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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提膝格挡·勾踢(2)

    干猴子确实有敏锐的感知危险能力,这都源自他长年累月野外求生的结果。他一边说着,一边焦急盼着随自己来的新兵。新兵不像干猴子常年野外生存登山如同平地行走,他们一个个上气不接下气,陆陆续续到达。干猴子一声令下,随行新兵立马把边卡士兵围了起来,目前明显数量上压倒边卡士兵。干猴子喊道:“把他们枪卸掉。”

    边卡士兵抗争,实力悬殊太大,极不情愿地被卸了枪。干猴子对花生说:“司令你看怎么处置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

    花生:“把枪还给他们吧!”

    干猴子一怔,费解地说:“还给他们,就凭他们对你无理,就该受到处罚。”

    花生:“这些兵不错,枪是士兵的命根子,你缴了他们的枪,等于要他的命,况且这是边境,随时有敌人。只要他们忠心,我不怕,把枪还给他们。再把那个领头的带来,我有话给他说。”

    干猴子怠慢地把枪还给边卡士兵,说:“不识主子的狗东西,养不熟的畜生。”

    那领头人想反抗,却被两个新兵用枪顶着胸口,自知不是对手,只能怒目而视。干猴子对他做了个剜眼睛的动作,说:“要不是看在司令面上,老子今天非把你眼珠抠出来。你好运,司令单独有话对你说,去吧。”

    那领头的不动,干猴子一脚把他踹过去。领头的忸怩着站在花生面前,花生微笑道:“现在相信我是司令了吧!”

    领头人从观察花生作风,加上干猴子一心护住他,如果是奸细不会对边卡兵如此仁慈,早被杀了,心里便信了八九分,点点头,嗯了一声。花生:“你叫什么名字,任什么职位?”

    领头答:“周大富,现在无任何职务,因来的时间长,说话大家愿意听我的。”

    花生:“嗯,你们队长已经没了,边卡需要一个称职的军官。我看你纪律性强,有原则,大家还听你的,你现在就是队长,把边卡守护好。”

    领头的周大富愣住,前一秒以为要被处死,后一秒反倒升官了,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花生:“有件非常重要的事问你,这段时间有一个比我略高,三十岁左右,右边眉毛处一条细小疤痕,他叫李寻,来过你们边卡吗?”

    周大富想了想,答:“没有。”

    “你仔细想想。”

    “至少在我值岗时,真没有这样一个人来过,或许其他时间来过,我可以去查查。”

    花生转念一想,如果李寻通过关卡,一定会来找自己,多半还没来,便对周大富说:“要是这个人经过关卡,你别拦他,直接护送到我身边。还有关于他的一切消息,也直接向我汇报。”

    问:“这人是敌是友?”

    花生没有直接回答,不想透露过多关于李寻的事,怕他口风不严,郑重地说:“你只记住,尽最大能力给他方便。今天我俩说的事,不可第三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

    花生向边卡士兵宣布,周大富暂时代理边卡队长职务,稍后正式任命将会送达。花生还想多待一会,心里盼望着或许李寻就来了呢!但是干猴子像是多动症犯了,焦躁不安,一直催促离开,无奈只好动身返回军营,并把军团唯一辆车留给边界关卡使用,说是以后方便通报信息。

    花生一行人趁夜赶路,行至半途。干猴子发现远处若隐若现一队人马。随行新兵以为是来迎接司令的,正高兴着呢,干猴子却说:“大家别动,先找掩体躲好。”

    新兵们费解,花生也是疑惑,问:“这片区域归我们控制,不可能还有其他队伍,一定是我们的人,为什么要躲?”

    干猴子不答,伏在地上聆听,大家见他非常谨慎样子,也轻手轻脚地找好掩体。片刻,干猴子蹑手蹑脚地来到花生面前说:“司令,对面的人步伐稀碎,充满杀气,在这种气氛里,又遇到这种天色,一颗星都没有,很容易引起误伤,我有点担心。”

    花生望望天,虽没有繁星陪衬,但若隐若现的月亮,发出淡淡的橘色光,还是非常美的啊!说:“这种夜晚很平常,随时都有啊,对方稀碎脚步声,就是有危险了,你别糊弄我。”

    花生只是随口质疑,干猴子本想在司令面前卖弄本事,佯装有特异功能,伏在地上屏气凝神地听对面情况的样子,故意说些分析的道理,显得有根有据。结果经花生那么一句无心质疑,他顿时心虚,嘿嘿地笑道:“司令高明,这都被你看出。”

    花生拍了一下干猴子的头,说:“你还真骗老子没有学问,老子只是随口诈你,就心虚了。”

    干猴子嘿嘿地笑说:“司令,危险是真的有,千真万确。我的直觉很灵验的,就是怕你不相信,才装模作样瞎说脚步声,月光啊,来骗你相信。”

    花生:“你说有危险,姑且相信,现在怎么弄?”

    干猴子:“我先去探个虚实,再做打算。”干猴子说完站起身,往对面走了几步,这时听见对面喊道:“什么人?”

    干猴子答:“是花司令。”等了一会不见对面应答,正要上前询问对方是哪支队伍,砰的一枪,干猴子赶紧缩在一团,这时对面密集的子弹向这边射来,干猴子翻滚到掩体后面。

    对面正是方波率领的队伍,当他知道花生没死,索性把心一横,下令向干猴子火力全开,企图把干猴子和花生一行全部击毙。干猴子并不知道对面是方波,躲到花生旁边说:“对方人多,心狠手辣,硬冲是不行。司令你们从后面绕道过去,先走一步,我留下拖住他们。”

    花生:“一起走,你一人顶不住的。”

    干猴子:“趁天黑,他们不敢贸然冲过来,再熬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就迟了。你们赶紧先走,我随后就来。我跑得快,一会儿就能追上你们。”

    花生了解干猴子本事,要想在这种环境抓住这只猴子,非得‘如来佛’亲自动手,便领着新兵退后,从侧面绕道走了。

    由于火力猛烈,方波根本没有察觉花生已经溜走,待一梭子子弹打完,良久不见干猴子那边有动静,又不敢贸然前进。方波派出一士兵过去查看,那士兵刚走两步。干猴子看得清楚,一枪把那士兵击毙,惹得方波这边又一连串射击。

    猛然,方波才想起,不能让干猴子花生绕道逃走,指挥两路包围夹击。

    干猴子击毙方波派出探虚实的士兵,知道对方将会实施包围,胡乱射了一通子弹,转身一溜烟跑了。猴子果然是猴子,三步并作两步,不用多时就追上花生,一行人回营去了。等方波的队伍畏畏缩缩地围过去,扑了个空,人早跑没影。

    方波气急败坏地朝空中乱射一通,他妄想打着为司令报仇的口号,率领队伍杀去猪崖口,趁边岗队长杀了花生,再把边卡士兵全部灭口,然后回营逼迫老谭承认他方波接任司令职务。谁知中间起了变故,那干猴子救下花生返回与他相遇,于是索性趁着天黑,把干猴子和花生一行人歼灭,哪知这真是一只狡猾的猴子,让他给跑了。方波气得差点吐血,连声叹气,错失良机,天不佑他。

    心腹手下问:“还去猪崖口吗?”

    方波自知兵变事情败露,眼下三条路可走,一是回营乞怜,希望花司令看在往日情面,放自己一条生路。二是逃往费雷市,投奔北索尔军团。三是拉起手底下人做盗匪,这是下下策。方波焦头烂额,思忖走哪条路,这时另一个低级军官,凑近说:“长官,遇到难以决断的事?实不相瞒,我是曲五爷安排在你身边,专为你排忧解难的。”

    方波看了一眼这人,姓房,早知道他是曲五的人,只是不点破而已,说:“你是五爷的人,我知道。留你在我身边,也是仰慕五爷威名,想结交他。”

    房军官笑笑道:“长官是明白人。”

    方波:“既然你是五爷的人,今天的事,不用我多讲吧!你说要为我排忧解难,怎么办才好?”

    房军官:“今天的事已经前功尽弃,长官顾虑的是花司令已经知道你要借机兵变,如果你回去必然会被审判,最终定个造反罪名给枪毙了。而逃走不管去哪里,也会背上叛徒骂名。再则贸然去投奔别处,前途也不乐观,所以你在犹豫逃走还是回去?”

    方波嘴角微微抽搐几下,不答只是点点头。那房军官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并未想得那么糟。首先把那个边岗通信兵处理掉,这样一来,死无对证。长官再来个打死不承认,是你下达处决冒牌司令的命令,直接说根本没有见过任何通信兵,凭他老谭怎么怀疑,也不敢把你抓起来严刑逼供,定你的罪吧,毕竟你手里还有不小的兵权。”

    方波说:“如何解释我派兵围住老谭和花司令家属。”

    房军官:“这个就更好说了,你听说边岗队长抓了花司令,便率领手底下人火速前去营救,又担心营区有奸细造反,所以派人保护司令的家属和谭老先生。”

    方波:“半路上射杀他们呢?”

    房军官:“你再负荆请罪,说当时天黑,辨不清是敌是友,担心对方有诈,手底下兵慌乱中开枪阻击,假如真要杀掉司令,司令等人还能一个不受伤走掉?”

    方波宽慰地笑笑:“我一时糊涂啊!以为已无回旋余地。”

    房军官狡诈地笑,说:“长官大可放心回营去,我去解决那个边岗通信小兵,保证干净利落,成败都不会连累你。”

    方波点点头表示允诺,房军官转身离去,趁着夜深人静,潜入猪崖口边岗通信兵营房,寻得那通信兵,一刀结果了。

    花生回营遇到见一队士兵围在他楼下,队伍里的军官一眼看见花生,心里咯噔,愣住。干猴子指着那军官吼道:“狗崽子在这里干什么?”

    军官方才反应过来,胆战心惊地说:“听说司令在边界关卡遇害,方长官吩咐我们在这里保护司令家属安全。”

    干猴子踢了一脚那军官:“呸,狗崽子,看清楚司令好好的,赶紧撤掉你的兵,回营去。”

    军官唯唯诺诺点头,迭声答:“是。”然后吆喝着士兵们灰溜溜去了。花生上楼回房间,推开门见花大嫂,刘佳,孙浩,还有花大嫂前夫的孩子,围坐在桌子前,问:“你们怎的还没睡?”

    花大嫂迎上,说:“你可算是回来了,楼下那么多兵,哪儿还睡得着。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他们也不回答,也不让我们走。究竟发生了啥事?”

    花生担心吓着他们,编造说:“楼下士兵是我安排的,因为队伍里出了奸细,怕那奸细狗急跳墙逃到你们这里,要是把你们当成人质,麻烦大了,所以派兵把你们保护起来。”

    花大嫂抱怨道:“你也不事先说一声,把我们给吓得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哩!”

    “情况紧急,就是怕走漏风声,才没有说,没事了,佳佳回去休息吧!”花生撒谎骗得花大嫂和刘佳,骗不了孙浩。孙浩明白花大哥怕大家受到惊吓,编的谎话安慰大家。当时他看到楼下聚集士兵,跑下去质问:“在这里干什么。”

    那军官傲气十足地说:“回去,在楼上好好待着。”

    孙浩还想问,对方拿枪顶着,威胁道:“回去,再不回去,一枪毙了你。”

    孙浩哪里受得了一个小小军官飞扬跋扈的气,顿时就要动手,但转念一想,这些士兵在花大哥家属楼下如此狂妄自大,就不怕花大哥治他罪吗?难不成花大哥有难,这个军官才会这样目中无人。自己对这里不熟悉,冲出去也是帮不上忙,保全自己一走了之容易,要平安带走佳佳姐和其他人就难了。假如自己走了,这些士兵对花大嫂还有佳佳姐必然会蛮横无理。孙浩想到大嫂和佳佳姐挺着个大肚子,强忍着怒火,决定留下来保护他们,一声不吭地上楼,安慰大家说:“楼下士兵是例行巡逻,没啥事的。”

    花大嫂看情形不像,问:“不是例行巡逻,以前从未有过类似阵仗。小浩你别瞒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大哥怎么还不回来?实话跟我说,你嫂子我扛得住的。”

    孙浩看着花大嫂焦急万分的样子,宽慰道:“没事,大哥福大命大,他能有啥事。不过看情形应该军中有些变故,我们也帮不上忙,静观其变,不然就是给大哥添乱。放心吧!有我在,无论发生什么,我会保护你们周全。”

    众人忐忑不安地聚在房间里,等待着花生归来。

    花生回来后安慰大家休息,便吩咐卫兵通知各级军官到议事厅。孙浩搀扶着刘佳回了房间,也随花生去议事厅。

    围在老谭楼下的士兵闻讯司令平安回营,也赶紧散了。老谭是明白人,起初让警卫小张去询问谁派的兵在楼下。警卫小张去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向老谭抱怨道:“楼下的士兵,气焰嚣张,应该是方波的。”

    老谭:“什么应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警卫小张:“那些士兵根本不回答我,直接拿枪把我逼上楼。我认得一个兵是方波那片营区的,所以推断是方波的人。”

    老谭不急不躁,让小张泡一壶茶。小张一怔,像是听错,依旧傻站着,老谭又说道:“小张别杵在那里,去泡壶茶,我口渴。”

    小张泡好茶,给老谭倒上半茶杯。老谭呷了一口,一副悠然自得样子,说:“你也尝尝,今天这茶很好,味虽清淡,但还溢香,别木讷着,自己倒着喝吧!”

    警卫小张:“先生啊,你也不看看楼下什么情形,明摆着把我们软禁起来了嘛!不想想办法,反倒喝起茶。”

    老谭:“小张听过‘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道理吗?倘若无力掌舵,何不顺水流之。”

    小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老谭问:“你觉得你们花司令是一个称职的司令吗?”

    小张愣住,答:“我不敢说。”

    老谭:“有什么不敢,你放开说,我不怪你。”

    小张嗫嚅地说:“花司令做事软弱,优柔寡断,毫无雄心壮志,心地耿直,容易遭别人道,吃暗亏的。”小张试探着说,一边斜眼看看老谭有无怪罪的表情,看无责怪,又说道:“司令对我们这些下属好着呢!平时爱和我们闹着玩,兄弟们都说跟了这样的司令,好命呢!”

    老谭笑笑:“你小子坏话也说了,好话也说了,那你说说今天这种局势,该如何应对?”

    小张笑道:“先生捧我,我哪能看得懂。”说完不搭话,憨笑着。

    老谭闭目养神,悠然自得地哼起小调。少顷,外面一阵骚动,小张腾得从椅子蹦起来,奔出去观望,回来高兴地说:“楼下的兵撤走啦!先生,我明白了,这就叫‘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得对,你们司令耿直,他今天遭暗算,不过你们司令啦!命好,吉星高照,到哪里都有贵人相助。走,去看看今天谁是他贵人,”老谭说。

    两人刚下楼,就碰见花生派去通知开会的卫兵。当听说到议事厅开会,老谭先是一怔,随后像是明白了,径直去议事厅。

    待曲五的心腹房军官去暗杀边卡通信兵,方波向士兵们敷衍地说:“花司令福星高照,已经平安脱险返回,我们也回营。”

    士兵们自然不会去深究何因,只管执行命令。方波领兵刚回到自己营区,就收到紧急会议通知。会议地址在议事厅,方波不由得紧张起来,因为一般的会议都在会议室,而议事厅的会议,级别高出许多,比如机密等级,突发事件,处理重大事件,都在那里举行。今天这事明显是针对自己,想到这里方波有些胆怯,不敢去议事厅,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当他故作镇定走进议事厅,里面一些重要的军官都在场,似乎在等他。方波瞟了一眼花生阴沉的脸色,再看看站在他旁边的干猴子,猴目圆睁,手里正握着一支飞镖,只待花生一声令下,便可射出。

    顿时,方波佯装着波澜不惊的外表,像是被花生锐利的目光刺破,扑通一声,跪在花生面前。在场的军官们不知其中原委,面面相觑。

    花生默不作声。方波不敢站起,还是和他关系好的陈福生打破沉默,询问道:“方波你这是?”

    花生对方波,说:“和大家说说吧!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方波见高级军官中还是有人向着自己的,于是胆子大了点,按照之前与曲五的心腹房军官商议的,再捏造部分,酝酿一番,说:“我为了更好地管辖边岗,防止边岗队长通敌叛变,就在每一个边岗队里,安排了亲信,时刻监视边岗队长。今天突然收到猪崖口边岗亲信兵的飞鸽传书,说在他们边岗关押了一个冒牌司令,他们队长正要就地处决。我一推算时间,估摸着他们说的冒牌司令,可能是花大哥,因此怕耽搁时间,来不得及通知各位兄弟,还有怕更多变故,就立刻组织起队伍,亲自前去营救。我又担心我率兵离开军营,军中有变,所以派兵在司令家属和谭老先生的楼下巡逻,加强保护。”

    干猴子怒道:“在半路上袭击我们的人是你吧!当时我已经报上司令名号,为什么不详细询问清楚,就开枪,还打得真猛,分明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方波大喊:“冤枉啊!猴子兄弟,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在半路遇到的是你们,要是知道是司令,哪敢开枪,迎接还来不及呢!确实当时天黑,看不清,根本也没听清楚。我手下的士兵枪走火,大家一紧张就纷纷开枪了。我真没有下达开枪的命令。再则如果我要置你们死地,大可奋起追击,你们能跑得掉吗?”

    干猴子:“那也未必能追得上我们。还有你明知道司令去巡视边岗,听说抓到冒充司令的人,不去核查,就下达枪毙司令的命令。”

    方波:“我没有下令。”

    花生:“你竟然说没有下令就地处决我,可是我被那边岗队长行刑时,他说得明明白白,派去向你汇报的通信兵,回来传达了就地枪毙的命令,这个边岗归你管辖,不是你下达的命令还有谁?”

    “我没见过边岗队长派回来的任何通信兵,肯定有人假借我的名义下达命令,陷害我。大哥,各位兄弟不信,可以喊来边岗队长和通信兵当面对质。”方波嘴里说着要与边岗通信兵对质,但心里还是有些顾虑万一房军官失手没有杀掉那个通信兵,一旦与他对质,必然拆穿自己的谎言的。

    花生见方波说得理直气壮,也有几分信他,但是事情到了这步,似乎找来边岗队长和通信兵问个清楚,到底谁在说谎,才能解开谜团,才能治方波的罪。边岗队长已经被干猴子杀了,现在唯有审讯通信兵,才知道是谁下达的就地处决命令。这时,与方波要好的军官相继为方波求情,说:“肯定有人冤枉方波,故意挑起自家兄弟矛盾。方波的为人大家都知道,绝对没有背叛司令的心思。”

    更有些军官,拍着胸脯说,方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司令,应该给他记功劳一件。老谭一直沉默,看了一眼那些为方波邀功的,都是他的亲信。花生见大家都为方波求情,也觉得似乎冤枉了他,见他还跪着,就有些不合适了,说道:“起来说话吧!”

    方波见事情发生转机,稍微释怀。这时外面传来隐隐约约叫嚷声,仔细听得清楚是房军官的声音,想必他去暗杀边岗通信兵已经得手归来,刻意在议事厅外面叫嚷,为的就是暗示行动成功。真是雪中送炭啊,方波会心一笑,终于没有顾虑了,底气十足地说:“我强烈要求,喊来边岗通信兵对质,彻底查清队伍里奸细,将他绳之以法,还我清白。”

    方波一番义正词严的诉求,反倒使花生觉得冤枉他似的。老谭冷眼旁观,把事情看得清清楚楚,那方波畏畏缩缩进来就跪地,面露难色,一副犯错忏悔表情,显然不仅仅是为途中误会袭击花生。肯定还有其他忤逆之事,才会如此的胆怯。可是当方波听到外面叫嚷声后,面露微笑,立刻一张胸有成竹的表情,和进来时做贼心虚的样子,判若两人。估计他已经处理妥帖,才敢这么义正词严。想必唤来边岗通信兵对质,也是无济于事。老谭见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必然对花生不利,毕竟方波左一声为司令,右一声为司令,你还要当着众多军官面,怀疑他,逼问他,反而使得兄弟们寒了心。这方波好一场先乞怜,装可怜,博得军官们求情,然后再反将一军,陷花生自惭形秽,让兄弟们认为花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显得他肚量狭小,不好下台阶了。

    众多军官义愤填膺,嚷着必须除掉挑拨是非的奸细。花生只好喊来卫兵,连夜去带边岗通信兵回营。老谭料到边卡通信兵已死,阻止道:“等等,既然方波老弟讲中途和司令相遇,由于天黑,一场误会而已。这件事就此算了,剩下的交给情报组去侦查。司令你看还有几个钟天都亮了,今天会议就这么散了,回去休息吧!”

    老谭这么一说,既为方波开脱过错,又为花生找一个台阶下。其他军官们经老谭提醒天快亮,顿觉困意。

    方波心虚,虽解决通信兵,但其中还有没有人知道呢!自然想早点结束会议,然后再谋划。花生正想找个理由散会,以免真唤来通信兵,证明冤枉方波,就难堪了,立刻道:“就依老谭说的,以后慢慢查,不过你方波下次天黑看清楚点,别伤到老子。”

    方波笑笑道:“不会,不会,大哥放心,以后不会再莽撞行事。”

    其他军官纷纷离开时,挖苦方波,“你个狗东西,运气好,要是把大哥伤到,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