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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来历

    他怒目瞪向曾婆子,气冲冲从她手里抢过水桶扔在地上,压着声音道:“不是让你等着,你瞎跑什么?”

    “我看你是吃太饱了,今儿你若是没被江老爷瞧上,你往后的吃食便减半。”方牙人朝木桶踢了一脚,踢得里头的水直晃荡,警告道。

    曾婆子耷拉着脑袋不敢动弹,被方牙人拉扯着跪在江明顺几人面前。

    方牙人讨好地笑笑:“您瞧瞧,这便是那曾婆子了。”

    “咳、咳、咳,”江锦瑜被惊得不轻,张着嘴问道:“你、你叫她婆、婆子?”

    方牙人不解:“是啊,小小姐可是不爱这称呼?”

    “您叫她嬷嬷也成。”

    江锦瑜嘴角抽了抽,摆手道:“不必、不必。”

    比起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做婆子,嬷嬷这称呼倒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

    江明顺侧身,示意白氏上前来。

    白氏已经来过好几次,如今也很是有些经验了。

    她见曾婆子瑟缩地跪在地上,心里便有些不忍:“你先站起来罢,不必这样跪着。”

    曾婆子飞快抬头看了眼方牙人,方牙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起来,曾婆子这次小心站了起来。

    白氏对着她上下打量一番,见她衣裳虽破旧不堪,却并不脏污。

    做奴仆的,自是不可能多干净,然同方才瞧见的那些人相比,这曾婆子确实称得上“干净整洁了”。

    白氏满意地点点头,问道:“听说你灶下手艺不错。”

    曾婆子双手揪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蝇:“平南府的菜式我、奴都晓得些,元樑府的菜式也能做些。”

    江锦瑜闻言瞪大了眼睛,元樑府可大了,广信县也不过是其下一个小县城而已。

    曾婆子原就是平南府人,会平南府的菜式也不奇怪,但据方牙人所言,她被卖到广信县也不过五六天,怎的连元樑府的菜式都会做了?

    担心方牙人诓骗了他们,江锦瑜便试探地问了出来。

    曾婆子并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垂眸答道:“早些年平南大旱,我同当家的一起逃难到了元樑府城。”

    “凭着手艺也算在府城扎下了根,后为了开店,便跟着大师傅学了些元樑菜式。”

    “那你又是如何到了这里?”江锦瑜盯着曾婆子,她个子矮,正巧与垂着头的曾婆子对视了个正着。

    曾婆子苦涩地笑了笑,语气却全然都是平静:“当家的要儿子,我生不出,自然要给人腾位置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背后却又不知埋了多少血泪。

    白氏最见不得这些,朝江明顺道:“咱们便……”

    江锦瑜拉了拉白氏,接话道:“若是我们把你买下,不知会否有人过来寻麻烦?”

    曾婆子遭遇可怜,她那男人一听就不是省事的,这让江锦瑜不得不多想一步。

    曾婆子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您放心,并没有人在意我的死活。”

    江锦瑜默然,松开了拉住白氏的手。

    见自家闺女和媳妇都点了头,江明顺便朝方牙人使了个眼色,方牙人会意地往旁边走,这是要商量价钱的意思。

    两人在价格方面的意见显然不大统一,嘀咕了许久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声音还越来越大了。曾婆子有些焦躁,片刻后猛地在白氏面前跪下,一个头重重嗑了下去:“夫人,不瞒您说,我还有个小闺女。”

    “我是定要带着闺女走的,求您把我闺女一起买了把。”

    白氏闻言本还有些被人逼迫的不悦,待看到曾婆子立时红成一片的额头后又觉心酸。

    想到自家闺女,她紧了紧牵着江锦瑜的手,叹了口气:“你怎的不早说哩?”

    曾婆子眼圈都红了,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愿开口。

    “别听她瞎说!”方牙人两步上前便要去掐曾婆子,气急败坏道:“你还有什么闺女?你卖身契都在我手里,还能有什么闺女!”

    曾婆子不语,只是默默流泪,她固执地看向白氏,好似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白氏不知所措,半天没有言语。

    倒是江明顺开口了:“方牙人,便把她闺女带来瞧瞧罢。”

    “若是个好的,给我家鱼娘做小丫鬟也使得。”

    倒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他瞧见江锦瑜那些同窗各个都有丫鬟跟着,早有打算给自家闺女也买个小丫鬟,眼下既是碰上了,便一起买了罢。

    “这……”方牙人有些犹豫:“您不若再想想,或是再等些日子,说不得还有更好的?”

    曾婆子闻言立刻爬了起来,也不顾方牙人的阻拦,从角落里一间漆黑的屋子里拉出一个身型瘦小的人影。

    两人跌跌撞撞地走过来。

    “天呐,”随着两人靠近,白氏忽然惊呼出声,她拉着江锦瑜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惊恐地指着曾婆子母女两人道:“天、天花?”

    江明顺闻言也皱着眉往后退。

    曾婆子停下脚步不敢再向前,她使劲白扯女儿当在脸前的手,急得满头大汗:“不是、不是天花!”

    “是水痘,水痘留下的印子。”

    几人闻言将信将疑地站住,虽不再后退,却也不敢再往前走。

    江明顺更是已经把江锦瑜抱在了怀里,将她的头紧紧按在自己肩窝处。

    白氏仍旧惊魂未定:“水痘?哪有水痘能留下那般多印子?”

    村里也不是没人出过痘疹,大多只会留下那么几个痘疤,从未见过像曾婆子女儿这样严重的。

    曾婆子也不再去扒她闺女的手,任她整个人埋进自己怀里,只留下脖颈处一小块皮肤。

    她伸手在闺女背后轻轻抚摸:“不敢欺瞒老爷夫人,这确实是长水痘留下的疤。”

    曾婆子那总是宛如枯井的眼睛猛然迸出浓烈的恨意:“那男人当年休我出门,却不许我带走大娘。”

    “可怜我大娘才不过五六岁便要给那一家子洗衣做饭,却连口热的都吃不上。”

    “后来大娘出了水痘,便被那狠心的男人扔在柴房里,又是发烧、又是挨饿,活生生折磨得只剩一口气才扔在我门口。”

    “原我支个小摊也能勉强养活自己,但我要救闺女啊,我怎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大娘小小年纪就那样没了?”

    话到后来,已是泪流满面,字字句句都沾染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