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谁的土地
说罢，萧祥不再理会一行人的苦苦哀求和哭嚎，转身走到一起来的姑娘面前。
“走吧，下一个目标已经有了。”
姑娘点了点头，跟上了萧祥的步伐。
她便是当年萧祥在人贩子队伍中救下的‘雀儿姑娘’，也是鬼城佣兵团团长封都的女儿，封天。
两年以来，封天和萧祥相伴成长，转眼之间也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说起来她还比萧祥要大一岁。
这两年时间里面，知道了她的身份，虽然萧祥还是会有那种莫名的亲切感，但是他却刻意的和姑娘保持着距离。而封天对萧祥的依赖和好感却与日俱增。
封都是个眼明心亮的父亲，心中自然有数，但是也未加以干预或推动。只是偶尔看着眼中只有萧祥的女儿，脸上会露出些许的担忧。
萧祥平日里脸上堆满笑容，但是封都知道，这个大男孩胸中有着和年龄不符的丘壑，更有和脸上温柔面具天差地别的疯狂。然而更可怕的是他那吞食天地的惊人天赋。
萧祥二人缓步来到据点的出口，只见一群手下正在出口的尸山上翻腾着。
尸山周围一个衣着富贵的男人面色惨白的看着他们的行为，是不是的还恐惧的走上前看看尸体的面庞。
衣着富贵的男人名叫刘锦鸿，是大唐边境上有名的富商，同时兼具大封狼关第一大善人的称号。平日里斋僧布道、救济百姓，颇具名望。他肌肤白皙，身材微胖。一看就是常年养尊处优，没有经受过什么苦难。
前些日子，因为生意上的原因得罪了封狼关的一些恶势力，在与夫人上街的时候遇到了一群歹徒袭击，夫人为了掩护刘员外离开，被歹徒抓住。
刘员外本来想着对方也就是绑了个票，就回到家中等对方发来消息，自己在掏钱赎人就是了。只要对方不伤害夫人，一些小钱他完全不放在心上，毕竟纵横商场几十年，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了。
可是回家等了两天，迟迟没有任何消息送来。终于，他坐不住了，通过多方打探，才得到了夫人的消息。
他无论如何和也没有想到，对方做的如此的绝。竟然把夫人当做奴隶，直接卖到了人贩子手中，此刻都已经出关了。
事已至此，只能出关寻找了。经人介绍，他联系上了鬼城佣兵团。
作为瀚海第一佣兵团和封狼关第一富商，自然是互相之间闻名已久，而且此事关乎刘员外家人安危，还是个挣钱的买卖，鬼城佣兵自然义不容辞。
所以我们的鬼城佣兵得力干将‘双头鬼’萧祥便带队出发了。
但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刘员外竟然放下了手中一切事物，亲自跟随在队伍当中。鬼城佣兵之间都在互相讨论：“没想到刘员外夫妇竟然伉俪情深至此。”
萧祥上前两步，开口对众人喊到：“好了，不用再翻了。”
随后他又转过身，对着刘员外施了一礼，说到：“刘员外，我们已经了解到了夫人的去想了，基本可以确认不在这据点当中。下一步我们要寻找一个名字叫‘帝国’的西域马戏团，如果刚才的人没有说谎，现在夫人应该就在这马戏团中。”
刘员外听到萧祥的话，眼中露出了一丝惊喜，赶忙鞠了一躬，“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实在是辛苦先生您了。”语气中饱含诚恳和感激。
萧祥赶忙摆摆手，“员外您客气了，我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您先会马车里休息一会，我们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出发。半路上还要去就近的据点补给一下，本来想在这里进行补给，没想到遭遇了蛮族，据点中除了淡水，其他的物资已经被祸害的不成样子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道理我是懂的，而且我们此行也不是着急的差事。”刘员外听后赶紧拱手作揖。
萧祥没有回话，只是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回了一个礼。
而后，刘员外向着远处的马车走去。
萧祥给了手下一个手势，也转身走向了远处。手下十几人心领神会，各自分头准备柴火、火油。
没过多久，沙漠的小据点前浓烟滚滚，直冲天际。这边是瀚海大漠，生死，好像是最平常的事情。
众人等了许久，火光终于渐渐熄灭了，空气中弥漫着焦炭的味道。
随后，众人动手在沙地中挖了一个大坑，将所有烧焦的尸体一同推到坑中掩埋了。这片随时都有人死于非命的土地上，没有曝尸荒野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实在不能再奢求更多。
十几个随从回到萧祥身前复命，萧祥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继续上路。
整个过程中，被萧祥救下的健美女孩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萧祥没有多说什么，全当没有看见。
可是，萧祥几人上马准备出发了，女孩还是跟在马后，虽然一言不发，但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萧祥。
最后，萧祥还是不忍心让她就这样徒步跟在马队后方，回过头开口问到：“姑娘，对加入我们鬼城佣兵团有意向吗？”
其实萧祥对这个面对死亡无所畏惧，而且死到临头还大骂蛮族的女孩颇有好感。
“您就是当年在昆山峡谷打得黎族、魃族没有还手之力的魔婴先生吗？”见到萧祥终于和自己搭话，女孩面容急切的向前两步，来到萧祥的马前问到。
萧祥胯下大马浑身漆黑，背上有细密的鳞片，如同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正是当年任三山无意中收服的异兽黑鳞。
当年任三山回到大唐，带着这么一个长相怪异的家伙实在是不方便，索性将它留给了萧祥。此后的两年中，它一直与萧祥日夜相伴。
黑鳞低头看了健美的女孩一眼，鼻子里传了一口粗气，竟然喷出两道白烟，白烟中还隐隐约约有火星迸射。这两年时间，萧祥能够明显感觉到，黑鳞体内的灵力愈发磅礴了，而且还带着灼热的气息。
“好像除了蛮族人，没有人这样叫我。”萧祥脸上微微一笑，开口回答。
“真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随后，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尽力让自己看着不那么狼狈。“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霍元英，是汉国骠骑将军霍元恩的妹妹。”
听到她的自我介绍，萧祥倒是一愣。大汉骠骑将军霍元恩他是听说过的，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于既倒，以少胜多大败蛮族、叛军联盟，打得蛮族人再不敢越兰江一步。
怎么也没想到，他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大名鼎鼎的霍元恩的家人。不过如果是他们一家人，刚刚女孩面对危险的状态，萧祥倒是完全理解了。一来大汉子民和蛮族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二来早就听说霍家是军旅世家，儿子霍元恩是将门虎子，想来女儿也是巾帼英雄。
“我进入瀚海沙漠就是来寻找您的，我们需要您的帮助！”霍元英看出了萧祥的诧异，赶慢开口说到。
“找我？”萧祥听了她的话，反而更加迷糊了，“霍小姐家中在大汉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萧某区区一介布衣，不过是个拿钱干活的小佣兵，不知道有什么本事能让您看上呢？”
“我想请您加入我们霍家军！”霍元英大声说道。
萧祥一听这话，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哈哈，加入霍家军？那得问问封家军答不答应了。”
他一遍说着，一边指了指小山铠甲胸口位置上的‘鬼城’字样。
霍元英听到他的玩笑，并不恼怒，而是不慌不忙的说：“我知道您是被大唐通缉才不得不离开九川平原的，我们大汉军队求贤若渴，可以完全无视这件事。您来到我们霍家军，一定能得到我哥哥的重用。未来封王拜相也不是不可能的，戴罪之躯重回九川，我们可以给您这个机会。”
听了霍元英的话，萧祥的脸忽然沉了下来，“看来你出门前功课没有做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找条件吸引我。你去打听打听，如果我萧某人想要的话，当年在退荒城躺着都能拿到一个不错的官职，用不着千里逃亡来这沙漠。”
萧祥说完，忽然又开口：“还有，不要再提我是通缉犯的事，外人谁提谁死，如果你想死，我成全你！”
此刻，他的声音冷冽之极。
霍元英被萧祥声音中真实存在的浓烈杀意震慑到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继续向下说什么。
黑鳞低着大头看着眼前有些畏缩的姑娘，竟然像人一样发出一声讥笑‘呵！’咧开的大嘴里面露出一口森白的獠牙。
被黑鳞这一声嘲笑惊醒，霍元英终于缓过神来，瞪了一眼还在咧嘴嘲笑她的大马，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开口说到。
“我知道先生您这两年一来在瀚海沙漠中猎杀了无数来犯的蛮族人，‘双头鬼’的凶名甚至传到了我们大汉的南疆。因此，我也相信您是一个为了人族愿意浴血搏杀的英雄。”霍元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随后继续说到：“但是，我想您努力的方向有些问题。蛮族入侵的真正战场是在我们大汉的疆土上，蛮族人侵占我们的土地，残害我们的百姓。先生难道可以袖手旁观？先生难道不会心痛？”
萧祥静静的听着霍元英的话，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开口了：“请问霍小姐，大汉成立多少年了？”
“汉唐同年建国，至今有六十九年了。”霍元英回答。
“嗯。”萧祥继续问：“汉唐成立之前，九川平原属于谁？”
“中天王朝……”霍元英回答的有些犹豫，她不明白萧祥问这人尽皆知的问题是为什么。
“这就是了，土地便就是土地。你生活在九川平原上面，不能证明九川平原就是你的。就像中天王曾经统治整个九川平原，但是九川平原今天并不属于中天一样。”
萧祥稍稍停顿，“如今曾经的‘中天人’，已经变成了‘唐人’、‘汉人’，说到底还是九川人。而那些从昆山以北苦寒之地回归的蛮族人，曾经也是九川人。对于你而言，也许他们是侵略者，但是对于我这个旁观者来说，他们当中的某些人反倒是民族英雄。”
“走吧，下一个目标已经有了。”
姑娘点了点头，跟上了萧祥的步伐。
她便是当年萧祥在人贩子队伍中救下的‘雀儿姑娘’，也是鬼城佣兵团团长封都的女儿，封天。
两年以来，封天和萧祥相伴成长，转眼之间也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说起来她还比萧祥要大一岁。
这两年时间里面，知道了她的身份，虽然萧祥还是会有那种莫名的亲切感，但是他却刻意的和姑娘保持着距离。而封天对萧祥的依赖和好感却与日俱增。
封都是个眼明心亮的父亲，心中自然有数，但是也未加以干预或推动。只是偶尔看着眼中只有萧祥的女儿，脸上会露出些许的担忧。
萧祥平日里脸上堆满笑容，但是封都知道，这个大男孩胸中有着和年龄不符的丘壑，更有和脸上温柔面具天差地别的疯狂。然而更可怕的是他那吞食天地的惊人天赋。
萧祥二人缓步来到据点的出口，只见一群手下正在出口的尸山上翻腾着。
尸山周围一个衣着富贵的男人面色惨白的看着他们的行为，是不是的还恐惧的走上前看看尸体的面庞。
衣着富贵的男人名叫刘锦鸿，是大唐边境上有名的富商，同时兼具大封狼关第一大善人的称号。平日里斋僧布道、救济百姓，颇具名望。他肌肤白皙，身材微胖。一看就是常年养尊处优，没有经受过什么苦难。
前些日子，因为生意上的原因得罪了封狼关的一些恶势力，在与夫人上街的时候遇到了一群歹徒袭击，夫人为了掩护刘员外离开，被歹徒抓住。
刘员外本来想着对方也就是绑了个票，就回到家中等对方发来消息，自己在掏钱赎人就是了。只要对方不伤害夫人，一些小钱他完全不放在心上，毕竟纵横商场几十年，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了。
可是回家等了两天，迟迟没有任何消息送来。终于，他坐不住了，通过多方打探，才得到了夫人的消息。
他无论如何和也没有想到，对方做的如此的绝。竟然把夫人当做奴隶，直接卖到了人贩子手中，此刻都已经出关了。
事已至此，只能出关寻找了。经人介绍，他联系上了鬼城佣兵团。
作为瀚海第一佣兵团和封狼关第一富商，自然是互相之间闻名已久，而且此事关乎刘员外家人安危，还是个挣钱的买卖，鬼城佣兵自然义不容辞。
所以我们的鬼城佣兵得力干将‘双头鬼’萧祥便带队出发了。
但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刘员外竟然放下了手中一切事物，亲自跟随在队伍当中。鬼城佣兵之间都在互相讨论：“没想到刘员外夫妇竟然伉俪情深至此。”
萧祥上前两步，开口对众人喊到：“好了，不用再翻了。”
随后他又转过身，对着刘员外施了一礼，说到：“刘员外，我们已经了解到了夫人的去想了，基本可以确认不在这据点当中。下一步我们要寻找一个名字叫‘帝国’的西域马戏团，如果刚才的人没有说谎，现在夫人应该就在这马戏团中。”
刘员外听到萧祥的话，眼中露出了一丝惊喜，赶忙鞠了一躬，“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实在是辛苦先生您了。”语气中饱含诚恳和感激。
萧祥赶忙摆摆手，“员外您客气了，我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您先会马车里休息一会，我们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出发。半路上还要去就近的据点补给一下，本来想在这里进行补给，没想到遭遇了蛮族，据点中除了淡水，其他的物资已经被祸害的不成样子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道理我是懂的，而且我们此行也不是着急的差事。”刘员外听后赶紧拱手作揖。
萧祥没有回话，只是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回了一个礼。
而后，刘员外向着远处的马车走去。
萧祥给了手下一个手势，也转身走向了远处。手下十几人心领神会，各自分头准备柴火、火油。
没过多久，沙漠的小据点前浓烟滚滚，直冲天际。这边是瀚海大漠，生死，好像是最平常的事情。
众人等了许久，火光终于渐渐熄灭了，空气中弥漫着焦炭的味道。
随后，众人动手在沙地中挖了一个大坑，将所有烧焦的尸体一同推到坑中掩埋了。这片随时都有人死于非命的土地上，没有曝尸荒野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实在不能再奢求更多。
十几个随从回到萧祥身前复命，萧祥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继续上路。
整个过程中，被萧祥救下的健美女孩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萧祥没有多说什么，全当没有看见。
可是，萧祥几人上马准备出发了，女孩还是跟在马后，虽然一言不发，但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萧祥。
最后，萧祥还是不忍心让她就这样徒步跟在马队后方，回过头开口问到：“姑娘，对加入我们鬼城佣兵团有意向吗？”
其实萧祥对这个面对死亡无所畏惧，而且死到临头还大骂蛮族的女孩颇有好感。
“您就是当年在昆山峡谷打得黎族、魃族没有还手之力的魔婴先生吗？”见到萧祥终于和自己搭话，女孩面容急切的向前两步，来到萧祥的马前问到。
萧祥胯下大马浑身漆黑，背上有细密的鳞片，如同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正是当年任三山无意中收服的异兽黑鳞。
当年任三山回到大唐，带着这么一个长相怪异的家伙实在是不方便，索性将它留给了萧祥。此后的两年中，它一直与萧祥日夜相伴。
黑鳞低头看了健美的女孩一眼，鼻子里传了一口粗气，竟然喷出两道白烟，白烟中还隐隐约约有火星迸射。这两年时间，萧祥能够明显感觉到，黑鳞体内的灵力愈发磅礴了，而且还带着灼热的气息。
“好像除了蛮族人，没有人这样叫我。”萧祥脸上微微一笑，开口回答。
“真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随后，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尽力让自己看着不那么狼狈。“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霍元英，是汉国骠骑将军霍元恩的妹妹。”
听到她的自我介绍，萧祥倒是一愣。大汉骠骑将军霍元恩他是听说过的，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于既倒，以少胜多大败蛮族、叛军联盟，打得蛮族人再不敢越兰江一步。
怎么也没想到，他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大名鼎鼎的霍元恩的家人。不过如果是他们一家人，刚刚女孩面对危险的状态，萧祥倒是完全理解了。一来大汉子民和蛮族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二来早就听说霍家是军旅世家，儿子霍元恩是将门虎子，想来女儿也是巾帼英雄。
“我进入瀚海沙漠就是来寻找您的，我们需要您的帮助！”霍元英看出了萧祥的诧异，赶慢开口说到。
“找我？”萧祥听了她的话，反而更加迷糊了，“霍小姐家中在大汉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萧某区区一介布衣，不过是个拿钱干活的小佣兵，不知道有什么本事能让您看上呢？”
“我想请您加入我们霍家军！”霍元英大声说道。
萧祥一听这话，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哈哈，加入霍家军？那得问问封家军答不答应了。”
他一遍说着，一边指了指小山铠甲胸口位置上的‘鬼城’字样。
霍元英听到他的玩笑，并不恼怒，而是不慌不忙的说：“我知道您是被大唐通缉才不得不离开九川平原的，我们大汉军队求贤若渴，可以完全无视这件事。您来到我们霍家军，一定能得到我哥哥的重用。未来封王拜相也不是不可能的，戴罪之躯重回九川，我们可以给您这个机会。”
听了霍元英的话，萧祥的脸忽然沉了下来，“看来你出门前功课没有做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找条件吸引我。你去打听打听，如果我萧某人想要的话，当年在退荒城躺着都能拿到一个不错的官职，用不着千里逃亡来这沙漠。”
萧祥说完，忽然又开口：“还有，不要再提我是通缉犯的事，外人谁提谁死，如果你想死，我成全你！”
此刻，他的声音冷冽之极。
霍元英被萧祥声音中真实存在的浓烈杀意震慑到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继续向下说什么。
黑鳞低着大头看着眼前有些畏缩的姑娘，竟然像人一样发出一声讥笑‘呵！’咧开的大嘴里面露出一口森白的獠牙。
被黑鳞这一声嘲笑惊醒，霍元英终于缓过神来，瞪了一眼还在咧嘴嘲笑她的大马，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开口说到。
“我知道先生您这两年一来在瀚海沙漠中猎杀了无数来犯的蛮族人，‘双头鬼’的凶名甚至传到了我们大汉的南疆。因此，我也相信您是一个为了人族愿意浴血搏杀的英雄。”霍元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随后继续说到：“但是，我想您努力的方向有些问题。蛮族入侵的真正战场是在我们大汉的疆土上，蛮族人侵占我们的土地，残害我们的百姓。先生难道可以袖手旁观？先生难道不会心痛？”
萧祥静静的听着霍元英的话，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开口了：“请问霍小姐，大汉成立多少年了？”
“汉唐同年建国，至今有六十九年了。”霍元英回答。
“嗯。”萧祥继续问：“汉唐成立之前，九川平原属于谁？”
“中天王朝……”霍元英回答的有些犹豫，她不明白萧祥问这人尽皆知的问题是为什么。
“这就是了，土地便就是土地。你生活在九川平原上面，不能证明九川平原就是你的。就像中天王曾经统治整个九川平原，但是九川平原今天并不属于中天一样。”
萧祥稍稍停顿，“如今曾经的‘中天人’，已经变成了‘唐人’、‘汉人’，说到底还是九川人。而那些从昆山以北苦寒之地回归的蛮族人，曾经也是九川人。对于你而言，也许他们是侵略者，但是对于我这个旁观者来说，他们当中的某些人反倒是民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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