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契约者

    “唔，嘶额…”

    一阵阵伤口撕裂的疼痛感与恢复时的瘙痒感，宛如翻滚的白色浪潮，不断循环往复的刺激感觉将叶白唤醒。

    嗓子干燥，身体疼痛……

    我回去了吗？

    怎么这么疼呢？

    坚硬的床板，疼痛的身体，在剧痛的哀嚎之前，是一柄短刀扎入腹部，涓涓的细流从短刀拔出的伤口流出。

    “如果渴的话，就喝自己的血吧。”高冷的声音中，是毫不掩饰的防备，只不过…这声音似乎有些稚嫩。

    没等叶白多想，一个陶瓷碗被丢到面前。

    碗打着旋逐渐停下，高频的声音刺激的他头疼不已。

    一股瘙痒感从疼痛中生出，叶白近乎本能的伸出手，拿起碗接过血液。

    但……

    我的手？

    我记得不是被吃掉了吗？

    记忆中不知被哪只丧尸撕扯吞噬的小臂再次出现，狰狞恐怖的伤疤宛如乡村的小路，蜿蜒曲折，布满整个手臂。

    碗里的血液还在冒着热气，忍着恶心一口灌进嘴里。

    铁锈味，粘稠感，偶尔还能感受到一点点硬块。

    被液体浸湿的嗓子似乎能说出话了，叶白微微张嘴，沙哑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发生了什么？”

    现在这个情况肯定不是回到自己的世界，要么是他还活着，要么是系统私自让他进行第二个世界，但以现在情况，这几个问题是最合适问出的，毕竟土著是不可能理解“这里是什么世界”这个问题的。

    她没有说话。

    叶白用尽全力扭动头部，浑浊肿胀的瞳孔反射出少女的模样。

    一道同样蜿蜒曲折的伤痕从左边的太阳穴一直划到右眼眼角，脸颊两侧是或新或旧的红色和黑色斑点，嘴唇毫无血色，除了那一双玻璃珠质感的眼睛外，可以说是丑陋至极。

    也许是看出少女并不想理他，叶白仰着脑袋，重新躺了回去。

    “系统？”

    叶白在心里呼唤着系统。

    【哇！你终于醒了！半个月了！我都以为你活不下来了！】

    “半个月了吗？那我昏过去后都发生了什么？”

    【没看到，你昏过去后我的视角也黑了，但是你觉醒了异能】

    “异能？什么异能？”

    【叫契约者，只有情绪处于极端状态下时人才能被被契约，还好我当时感受到了一个可以契约的对象，而且能力还是生命回复，不然你早死了】

    “生命回复…知道是谁的能力吗？”

    【不晓得，毕竟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但大概率是那个女孩，不然以她的实力，在那么多丧尸的追击下根本跑不掉，更何况是近乎毫发无损的还把宿主你救出来了】

    “她救得我？”

    【不然呢？】

    脑中想起刚刚那个女孩的模样，一身单薄的衣物下包裹着些许肌肉，但却依旧是瘦弱的身躯。

    身前一簇篝火缓缓燃烧，偶尔发出一声噼啪炸裂声，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正被串到火堆上烤，不断滴下的油脂是那么诱人。

    【额…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块肉可能是你的】

    “what！！！我的肉？！”

    【因为在你昏睡的时候，我是能明显感觉到，宿主你的身体时不时被利器切割】

    “我*，诶…算了，起码把我救了，吃就吃吧。”

    【等等】

    “怎么了？”

    【你需要支付我契约者在这个世界上一个被契约者的位置】

    没等叶白询问，系统很快便开口了，这次它的声音异常冰冷，且句句诛心。

    【你以为你这个普通人类的承受能力真的能够承受被丧尸啃食的痛苦吗？从一开始你被丧尸咬下开始，是我，帮助你将痛觉的感官降低到极限，不然你以为以你承受能力，真的不会疯掉吗？诶呀，爸爸你不要插手啊！】

    “啊…是啊，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那么拿去吧，契约者的位置。”

    忽的，一股超过了叶白承受极限的痛苦爆发，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灵魂上咬下一口，那种由心而生的不满足感……

    超越极限的痛苦使大脑的保护机制迅速生效，叶白也顺势昏厥。

    ……

    不知过去了几天，一股熟悉的刺痛感出现在腹部侧边，叶白睁开眼睛，眼眸中有些空洞。

    “这里是哪？”

    声音在空旷的屋子内回荡，脑子半天没缓过劲，叶白举起骨瘦如柴的手，原先布满伤疤的皮肤已经变得白皙粉嫩，这是肌肉本来的颜色。

    默默放下手，按在床板上撑着坐起身来。

    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看看这个他应该躺了不少天的屋子。

    噼里啪啦的篝火以及燃烧殆尽，变为一堆灰烬和焦炭堆在角落，屋子的对面还摆着一张床，不过那上面铺着柔软暖和的被褥。

    叶白一边观察着屋内的情况，一般摸了摸晕倒前被划开接血的那处伤口。

    但……

    “没有？”叶白不信邪的掀开干净的衣服看了一眼，但那股刺痛的来源处确实没有伤口。

    那刺痛感是从哪里来的？

    叶白莫名觉得身体有些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