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叫叔叔
一抹残阳过西山，三绺寒烟，行者无言影姗姗，几渡黄沙川。
北往又遇南飞雁，东西颠沛，半程酷暑复冰川，悲瀚海阑干。
从无名绿洲出发又过半月有余了，一路上有了王辽这个沙海纵横的好手引路，萧祥几人也算是过上了没有凶兽追杀的日子。这半个月里，只是偶尔有秃鹰跟在几人身后。
王辽也曾发现过萧祥好像对跟在身后的秃鹰十分介怀，便对他说：“这东西就这个习性，就喜欢远远的跟着人飞行，如果发现这些人发生什么意外或者死在沙漠里，就落下来捡个便宜，时间久了它发现没机会，自己就会走，你不用管它。”
萧祥微笑着“嗯”了一声，然后反手一根冰锥将身后的秃鹰从天上射了下来。
王辽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埋下头继续赶路。他只是心中好奇，像萧祥这样的年轻小伙子为什么会如此缺乏安全感。
这些天在路上雀儿姑娘一直没怎么和萧祥说话，萧祥心里也清楚是为什么。
看来雀儿姑娘对‘妹妹’这个称呼并不满意。其实萧祥也真的是很喜欢她，毕竟是年轻的小伙子，姑娘也确实如花似玉。
但是他每每心动总会想起在退荒城大牢中给她带来三叔包子和白米粥的雀儿，虽然那个雀儿黑黑瘦瘦，而且说话尖刻不讨人喜欢，但是那时的萧祥也还是一个被锁了手脚的阶下囚。
监牢中的他从来没想过还有未来，而且他说了如果能出狱便娶了她。
在萧祥的心里，没有什么爱与不爱，或者爱和感激的区别。结婚过日子，久而久之就变成一家人了，美与丑，看习惯了都差不多。
出离了沙暴，王辽便带着萧祥几人一路向北行进，刚开始还是茫茫沙漠，气候干燥炎热。后来沙漠中渐渐出现了光秃秃的石头山，沙子也变成了碎石，碎石的缝隙中长出生命力顽强的各种植物，但这些植物要么叶片稀少要么就干脆是光秃秃的，反倒是给这人烟稀少的环境更添了几分荒凉。
萧祥策马走在王辽身旁，忽然开口问：“王大哥，你不是说要去你们的地盘上吗？你们的地盘怎么会离你们的故乡这么远？我看这情形好像都已经快要出了瀚海沙漠了。”
王辽侧过头，看着萧祥疑惑的双眼脸上露出了微笑，“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快要问我这个问题了。当时在绿洲里面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只能说是去我们的地盘上，其实我们鬼城佣兵的势力要比你想象的大得多，你可以把我们理解成为瀚海沙漠的最高军事力量。也就是说在这片没有任何政权领导的沙漠上，我们就是天！只要我们想，整片沙漠都是我们的地盘。”
“那我们来这边是？”萧祥继续问。
“现在已经入冬了，只不过寒风被昆山挡在北方，还没能到达这片沙漠。但是昆山以北的草原上怕是已经结冰了，草原上的蛮族每年入冬因为环境恶劣，物资匮乏都会大规模组织南下入侵，他们途经瀚海沙漠边缘地带，冲入汉、唐两国烧杀抢掠，而且抢完就跑。汉、唐两国常年受到他们侵扰，很是头疼，后来我们鬼城佣兵崛起，他们便为我们提供钱粮、兵器、马匹，让我们在此阻截蛮族。”王辽回答。
“让佣兵阻击蛮族？”萧祥露出惊讶的神色，“汉国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幼在大唐长大，大唐兵强马壮，为何不自行出兵解决？”
“哈，蛮族生长环境恶劣，天性凶猛残暴，凡交战必定不死不休。九川人性命金贵，反正自己出兵也是掏钱办事，何必搭上自家人的性命。我们这一伙人平日里也是刀头舔血，就算是死了也无非是个曝尸荒野，不用再添麻烦，为什么不用我们？”王辽笑了一声，那声音中满是嘲讽。
萧祥默默思考了片刻，又开口问到：“你们团长没有想过这些吗？如果知道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替他们出战？而且每年这样的征战，早晚有一天鬼城佣兵会被磨光的。”
王辽看了一眼萧祥，又转过头面露微笑的看着前方，“团长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这瀚海沙漠中的佣兵看上去好像是比蛮族强一些，其实无非也就是靠着汉、唐两国的商队需要保护才能通行这一点，赚些银钱才能勉强维持。其实沙漠相比较北方的草原只能说是更加贫瘠。现在两大王朝愿意掏钱养着我们，总归比只是经营商队的业务过的好一点。”
说到这里，王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至于士兵嘛，瀚海沙漠中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部落，他们都愿意把自己的儿郎送入鬼城，毕竟就算不是跟着我们，他们也都会死在争夺资源的战场上。现在跟着我们有钱赚，有肉吃，何乐不为？”
萧祥看着笑的灿烂的王辽，心中升起一股悲戚，九川王朝十几岁的孩童正处在花样年华，每一天的日子都像是盛开的鲜花。可是没有人看到在这个苦寒的角落，十几岁的孩子早已拿起了刀枪。
王辽侧过脸，看到萧祥略带哀伤的面容，笑的更灿烂了，“好啦，小兄弟，没必要想太多。鬼城崛起之后，这沙漠倒是少了很多腥风血雨啊，哈哈哈哈哈哈。”
四人又行进了大概两天的路程，连绵的群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这些山峰自东向西连城一线，宛如一条天然屏障阻隔了南北的土地。
“我们已经到了昆山山脉了！”王辽指着远方的群山对萧祥说到：“鬼城的部队应该就驻扎在前面不远处。”
萧祥手搭凉棚远远地向着群山望去，这里的山峰和栖云群山相差很多。
栖云群山气候湿热，非常适合植被生长，所以巨木参天、荆棘丛生。
可是昆山山脉阻隔着北方袭来的寒流，一年当中只有几个月是适合树木生长的温度。所以这里的树木往往较小，但是显得更加坚韧挺拔。远远看去，每座山峰怪石嶙峋，甚至有的山头直接是光秃秃的，上面覆盖着皑皑白雪。
这里的温度已经接近零下，萧祥和任三山还好，体魄强健感觉不出什么区别。但是同样衣着单薄的雀儿姑娘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萧祥本来想关心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取暖的措施，但是想到现在两人复杂的情况，还是忍了下来，目视前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王辽回过头，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姑娘，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到：“实在是抱歉，我疏忽了，路上咱们应该找一个据点买些衣服的。”
雀儿姑娘低着头，默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眼神中有着些许的落寞。
就在这时，远方忽然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几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昆山脚下烟尘四起，烟尘中一队人马向着他们飞奔而来。
王辽看了看那队人马头顶的大旗，黑色的旗面上“鬼城”两个鲜红的大字鲜艳夺目。
“哈哈，我们的人来接咱们啦！”王辽开心的对着萧祥几人说到。
队伍渐渐临近，萧祥看清了为首一人的样貌，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身披白色毛皮大氅，胯下一匹通体雪白毛发的壮硕豹子，手持足有两米长的精钢长矛踏风而来。
身影移动，他一头披散着的长发随风飞舞，当真是威风凛凛。
年轻人来到几人身前，身子稍稍向后一扬，身下的豹子立马停下了脚步。在他身后的一众骑兵也不用发号施令，迅速停下，整理好队形。
随后为首的青年翻身从豹子背上跳下，大踏步上前。
萧祥几人见状也纷纷下马。
“王叔，你回来啦，刚刚哨兵和我说有四人进入咱们军营范围，我还以为是谁呢！”青年人走上前来对着王辽说到，声音若洪钟，爽朗非常。
“哈哈哈哈，这不刚完成你爹交给我的任务，这一趟跑的远，弄得浑身破破烂烂的，咱们的兄弟都认不出我来了。”王辽笑着说到，“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王辽拉着壮硕青年上前几步，“这位小兄弟名叫萧一川，就是前段时间咱们在封狼关外遇到的阻击人贩子商队的少年。”萧祥心知自己逃犯的身份，留了一手防备，并没有告诉王辽真实姓名。
青年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兄弟，我是鬼城佣兵团团长的义子，我叫魃多。当日封狼关外见你风采超然，便有结交之心，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萧祥听到青年自报的姓名，不由得一怔，‘魃’姓可不属于人族，这是蛮族大部落中魃部专有姓氏。
但是他也只是稍稍一怔，立刻恢复了正常，赶忙抱拳说到：“兄弟你过讲了，今日能见少团长才是我的荣幸。”
萧祥此刻衣衫褴褛，和对方一比较好像是一个乞丐遇上了一个王子，但是萧祥心中坦然，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卑的。身体发肤都无非是一个臭皮囊，更何况一身衣服而已。
随后王辽又向后走了两步，看着雀儿姑娘说到：“这位是雀儿姑娘，是萧祥小兄弟的妹妹。”
雀儿姑娘身形本来就小，再加上萧祥、任三山的壮硕，一直被掩盖在几人中间，魃多根本没有注意到。
这会魃多一看到姑娘，不禁直了眼睛，他常年居住关外，沙漠日光强烈，姑娘们普遍皮肤黝黑，何时见过这等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的女子。
萧祥虽然见他那一副花痴的样子也感觉心中不舒服，但是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可站在最后的任三山可不会惯他那臭毛病，当下冷哼一声，如同响起了一声闷鼓。
魃多被任三山这一声冷哼惊醒，也知道自己失礼，赶忙拱手作揖：“见过姑娘。”
雀儿姑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欠了一下身子还了个礼。
王辽见气氛尴尬，赶紧拉走了魃多，继续向他介绍：“这位是任三山兄弟，封狼关外阻击商队，他当时也在场。”
魃多再次抱拳，“见过了，兄弟！”
任三山并没有回礼，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开口说到：“没听你王叔管我叫兄弟吗？叫叔叔！”
北往又遇南飞雁，东西颠沛，半程酷暑复冰川，悲瀚海阑干。
从无名绿洲出发又过半月有余了，一路上有了王辽这个沙海纵横的好手引路，萧祥几人也算是过上了没有凶兽追杀的日子。这半个月里，只是偶尔有秃鹰跟在几人身后。
王辽也曾发现过萧祥好像对跟在身后的秃鹰十分介怀，便对他说：“这东西就这个习性，就喜欢远远的跟着人飞行，如果发现这些人发生什么意外或者死在沙漠里，就落下来捡个便宜，时间久了它发现没机会，自己就会走，你不用管它。”
萧祥微笑着“嗯”了一声，然后反手一根冰锥将身后的秃鹰从天上射了下来。
王辽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埋下头继续赶路。他只是心中好奇，像萧祥这样的年轻小伙子为什么会如此缺乏安全感。
这些天在路上雀儿姑娘一直没怎么和萧祥说话，萧祥心里也清楚是为什么。
看来雀儿姑娘对‘妹妹’这个称呼并不满意。其实萧祥也真的是很喜欢她，毕竟是年轻的小伙子，姑娘也确实如花似玉。
但是他每每心动总会想起在退荒城大牢中给她带来三叔包子和白米粥的雀儿，虽然那个雀儿黑黑瘦瘦，而且说话尖刻不讨人喜欢，但是那时的萧祥也还是一个被锁了手脚的阶下囚。
监牢中的他从来没想过还有未来，而且他说了如果能出狱便娶了她。
在萧祥的心里，没有什么爱与不爱，或者爱和感激的区别。结婚过日子，久而久之就变成一家人了，美与丑，看习惯了都差不多。
出离了沙暴，王辽便带着萧祥几人一路向北行进，刚开始还是茫茫沙漠，气候干燥炎热。后来沙漠中渐渐出现了光秃秃的石头山，沙子也变成了碎石，碎石的缝隙中长出生命力顽强的各种植物，但这些植物要么叶片稀少要么就干脆是光秃秃的，反倒是给这人烟稀少的环境更添了几分荒凉。
萧祥策马走在王辽身旁，忽然开口问：“王大哥，你不是说要去你们的地盘上吗？你们的地盘怎么会离你们的故乡这么远？我看这情形好像都已经快要出了瀚海沙漠了。”
王辽侧过头，看着萧祥疑惑的双眼脸上露出了微笑，“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快要问我这个问题了。当时在绿洲里面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只能说是去我们的地盘上，其实我们鬼城佣兵的势力要比你想象的大得多，你可以把我们理解成为瀚海沙漠的最高军事力量。也就是说在这片没有任何政权领导的沙漠上，我们就是天！只要我们想，整片沙漠都是我们的地盘。”
“那我们来这边是？”萧祥继续问。
“现在已经入冬了，只不过寒风被昆山挡在北方，还没能到达这片沙漠。但是昆山以北的草原上怕是已经结冰了，草原上的蛮族每年入冬因为环境恶劣，物资匮乏都会大规模组织南下入侵，他们途经瀚海沙漠边缘地带，冲入汉、唐两国烧杀抢掠，而且抢完就跑。汉、唐两国常年受到他们侵扰，很是头疼，后来我们鬼城佣兵崛起，他们便为我们提供钱粮、兵器、马匹，让我们在此阻截蛮族。”王辽回答。
“让佣兵阻击蛮族？”萧祥露出惊讶的神色，“汉国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幼在大唐长大，大唐兵强马壮，为何不自行出兵解决？”
“哈，蛮族生长环境恶劣，天性凶猛残暴，凡交战必定不死不休。九川人性命金贵，反正自己出兵也是掏钱办事，何必搭上自家人的性命。我们这一伙人平日里也是刀头舔血，就算是死了也无非是个曝尸荒野，不用再添麻烦，为什么不用我们？”王辽笑了一声，那声音中满是嘲讽。
萧祥默默思考了片刻，又开口问到：“你们团长没有想过这些吗？如果知道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替他们出战？而且每年这样的征战，早晚有一天鬼城佣兵会被磨光的。”
王辽看了一眼萧祥，又转过头面露微笑的看着前方，“团长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这瀚海沙漠中的佣兵看上去好像是比蛮族强一些，其实无非也就是靠着汉、唐两国的商队需要保护才能通行这一点，赚些银钱才能勉强维持。其实沙漠相比较北方的草原只能说是更加贫瘠。现在两大王朝愿意掏钱养着我们，总归比只是经营商队的业务过的好一点。”
说到这里，王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至于士兵嘛，瀚海沙漠中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部落，他们都愿意把自己的儿郎送入鬼城，毕竟就算不是跟着我们，他们也都会死在争夺资源的战场上。现在跟着我们有钱赚，有肉吃，何乐不为？”
萧祥看着笑的灿烂的王辽，心中升起一股悲戚，九川王朝十几岁的孩童正处在花样年华，每一天的日子都像是盛开的鲜花。可是没有人看到在这个苦寒的角落，十几岁的孩子早已拿起了刀枪。
王辽侧过脸，看到萧祥略带哀伤的面容，笑的更灿烂了，“好啦，小兄弟，没必要想太多。鬼城崛起之后，这沙漠倒是少了很多腥风血雨啊，哈哈哈哈哈哈。”
四人又行进了大概两天的路程，连绵的群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这些山峰自东向西连城一线，宛如一条天然屏障阻隔了南北的土地。
“我们已经到了昆山山脉了！”王辽指着远方的群山对萧祥说到：“鬼城的部队应该就驻扎在前面不远处。”
萧祥手搭凉棚远远地向着群山望去，这里的山峰和栖云群山相差很多。
栖云群山气候湿热，非常适合植被生长，所以巨木参天、荆棘丛生。
可是昆山山脉阻隔着北方袭来的寒流，一年当中只有几个月是适合树木生长的温度。所以这里的树木往往较小，但是显得更加坚韧挺拔。远远看去，每座山峰怪石嶙峋，甚至有的山头直接是光秃秃的，上面覆盖着皑皑白雪。
这里的温度已经接近零下，萧祥和任三山还好，体魄强健感觉不出什么区别。但是同样衣着单薄的雀儿姑娘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萧祥本来想关心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取暖的措施，但是想到现在两人复杂的情况，还是忍了下来，目视前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王辽回过头，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姑娘，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到：“实在是抱歉，我疏忽了，路上咱们应该找一个据点买些衣服的。”
雀儿姑娘低着头，默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眼神中有着些许的落寞。
就在这时，远方忽然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几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昆山脚下烟尘四起，烟尘中一队人马向着他们飞奔而来。
王辽看了看那队人马头顶的大旗，黑色的旗面上“鬼城”两个鲜红的大字鲜艳夺目。
“哈哈，我们的人来接咱们啦！”王辽开心的对着萧祥几人说到。
队伍渐渐临近，萧祥看清了为首一人的样貌，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身披白色毛皮大氅，胯下一匹通体雪白毛发的壮硕豹子，手持足有两米长的精钢长矛踏风而来。
身影移动，他一头披散着的长发随风飞舞，当真是威风凛凛。
年轻人来到几人身前，身子稍稍向后一扬，身下的豹子立马停下了脚步。在他身后的一众骑兵也不用发号施令，迅速停下，整理好队形。
随后为首的青年翻身从豹子背上跳下，大踏步上前。
萧祥几人见状也纷纷下马。
“王叔，你回来啦，刚刚哨兵和我说有四人进入咱们军营范围，我还以为是谁呢！”青年人走上前来对着王辽说到，声音若洪钟，爽朗非常。
“哈哈哈哈，这不刚完成你爹交给我的任务，这一趟跑的远，弄得浑身破破烂烂的，咱们的兄弟都认不出我来了。”王辽笑着说到，“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王辽拉着壮硕青年上前几步，“这位小兄弟名叫萧一川，就是前段时间咱们在封狼关外遇到的阻击人贩子商队的少年。”萧祥心知自己逃犯的身份，留了一手防备，并没有告诉王辽真实姓名。
青年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兄弟，我是鬼城佣兵团团长的义子，我叫魃多。当日封狼关外见你风采超然，便有结交之心，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萧祥听到青年自报的姓名，不由得一怔，‘魃’姓可不属于人族，这是蛮族大部落中魃部专有姓氏。
但是他也只是稍稍一怔，立刻恢复了正常，赶忙抱拳说到：“兄弟你过讲了，今日能见少团长才是我的荣幸。”
萧祥此刻衣衫褴褛，和对方一比较好像是一个乞丐遇上了一个王子，但是萧祥心中坦然，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卑的。身体发肤都无非是一个臭皮囊，更何况一身衣服而已。
随后王辽又向后走了两步，看着雀儿姑娘说到：“这位是雀儿姑娘，是萧祥小兄弟的妹妹。”
雀儿姑娘身形本来就小，再加上萧祥、任三山的壮硕，一直被掩盖在几人中间，魃多根本没有注意到。
这会魃多一看到姑娘，不禁直了眼睛，他常年居住关外，沙漠日光强烈，姑娘们普遍皮肤黝黑，何时见过这等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的女子。
萧祥虽然见他那一副花痴的样子也感觉心中不舒服，但是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可站在最后的任三山可不会惯他那臭毛病，当下冷哼一声，如同响起了一声闷鼓。
魃多被任三山这一声冷哼惊醒，也知道自己失礼，赶忙拱手作揖：“见过姑娘。”
雀儿姑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欠了一下身子还了个礼。
王辽见气氛尴尬，赶紧拉走了魃多，继续向他介绍：“这位是任三山兄弟，封狼关外阻击商队，他当时也在场。”
魃多再次抱拳，“见过了，兄弟！”
任三山并没有回礼，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开口说到：“没听你王叔管我叫兄弟吗？叫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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