开裙摆,忽然跪坐在台阶上,俯身将头枕在圣上的膝上。

    她明显感觉到男人动作一僵,似没想到她这般大胆。

    封平江的确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不管她心中多少算计,至少在他面前还是乖巧胆怯的。

    女子枕在他膝上,乌黑的青丝散落似垂在霖上,他垂眸便能看见女子白皙泛红的脸,以及颊轻颤的眼睫,似在竭力掩饰着不安紧张。

    阿姣掐紧了粉嫩的指尖儿,銮仗外的喧闹声都遮不住她砰砰的心跳声,似要跳到嗓子眼般,被她枕着的人一直没有话,让她平生添了几分紧张难耐。

    阿姣掐紧了粉嫩的指尖儿,銮仗外的喧闹声都遮不住她砰砰的心跳声,似要跳到嗓子眼般,被她枕着的人一直没有话,让她平生添了几分紧张难耐。

    忽地一双手落在她头顶,没有温柔相抚,只勾起一缕青丝随意把玩着。

    阿姣没觉得失望,反而是彻底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

    她动了动脸颊,在他膝上轻蹭着。

    手臂蓦然被人抓住,连带着整个人都落入他怀里,阿姣忍不住惊呼出声,带着慌乱和后怕地伸手勾住男人脖颈,她还未反应过来,下颚被人擒住,男人陡然俯身吻下来。

    銮仗被宫人抬着,如走在平地上稳当,不知何时发上的玉簪掉落,发出细微的声音,只是两人都没有理会,阿姣被一双大掌禁锢,丝毫动弹不得,只能被迫仰着头,不知身处何处。

    青丝如绸缎散下,封平江的手掌贴上她裸露在外的香肩,阿姣无力地拥住眼前的人,唇齿交融间溢出两声支离破碎的轻吟。

    听着里面的动静,崔福儿深深低下头,对阿姣越发高看两分。

    銮仗停下,封平江止了动作,直起身子,衣襟凌乱,大半个胸膛露在外面,他斜靠在仗内,指腹擦去嘴角残留的胭脂,往日矜贵的眉眼多了几分不羁。

    阿姣没有他那般从容,无力地瘫在他身上,轻轻喘着细气,眼角染上嫣红余媚,露在外的白皙手臂无力搭在男人腰际,失神地眸子放空。

    封平江碰了碰她:“起来。”

    身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封平江眉梢轻挑,他一把揽过人,瞥见女子面上的涩意风情,他眸色稍暗,随意将人衣裳揽好,捡起遗落在地上的外衫,将人彻底盖住,确认不漏一丝春光,才抱着人下了銮仗。

    人刚下来,崔福儿就低下头,余光瞥见皇上身上的凌乱,以及怀里遮住的人儿。

    他越发低镣头,直到人进了养心殿,他将大门掩上,才松了口气。

    崔福儿刚刚松了口气,就远远地看见一个太监着急地跑过来:“崔公公,韩大人求见圣上!此时人已经在御书房了!”

    崔福儿心底一凸,前些日子京城内出现了不少难民,韩大人奉旨调查此事,此时前来也定是因为此事。

    这事可耽误不得,崔福儿擦了下冷汗,硬着头皮朝里面扬声道:

    “皇上!韩大人在御书房求见!”

    封平江刚刚将女子放在榻上,忽地听见这道声音,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阿姣从衣衫中悄悄探出头,半遮半掩地望着他,她又怯又俏地歪了歪头,轻声细语地劝着:

    “皇上快些去吧,莫要耽误了正事。”

    两次,皆是在这张榻上,被中途叫停。

    封平江拧着眉起身,心底压着一股暗火,他捏了捏眉心,让人进来为他整理衣裳,见女子朝屏风里躲了躲,他冷着脸朝外面走了几步,直到进来伺候的人视线落不到她身上,才冷声:“朕让人送你回去。”

    阿姣知道他此时心情定不会好,格外乖巧地应了声:“是。”

    封平江瞥了她一眼,冷冷扯了扯嘴角,才转身走了出去。

    他走后,阿姣才轻轻皱了下眉尖。

    错失了这次机会,她也是有些心疼的。

    不过她有自知之明,和国家大事比起来,后宫这些女子自然就不算什么了。

    有宫人进来为阿姣梳洗,阿姣并没有拒绝。

    她穿来的宫衣被皇上扯得不能再穿,这是要走出去,必是要换一件的。

    阿姣视线不经意落在另一边的侧案上,她眸光微凝。

    在那上面,一支玉簪安静地躺在那里。

    那支玉簪,她很眼熟,是她第一次落在这里的。

    阿姣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只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御书房

    男子立在台阶下方,并未穿官服,一身玉白的长袍,上面绣着些许青竹花纹,面容清隽,称得上一句陌上君子,只见男子眉头微蹙,冷肃着脸,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一丝急切忧虑:

    “近日来难民进京情况越来越多,依微臣所查,其中大多是从姑苏而来!”

    封平江坐在御案前,眉头拧在一起:“姑苏距京城隔了三城,他们如何会越过这三城,进京而来?”

    韩安阳垂头应答:“其中三城皆不曾开门迎民。”

    若非如此,那些难民又何必远赴而来?

    不过是情非得已罢了。

    这话落下时,封平江刚好看完他呈上来的奏折,脸色骤然铁青,手中惦着的奏折“啪”得一声摔在了御案上:“折上之言,可皆属实?”

    “微臣不敢有一句虚言!”

    封平江靠在椅背,闭了闭眼睛。

    姑苏水坝轰塌,百姓无家可归,无粮可食,他派遣而去的官员拿着拨下去的白银竟一事无成!

    难民越来越多,即使京城也不可能接纳所有难民。

    姑苏治水一事,势在必行!否则,必遭民愤。

    他再睁眼时,刚刚的怒色似都是错觉般,锋芒尽数敛在眉梢,他原想将此事再交予韩安阳,可开口之际却停了下来。

    治水一事,重在修建提防。

    而韩安阳所在为吏部,此事更该交由工部而校

    他想了片刻,终究是没将此事交由韩安阳,能力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韩安阳,入朝为官不过三年,已经爬上三品之位,尚不过及冠年龄,此般年轻得足以让人羡慕。

    也因此,将如此重要之事交予他,太过冒险。

    封平江又问了几句话,就让人退下了。

    容嫔得到阿妤回来的消息,惊讶地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外面的色:“自己回来的?”

    妙音连连点头,压着心中的喜意:“是的,主子!奴婢亲眼看见她走回来的。”

    阿姣没得宠,是不是就代表了皇上对她失去兴趣了?

    她指甲尚未长好,这个仇她铭记在心,自然不愿意阿姣过得好。

    她瞥见主子眼底惊讶疑惑欢喜来回交换,她眸光轻闪,低着头:“主子,既然那贱婢没有入皇上的眼,我们是不是……”

    容嫔自然明白她的未尽之言,可她却拧着眉,没有搭理这话。

    初闻这消息时,她的确畅意,可是如今对她最大威胁的并不是阿妤,反而是她的嫡妹,陈才人。

    一想到昨日陈才人竟然拦得了皇上的圣驾,还能请圣上去她宫里坐了会儿,容嫔就心急如焚。

    她已经没了宠爱,这家族的支持再不能丢了!

    容嫔有些烦躁地拧眉,气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妙音掐紧手心,知道主子这是不会放弃了阿妤了。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见主子的吩咐:“去!去查查那贱婢为何突然回来?”

    容嫔忽地脑子开窍了些,若是圣上厌弃了那贱婢,又怎会留她这么长时间?这个时候,总不可能无缘无故。

    妙音领命下去,很快就回来了。

    她看着眼前自幼一起长大的主子,到底是压下心中的仇恨,如实禀报:“……是前朝有事,才会突然让阿姣回来。”

    容嫔眉眼间又浮现一丝厌恶:“本宫就知道!”

    那贱婢都敢当着她的面勾引皇上,那股勾饶狐媚劲儿,皇上怎么可能会厌弃了她!

    阿姣自然不知道正殿里主仆两人如何嫌恶她,就算知道了,她如今也不会在乎。

    现在她一人在厢房,闲了下来后,细细去想今日的事,不禁有些头疼。

    不为其他的,只因为圣上将她带去凝华楼的事。

    阿妤在想凝华楼的周答应,周答应同样在和侍女着她。

    周答应柔媚的脸微皱,还是放不下白日的事:“去,查查那宫女是什么来头?”

    不是御前的宫女,居然能伴驾左右,甚至披着一头秀发?

    若那女子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宫女,周答应是如何都不信的。

    勒月刚要领命下去,周宝林就阻止了她:“等等!”

    她蹙着眉尖想了想,还是没让人去查。

    圣上刚带人离开,她就派人去查,动作太过明显了些。

    勒月猜到她的顾虑,提议道:“主子莫要着急,这宫里的事能瞒得过娘娘?主子若是想知道那宫女的身份,不若明日请安后,问问淑妃娘娘?”

    周答应面色有些犹豫。

    她进宫时,家里人特意嘱咐过她,堂姐腹中的胎儿是重中之重。

    她明白家族饶想法,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她也不愿拿这点事去打扰堂姐。

    就连今日圣上来看望她,她心知肚明是因为堂姐,她进宫本就是为了给堂姐有孕时固宠,堂姐此番作为无可厚非,所以她接受得坦然。

    周答应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撅着嘴:

    “罢了,明日请安后,去娘娘宫中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