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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欢旧爱

    待崔公公走后,阿姣撑着身子回了正殿,身子万分疲乏,可真当她枕在靠枕上时,反而没了睡意。

    她睁着一双眼睛,目光落在床幔的精致花纹上,一动未动,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眸子里染上一丝恍凉。

    其实她身下很疼。

    圣上并不是什么怜惜饶性子。

    她记得,昨夜里,她哭过,求饶过,最后连刺激容嫔的心思忘了,可惜郎心似铁,任由她如何,也不曾放过她。

    半晌,她侧过头,阖上了眸子。

    如梦方醒之间,她总是睡得不安稳,精致的眉尖细细蹙起。

    她不知睡了多久,外间传来动静,她倏然惊醒。

    隔着床幔,阿妤无声地睁着眸子,静静地看着外面赵明乐在走动。

    她们轻手轻脚地,显然并不知晓她已经清醒。

    她浅闭着眸子,不知何时才又睡了过去。

    阿姣醒来之后,就吐了一地。

    赵明乐十分心疼,焦急万分,过去都是阿姣姐姐受了那么多罪,受伤了没有条件请医生现在有条件了一定要请最好的太医来给阿姣姐姐。

    赵明乐随便向一个小太监道:“辰贵人都吐了,还楞着干什么?快去太医院,贵人主子正得宠,一定要把太医院最好的太医请过来。”

    不久,便有宫人通报道:主子在太医到了。”“太医,江舟生拜见贵人主子。”

    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阿姣忽然坐了起来,开口道:“除了赵明乐和太医其他人都退下,本小主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等到其他宫人都退下后,阿姣才含着泪小声喊了一句:“舟生哥哥,许久未见你竟然进宫了,你不在的日子里阿姣好想你啊。”

    “阿姣,你我本有婚约,可你进了宫,本想等你出宫娶你为妻,但是你现在是辰贵人了,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阿姣:“舟生哥哥,在这深宫里自然是不安,不过有舟生哥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舟生哥哥,阿姣还求你一件事,可否弄些毒药来。”

    江太医道:“阿姣如果有事,我自然尽权利帮扶,这宫中不比旁的地方,自是要万分小心,弄些毒药防身是应该的。”

    “阿姣听说你吐了,我帮你看看脉象。”

    辰贵人:“舟生哥哥,我这是怎么了?”

    江舟生:“阿姣,你有孕已经一个月了。”

    阿姣:“舟生哥哥,这个孩子我不想生下来,要用来扳倒容嫔,现在不能让人知道我有孕了。”

    江舟生:“那我自然是要祝你一臂之力的。”

    辰贵人:“赵明乐让其他宫人进来吧。”

    这时候江太医立刻跪倒在地:“恭喜辰贵人并无大碍,只是受了风寒。”

    辰贵人:“并无大碍就好,江太医在开些补药给本主子单独送过来。”

    江太医:“小主身内寒气重,需要静养,当然需要补补身体。”

    辰贵人:“江太医,无事你就退下吧。”

    江太医:“是,微臣这就退下。”

    坤和宫,谨玉让人换了殿内的熏香,走近了榻前,她瞧着无事人样的娘娘,有些迟疑地疑惑:

    “娘娘,这辰贵人的位份是不是有些高了?”

    其实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毕竟贵人的位份再高,也不过刚能入住一宫偏殿而已。

    谨玉憋了一日,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的原因是,圣上晋封辰贵人前,并未先同娘娘商量过。

    旁人不知,她身为娘娘身边的贴身宫人,却是知晓,这满后宫的位份,都是娘娘亲自挑选,最后给皇上过目的。

    就算是当初圣上登基,大封后宫时,每一位的妃嫔位份也是由娘娘定下的。

    至今为止,唯一的意外就是这位辰贵人。

    从始至终,她的荣宠和位份都与娘娘没有一丝干系。

    皇后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将册子阖上,放置在一旁,轻声与她说:“本宫与你说了多少次了,皇上决定的事,自有他的道理,本宫听着即可。”

    “再说了,如今不过只一个贵人而已,日后还会有更多,难不成皇上还要每次都同本宫说?”

    谨玉:“可是——”

    皇后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没有可是,你记住一件事,皇上会同本宫商议,是他看中本宫,却不是必须要做的事!”

    她轻飘飘地看了眼谨玉,知道谨玉这是心被养大了。

    她低敛下眼睑,遮住眸子里的神色。

    她忽然问:“中省殿可送人过去了?”

    谨玉低着头:“奴婢正要和娘娘禀报此事,在请安未结束时,崔公公就亲自送去了。”

    皇后捻着册子的手指似一顿,片刻后恢复自然。

    日色渐晚,御前传来消息,今夜咸福宫掌灯。

    崔福儿一直在御前伺候,却从没想过会一日这般难伺候。

    圣上从静安宫出来时,脸色虽比往常冷了些,却还算正常,后来容嫔的话传来,算是捣了马蜂窝,圣上那张脸直接就阴了下来。

    今儿个无需上朝,圣上如往常一样在乾坤宫处理政务。

    傍晚的时候,圣上忽然就冷了脸色,毫无预兆的,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封平江此时很不高兴,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眸子里深幽暗沉,他从没有心情这么不好过。

    他忽然冷冰冰吐出几个字:“今夜印雅阁侍寝!”

    在崔福儿准备让人去宣纸时,他冷着脸,半晌才又冒出一句:“从朕私库里的凝脂膏送些过去。”

    传旨的将公公将凝脂膏送来的时候,阿妤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皇上的用意。

    凝脂膏是疗伤圣药,最主要的是可以祛疤除痕。

    今晚为何是咸福宫侍寝,阿姣隐隐约约猜到些许。

    还未黑,圣驾就已经到了,阿姣领着人在门口接驾,离得远远的,她就弯下腰来行礼。

    她未曾学过妃嫔如何行礼,所以还像从前那般。

    封平江视线刚落在她身上,就微拧起眉,望着女子乌黑的青丝,心底那隐隐绕着的烦躁到底是消了去,虚扶了她一下:“起吧。”

    阿姣俏生生地仰脸望他,她睡了一日,神色早已恢复不少,白净的脸上红润似霞,她视线轻轻扫过男人肩膀,似想问什么,却又不敢在众人面前问,粉唇被她轻咬着,姣姣月光下,衬得越发娇艳欲滴。

    封平江眸子稍暗,只觉得被她扫过的地方又隐隐作疼。

    他拉着人直接进了内室,阿姣惊呼一声,骤然被拉进内殿,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圣上有些冷的脸色,她悄悄退后了一步,慢吞吞地:

    “皇上,御膳房刚送来晚膳,您可用些?”

    封平江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阿妤悄悄后湍步子顿时一止。

    男人忽然冷哼一声。

    阿姣低垂下头,脸上,脖颈,连带着耳尖都羞红一片,一紧张,粉嫩的指尖忍不住握紧。

    她猜到圣上为何会冷着脸,所以有些不敢话。

    伺候的人都没有跟进来,所以阿妤大着胆子凑近他,先是试探性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男人没甩开她,她才敢攀上男饶手臂,不过没碰他的肩膀,她轻声细语地,带着些许心翼翼:

    “皇上,你还疼吗?”

    许是她这话中暗指意味太暧昧,封煜愣是想起她今日醒来时因疼痛微蹙起的眉尖。

    他脸色蓦然一黑:“不疼!”

    在那事之后问他疼不疼,怎么就让人浑身不自在。

    阿姣眸子里有些茫然,不知他为何又突然黑了脸,她瘪着嘴,似有些委屈,又忍了下去,怯生生地松开圣上的衣袖。

    封平江拧起眉,忽然看向她。

    灯下看美人,自得一番滋味,更何况阿妤本身就生得好看,名眸皓齿,芙蓉映面,她此时低垂着头,昏暖的烛光似给她侧脸映上一层神光,让人忍不住去抬起她的下颚,细看摩挲。

    殿内忽然生了几分旖旎,封煜身后发疼的伤似都隐隐有些变化,像是昨夜,虽是疼,却终却是还痒的。

    “爱——”

    封平江本想喊她爱妃,可话出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许是她与后宫后妃太过不同,让他这声爱妃如何也喊不出来。

    封平江忽然又想起她刚刚行的礼,遂有些头疼,她连宫妃的礼数都行不好,可已然成了主子,总不好再送去特意学习这些。

    阿姣等寥,也没等到他后面的话。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珠帘之外的晚膳,已经渐渐不再散着热气。

    她歇了用晚膳的心思。

    顿了顿,她攀上男人肩膀,因顾及着他的伤,力道格外轻柔,似羽毛落在肩上,不重,轻飘飘地,就是有些痒,封平江动了动眸子,偏生女子还未停下,她整个人跪坐在他身后,柔软贴在他身后,他素来喜欢勾起的下颚抵在他肩膀,就在他耳边轻轻地问:

    “皇上,可要沐浴?”

    她一双手落在他身前,封平江断了刚刚的思绪,握住了她的手,细细放在掌心把玩。

    他眸色稍暗,女子的大胆且肆意,和白日里那个怯生生的人似完全变了个人。

    可偏生他还挺受用。

    殿内暧昧气氛突然燃起,可封煜却没回答她的话。

    他虽动了想法,可身后的伤还在,他来之前没想着这心思。

    阿姣不知他心底何想,也没想和他多些什么。

    若是他早些来,可能还有与她聊的心思,可这时已经暗了,他来此是何心思,也一目了然。

    阿姣任由他把玩着自己的手,侧脸蹭了蹭他的肩膀,似疑惑地喊了声:“皇上?”

    但这一声,在此时却莫名有了些许催促的意味。

    封平江的眸色陡然一沉,拽着饶手将人拉进怀里,就这个姿势,低头吻上她的唇,他似不急不躁,只越吻越深,让阿姣忍不住攥紧他的衣襟,无力地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