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风妒少年
姜旭坐在床边等了很久，等到那名女子气息平稳之后，他才把视线转向了其它。
屋子里的内饰并不繁华，除了有一张床，就只余一张不高的书桌，一个席地的软塌，以及不远处的一个架子。
姜旭的目光被桌子上一样物件吸引到。
那是一只弹弓，记忆像是被拉回到了从前，那时自己还很小，跟随着父亲上山打猎，父亲每每都是背着长弓，而自己则是拿着父亲亲手做的弹弓。
只是那时年幼，弹弓上的筋被自己拉断之后，好像就不知道被丢弃到哪里了。
姜旭还是没忍住，驱步向着桌子处走去，轻轻拾起那个弹弓，弹弓于自己而言已经太小了。
原本自己总是要费力才能拉开的弹弓，这时放在手心却已经不足巴掌大小。
断掉的筋已经又被续上，姜旭又试了一下，应该是某种妖兽的筋。
嘴角慢慢的泛起了一丝微笑。
姜旭又把目光放到桌子上的其他物件。
断了一条腿的草蚂蚱，破了洞的拨浪鼓，一把小小的带有明显接痕木剑，一双破了洞的小鞋子，丢弃了很久的鸡毛毽子……
一桩桩一件件，姜旭的思绪像是被拉回了那个小山村。
记忆也像是调回了那个夏天，自己那时还很小，父亲陪着自己吃完晚饭，两人坐在油灯前闲聊。
说是闲聊，倒不如说是自己问东问西。
“爹，娘长得啥样子，好不好看。”
父亲总是笑意盈盈，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浓浓的笑意。
“你娘啊，她总是温温柔柔的，笑起来特别好看，眉眼弯弯就像仙女下凡一般。”
“真的吗？那爹你多快讲讲娘的事情。”
“好，你娘她性子特别的好，对待别人时总是……”
姜旭突然觉的眼睛好像有些发酸，他又看向边上的架子上。
每一件都是与他有关的事物，那一刻姜旭觉得有些幸福。
原来一直有这样一个人，总会默默地关注着自己。
姜旭的心底流过一丝暖意，伏坐在软榻之上，看到了一本画册，姜旭也随手翻开。
画册的第一页是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孩子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小嘴也张得老大。
姜旭愣了愣，继续翻开下一页画册。
孩子似乎长大了一些，两颗门牙已经长了出来，伸着一双手似乎在抓寻着什么。
下一页画册中不只姜旭一个人，那时的孩子似乎学会了走路，但也好似走得不稳，身后有两个人一直伸手护着自己。
男人是姜旭的父亲，女人则是床上躺着的女子。
这一刻姜旭的心没由来的平稳下来，一直悬在心底的石头终于坠了地。
再往下来，画册里的是一幅姜旭奔跑的样子，而画册上的另一个人是站在不远处的父亲。
再接下来是一幅姜旭大哭时的样子，似乎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并不顺心只能急的自己哇哇大叫，姜旭不记得这一幕，却看着画册上自己的窘态泛起一丝笑意。
姜旭接着翻过画册，那是姜旭坐在父亲的肩头上的画面，自己伸着手要抓树上的鸟蛋。
姜旭终于回忆起这一幕，记忆也有着模糊慢慢的变得清晰，那时的自己整天缠着父亲问这问那的，每天都无忧无虑的坐在父亲的肩头。
那段时光大抵是姜旭幼年最开心的日子了，整天像个跟屁虫一样，只跟在父亲的背后，而自己要求，父亲也是总会尽力完成。
下一页是姜旭在月色下跟着父亲一起打拳的样子，自己的小身子还是有些摇摇摆摆，看起来下一刻似乎就要倒下去一般。
而姜旭在那时没注意的是，父亲看向自己的眼神，满目温柔却充满了慈爱。
再翻到下一页，画面中只有一个高高撅起的被子，姜旭苦笑了一下，那时候正视自己怕黑的时候，自己只敢蒙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原来他不知道的是，床前一直守护着一道淡淡的虚影。
是那名女子，原来自己从不曾孤单过。
怔了片刻，发了一会呆，姜旭又摩挲了一下画面中藏在被子里的自己，这才翻动到下一页。
画面中是饿的有些消瘦的自己，正在独自游荡在街头，姜旭还看到不远处的虚影，似乎也亦步亦趋的跟随着自己，眼角似乎多了许多的晶莹。
那段日子正是自己难熬的时候，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觉得有些苦涩。
收敛起悲伤，继续翻动着画册，下一张画纸上则是少年姜旭，手上还拎着一只快赶上自己的大的野兔，少年的脸上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姜旭永远也忘不了那时候，第一次捕获到野兔，即使是饿了好几天的自己，在那时都觉得身上充满了力气。
姜旭没有沉浸在回忆中，继续翻动着手上的画册，这种感觉，就像是又重新把以前的点点滴滴重新过了一遍。
下一幅图则是一张姜旭躺在床上的图画，那应该是的自己父亲走后第一次生病，当时自己只觉得无依无靠，甚至还悲观的想到，自己会不会就此病死，图画的另一边，则是女子给姜旭输入了一道灵气。
姜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那次生病，却莫名其妙的又好了，背后还有着一层真相，姜旭还是感觉到心底泛起温馨，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背后，有人默默的守护着自己，这样的感觉真好。
再下一幅画则是少年与狗，两小只蹲坐在地上，少年的手搭在小狗的头顶，言笑晏晏，姜旭也跟着露出微笑，手上的动作也没有随之停下。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幅画正是姜旭与大黄和二黑共同出现在画卷之上。
二黑的背上还搭着狩猎而来的野鸡和野兔，看样子应该是第一次一人两兽出现在山林中，那时候自己已经可以养活自己了，虽有些艰难，可还是发自心底的自豪。
姜旭笑着又翻过一页，少年姜旭悄悄地躲在一个大树后，而其身后不远处，还有女子悄悄打量着他，眉间有止不住的笑意，真似父亲说的那般，仙女下凡一般。
姜旭也回想起了那时，自己悄悄，根本不敢出现杨老夫子的身前，只能悄悄的在远处偷听。
那时候自己可真是腼腆，想想也是有些好笑。
下一张画卷亦是简单至极，自己站在家乡的灯笼山顶，正朝着远方呐喊。
那是自己第一次爬上山顶，当时的自己只觉得山高地远，也是第一次有些向往夫子口中仙人。
姜旭接着翻动，他看到了自己轻眯在树上，清冷的月辉照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嘴里叼着一只树叶柄，一只腿还悠闲的悬空晃动着。
那应该是自己在山上狩猎时的画面，可自己不知道的是，当时女子也在不远处注视着姜旭。
再往后翻，画册似乎变得越发的薄了起来。
月辉中，自己在小院中第一次尝试修炼，而那名女子也再次出现，就坐着石墩上，还是隐匿着身形，眉目间似乎有着一丝挣扎。
姜旭有些不解，自己修炼怎会让她感到不安，还有当时自己福至心灵是不是也与她有关，姜旭只觉得有还有些话想对她说。
偏过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女子，姜旭的心头只得继续彷徨。
压下这份不安的悸动，继续翻动着手中的画册，似乎也只剩下最后一页了。
姜旭翻开，最后一页上的画面让姜旭有些愣神。
那是一片桃林，时间定格在了旭日东升之时，恰有一阵微风拂过。
漫天的花瓣在空中随风起舞着，花瓣之中站立着一个少年。
少年侧着头，看着剑，一抹笑容停在纸间。
那时的自己应是意气风发，壮志凌云。
像是回到了那个晨间，第一次决定出门远游，背负的不仅仅只是一把长剑，更是少年那满心的希冀。
纸边还有一张小字。
“君不见，执花仗剑，春风妒少年。”
屋子里的内饰并不繁华，除了有一张床，就只余一张不高的书桌，一个席地的软塌，以及不远处的一个架子。
姜旭的目光被桌子上一样物件吸引到。
那是一只弹弓，记忆像是被拉回到了从前，那时自己还很小，跟随着父亲上山打猎，父亲每每都是背着长弓，而自己则是拿着父亲亲手做的弹弓。
只是那时年幼，弹弓上的筋被自己拉断之后，好像就不知道被丢弃到哪里了。
姜旭还是没忍住，驱步向着桌子处走去，轻轻拾起那个弹弓，弹弓于自己而言已经太小了。
原本自己总是要费力才能拉开的弹弓，这时放在手心却已经不足巴掌大小。
断掉的筋已经又被续上，姜旭又试了一下，应该是某种妖兽的筋。
嘴角慢慢的泛起了一丝微笑。
姜旭又把目光放到桌子上的其他物件。
断了一条腿的草蚂蚱，破了洞的拨浪鼓，一把小小的带有明显接痕木剑，一双破了洞的小鞋子，丢弃了很久的鸡毛毽子……
一桩桩一件件，姜旭的思绪像是被拉回了那个小山村。
记忆也像是调回了那个夏天，自己那时还很小，父亲陪着自己吃完晚饭，两人坐在油灯前闲聊。
说是闲聊，倒不如说是自己问东问西。
“爹，娘长得啥样子，好不好看。”
父亲总是笑意盈盈，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浓浓的笑意。
“你娘啊，她总是温温柔柔的，笑起来特别好看，眉眼弯弯就像仙女下凡一般。”
“真的吗？那爹你多快讲讲娘的事情。”
“好，你娘她性子特别的好，对待别人时总是……”
姜旭突然觉的眼睛好像有些发酸，他又看向边上的架子上。
每一件都是与他有关的事物，那一刻姜旭觉得有些幸福。
原来一直有这样一个人，总会默默地关注着自己。
姜旭的心底流过一丝暖意，伏坐在软榻之上，看到了一本画册，姜旭也随手翻开。
画册的第一页是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孩子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小嘴也张得老大。
姜旭愣了愣，继续翻开下一页画册。
孩子似乎长大了一些，两颗门牙已经长了出来，伸着一双手似乎在抓寻着什么。
下一页画册中不只姜旭一个人，那时的孩子似乎学会了走路，但也好似走得不稳，身后有两个人一直伸手护着自己。
男人是姜旭的父亲，女人则是床上躺着的女子。
这一刻姜旭的心没由来的平稳下来，一直悬在心底的石头终于坠了地。
再往下来，画册里的是一幅姜旭奔跑的样子，而画册上的另一个人是站在不远处的父亲。
再接下来是一幅姜旭大哭时的样子，似乎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并不顺心只能急的自己哇哇大叫，姜旭不记得这一幕，却看着画册上自己的窘态泛起一丝笑意。
姜旭接着翻过画册，那是姜旭坐在父亲的肩头上的画面，自己伸着手要抓树上的鸟蛋。
姜旭终于回忆起这一幕，记忆也有着模糊慢慢的变得清晰，那时的自己整天缠着父亲问这问那的，每天都无忧无虑的坐在父亲的肩头。
那段时光大抵是姜旭幼年最开心的日子了，整天像个跟屁虫一样，只跟在父亲的背后，而自己要求，父亲也是总会尽力完成。
下一页是姜旭在月色下跟着父亲一起打拳的样子，自己的小身子还是有些摇摇摆摆，看起来下一刻似乎就要倒下去一般。
而姜旭在那时没注意的是，父亲看向自己的眼神，满目温柔却充满了慈爱。
再翻到下一页，画面中只有一个高高撅起的被子，姜旭苦笑了一下，那时候正视自己怕黑的时候，自己只敢蒙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原来他不知道的是，床前一直守护着一道淡淡的虚影。
是那名女子，原来自己从不曾孤单过。
怔了片刻，发了一会呆，姜旭又摩挲了一下画面中藏在被子里的自己，这才翻动到下一页。
画面中是饿的有些消瘦的自己，正在独自游荡在街头，姜旭还看到不远处的虚影，似乎也亦步亦趋的跟随着自己，眼角似乎多了许多的晶莹。
那段日子正是自己难熬的时候，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觉得有些苦涩。
收敛起悲伤，继续翻动着画册，下一张画纸上则是少年姜旭，手上还拎着一只快赶上自己的大的野兔，少年的脸上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姜旭永远也忘不了那时候，第一次捕获到野兔，即使是饿了好几天的自己，在那时都觉得身上充满了力气。
姜旭没有沉浸在回忆中，继续翻动着手上的画册，这种感觉，就像是又重新把以前的点点滴滴重新过了一遍。
下一幅图则是一张姜旭躺在床上的图画，那应该是的自己父亲走后第一次生病，当时自己只觉得无依无靠，甚至还悲观的想到，自己会不会就此病死，图画的另一边，则是女子给姜旭输入了一道灵气。
姜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那次生病，却莫名其妙的又好了，背后还有着一层真相，姜旭还是感觉到心底泛起温馨，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背后，有人默默的守护着自己，这样的感觉真好。
再下一幅画则是少年与狗，两小只蹲坐在地上，少年的手搭在小狗的头顶，言笑晏晏，姜旭也跟着露出微笑，手上的动作也没有随之停下。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幅画正是姜旭与大黄和二黑共同出现在画卷之上。
二黑的背上还搭着狩猎而来的野鸡和野兔，看样子应该是第一次一人两兽出现在山林中，那时候自己已经可以养活自己了，虽有些艰难，可还是发自心底的自豪。
姜旭笑着又翻过一页，少年姜旭悄悄地躲在一个大树后，而其身后不远处，还有女子悄悄打量着他，眉间有止不住的笑意，真似父亲说的那般，仙女下凡一般。
姜旭也回想起了那时，自己悄悄，根本不敢出现杨老夫子的身前，只能悄悄的在远处偷听。
那时候自己可真是腼腆，想想也是有些好笑。
下一张画卷亦是简单至极，自己站在家乡的灯笼山顶，正朝着远方呐喊。
那是自己第一次爬上山顶，当时的自己只觉得山高地远，也是第一次有些向往夫子口中仙人。
姜旭接着翻动，他看到了自己轻眯在树上，清冷的月辉照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嘴里叼着一只树叶柄，一只腿还悠闲的悬空晃动着。
那应该是自己在山上狩猎时的画面，可自己不知道的是，当时女子也在不远处注视着姜旭。
再往后翻，画册似乎变得越发的薄了起来。
月辉中，自己在小院中第一次尝试修炼，而那名女子也再次出现，就坐着石墩上，还是隐匿着身形，眉目间似乎有着一丝挣扎。
姜旭有些不解，自己修炼怎会让她感到不安，还有当时自己福至心灵是不是也与她有关，姜旭只觉得有还有些话想对她说。
偏过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女子，姜旭的心头只得继续彷徨。
压下这份不安的悸动，继续翻动着手中的画册，似乎也只剩下最后一页了。
姜旭翻开，最后一页上的画面让姜旭有些愣神。
那是一片桃林，时间定格在了旭日东升之时，恰有一阵微风拂过。
漫天的花瓣在空中随风起舞着，花瓣之中站立着一个少年。
少年侧着头，看着剑，一抹笑容停在纸间。
那时的自己应是意气风发，壮志凌云。
像是回到了那个晨间，第一次决定出门远游，背负的不仅仅只是一把长剑，更是少年那满心的希冀。
纸边还有一张小字。
“君不见，执花仗剑，春风妒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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