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砝码的质量

    “你的意思是不把这个古墓处理掉的话,我就不能离开这里?”“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欧阳若离思索片刻,像做了一个决定,说道:“那你把我送回去。”“没用,”我直接否决,现在下面的情况复杂了很多。“你所在的地方就像一个天平,没人打扰的话天平就不会动,一旦有人进入就像扰动天平一样。”

    “现在的问题不是扰动天平,而是把你这个天平的砝码给拿走了。现在把砝码放回去,天平并不会恢复平衡,而是摆动得越剧烈。”我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办法。“那有什么办法能让天平不再摆动?你有什么主意?”我很无奈:“没有,现在的物品完全不足以解决这个难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那你有什么思路?说不定就有办法!”“两个思路,一个是主动干预天平的平衡,让你重新躺回那里,并且恢复原来的平衡,但以我的能力完全做不到。”“那另一个思路呢?”“掀了这个天平!只要古墓调节能力失衡,或者甚至古墓坏了,就没有平衡的能力,那么就不会现调节平衡的现象。实际上给我足够的炸药绝对可以很简单的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你有炸药吗?”“没有……”她一脸不屑:“那你也没用啊。”

    一时间有些尴尬……

    洞窟里的声音有变大的趋势,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倒是有一个思路,你看看怎么样?”她看着手里的短剑,突然这么说。“什么思路?”“砝码进去,天平失衡;如果砝码是砸进去的,超出天平能测量的范围,会不会破坏天平?”“可怎么砸呢?还有…”“像这样。”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定。突然我感觉气温骤降,我不能动弹,就好像被冰封一样,所幸时间只持续了几秒。等我缓过来再看,就看见以她为中心的一圈范围的地面陷进去了一点,洞窟里的声音也好像被盖住一样。我也跟了过去。一踏入那个范围内,我就感觉到和刚才不太一样的轻微灼烧感,走出这个范围又觉得冷,趴在地上听,还能听见地下有特别的声音。“还真的可以啊!”我激动的看向欧阳若离,却看见她有些站不稳的样子。“怎么了?”“没事。”嘴上说着没事,她却差点摔倒在地上。我去扶她,她把我的手推开,示意不用扶。“怎么样,有用吗?”我点了一下头,但还是说到:“有用,但差的很远。地下的法阵强度本身已经超过现在墓能承受的范围。但按照你现在的状态不可能支撑到彻底破坏。不过……”“不过什么?”我指了一下地面:“另一个砝码那附近也许可以,能去试试,但我不清楚威力怎么样,不知道够不够用。”“那我们走。”她又准备钻进洞里,我急忙拦住她:“不用进洞,在地面上找到位置就行。”她这才停下来,不过还是说:“我跟你走一起,免得你中间出什么意外,让我没法找到那个人的墓。”“你要不还是歇一歇吧,我看你状态不太……”“嗯?”她看着我,很“核善”的笑着,短剑早就握在手里了。“没事,没事……”

    我找到一根树枝,在地上勾画起来。既然是墓的设计主题是平衡,那么构造一定和相衡二字有关联。根据二叔的信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整体很有可能采用了一个太极的思路。去欧阳若离所在的那里的线路我还记得,就画了出来。“欧阳若离,你把进去救人时走的线路在这里大致画一下。”“好的。”她也捡起一根树枝,简单画了一下。画好以后,我把两张图划在了一起,对比之下立刻发现端倪:两幅图的构造高度重合,但我的图没有欧阳若离的图案的一个角,而我的图中间欧阳若离所在的位置,在她的图的对应位置上没有通路。“应该就是这里了。对这个地方有印象吗?”“有,我下去时应该在这个地方,”说着指了一下她图案中的一点,“越接近这个方向就越难受。”“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另一个核心所在的地方了。去看看。”她先是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表示愿意跟去。

    按照欧阳若离下洞的路线图推算,我们走了三百多米,到一个位置,在这里,地下的声音比其它地方大的多,而且现在可以听的稍微清楚一些,是哭声,瘆人的哭声。很难想象,一个阳气极重的东西会被放在这里。“应该就是这里了。”欧阳若离说。她脸色不太好看。我很激动,只要在这个位置引动下面的东西,就有可能从源头解决“让欧阳若离离开且不留祸患”这个近乎无解的问题。

    “给,拿着防身去。”正想着,欧阳若离把她的铁剑丢了过来,自己则是往前走了十几步。“现在又不需要防身,给我丢剑干嘛?”她没回答,而是问:“你的名字叫灵浩,对吧?你知道我之前说的难受的感觉是什么吗?”“什么啊……”我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好像自己会失去一个特别重要的东西。“我有这样一种感觉,如果在这里尝试你的那个方案,这个下面的东西有能力让我再次死去。”她仰头看天,竟然笑出了声:“其实也没什么舍不得的。不过,”她转向我,故作愤怒的说道:“别把我的剑玩坏啊,不然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等等,大不了换个计划,别这样说!”她指着我脚下的地面,笑着说:“没时间了,自己看看。”我一看,土里渗出一些红色的东西,直觉告诉我有很多危险的东西要出来了。突然,一股劲风刮来,我没站稳,一下摔出好几米远。再起身,我看到了平生第一次见的画面:肉眼可见的血红色弥漫在空气中,欧阳若离周身的更为浓郁,而地面开始冒光,血色和白色的对抗搅乱了两种颜色的分界线。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能“看”到欧阳若离爆发出来的能量里满溢的仇恨,悲伤,痛苦,以及……不舍?

    白色好像在跟红光较劲似的,变得越来越亮,最后白光更胜一筹,包裹住了红光,然后爆裂开来。爆炸席卷了这整个墓所在的范围,而我又被吹走几米。等我爬起来,我看见欧阳若离很缓慢的倒了下去。刚才那种要失去重要东西的感觉,难道是?我冲进去把她扶起来,她双目闭着,全身透露出与之前脚踹铁板完全不同的无力感,都很难分辨出是否还活着。我把手探到她鼻子下想探鼻息,才想起来这招对欧阳若离没啥用…“我,还活着…”她说话了,气息微弱,但还活着!“咱们做到了,借助那个东西完全摧毁了古墓结构,咱们都活下来了!”

    谁知,她摇了摇头:“天上…危险…跑…”说完又昏了过去。我抬头看天,这才发现刚才的满天星斗现在却全被黑云遮住了,云里隐隐有白光显现。我心道不好,抱起欧阳若离就跑。雷声滚滚,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我在回头一看,刚才欧阳若离躺的地方现在焦黑一片。“看来不用考虑破坏强度了,管够。”我调侃一句,却又感觉情况不对,再次抬头,就看见电光比刚才耀眼的多。来不及多想,我继续往前奔跑,只听又一声雷鸣,身后又炸了一发雷。当第三发落下,我就明白了,这东西是追着我们轰炸的。“都说天无绝人之路,这生路TM到底在哪啊?”

    我不断和这天雷周旋,但雷击的频率越来越高,距离也越来越近,如果想不到办法,这道雷迟早要追上我们。一根突出来的树根把我绊倒了,来不及多想,我马上把她背起来,继续逃命。“别管我了…”刚刚的颠簸把欧阳若离弄醒了。“不行!”“这是我的劫难,你掺和什么?滚啊!”听这语气,她真的有点生气了。“你救了我,怎么和我无关?今天我就算死了也要把你带出去!”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给欧阳若离说的还是给自己说的。“傻瓜……”说完这句,她也闭口不言了。出路到底在哪?我抬头看向天空,看到了黑云外的一颗星星。星星?星星!我突然明白了,这个雷击是有范围的!我加速冲向边界,雷电紧随我之后。离黑云的边界约莫二百米,只要在雷劈到我之前先出去,冲出去就安全了!

    二百米,五十米,一百五十米,四十米,一百米,二十五米,五十米,十五米,二十米,十米,十米,五米,一米!我就地一滚,躲过了最后一道雷霆,冲出范围。雷暴失去目标,开始在范围内无差别轰炸起来。放松之余,我才发现,这个范围居然是古墓所在的全部面积!“一个古墓的防御措施竟然能利用天相,可怕啊!你到底有多重要,值得有人能用这种威力的东西保护?”“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还有危险!”“咱们都出来了,还有什么……”我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抬头一看,我见到了一个雷霆组成的光柱向我这里极速打来,就像狙击手无视所有的干扰,精准击杀目标。突然,光柱来的慢了一点。“走!”周围布满带点血红色的银光阻碍雷柱的到来,但用处不大,那个东西仅仅是慢了一点我尽我所能躲避,把背上的欧阳若离往外一甩……

    只听一声巨响,我眼前变成白光一片,伴随周身的剧痛,眼前逐渐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