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摘帽
在美利坚刑讯界，有这么一个说法。
黑帮份子最惧怕的，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刑讯高手，而是一旦吐露实情后，被他的老大知道了他是背叛者之后的报复。
这种报复，也是绝大多数黑帮在知道自己人被抓后，表现得有恃无恐的原因。
而与之相对的，如果保持了忠诚，嘴巴够硬。
黑帮也愿意花大笔的保释金，来让忠诚者得到自由。
这成为了一种‘榜样’效应，增强了黑帮成员之间的凝聚力。
曼哈顿第十七分局。
艾瑞斯招呼了几名警员将车上的几人带进局里。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联系了东欧语言的专家，要对所有人进行询问。
杰和梅尔还守在现场。
制毒工厂作为重要的证据，要全部搬回局里可不容易。
作为制毒工厂的发现者，艾瑞斯把‘通知老大’的工作交给了哈迪。
电梯前的警长助理织着毛衣。
“古德曼？艾瑞、杰和梅尔呢？你们不是一起执行任务去了吗？”
“事情有些复杂，我找老大有事。”哈迪说道。
“刚好，豪特警长找你也有事，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助理提醒了一句，眼神上下舔舐着哈迪，“你是不是又长高了点儿？壮了不少吧。”
哈迪打了个哈哈，走进电梯。
他喜欢MILF是没错，可不是年龄大的就叫MILF，这里面，差距大着呢。
哈迪推开门，十七分局的一把手，雷·亨特警长一如既往的站在窗边，眺望窗外的城市风景。
让哈迪怀疑，他是不是能看到电梯里的监控，每次有人上来他都提前做好准备。
“老大，有重大发现。”
亨特警长回头看着哈迪，过了半晌才问道：“什么重大发现？”
感觉到对方眼神有些古怪，哈迪没有多废话，立刻甩出腹稿。
“我们原本在执行一个持枪抢劫的任务，嫌疑人是摩托车枪手，跑得很快，然后我们在对被害者进行例行询问的时候，发现现场是一家暗の馆……”
哈迪换了口气，亨特警长也坐了下来。
“暗の馆？在社区里？”
他从抽屉里抽出了一份文件袋放在桌上，然后抬头看向哈迪，示意他继续说。
“……是的，现场除了两个皮条客之外，还有三个不懂英语的东欧女人，我们怀疑她们是通过非法渠道来美利坚的。”
亨特警长翻看着文件，头也不抬的点头：“还有呢？”
“发现了这点之后，我们两组人对现场的房屋进行了例行检查，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是一个设备齐全的制毒工厂，现场还发现了几十公斤毒品和相关化学原料。”
亨特警长终于从文件上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向哈迪。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哈迪还需要亨特警长这位老大替他们背书。
亨特警长：“什么问题？”
“我们进去的时候，没有按照程序，是直接破门闯进去的，而且……我们还对皮条客进行了现场紧急审问，可能动作稍微激烈了点儿。”
亨特警长的手指在文件上轻轻点着，过了一会儿，他才看向哈迪道：“古德曼，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听到屋内有呼救声？”
哈迪张了张嘴，他完全没想到，一个分局的警长居然用这么拙劣的理由。
“我和艾瑞斯到的时候，杰和梅尔就已经进去了，所以我……”
“那就是杰听到有呼救，于是，本着人权大于一切的原则，他和梅尔直接破门进去，然后发现现场原来是一家鸡窝。”
在亨特警长鼓励的眼神下，哈迪歪着脑袋，作苦思冥想状。
“我好像是听杰说，他听到了有人喊救命，所以才闯进去的。”
亨特警长的脸上露出‘我就知道’的笑容：“对嘛，我们分局的警员怎么可能做出非法闯入民宅的事，去告诉杰和梅尔，他们的报告里，必须要体现出他们对美利坚百姓的关爱，和听到求救声之后的急切，懂吗？”
哈迪默默点头。
老大亨特警长都是这么个样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杰的警棍耍得那么好。
非法闯入民宅的行为，在这种‘解释’下，变得合理合法起来。
甚至还体现了十七分局警员忧心民众生命安全的高素质。
“他们的事说完了，哈迪·古德曼，你的事儿，是不是该跟我说说了？”
亨特往后靠在椅背上，抱胸盯着哈迪，一副等他主动坦白的样子。
哈迪从口袋里掏出雪茄，递给亨特一支。
亨特看哈迪叼着雪茄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混蛋！别暴殄天物，REYDELMUNDO不是这么抽的！”
“REYDELMUNDO？那是什么？”哈迪坐下来，叼着雪茄，翘起了二郎腿。
他不怎么抽烟，不过在压力巨大，附近又找不到MILF的时候，他也会用香烟临时解决一下问题。
对他来说，什么烟都是一样。
缓解精神压力的。
亨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雪茄剪，像模像样的剪掉一端，然后把雪茄拿在鼻间闻了闻，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才塞进嘴里，点燃起来。
文件被丢到哈迪的怀里。
哈迪只扫了一眼，就把文件丢回亨特警长的办公桌。
“我说有份文件找不到了，看样子好心人还有点儿多啊。”
亨特警长哼了一声：“本来是要递给警探局的，我给截下来了。”
雪茄的味道很重，让哈迪皱紧了眉头，烟雾把他的脸都遮住了。
哈迪挥手打开面前的烟气，想了想，才说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您的帮助呢？”
亨特警长看哈迪一脸‘真诚’的样子，被气笑了。
他想把雪茄狠狠的砸在哈迪的脸上，但他又觉得浪费。
不值得。
“放弃吧，这个案子FBI已经列为机密，连我都看不到。”
哈迪挑了挑眉：“我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诈骗案。医生开一份伪造的健康证明，律师通过健康证明向法院申请监护权，得到老人监护权的养老院，直接带着法院的执行令上门，顺理成章的得到老人的一切。”
类似的案子，在未来还会发生。
最出名的，要数著名的歌星，小甜甜布兰妮的监护权争夺案了。
一个成年人，被父亲，前夫，经纪人联合律师和医生，证明她不具备正常的行为能力，需要被监护。
偏偏布兰妮因为各种原因在媒体的镜头前表现出了‘她已经发疯’的症状。
于是她的父亲非常顺利就得到了她的监护权，把她卖给了拉斯维加斯的剧场，常驻在其中表演，而每一场表演的钱全都进了监护人，也就是她父亲的口袋。
布兰妮如果想要证明她是个具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就必须要有律师向法院提起诉讼才行。
偏偏她的律师又和她的父亲是一伙的。
这几乎成了一场死局。
直到未来社交媒体兴起，她的事舆论发酵，在粉丝的帮助下，她才逃脱升天。
而从她被‘监护’到得到自由，过去了十五年。
养老院得到了那些有钱老年人的监护权，有太多太多的方法让他们安静。
而这些老年人又有多少十五年可以耗呢？
最为恐怖的是，这一切操作，在美利坚都是属于合法的。
哈迪不像艾瑞斯，喜欢当什么‘正义狂人’，但，杀人不过头点地，用这种方法，比杀人还要邪恶百倍。
而如今的情况是，始作俑者的养老院院长死了，死在‘迪恩·凯特’手里，开假健康证明的医生死了，申请监护权的律师也死了。
这起案子所有的相关人员，全都‘上天堂’了。
“你的能力很不错，是我近年来见过最好的。”亨特警长身体往前倾，盯着哈迪的眼睛，轻声说道，“我现在就能把你的实习期帽子摘掉，你明白吗？”
“只要我不管这个案子？”哈迪想要的东西之一，NYPD的身份，就在眼前了。
亨特警长点头承认了：“手上的案子，让艾瑞斯、杰和梅尔他们去做吧，你暂时放几天假，等你回来，你就是第十七分局的警员了。”
哈迪沉默片刻，把抽到一半的雪茄掐灭，丢进了垃圾桶。
“我明白了。”
起身离开警长办公室。
他的身后，传来亨特警长的咆哮。
“Fxxk！我的雪茄！古德曼，你这个混蛋！”
黑帮份子最惧怕的，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刑讯高手，而是一旦吐露实情后，被他的老大知道了他是背叛者之后的报复。
这种报复，也是绝大多数黑帮在知道自己人被抓后，表现得有恃无恐的原因。
而与之相对的，如果保持了忠诚，嘴巴够硬。
黑帮也愿意花大笔的保释金，来让忠诚者得到自由。
这成为了一种‘榜样’效应，增强了黑帮成员之间的凝聚力。
曼哈顿第十七分局。
艾瑞斯招呼了几名警员将车上的几人带进局里。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联系了东欧语言的专家，要对所有人进行询问。
杰和梅尔还守在现场。
制毒工厂作为重要的证据，要全部搬回局里可不容易。
作为制毒工厂的发现者，艾瑞斯把‘通知老大’的工作交给了哈迪。
电梯前的警长助理织着毛衣。
“古德曼？艾瑞、杰和梅尔呢？你们不是一起执行任务去了吗？”
“事情有些复杂，我找老大有事。”哈迪说道。
“刚好，豪特警长找你也有事，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助理提醒了一句，眼神上下舔舐着哈迪，“你是不是又长高了点儿？壮了不少吧。”
哈迪打了个哈哈，走进电梯。
他喜欢MILF是没错，可不是年龄大的就叫MILF，这里面，差距大着呢。
哈迪推开门，十七分局的一把手，雷·亨特警长一如既往的站在窗边，眺望窗外的城市风景。
让哈迪怀疑，他是不是能看到电梯里的监控，每次有人上来他都提前做好准备。
“老大，有重大发现。”
亨特警长回头看着哈迪，过了半晌才问道：“什么重大发现？”
感觉到对方眼神有些古怪，哈迪没有多废话，立刻甩出腹稿。
“我们原本在执行一个持枪抢劫的任务，嫌疑人是摩托车枪手，跑得很快，然后我们在对被害者进行例行询问的时候，发现现场是一家暗の馆……”
哈迪换了口气，亨特警长也坐了下来。
“暗の馆？在社区里？”
他从抽屉里抽出了一份文件袋放在桌上，然后抬头看向哈迪，示意他继续说。
“……是的，现场除了两个皮条客之外，还有三个不懂英语的东欧女人，我们怀疑她们是通过非法渠道来美利坚的。”
亨特警长翻看着文件，头也不抬的点头：“还有呢？”
“发现了这点之后，我们两组人对现场的房屋进行了例行检查，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是一个设备齐全的制毒工厂，现场还发现了几十公斤毒品和相关化学原料。”
亨特警长终于从文件上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向哈迪。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哈迪还需要亨特警长这位老大替他们背书。
亨特警长：“什么问题？”
“我们进去的时候，没有按照程序，是直接破门闯进去的，而且……我们还对皮条客进行了现场紧急审问，可能动作稍微激烈了点儿。”
亨特警长的手指在文件上轻轻点着，过了一会儿，他才看向哈迪道：“古德曼，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听到屋内有呼救声？”
哈迪张了张嘴，他完全没想到，一个分局的警长居然用这么拙劣的理由。
“我和艾瑞斯到的时候，杰和梅尔就已经进去了，所以我……”
“那就是杰听到有呼救，于是，本着人权大于一切的原则，他和梅尔直接破门进去，然后发现现场原来是一家鸡窝。”
在亨特警长鼓励的眼神下，哈迪歪着脑袋，作苦思冥想状。
“我好像是听杰说，他听到了有人喊救命，所以才闯进去的。”
亨特警长的脸上露出‘我就知道’的笑容：“对嘛，我们分局的警员怎么可能做出非法闯入民宅的事，去告诉杰和梅尔，他们的报告里，必须要体现出他们对美利坚百姓的关爱，和听到求救声之后的急切，懂吗？”
哈迪默默点头。
老大亨特警长都是这么个样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杰的警棍耍得那么好。
非法闯入民宅的行为，在这种‘解释’下，变得合理合法起来。
甚至还体现了十七分局警员忧心民众生命安全的高素质。
“他们的事说完了，哈迪·古德曼，你的事儿，是不是该跟我说说了？”
亨特往后靠在椅背上，抱胸盯着哈迪，一副等他主动坦白的样子。
哈迪从口袋里掏出雪茄，递给亨特一支。
亨特看哈迪叼着雪茄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混蛋！别暴殄天物，REYDELMUNDO不是这么抽的！”
“REYDELMUNDO？那是什么？”哈迪坐下来，叼着雪茄，翘起了二郎腿。
他不怎么抽烟，不过在压力巨大，附近又找不到MILF的时候，他也会用香烟临时解决一下问题。
对他来说，什么烟都是一样。
缓解精神压力的。
亨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雪茄剪，像模像样的剪掉一端，然后把雪茄拿在鼻间闻了闻，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才塞进嘴里，点燃起来。
文件被丢到哈迪的怀里。
哈迪只扫了一眼，就把文件丢回亨特警长的办公桌。
“我说有份文件找不到了，看样子好心人还有点儿多啊。”
亨特警长哼了一声：“本来是要递给警探局的，我给截下来了。”
雪茄的味道很重，让哈迪皱紧了眉头，烟雾把他的脸都遮住了。
哈迪挥手打开面前的烟气，想了想，才说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您的帮助呢？”
亨特警长看哈迪一脸‘真诚’的样子，被气笑了。
他想把雪茄狠狠的砸在哈迪的脸上，但他又觉得浪费。
不值得。
“放弃吧，这个案子FBI已经列为机密，连我都看不到。”
哈迪挑了挑眉：“我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诈骗案。医生开一份伪造的健康证明，律师通过健康证明向法院申请监护权，得到老人监护权的养老院，直接带着法院的执行令上门，顺理成章的得到老人的一切。”
类似的案子，在未来还会发生。
最出名的，要数著名的歌星，小甜甜布兰妮的监护权争夺案了。
一个成年人，被父亲，前夫，经纪人联合律师和医生，证明她不具备正常的行为能力，需要被监护。
偏偏布兰妮因为各种原因在媒体的镜头前表现出了‘她已经发疯’的症状。
于是她的父亲非常顺利就得到了她的监护权，把她卖给了拉斯维加斯的剧场，常驻在其中表演，而每一场表演的钱全都进了监护人，也就是她父亲的口袋。
布兰妮如果想要证明她是个具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就必须要有律师向法院提起诉讼才行。
偏偏她的律师又和她的父亲是一伙的。
这几乎成了一场死局。
直到未来社交媒体兴起，她的事舆论发酵，在粉丝的帮助下，她才逃脱升天。
而从她被‘监护’到得到自由，过去了十五年。
养老院得到了那些有钱老年人的监护权，有太多太多的方法让他们安静。
而这些老年人又有多少十五年可以耗呢？
最为恐怖的是，这一切操作，在美利坚都是属于合法的。
哈迪不像艾瑞斯，喜欢当什么‘正义狂人’，但，杀人不过头点地，用这种方法，比杀人还要邪恶百倍。
而如今的情况是，始作俑者的养老院院长死了，死在‘迪恩·凯特’手里，开假健康证明的医生死了，申请监护权的律师也死了。
这起案子所有的相关人员，全都‘上天堂’了。
“你的能力很不错，是我近年来见过最好的。”亨特警长身体往前倾，盯着哈迪的眼睛，轻声说道，“我现在就能把你的实习期帽子摘掉，你明白吗？”
“只要我不管这个案子？”哈迪想要的东西之一，NYPD的身份，就在眼前了。
亨特警长点头承认了：“手上的案子，让艾瑞斯、杰和梅尔他们去做吧，你暂时放几天假，等你回来，你就是第十七分局的警员了。”
哈迪沉默片刻，把抽到一半的雪茄掐灭，丢进了垃圾桶。
“我明白了。”
起身离开警长办公室。
他的身后，传来亨特警长的咆哮。
“Fxxk！我的雪茄！古德曼，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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