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为焦点
全场顿时看向了我，显然他们默认我或许也有什么精彩的提问，倒是程颜知道我的准备，所以并无期待，她应该对自己的提问得到证实非常满意，脸颊微红，细微的汗毛上挂起了点点光芒，他做了下去，拂了拂脸上的汗珠便整理起了自己的笔记。
安静了不知几秒钟后，我终于反应过来，从似乎突然长满针尖的座位上蹦了起来，脑袋此时也飞快的运转起来，我准备的问题前面都已重复，单纯的说没有似乎又不太好。
“请问......沈院士......”
在我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时，这几个字已经从我嘴里吐了出来，我暗叫不好，这下连退路都没有了。我看了看手中的资料，突然注意到复制两个字，联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奇怪帖子，好像抓起了救命稻草般说道。
“沈院士，你是否认为你们已经创造了一个新的生命？”
这个提问跳跃太大了，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沈院士突然爽朗的笑了，程颜也若有
所思的看着我。沈院士用严肃的口吻道；
“生命简单的从单细胞生物说起，他们能够自主的吸收外界的物质和能量，完成自我的生存和繁殖，如果这就是生命的全部定义，那么我们确实做到了，机器人可以利用外界的物质和能量，不需要外力干预来完成增殖。但生命不仅仅是单纯的复制，它还会进化，目前我们的机器人也能做到。”
这下连前排的各国政要都有些惊讶。
“到了试验后期，机器人在遵循我们给它制定的目标时不断优化了我们最初给他提供的参考方案，首先摒弃了我们给他的多余的设计，复杂的外观，进化成了一个统一的大脑——蜂巢，放弃了各自为政的个体，统一由大脑指挥，其余的都只是负责接受指令的工蜂机器人，这样他们的效率变得更高，所需能源也更少，停止了无意义的复制，而是不断增加蜂巢的算力，在这个过程中它利用已知的人类技术不断整合优化，终于在可用资源下将算力增加到了极限，这个过程很快，但它们不久就到达了瓶颈，进化也就停止了。”
说罢便示意我坐下，我被他的话震惊，以至于这么长时间还傻傻的站着，坐下来后我才长出一口气，这个时候程颜用手肘推了一下我小声道：
“没想到前辈你还留了一手啊。”她似乎以为我故意隐瞒她，我不好意思说道：
“临时才想到的，哪有，哪有。”她不置可否的继续聚焦于沈院士的发言。
“它的进化依靠于人类已经掌握的知识，但是它却无法创新。”
台下一片疑惑，进化不就是创新吗？
“就比如火，从发现火到认识火，到利用火冶炼，意识到火是一种物质存在的形态，到各种物质达到等离子之后的性质。这个时间花费了人类数千年，但智能机器人不一样，它能在很短时间内去弄清一个已知知识和其他以知知识能不能组合，但是人能在看不见摸不着的情况下意识到万有引力，机器人却永远无法做到，因为它们无法感知未知的事物。所谓的新技术不过是几种已有技术的叠加。”
“所以，这项实验也有了新的方向，即了解人类创造力的本质，我们将以往人类的历史资料都给它分析之后依然没有答案。我们的实验也将进入下一个阶段，让蜂巢研究现实的人类，我们将选择三名成年人，与蜂巢连接，进入到蜂巢制造的元宇宙中，来了解
人类创造力的本质，完成自己的最终进化。”
“这个实验已经通过联合国的批准，人选随机，按照完全资源的原则，三天后我们将公布具体人选，并开始实验。”说完便离开了发言台。
台下再也抑制不住的爆发了巨大的讨论声，在这场本就举世瞩目的发布会中，原本以为是主题的自我复制已经成为了最不重要的信息，不少人都想冲上台去追问后续的实验细节，都被拦了下来，之前发言的女主持上来宣布了发布会的结束，但台下根本没人在意，直到安保人员催促大家有序离场，人们才慢慢离开，我和程颜也起身走到了华升公司的大厅，准备乘坐地铁离开。
这时突然走来以为穿着安保衣服的人：
“你好先生，沈院士请你过去一趟，您方便吗？”
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邀约，台下无数的记者都想跟沈院士单独交流，我看了看身边的
程颜，还没等我说什么。
“沈先生只要求见你一个人。”安保提示道。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程颜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好，如果等太久你就先回去吧。”刚说完我就觉得我的话有点多余，她对工作这么认真，如果有有用的信息，她肯定不会放过，身边倒是有不少同行也注意到这边的事情。
“切，这小子真走运。”
“是因为他的提问吗？”
“谁知道呢，之前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啊。”
“你说我们要不要等他出来。”
“你傻么，他可是同行，有啥事会跟你说吗？”
“也对，我们赶紧回去找个角度写稿子。”
大厅里的人都散了去，我跟着安保走到了前台，之前主持的美女便带我去往了电梯口，一路无话，我也赶紧在脑海中构思了几个问题，不管有没有机会问，这次可是单独采访的机会，可不能再打没准备的仗。
不一会便到了沈院士的办公室，美女敲了敲门便离开了，里面沈院士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沈院士坐在茶桌前看着我，两杯茶似乎刚倒好，还冒着热气。
“您好沈院士，我是李轩，新宇传媒公司的记者。”
“你坐吧。”他说完便示意了一下对面的茶。
我不怎么懂茶，喝了一口也不知好在哪里，正想着如何开口。
“你知道苏格拉底关于人的三个终极问题吗？”
“知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要到哪里去？”
他饶有意味的看着我，我想他是否要我去回答这三个问题时他又接着问了：
“如果把主体换成人类，这三个问题似乎也同样适用，那么人工智能是否也有这三个问题呢？”
“人工智能如果按你说所现在还没有创造力，那么也没有自我意思，它的这三个问题就很好回答了，由人类创造，帮助人类实现自身缺少的功能的造物，至于实验成功后，人工智能会发展成什么样，似乎就是个未知数。”我思考了一番回答道。
“人生的意义存在于这三个问题之中，人类的意义也存在于这三个问题之中，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无法找到答案，而人类社会几千年的时间对于这三个问题更是众说纷纭，你说人工智最终会找到这三个问题的答案吗？”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问，喝了一口
茶之后继续道：
“三天后的实验你有兴趣参加吗？”
“啊？为......为什么选择我？”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我显然一时无法接受，不过他对我的问题似乎并不想回答。
“你有一天的考虑时间。”他看了看手表。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如果你不回复我，那将视为放弃。”说罢便给了我一张名片。
正当我大脑还是一片空白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接着门便被粗暴的推开，进来一位穿着军服的中年人，看样子十分生气，他注意到房间里我的存在。
“沈院士还有闲心在这里接受记者的采访吗？”之前的女主持也从他身后出来，
“沈院士，我说了您有客人。”
“没事你出去吧，小李你也回去吧。”
房间里的气氛很紧张，我知道此时没有多余的选择，便跟着主持人一同往房间外走去。
“小子，我来的事你可不要瞎报道，不然你可没有发出去的机会。”
他的话不容置疑，对于一个闯进院士办公室的军人，我丝毫不怀疑他有这样的能力，点了点头便匆忙走了出去，
回到大厅的时候我思绪万千，短短一个上午似乎发生了太多事，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即将面临失业，现在突然让我做一个如此重要实验的测试人，我还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倒也不太担心实验的安全，现在用脑机接口接入电脑的游戏都已经很多，各行各业也都有AI训练师，让兴业最顶尖的人才接入电脑，实时训练AI。这也是他这个理工男会来媒体行业的原因，传统体力劳动行业早已被机器人取代，而各种需要脑力劳动的也只需要顶尖人才，唯有文字，绘画，表演这些为数不多有极大不确定性的行业还有人类发挥的余地。
程颜当然还在楼下，还在用电脑敲击着键盘，李轩走了过去。
“你出来了，今天的报道我写完了，你先看一看吧，如果没问题，我就发给主编了。
我看了看，没有我修改的余地，倒是最后结尾有我的著名，我并不觉得奇怪，程颜无
论工作能力还是品德素质，在公司都是有口皆碑的。
“直接发过去吧，我跟沈院士的谈话内容目前还没法跟其他人说。”我倒并不是想对
她隐瞒什么，只是对于突如其来的这种变故，我还没有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去，不想对
外人多说。
“你放心，明天我会第一个告诉你具体内容的。”似乎担心她不满意，我补充道。
她仔细端详着我，重复着我的话。
“明天？”
“对，因为某些原因得先保密，也拜托你不要跟其他人说。”
她思考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随即又释然道：
“没事，这是你的自由，告不告诉我都行，当然你愿意和我分享的话，我也会非常感
激你。”
对于她的坦然，我非常欣赏，便也不多作解释。
“走吧，我们先回公司。”
刚进公司，主编便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可以啊李轩，今天你跟着程颜可捡了个大便宜，也露了一回脸了。”
“张主编，那个问题是他自己准备的。”听出领导话外之意的程颜解释道。
“随便谁准备的，李轩，你快告诉我，你跟沈院士聊了什么，有没有什么劲爆的消息
“哦，没啥，就跟我聊了什么人生的三大终极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
里去之类的，也没聊多久我就回来了。”
“不可能吧，你一个小记者，别人沈院士单独找你讨论人生？李轩你是在忽悠我吧，
说吧，你是不是想要奖金？”
“呃，真没说什么，他还问我人工智能是不是也有这三个问题。”
“李轩，我跟你说，你最好不要忽悠我，如果让我知道你偷偷把消息卖给其他公司，你
在这一行不可能干下去的。”
“主编，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还以为你这次有点用呢，赶紧下去把这个谈话内容写成一千字的报道。一个小时之内
给我发过来。”
“妈的。”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就这几个破问题让我写一千字的报道，还只给一个小时。”
我走回了自己的工位，陈主编还在跟程颜说笑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苏格拉底这个三个问题的由来，随便拼凑了一千字便发给了主编。理所当然的又被发回重改，删删减减成了几百字才总算是交了差。
解决完工作的事，李轩不免思考起了沈院士的邀约，自己从小到大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是有些失败的人，一事无成，没有追求，还时刻面临着失业的危险，竟然成为这个影响全世界的实验参与者之一，到底是福还是祸，他还不知道。听沈院士的意思是自愿参与，估计不会有啥报酬。自己这种废柴也许根本对实验一点帮助都没有，把机会让给更优秀的人才也许人工智能还能有所学习，为什么会选我呢？想到这他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贴子，他认为或许正是他的问题让沈教授选择了他。他打开手机，找到了那篇帖子，发帖人的名称是石中剑，倒是挺中二的名字，发帖时间已经是几年前了，也没人回贴，他试着给人打了招呼，但很长时间也没人回复。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李轩草草吃过饭便回到了公寓，如果像往常一样，他肯定会打上两把游戏，但他现在全无心情。突然手机响了，竟然是程颜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方便见一面吗？”我有些奇怪，难到她也忍不住等到明天了？
“我在家呢，你放心，答应你的我明天肯定告诉你。”
“我知道，现在有些事想找你聊聊。你把地址发过来，我去找你。”她的话让我的心扑通一跳，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但便马上否定了。把位置发过去之后，我才后知后觉的慌忙把脏乱的房间收拾的一通，怀着忐忑的心情等着程颜的到来。
安静了不知几秒钟后，我终于反应过来，从似乎突然长满针尖的座位上蹦了起来，脑袋此时也飞快的运转起来，我准备的问题前面都已重复，单纯的说没有似乎又不太好。
“请问......沈院士......”
在我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时，这几个字已经从我嘴里吐了出来，我暗叫不好，这下连退路都没有了。我看了看手中的资料，突然注意到复制两个字，联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奇怪帖子，好像抓起了救命稻草般说道。
“沈院士，你是否认为你们已经创造了一个新的生命？”
这个提问跳跃太大了，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沈院士突然爽朗的笑了，程颜也若有
所思的看着我。沈院士用严肃的口吻道；
“生命简单的从单细胞生物说起，他们能够自主的吸收外界的物质和能量，完成自我的生存和繁殖，如果这就是生命的全部定义，那么我们确实做到了，机器人可以利用外界的物质和能量，不需要外力干预来完成增殖。但生命不仅仅是单纯的复制，它还会进化，目前我们的机器人也能做到。”
这下连前排的各国政要都有些惊讶。
“到了试验后期，机器人在遵循我们给它制定的目标时不断优化了我们最初给他提供的参考方案，首先摒弃了我们给他的多余的设计，复杂的外观，进化成了一个统一的大脑——蜂巢，放弃了各自为政的个体，统一由大脑指挥，其余的都只是负责接受指令的工蜂机器人，这样他们的效率变得更高，所需能源也更少，停止了无意义的复制，而是不断增加蜂巢的算力，在这个过程中它利用已知的人类技术不断整合优化，终于在可用资源下将算力增加到了极限，这个过程很快，但它们不久就到达了瓶颈，进化也就停止了。”
说罢便示意我坐下，我被他的话震惊，以至于这么长时间还傻傻的站着，坐下来后我才长出一口气，这个时候程颜用手肘推了一下我小声道：
“没想到前辈你还留了一手啊。”她似乎以为我故意隐瞒她，我不好意思说道：
“临时才想到的，哪有，哪有。”她不置可否的继续聚焦于沈院士的发言。
“它的进化依靠于人类已经掌握的知识，但是它却无法创新。”
台下一片疑惑，进化不就是创新吗？
“就比如火，从发现火到认识火，到利用火冶炼，意识到火是一种物质存在的形态，到各种物质达到等离子之后的性质。这个时间花费了人类数千年，但智能机器人不一样，它能在很短时间内去弄清一个已知知识和其他以知知识能不能组合，但是人能在看不见摸不着的情况下意识到万有引力，机器人却永远无法做到，因为它们无法感知未知的事物。所谓的新技术不过是几种已有技术的叠加。”
“所以，这项实验也有了新的方向，即了解人类创造力的本质，我们将以往人类的历史资料都给它分析之后依然没有答案。我们的实验也将进入下一个阶段，让蜂巢研究现实的人类，我们将选择三名成年人，与蜂巢连接，进入到蜂巢制造的元宇宙中，来了解
人类创造力的本质，完成自己的最终进化。”
“这个实验已经通过联合国的批准，人选随机，按照完全资源的原则，三天后我们将公布具体人选，并开始实验。”说完便离开了发言台。
台下再也抑制不住的爆发了巨大的讨论声，在这场本就举世瞩目的发布会中，原本以为是主题的自我复制已经成为了最不重要的信息，不少人都想冲上台去追问后续的实验细节，都被拦了下来，之前发言的女主持上来宣布了发布会的结束，但台下根本没人在意，直到安保人员催促大家有序离场，人们才慢慢离开，我和程颜也起身走到了华升公司的大厅，准备乘坐地铁离开。
这时突然走来以为穿着安保衣服的人：
“你好先生，沈院士请你过去一趟，您方便吗？”
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邀约，台下无数的记者都想跟沈院士单独交流，我看了看身边的
程颜，还没等我说什么。
“沈先生只要求见你一个人。”安保提示道。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程颜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好，如果等太久你就先回去吧。”刚说完我就觉得我的话有点多余，她对工作这么认真，如果有有用的信息，她肯定不会放过，身边倒是有不少同行也注意到这边的事情。
“切，这小子真走运。”
“是因为他的提问吗？”
“谁知道呢，之前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啊。”
“你说我们要不要等他出来。”
“你傻么，他可是同行，有啥事会跟你说吗？”
“也对，我们赶紧回去找个角度写稿子。”
大厅里的人都散了去，我跟着安保走到了前台，之前主持的美女便带我去往了电梯口，一路无话，我也赶紧在脑海中构思了几个问题，不管有没有机会问，这次可是单独采访的机会，可不能再打没准备的仗。
不一会便到了沈院士的办公室，美女敲了敲门便离开了，里面沈院士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沈院士坐在茶桌前看着我，两杯茶似乎刚倒好，还冒着热气。
“您好沈院士，我是李轩，新宇传媒公司的记者。”
“你坐吧。”他说完便示意了一下对面的茶。
我不怎么懂茶，喝了一口也不知好在哪里，正想着如何开口。
“你知道苏格拉底关于人的三个终极问题吗？”
“知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要到哪里去？”
他饶有意味的看着我，我想他是否要我去回答这三个问题时他又接着问了：
“如果把主体换成人类，这三个问题似乎也同样适用，那么人工智能是否也有这三个问题呢？”
“人工智能如果按你说所现在还没有创造力，那么也没有自我意思，它的这三个问题就很好回答了，由人类创造，帮助人类实现自身缺少的功能的造物，至于实验成功后，人工智能会发展成什么样，似乎就是个未知数。”我思考了一番回答道。
“人生的意义存在于这三个问题之中，人类的意义也存在于这三个问题之中，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无法找到答案，而人类社会几千年的时间对于这三个问题更是众说纷纭，你说人工智最终会找到这三个问题的答案吗？”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问，喝了一口
茶之后继续道：
“三天后的实验你有兴趣参加吗？”
“啊？为......为什么选择我？”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我显然一时无法接受，不过他对我的问题似乎并不想回答。
“你有一天的考虑时间。”他看了看手表。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如果你不回复我，那将视为放弃。”说罢便给了我一张名片。
正当我大脑还是一片空白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接着门便被粗暴的推开，进来一位穿着军服的中年人，看样子十分生气，他注意到房间里我的存在。
“沈院士还有闲心在这里接受记者的采访吗？”之前的女主持也从他身后出来，
“沈院士，我说了您有客人。”
“没事你出去吧，小李你也回去吧。”
房间里的气氛很紧张，我知道此时没有多余的选择，便跟着主持人一同往房间外走去。
“小子，我来的事你可不要瞎报道，不然你可没有发出去的机会。”
他的话不容置疑，对于一个闯进院士办公室的军人，我丝毫不怀疑他有这样的能力，点了点头便匆忙走了出去，
回到大厅的时候我思绪万千，短短一个上午似乎发生了太多事，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即将面临失业，现在突然让我做一个如此重要实验的测试人，我还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倒也不太担心实验的安全，现在用脑机接口接入电脑的游戏都已经很多，各行各业也都有AI训练师，让兴业最顶尖的人才接入电脑，实时训练AI。这也是他这个理工男会来媒体行业的原因，传统体力劳动行业早已被机器人取代，而各种需要脑力劳动的也只需要顶尖人才，唯有文字，绘画，表演这些为数不多有极大不确定性的行业还有人类发挥的余地。
程颜当然还在楼下，还在用电脑敲击着键盘，李轩走了过去。
“你出来了，今天的报道我写完了，你先看一看吧，如果没问题，我就发给主编了。
我看了看，没有我修改的余地，倒是最后结尾有我的著名，我并不觉得奇怪，程颜无
论工作能力还是品德素质，在公司都是有口皆碑的。
“直接发过去吧，我跟沈院士的谈话内容目前还没法跟其他人说。”我倒并不是想对
她隐瞒什么，只是对于突如其来的这种变故，我还没有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去，不想对
外人多说。
“你放心，明天我会第一个告诉你具体内容的。”似乎担心她不满意，我补充道。
她仔细端详着我，重复着我的话。
“明天？”
“对，因为某些原因得先保密，也拜托你不要跟其他人说。”
她思考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随即又释然道：
“没事，这是你的自由，告不告诉我都行，当然你愿意和我分享的话，我也会非常感
激你。”
对于她的坦然，我非常欣赏，便也不多作解释。
“走吧，我们先回公司。”
刚进公司，主编便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可以啊李轩，今天你跟着程颜可捡了个大便宜，也露了一回脸了。”
“张主编，那个问题是他自己准备的。”听出领导话外之意的程颜解释道。
“随便谁准备的，李轩，你快告诉我，你跟沈院士聊了什么，有没有什么劲爆的消息
“哦，没啥，就跟我聊了什么人生的三大终极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
里去之类的，也没聊多久我就回来了。”
“不可能吧，你一个小记者，别人沈院士单独找你讨论人生？李轩你是在忽悠我吧，
说吧，你是不是想要奖金？”
“呃，真没说什么，他还问我人工智能是不是也有这三个问题。”
“李轩，我跟你说，你最好不要忽悠我，如果让我知道你偷偷把消息卖给其他公司，你
在这一行不可能干下去的。”
“主编，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还以为你这次有点用呢，赶紧下去把这个谈话内容写成一千字的报道。一个小时之内
给我发过来。”
“妈的。”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就这几个破问题让我写一千字的报道，还只给一个小时。”
我走回了自己的工位，陈主编还在跟程颜说笑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苏格拉底这个三个问题的由来，随便拼凑了一千字便发给了主编。理所当然的又被发回重改，删删减减成了几百字才总算是交了差。
解决完工作的事，李轩不免思考起了沈院士的邀约，自己从小到大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是有些失败的人，一事无成，没有追求，还时刻面临着失业的危险，竟然成为这个影响全世界的实验参与者之一，到底是福还是祸，他还不知道。听沈院士的意思是自愿参与，估计不会有啥报酬。自己这种废柴也许根本对实验一点帮助都没有，把机会让给更优秀的人才也许人工智能还能有所学习，为什么会选我呢？想到这他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贴子，他认为或许正是他的问题让沈教授选择了他。他打开手机，找到了那篇帖子，发帖人的名称是石中剑，倒是挺中二的名字，发帖时间已经是几年前了，也没人回贴，他试着给人打了招呼，但很长时间也没人回复。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李轩草草吃过饭便回到了公寓，如果像往常一样，他肯定会打上两把游戏，但他现在全无心情。突然手机响了，竟然是程颜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方便见一面吗？”我有些奇怪，难到她也忍不住等到明天了？
“我在家呢，你放心，答应你的我明天肯定告诉你。”
“我知道，现在有些事想找你聊聊。你把地址发过来，我去找你。”她的话让我的心扑通一跳，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但便马上否定了。把位置发过去之后，我才后知后觉的慌忙把脏乱的房间收拾的一通，怀着忐忑的心情等着程颜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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