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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离开前的一天

    一年即将到头,还有两天就是新的一年了,人们出门的时间也变得少了,等着新年到来。此时天空阴沉,植物萧条,寒风萧瑟,地上还有早上下过雨的痕迹,在外面的人会感到格外的湿冷,风一吹,薄衣都无法抵御住。

    “好冷啊,下过雨真冷。”一间小宅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进来的,身子和脸都很瘦削,从五官痕迹来看倒是还好。不过看着60多的人,实际也就五十左右。

    “白干,明天我们要回家过年了。”

    “嗯,好。”

    这老头正是白干,他去喝酒回来,一回来就听着凌云说起明天的计划。这些天的相处,白干与凌云兄妹已经相处习惯了,离开还真是有点不舍。

    “干老头,你看上去,有点伤心啊。你想来我们家过年吗?”一位美丽女子看着这个老头的表情,脑袋左右张望他的脸,说出好像是关心的话,此女正是凌白灵。白干还没回答,只是笑了笑,凌白灵又说:“抱歉哦,我们家没有空位了,你还是自己一个人孤独过年吧,然后喝酒喝通宵,心脏猝发而亡算了。”凌白灵用着无关紧要的语气说着恶狠的话,这让白干有些苦笑不得。白灵不喜欢喝酒,也不希望白干喝酒,一是嫌弃酒臭,二是酗酒伤身,估计也算是白灵关心人的形式吧。

    “我喝酒……也就这些日子喝,等再过几天我儿子也回来了。”

    “啊!你有儿子?”凌白灵有些惊讶。

    “什么什么?”就连凌云这个千年都在写书修炼的人都被吸引过来,放下了笔。

    “哦,对了,我忘记说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像是第一次想起一样,“我儿子叫白漠,首都魔法学院读一年级。知道为什么楼上有空房我却没有让你们住吗?因为那是我家崽的。他人有些腹黑,跟凌云有点像,不过坏多了。”

    “……”凌云和凌白灵互相对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你不是说他老婆死了,他一个人吗?”“对啊,他跟我说过的也是这样,我以为有什么难过过去,原来还有儿子的。”“我还以为是什么悲惨老头呢,好吧老婆没了确实悲惨。”“儿子在首都读书,这么优秀?”“……”两兄妹面对面谈论,这让白干脸有些涨红,一方面是自己忘了说的羞耻,一方面是某些话触动到逆鳞了。

    “好了!”他脸发红,脸色一沉,说道:“别提我老婆。”指着这两个家伙,随后就要赶人,“凌云,赶紧去之前给我家儿子准备一下甜点,还有用冰魔法帮忙再多整理出一个冰箱,你回家之前你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好咧。”

    凌白灵想着没事了,自己想要回房间继续打坐蓄魔,结果被凌云拉住了。

    “白灵,别走,之前教的冰魔法……”“诶,你来吧,我就算了,还不熟。”“钱……”“好好好!”凌白灵像是什么把柄被抓住了,听到了钱,立即就乖乖地去找柜子了。冰魔法制冰没想象中简单,这个过程可说是极度的消耗能量,也就是法力。冰箱是一个有盖子的石箱子,盖子在盖上的时候还会在开口处放一块大布,就是为了能够尽量锁住温度。现在箱子只有水,凌白灵需要将这十升水左右凝结成冰,调用法力,将法力转化为魔法能量,隔空接触了水再通过精神能量的方法吸热,将水凝成冰。凌白灵从底下开始,将所有水凝成冰,这个过程就累了,让她慢慢做吧。

    凌云也就在临走前,简单的做一下蛋糕、冰激凌、酸梅汤之类的,做完了,他还会继续拿个箱子,边指导凌白灵边制作,根据不同温度要求,做出几个冰箱。适合冰激凌等0度以下的,适合普通的冰水的,都有。凌云的法力像是个无底洞,做完了这些辛苦的步骤也还是游刃有余的。做完了后,两兄妹又躺倒在沙发上了。

    “话说,哥,我能跟你一起去毕戈国吗?”“我觉得不行,我有事要做,去那里是赚钱的,还有,维护世界和平。”“哦……”凌白灵一时想不出回答。

    说起来,这天虽冷,但外面也不是没人,不过是情侣居多罢了。想起了这些日子里,凌白灵想着想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凌白灵看到凌云去了,他打开一看,来着竟然是米勇。几天不见了,米勇竟然有些愁眉苦脸样,他勉强笑了笑,坐下,凌云和和凌白灵看着他的脸,纷纷都坐下对面。

    “怎么了?”凌云问道。

    “那个,我好像搞砸了。”

    “说。”凌白灵有些迫不及待。

    “玉治,她说他要跟别人跨年。”

    “怎么了?”

    “那个人我也不认识,好像是,大街上随便找的一个人一样。”

    “啊啊,你邀请她了?说起来,情侣跨年是这里的习俗哇,情人一起度过,一起通宵,传说就能长长久久。”凌白灵用着快语速说道。

    “不不,我没有邀请。毕竟,玉治她又没说过喜欢我,我也,还行吧……咳咳。所以就那个,她说她喜欢那个人,我感觉是气话,但是,那个人没有拒绝,他们已经说是要去、情人旅馆了……玉治还不许我跟过来。”米勇越说,脸上的表情越动摇,而一旁旁听的凌白灵牙齿都要咬碎了一样。“我该怎么办?”

    “追啊!阻止啊!表白啊!”凌白灵一个很安静冷淡的姑娘,现在十分的激动,“我说你啊,能不能直接点,霸道点?我之前都跟你说过了,追女孩就是要大胆!”

    “可我不喜欢……”“不喜欢个屁?”“不是,我是因为不想看朋友堕落……”“滚!现在就滚!要是跨年你没跟玉治熬个通宵,你就别跟我再做朋友了!”米勇吓了一跳,连凌云也瞪大眼睛,有些发愣地看着凌白灵歇斯底里。

    “好!”米勇突然又有勇气了,夺门而去。

    凌白灵喘着气,好像是生气,凌云想问一下有无事,凌白灵怒瞪了凌云一眼,“嗯!”,沉闷的一声,吓得凌云身子一缩。看来她是真生气。

    “那个……”一个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她还望着米勇离开时的方向。

    “米勇他有说什么吗?”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他啊,对于这种男的你不主动永远——”“他说的话,你真的要听吗?”凌白灵的嘴巴被凌云捂上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凌云,眼神好像是在说‘你想干嘛?’一样。

    “听。”这位女的一头金发,碧眼,鼻子高挑下巴尖,美人一个,正是艾丽莎•玉治,米勇的伙伴。

    凌云有些低下眉,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玉治笑了笑,耽误了一会才说:“米勇他说了刚才你做的事。”

    “我刚才做什么了?”玉治反问,语气有些强势。

    “你找了个陌生人开房。”

    “胡说,我没有做!”她大声否认,“我就是想气他,我都提示到那个份上了,他还装不明白。难道真的要我直说他才知道我喜欢……”她意识自己快要说漏了,“他就说了这个那他为什么又气冲冲跑了?”

    “他要对你表白,说明白他喜欢你,他不希望任何人占有你,并且要狠狠惩罚不诚实的你。如果你在见到他的第一面不说喜欢他,那他会故意不说喜欢你,让你忍耐到极限为止。”

    “啊!?”她大喊一声,不可置信,“他真的这么说的?”

    “他的意思就是这个。你如果不说,他也不会说,他啊,坏得很,所以你待会见他就快说吧。不然,他就要跟你一样,找个不认识的女的……”

    “他敢!?”她气冲冲地跑出去,羞红了脸,小声喃喃自语,“既然喜欢我那就早点说嘛……”

    突如起来的爱情小故事令人措手不及。

    凌云见她走了,他的脸上挂着笑意,转头一看,就看到了被捂着嘴,一脸不爽的凌白灵。

    “你这样骗她真的可以吗?”“可以的。他们两人,只要有人说一句我喜欢你,窗户纸就破了,就是一直没戳破而已。”“盯——”凌白灵盯着凌云,像是审判一般,还特地为自己配音。

    由于下过雨,寒冷刺骨,这样的天气,在外的人不仅都穿上了厚厚衣服。这种天气,许多店铺要么关门休息要么没生意,一个旅馆却生意相当好,十几层高楼楼楼亮灯,楼前更是有着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相抱一起的大背景板挂在楼表面,这便是快到情侣重要节日前的情人旅馆。

    此时,情人旅馆来了个打扰生意的家伙,像是来抓奸的一样,询问开房人信息,可前台的服务员是不被允许透露客人信息的,男的一开始好脾气,过了两分钟后也开始有脾气了,开始纠缠起服务员要帮忙查找信息。后来,来了一个女的,直接将这个男的脖子勒住,在男的惊讶眼神中,她羞耻地将这个男的拉走了。

    “不知道会怎样呢……”“对啊。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我这样撒谎,有可能并不会促进两人关系。”“我也感觉到不对了。”凌云凌白灵还在回想刚才两人的事,这种八卦连凌云也停下了他的笔,竟然从刚才聊到了现在。

    忽然,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凌白灵挑了一下下巴,与凌云对视,还是凌云去开门了。

    “哟,我来你这玩了。”

    开门后是两个人,番易和木欧,说话的正是番易。

    番易凌云倒是算熟,木欧的话,说实话不太熟,但是很快,木欧就跟凌白灵好上了。

    还是同性更能说到一块,于是男女阵容就分开了。

    凌云和番易笑着,皮笑脸不笑,两人贴近了,偷偷地交流。

    “你别想拿我当防护伞,你就接受她的好意吧。”“我又不喜欢她,明着拒绝只会让我们冒险者小队更快解散。”“所以你跟她在一起不挺好,像你这种自由自在的家伙就适合这种贤妻良母,一个眼里处处是你的女孩子你不珍惜,你还是人吗?”“那我有好多个这样的女孩认识我,那怎么办?一人多伴侣是要罚款的。”“那就交罚款咯。”

    “喂,男生!两人在那里嘟囔啥呢?说大点声,我们听不见。”凌白灵对着这里说,冷着一张脸。凌云和番易对视一眼,没搭理,转过头继续悄悄说话。

    凌白灵和木欧这边看起来其乐融融的,但是木欧却一直问道有关番易的事情,“呐,白灵妹妹,你喜欢番易这样的人吗?”“不,我不喜欢。”“那你喜欢的人是谁?他不是很适合你刚才说的伴侣标准吗?”“哈哈哈,不适合,他……看起来就太招花惹草了。”“所以你是觉得这样的男人管不住,就没有什么女的管得了?”“是……吧。”

    凌白灵心里有些想逃离了。

    木欧抓起自己的黑长直发,眼神不停闪动,话语有些含糊的说道,“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啊,那个女的是我,就是不要带入啊,我不是说我就是要套住番易一辈子啊,我是说如果是我这样的女生,可以跟番易在一起吗?我是说如果啊,哈哈哈。”她说着说着眼神不停地还往番易身上瞟。

    “那,那我觉得可以哦。”“不,我感觉你不是很真诚。”“不是啊,一定可以的。”“你笑了,你的笑容好假,你不会是在故意敷衍我吧?”“没有,没有的。哈哈哈。”凌白灵心里都要崩溃了,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喂喂喂,你的木欧朋友在为难我家妹妹哦。”“现在你知道我的处境艰难吧。本来她喜欢我我知道,就是好像她知道我知道她喜欢我这件事暴露了……她现在越来越可怕了,就像病娇一样。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想你来吧?”“你这家伙,竟然还想撮合她和我!”“你这样的性格,遇到强势时会更强势,她只会越来越乖,你和她天作之合。”“屁!我跟你直说,我好像那方面有问题,到现在也没有睡醒过后留下什么奇怪液体。”

    “真的!?”番易大吃一惊,从刚才两人的窃窃私语状态来出来了,而面对番易的询问,凌云也认真地点了点头,于是两个男人头靠头,再再次靠近说悄悄话了。

    “喂!男生们怎么不说话?”凌白灵想要缓解自己这边的状况,“是不是都想着明天跟木欧一起跨年啊?”凌白灵露出了不属于她日常状态的八卦猥琐脸,木欧听了后也是拉着凌白灵继续坐下,“别说,说了我害羞,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大美女。哪像你这么高挑,而且气质还这么好。”“没有哦,我的好姐妹,你也是很漂亮很可爱的,性感在你面前不值一提。”两个女人开始互相的夸奖。

    “是的,番易想要跟木欧一起跨年。”

    木欧听了整个人呆住,直勾勾的望着凌云这边。凌云见说话起效,一边阻拦着番易想要捂住自己的嘴,一边继续说,“番易明天跨年,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说什么?”一听到有话说,木欧的脸不知道怎么的冷下来了。

    “惊喜。”这句话是番易回答的。木欧的脸还是冷,冷面且严肃的,过了一会还是笑了,“好呢。”她笑起来,有些肉的脸上看上去qq弹弹的,比例不算是胖,脸漂亮又可爱。

    “好。”番易也笑了。

    “对了,白灵,今晚的训练还继续吧。”“继续。”“抱歉呢,番易,木欧,我和白灵约好了今天教她一下冰魔法的。不过,你们可以在这里继续待,无所谓。”凌云在说话,凌白灵也接住了。

    “无所谓的无所谓的。”木欧握着凌白灵的说,一个劲的说无所谓,笑着对凌白灵做出了亲密行为。凌白灵看着木欧实诚的样子,心里也没那么嫌弃亲密接触了,保持着笑容,不说话。

    “那不用的,我们现在就走。我们只是来见一下你们而已,因为你们家乡不在这里,想着你们要回家什么的。”“是的。”“那好,不打扰了。”番易站起来跟凌云友好的说话,说着说着,两人又脸靠脸黏一起,“你小子是想溜了是吧。”“她是你朋友,是你的伙伴,你躲不开的。”“……好吧。”

    番易和木欧笑着,互相友好来往之后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可以看见,木欧自然地抱起番易的手腕,番易笑着轻轻地要挣脱。似乎是受到了暗力,番易还是乖乖地把手臂给木欧抱了。

    月光下,道路并不漆黑,何况还有路灯,一男一女走着,女的在前面走,一言不发,男的在后面跟,笑容勉强。男的像是鼓起勇气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女人还是一言不发,并且抖肩抖掉了他的手臂,似乎就是在生后面的男人的气。

    “没想到,那么可爱,说话都那么温柔的人竟然会是一个病娇。”

    “我猜对了。果然,女人对女人的直觉就是准,在我一接触到她没多久后,我就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危险了。”

    “……不会再来谁吧?”

    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凌白灵只是看了凌云一眼,凌云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开门,来者是冒险者协会的丽丽。

    “那个,我是来送东西的,你的高级冒险者资格已经审批下来了。信封里有你的勋章……什么,要我进来喝口茶?好吧……凌云!你再笑,我一拳把你头打烂……好了,我还有事,拜拜了。”

    开门,来者是青术和红千宵。

    “那个老头呢?”红千宵说的应该就是白干了。

    “哦……在上面整理啊,那就行。跟他说一下,小白漠,就是他的儿子要三天后才回家……什么,吃的?点心?……嗯,好好吃哦,老公。”

    “千宵,在外还是叫我的名吧。”“叫你老公怎么了?”“不是,在外还是叫名字好,毕竟在外也有人有妻子的。”“哦,我知道了,你想要。”“想要什么?”“回家!”“啊?”“跟我进屋。”“啊!”“你还犹豫什么犹豫?”“家里还有孩子。”“孩子早去爷爷奶奶家了。”“啊!?”

    最后,两夫妻手牵手回家了,可以看出红千宵暗自用的力气很大。

    开门,是学生王道。

    “那个,老师,你能不能帮我兜底?”

    “说。”

    “我把鸟杰打了一顿,他调戏妇女调戏到我妈身上了。”

    王道他妈随后就来了,“王道……啊,这是老师啊,这么年轻,那个,你有没有对象?对了,鸟杰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也把他揍了一顿,他爸让我揍的。鸟杰他爸还是像个样的,不过很猥琐。”

    那个胖子鸟杰也来了,不过比之前瘦了,“那个,听说你们在这里,抱歉,姨母,我只是开玩笑,我对你这样的阿婆没兴趣的,王道也是误会了才揍我。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对了,我家父亲有意邀请您来我家大酒店进餐。”“滚!”

    三人上演了一场闹剧,感觉会是一个狗血的故事。

    天色已晚,这下就没有什么事了。

    明天一早还要乘车回家,凌云跟凌白灵,熟悉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位,凌云在地上打地铺,凌白灵在床上,两个人都习惯了。

    “明天,你就要回到家,回你的床了咯。期待不期待?你其实可以跟我一起睡的。”凌白灵往床下看凌云,凌云有序地呼吸。凌白灵一看,就知道他又在修炼他的新修炼方法了。

    “白灵,你记得我小时候跟你说过的事吗?”凌白灵都要准备睡了,突然听到凌云的话。

    “什么事?”

    “我,没有性欲的。”

    “对啊,真的?”

    “真的。我到现在也没有那个,好像就是我小时候荡秋千脱手然后大腿撞到柱子的问题。”

    “所以你想说啥?”

    “我好像真是大法师转世。”

    “那你说一下你前世经历,我看看能不能查到你。”

    “……我过完年,我要干一件大事,以后也要干大事。我只是想到,如果我出名了,或许你们就会被牵连,到时候,你要好好的保护爸妈。”

    “你不会造反吧?”

    “可能的。”

    “你觉得对就行,我都支持。”

    凌白灵给了凌云充足的信任,这让他很感动。

    “睡了。”

    不管今天怎么样,今天还是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