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薄纸命

    帮忙干啥？愣着啊！

    啊啊啊，是了是了！终于反应过来的一群人才开始手忙脚乱的开始帮忙，也不能怪大家业务不够熟练，主要还是因为少爷刚才整活实在太抢眼了，确实是好活。

    七八个大汉只是互相对视一眼就明确了自己要负责的部分，嗓子好的那个负责吆喝，长得还算体面的那个负责谈判，剩下的一行肌肉大汉全部负责包围的时候看情况哭喊求饶。

    怎么，你还以为人家要打啊，这么没眼力劲，那你穿越死定了。

    少爷在他们里面好歹算是精英怪了，结果被像捏着腿的蚂蚱一样玩儿，这还打个毛，几人是缺钱，又不是缺脑。

    反应很快啊，啪得一下跪满了。七八个肌肉壮汉，围城一圈同时磕头求饶。动作整齐，队伍工整，何其壮观。

    晕猪老板也因为没了搀扶趴掉在了地上。

    “少——爷——呀——，你，死得好惨呐！！”

    “噗...你肘我干嘛...噢？少爷没死啊...”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同上同上...”

    “同上同上...”

    ....

    大概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难以理解的，这些人在鬼叫什么这个问题实在太过复杂，这一点慎戎已经习惯了。

    没有去理会各位的表演，只是将目光锁定在先前被甩砸出去的女孩身上。

    为什么有的大人喜欢和孩子一起玩，有的大人又会像看不见一样。为什么有的人对老人恭恭敬敬，有的人却又会那样对待爷爷....

    缕缕烟丝已经开始燃起，已经容不得再去多虑了。慎戎连忙跑到了剧场的角落将周围地的落雪胡乱地扑在女孩要燃旺的棉衣上。

    他见过大人们怎么处理碳火，如果还需要保留的话就将灰烬铺满，下次拨开灰土还能继续燃烧。但要是临行了想要灭掉火种，就要将厚厚的的雪团覆上。

    极冷的冬雪会隔绝碳火需要的空气，融化的冰水渗下降低燃烧所需要的温度。

    终于匆匆将火点都盖灭了，心中却一阵紧张。他记得，记得老街里会有要账的人，被他们抓到的人总是这样蜷缩在雪地里。

    自己窝在爷爷的怀里，看着那些被要账人拳脚相加的人，很多次。他们可能是昨天晚上还与爷孙两打过招呼，找过食物，每天都会在午后晚间一同闲聊。

    但在那样之后，有时候他们会再爬起来，有的时候，就会不会再动了。慎戎不知道他们是否只是睡着了，亦或者他们很久之后还会不会再爬起来。

    但他本能的害怕这个为他挺身而出的女孩陷入那样的状态，感到自己呼吸的紊乱，他还想她醒过来。

    背后的争吵和拉扯声显得都不重要了，在确认了女孩全身的火点已经灭去后又学着记忆中爷爷的样子将雪块都清理干净。

    或许是对于爷爷思念的寄托，慎戎害怕对于这种模糊感觉的失去。害怕回到大家都看不见自己的时候，害怕她可能再也不会动了。

    衣服上的薄雪因为体温化在了黄土上，自从来到这里衣服就没再被认真打理。融了雪水的黄衣变坚硬如铠甲，根本已经失去了保暖的作用。

    慎戎努力将黄衣连女孩裹起，布满疤痕血痂的小手却无力地垂了下来。学着爷爷的样子手忙脚乱地将女孩紧紧搂在怀里，身后的手持铁棍打手却已经还有几步之遥。

    ...

    “睡吧...睡吧，没事的...慎戎在呢，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